《猎人同人——繁花似锦之夜》谁家小谢

13、圆桌关系(中)

　　CHAPTER TWLVE 圆桌关系（中）

　　你想怎么样？

　　好吧，这个问题其实可以改成：你想要我怎么样？

　　这个问题如果你拿去问侠客，回答一定是意义不明的微笑。

　　这个问题如果拿去问库洛洛．．．．．．抱歉，不敢去问库洛洛－＿－

　　于是这个疑问在花都脑子里转了好几十个圈，纠结了一下午，自问自答了无数次后，还是无解——知道结果的徒劳努力不适合她这样的很懒很怕麻烦的人。

　　所以，思考的结果就是和侠客一起坐了一下午，把皮耶克家各种各样能吃的能喝的能显的东西都拿到台面上来转了一圈。结果还是——啥都没问。

　　这连侠客都觉得有些诧异。

　　看清楚，不是啥都没问出来，而是——啥都没问。

　　前者是很正常的，问出来才是违背自然现象的。

　　问题是——她什么都没问。

　　而她的神态，语言，肢体动作，反应，所有的一切，又都是蓄势待发的“绝对有问题要问”的架势。

　　就好像手里端了张弓，浑身肌肉紧张，拉到最满，大吼一声，松开手——这一系列的动作标准，但是——弓上却没有箭一样。

　　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出于什么原因，让她想问而又不问？

　　Ａ她开始对我有所防备
　　Ｂ她要让我觉得她对我有所防备
　　Ｃ习惯性无意识地防备
　　Ｄ其它

　　侠客心里飞快地闪过四个选项，扬起嘴角，叹息着想，选哪一个好？
　　又或者，什么原因都不是。

　　她抬眼看四周，小指弯曲，像要勾住什么东西。
　　在犹豫的表现。

　　不是害怕，但是犹豫了。

　　这孩子不是很会撒谎。
　　但是要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比较困难。

　　那是因为，别人因为想掩饰真相，维护利益而说谎。
　　而她根本是无意识地撒谎。
　　也就是说，她撒的慌可能对自己有利，也可能对自己有害，那么通过情势局面来推断她说话的真实性这个办法，就行不通了。

　　花都给他的感觉，是“为了迁就周围的一切而说谎。”

　　漠视自我存在地说谎。

　　不复杂，但需要揣摩。

　　侠客善于观察和分析，以及在这种观察和分析当中加入自己的评价，从而给一个人定位。

　　他喜欢这种“劳动”。

　　于是这一个下午，侠客都沉浸在这样的劳动之中。

　　相对于花都停留在“问”和“不问”的单向思维，侠客的思维显然要复杂得多了。

　　这场角力的结果是没有任何结果。

　　真正的天才和脱线的天才之间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天才会计算，而伪天才只会脱线。

　　虽然造成的后果同样都是别人不能预料。

　　所以花都和侠客，注定了永远都不能有正常交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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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的时候，拿着精致的银勺子舀汤，顺便看了眼右手边姿势优雅，就差没带双白手套的人。

　　库洛洛和这餐具还真是配。
　　浅银的色泽，线条兼之坚硬与柔和，淡漠与嚣张共存，优雅与残酷同在。

　　她挺没事儿干的，眼光就溜过来溜过去看。

　　侠客坐在斜对面。
　　这位子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挑的．．．．．．总之花都一坐下，他就立刻在相应的位子上坐下，笑得特别纯洁无害。

　　正对的位子比较容易给人压迫感，不容易提问或是得到答案。

　　而侠客挑的这个位子正好，正中偏一点，不至于没有交流，也不至于让人觉得“我坐在这里就是为了放松你的警惕然后套你的话”。

　　其实侠客多虑了。
　　你就是坐她面前直接对她说，我要套你的话，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但是既然天才已经抱定了“要研究小白”的决心，任何人要阻止也是不可能的。

　　库洛洛当然没有阻止。
　　而桌上另外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侠客的异常。

　　对于这桌上另外的两个人，咳，有必要解释一下。

　　这两个人据说是下午到达的。

　　为什么说是“据说”？

　　因为顶着白诺的身体，作为皮耶克家族家主的花都，在被请到餐桌旁之前，压根就没受到任何有关“有客人来访”的通报。

　　不仅她不知道，就连负责内部治安的切瑞，对此也一无所知。

　　换句话说，这两个人就是到了晚餐时分，突然凭空冒出来的。

　　“他们是下午到达的。”

　　库洛洛的解释，出于一种表面性的礼貌。

　　对于这两个人在餐桌上的出现，皮耶克家族内部的那些“成员”多多少少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切瑞过来回话的时候不住地看向餐桌，似乎欲言又止。
　　他再看花都的眼神，变得有些担忧。
　　但是可能白诺平时积威太深，导致他只是略微表现了一下担心，就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担心什么？
　　这句话花都当然不可能当着这些人的面问出来。

　　对此，花都的反应很正常。

　　所谓的正常，只是她自己认识当中的“正常”。

　　于是旁人看到一向很少跟人有肢体接触的“白诺”，从座位上站起来，特别热情地拉过那个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面孔轮廓分明而个子高挑的女性，并且为她拉开了自己左边的椅子，再露出一个很讨好的笑容。

　　那女人看起来一时呆住了，无声地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适时温和地道，“派克，主人邀请你就坐吧。”

　　花都立刻跟风，“坐吧坐吧。”

　　被叫做派克的女挡开了花都要来拉她的手，挺镇定地在花都的左边坐下了。

　　花都一抬头。
　　不速之客还有一个。

　　她站着，感觉这个少年比库洛洛还要高一点，站得很近，所以仿佛能感觉到肌肉迸发的热量。

　　棕色头发，和侠客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侠客是清爽和理智。
　　这个家伙是一种暧昧的存在感。

　　周围的空气仿佛是桃红色的，浮动着，有点浮躁。

　　朝上看，凤眼。
　　薄薄的唇。
　　眉角上挑。

　　为什么要看那么仔细？

　　花都问了自己一句，结果却是不由自主瞪着眼睛继续把那人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

　　那人弯了弯嘴角，不动，就让她看。

　　这回轮到花都觉得站累了，干咳一声。

　　“那个谁——你也坐呀。”

　　那少年挑起眼角，细长的眼睛幽暗地漂亮。

　　“我也坐？”

　　低哑的声线，声音在喉线上颤动着。

　　花都看着这表情，莫名就有点晕，挺眼熟的，就是不记得是谁。

　　大众脸？
　　不可能，大众能长成那样么？

　　她正神游，冷不防那陌生少年以其独特的嗓音，独特的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声调，慢条斯理地说了句，

　　“我要坐库洛洛～旁边。”

　　拿腔拿调地让花都乍舌。
　　汗，这算什么？
　　花都快速看了眼那少年一点不扭捏的神态，把“撒娇”这两个字吞回了肚子里。
　　难道这人说话一向是这样的？

　　她立刻瞥了眼库洛洛。
　　库洛洛倒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至少没有拒绝。

　　而那嚣张站着的少年眼光在库洛洛和花都之间飘来飘去，线条优美的唇笑成一个特殊的弧度，暂时没有动作。

　　打破沉默的却是叫作派克的女人。

　　她根本没有开口说话，仅已动作说明问题。

　　站了起来，绕到桌子另一边，在库洛洛的另一边坐下。
　　期间没有正眼看任何人，动作自然流畅，优美无比。
　　就这么优雅地．．．．．．
　　把库洛洛旁边剩下的位子占掉了。

　　于是，库洛洛的右边是派克。
　　左边是花都。

　　花都愣了两三秒，觉得自己身后站着的少年没说什么，笑意却更深。

　　这个，怎么说，虽然他没说什么，可让人觉得比说了什么要糟糕。

　　她挤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自己觉得还算诚恳。

　　“那个——”

　　少年的注意力如预料般的转移，和发色同样的瞳孔就直直地望了过来。

　　探究的意味。

　　等着看她要说什么。

　　花都干笑了声，接着说，“——要不要和我换位子？”

　　全场沉默。

　　库洛洛本来就没说话，侠客在研究花都的心理，没空也没意思要说话。
　　派克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少年垂了垂眼睛，使得漂亮的五官变得暧昧而危险，带点挑衅。

　　他随手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口，露出一大片线条优美的引人遐想的胸膛。
　　那姿势毫无自觉地吸引人。

　　然后，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花都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意识到自己也应该坐下来了。

　　刚坐定，忽然热气接近。

　　那少年就坐在她左边，由于手长脚长，稍微动一动就靠在了她椅子的旁边。

　　狭长的凤眼，没有含义的笑容，轻飘飘带尾音的话。

　　“那就坐白诺旁边好了。”

　　．．．．．．

　　于是位子变成了这样。

　　从右往左:派克,库洛洛,花都,那个少年,侠客.

　　值得一提的是，整个过程中，侠客从头到尾，连眉毛都没动过一下，始终微笑着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