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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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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的孩子,多少是有些异于常人的。
花都刚被人发现的时候,仰天躺在一堆垃圾上面,仿佛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当时,别人都以为这孩子——已经死了。
十二月的流星街,大人冻死都是常有的事,何况一个身形单薄,看上去尚未长成的孩子?
孩子身上衬衫的料子是类似于丝绸一样的好质地,在阳光下耀眼得白。所以不一会儿,便三三两两有人围上去,要从死掉的孩子身上,把这件奢侈品剥下来。
人们眼中闪耀着类似于野兽的光芒。
走近看,这孩子的脸蛋轮廓不错,露出来的皮肤虽然苍白,但是细致漂亮。
于是这尸体又多了一样功用。
就算是尸体,就算是男孩,也可以解决这些男人的生理需求。
直白点说,泄欲。
有人伸手去扒孩子的领口的时候,花都睁开了眼睛。
面对如狼似虎,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帮人,这孩子的第一个反应是翻身坐起,大叫了一声,习惯性地伸手到腰侧,要掏什么东西。
腰畔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孩子愣了,大家也愣了。
因为他刚才叫的那句,人人都听得很清楚。
“我是警察,你们干嘛?”
周围人愣了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警察?”有人接话道,“哎,这里是流星街,流星街怎么可能会有警察?”
嗤笑过后,要动手的继续动手。
有人来扯他的衣服,有人甚至过来扒他的裤子。
死的虽然免得挣扎,但活的——也许更好。
一些饥渴得失去理智和道德的人。
在众人□□的目光和大力的撕扯中,衬衫已破了个口子。
花都的表情维持着僵硬,初时还有些迷茫,闷了半天,才用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从众人的手中逃脱了出来。
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脱离出来的,总之他身子一弯,就已经站在了空旷的垃圾堆前。
这把一拥而上的众人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少年用说不清的意味看了他们半晌,才摇摇头。
“流星街什么地方?我跟你们说九龙区严禁非法游荡——还有猥亵警员也是犯法的——”他说了一半,对周围敌意的目光视而不见,过了半天,才皱了皱眉头,补充了一句,“这里好臭。”
那些人结果真的怔了半天。
那孩子被扯开的衣襟里,有什么微微露了出来,银色的,带着幽光。
那应该是一个十字架吧,细巧,但是漂亮,
式样——异常的熟悉。
那些人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惊恐。
有人颤抖着指着他的胸口。
“库......库洛洛•鲁西鲁?”
尾音已经隐有颤音。
花都耐心地整理好自己的领口,等到抬起头,人群都散光了。
他皱着眉头也怔了几分钟,然后忽然开始感觉到寒冷。
真的好冷。
库洛洛•鲁西鲁......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的样子。
思索......
思索......
还是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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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又出了个怪物。
仿若贵族的服饰和容貌,匪夷所思的身手,以及对于周边世界的一无所知。
事实上,头一两天里,他碰到每一个人,都很认真地询问一个叫做“香港”的地方的走法。
在得不到任何回音以后,他自动换了个问题,开始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如果有人回答他,这里是流星街,那么他又马上会开始问,流星街是什么地方,如果你告诉他流星街在特西里,他就开始问特西里是什么地方......
以此类推。
精神再坚韧的人都受不了这样无休止的盘问。
更震撼的是第四天他开始正正经经地要找一份工作。
这么持续了一个礼拜,终于有胆子大的餐厅老板敢于收留他了——这么多天人们也已经弄明白,这孩子其实很无害,至多是有些迷糊而已。
于是填求职表。
在老板眼镜快要掉下来的目光中,“他”毫不犹豫地在性别一栏里,写上了一个大大的“F”。
老板诧异地盯着“他”茶色的短发,一时无语。
这么个漂亮的少年......居然其实是个女孩。
而花都最初给人们带来惊恐的真实原因,并不止于这些——
真正的原因是项链。
那少女的项链,只在最初人们发现到的时候,才被人看到过。
深藏在衣襟之中的,和库洛洛•鲁西鲁式样惊人相似的十字架项链。
这位流星街出身的伟大强盗,离开流星街已经满一年零三个月。
所以在花都刚刚出现的时候,会有人以为,库洛洛回来了。
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虚惊一场。
库洛洛是库洛洛。
而花都只是花都。
是顺逆十字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