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请别为我哭泣！》辉夜姬

6、第 6 章

　　“这才乖，要喝粥才行，胃只能接受软一些的食物。”墨医生笑着说道。我把最后一口粥喝完，墨医生接过碗：“现在，好好的睡一觉。”
　　“墨叔叔，你把我当猪养吗？”我说。
　　墨医生笑了：“傻丫头，我是把你当女儿养啊。”说完，他看了一下手表：“你先好好休息，别乱跑了，学校那边，我去帮你办休学手续，你静养一段时间，然后我帮你定手术的时间……”
　　“什么样的手术。”我虽然知道，还是忍不住要问。
　　“只要切除胃里有东西的那块地方就可以了，没事的。”墨医生说的很轻松。我没说话，只是目光又望向窗外。
　　“会很痛吗？”
　　妈妈，会……很痛吗？
　　墨医生拍拍我的头：“不会。”
　　医生啊，果然是说谎的高手。
　　我静静的想。
　　一个女护士站在门外，看到墨医生走远了才进来，站在我旁边的护士“咦”了一声：“媛媛，你怎么跑我们这来了。”
　　苏媛媛看着我，嘴里却说：“想你了呗！”
　　我看了一眼苏媛媛，第一眼的印象：很漂亮。气质动人，外表动心的那种美女。
　　苏媛媛走到那护士的身边：“她什么病？”
　　那位护士似是有些责怪苏媛媛的直言直语，一直转移话题，可是苏媛媛却像是没看懂那位护士小姐的暗示：“是绝症吧？”
　　“媛媛！”护士小姐真的有些生气了。苏媛媛不在意的耸耸肩，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几分敌意，然后转身离开。
　　“柯小姐，你别怪她，她刚来没多久……”护士小姐好像真的很内疚的说。我闭上眼睛：“没事。凭她点本事还刺激不了我。”

　　学校
　　蒋冬阳将这个学年度的学生表从老师的手里接过来，门开了，周老师把一些笔记本往桌上一放，发出重重的响声：“真是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那个柯岚，都两天没来上课了。校长竟然不给处分！”
　　蒋冬阳拿着报表，看到周老师气得把眼镜拿下来：“那种学生，太没教养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调教出来的。”
　　“那主任，我先走了。”将报表大概看一下，蒋冬阳很礼貌地说。主任点点头。推开门的时候，蒋冬阳还是听到那位周老师忿忿不平的声音：“那种学生，我教学二十年都没遇过……真是天生的痞子……”
　　蒋冬阳的目光慢慢暗淡下来，他在长廊里停下脚步，看着玻璃外的天空，很蓝啊！偶尔会有白色和青色的鸟儿飞过……那次和柯岚在学校的长廊里巧遇时，她的目光就那样静静的望着窗外，那个时候的她……在想些什么呢？
　　钢琴的声音在音乐教室里响起。
　　蒋冬阳的琴又是弹到一半，他停下来，再没有出现过，那个他熟悉的目光没有出现过……
　　很久了吧。
　　每次他弹琴的时候，都会感受到一个特别的目光，那样的目光让他觉得舒服，好像只有那样的目光才听得懂他琴里的声音。可是多久了……那样的目光没再出现过……
　　“冬阳，在想什么？”闻倩出院不久，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很多，看来家里人的滋补果然很有用。
　　“没什么，身体怎么样？”蒋冬阳习惯性的把外套给她披上，闻倩只是笑笑：“我没事，只要不遇见那个讨厌的人，我就会舒服多了。”
　　蒋冬阳想起上次在餐厅的事，他想告诉闻倩，上次她是过份的。可是想想，怕她情绪再激动，还是没说。

　　我从医院里出来，外面的阳光好刺眼，却也好温暖。
　　墨医生这两天有一个很重要的手术，忙的没有时间来看着我，至于墨歌，我真是不知道那家伙在想什么。从小和他打到大，那家伙是闷骚型的男生。心里想什么，别人从来不知道。
　　再有两个月，就该开始下雪了吧。
　　我坐在公园的椅子，呆呆的看着天空想。
　　手机的铃声又响起来。
　　“闻夫人。”我开口说道。
　　“柯岚。”她在电话里有些局促不安：“上次你说的事情……”
　　“我答应你，会把心脏给你女儿。”我看着天空，静静地说。
　　闻夫人在电话里激动起来：“真的吗？你不会反悔吧……”
　　“闻夫人，你先冷静下。”我笑出声，天空中的鸽子在不远处落下，呼扇呼扇的翅膀，我笑着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吧。”
　　闻夫人怔了一下：“你说吧，要多少钱？”
　　她那慷慨的语气很是笃定。
　　我笑得轻蔑：“我人都要死了，要钱养骨灰吗？”
　　“……那你想什么。”她语气急切地说。
　　我想要什么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个问题，似乎从未仔细的想过。
　　我想要……
　　闭上眼，天空的蓝色变成温暖的红色。
　　蒋冬阳的脸出现在脑海。
　　我笑了。
　　“蒋冬阳。我要蒋冬阳！”
　　我说完，没有等闻夫人的反应，直接挂掉电话。
　　柯岚——这丫头好狠！
　　闻夫人看着电话发呆，这件事情要怎么说服蒋冬阳呢？不能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否则敬天一定会知道，倩倩最好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蒋冬阳去柯岚身边呢？可是以倩倩那样的性格……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定会很有很大的反弹，她的身体又不能激动，倩倩也许可以知道，因为她也许不会告诉敬天，只要瞒着敬天和蒋冬阳，再让倩倩知道事实的真相，应该没问题的……
　　闻夫人拿起茶杯，目光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幽兰……办法……总会有的！为了倩倩，一定要说服蒋冬阳。
　　啪啦——一个茶具被闻倩打翻！
　　“我不同意！”闻倩气得发抖：“那个贱人！她是什么身份，她凭什么想要得到冬阳！”
　　闻夫人站起来，看着女儿：“倩倩，冷静下来，你以为如果有别的办法，我会这么做吗？这是关系着你的生命，你能不能活全靠她答不答应！”
　　“不要！”闻倩摇摇头：“心脏别人也有，也许别人也有合适的！”
　　闻夫人眼睛看着女儿：“我们也在和国内和国外的各大医院联系着，可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倩倩，也许她就是你的活命锁！”
　　“不要，我不要！只要一想到失去冬阳，我宁愿死！”闻倩摇头头：“妈妈，不要，说什么都不要！”
　　“不要不要！难道你要死吗？你怎么就死脑筋呢？她迟早会死，而你呢？你要活着啊，活着才有机会！你要的，不是一时的拥有，是和冬阳的天长地久，她呢？你只当可怜她！”闻夫人的话，如同当头棒喝，闻倩呆呆的愣了一下：“妈妈……”
　　“同意吧！”
　　“我……”闻倩犹豫着：“不行，妈妈，我不能失去冬阳……”
　　“我的话你没听懂吗？最后冬阳还是你的！相信妈妈！最后活的你，得到冬阳的也是你！”闻夫人的话直直的嵌入闻倩的心，挥之不掉。

　　“其实啊，妈妈觉得很对不起你……”柯云拍着女儿的头：“妈妈觉得好对不起你……”
　　十五岁的我倚在妈妈的怀里，看着妈妈那时而出现的落寞时，忍不住伸手抚平她眉间皱起的纹路：“妈妈哪有对不起我，有妈妈在，我很幸福啊！”
　　妈妈低下头看着我，然后紧紧的抱着：“傻孩子……妈妈……真的欠你太多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怪妈妈……其实妈妈，也是很自私的人啊！”
　　“妈妈才不是，墨叔叔说妈妈是天下最最善良的人。”我笑着说。
　　妈妈拍着我的头：“傻丫头……妈妈，不是个好妈妈……”妈妈的眼泪落下来，她只是紧紧的抱着我：“柯岚，我的女儿，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女儿……”
　　“我当然是妈妈的女儿……而且还是个很幸福的女儿……”我也抱紧了妈妈，一脸幸福地说。其实，只要妈妈你，不在我面前露出对那一家人无怨无悔的表情时，妈妈，你知道那时我就是幸福的！其实，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快乐的、满足的、幸福的笑容啊！
　　站在大街上，我靠在路边的广告牌上，仰望天空的时候，经常会热泪盈眶，妈妈，为什么……我会有那么多止不住的眼泪呢……
　　为什么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流泪呢？
　　妈妈……
　　一个清脆的女生声音打断我的思绪：“你好，这是夜空酒吧的宣传单，现在我们酒吧在搞优惠呢，小姐，有时间请多多光临！”
　　我转过头看她时，明显感觉到她那灿烂的脸庞有一抹惊讶，她看到我眼中掉下的泪珠时立刻微微低头：“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吗？”
　　她的声音真的很内疚。
　　“没事。”我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宣传单，转身离开。
　　女孩还是瞪大眼睛看着柯岚离开的方向：“真的……好悲伤的人呢！”她急忙跑到马路的另一边，喘着气，对那同样靠在广告牌上的年轻男子说道：“我送过去了！宣传单她收了。”
　　靠在广告牌上的年轻男子回过头，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嘴角带着灿烂阳光的微笑：“她收了？我就知道……她会收的。”
　　女孩看他一眼：“可是，她在哭呢。”
　　男子微微的惊讶，然后垂下眼睛：“在哭啊……”
　　“彻！”女孩拽了拽他的衣角：“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感觉她真的很悲伤的样子。”
　　“一眼就认出来了。”彻转身，一袭漂亮的白色风衣被风微微吹起，俊秀的脸庞带着一抹难以理解的神情，但身上散发着那样灿烂的气息却是掩藏不了的。走在街上，引起许多注目礼。

　　“在哪里认识的？”女孩很不解地问。
　　“……餐厅，我在做兼职的时候……偶尔看到她的……”彻双手插在兜里，认真的回想那一天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被骂、被另一个女孩子泼水，她打了那个女孩子两巴掌，我看得出来，她的眼里是很难过的，她在坚绝的保护着什么一样，可是我看到事后，她一个人在笑，笑的时候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他止住了，没有再说，那样的情景他忘了不了，那个失落的身影倚在电梯旁，仰着头微笑，泪水却那样的掉下来……好悲伤……
　　女孩静静的看着彻的表情，那是她在彻身上从未看过的表情，那样专注的想一件事，有时会露出一抹悲伤的表情，有时会沉默不语，有时想到什么地方，他的眼睛会格外的发亮，
　　“彻……”
　　“小米，她真的收了宣传单？没有转手就扔掉吗？”彻有些不放心地问。
　　“没有，我看到她收到衣服的兜里了。”小米笑着说，只是神情有一抹淡淡的失落，彻专心的样子没有看到小米的不一样：“那么……她会来吗？”
　　彻仰着头，眼中竟是期待。
　　小米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