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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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句诗明珠也曾念过，只是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在她见到贺子卿的时候，忽然间就发了痴，等到贺子卿进了屋，才为自己的花痴行为红了脸——虽然还不到追忆什么的时候，也算是先把什么是惘然体会到了。
不过可惜的是，虽然相了亲订了亲，也是不能时时相见的。虽然在这个世上的穿越者不少，甚至有在幕后掌权的人，但总不能改变这个时代的整体风气，况且还有那些固执的反历史修正者。
自那之后，明珠的生活其实也没什么改变，只是在暗中打听了贺子卿的家庭到底是怎么样的。
贺家在附近也算是有名的，但明珠从来不关心这些八卦，只是在家里跟母亲学些奇怪的知识，再闲下来，便向丫环小玉学些女红什么的，也不用关心地里的收成，反正家里除了地，还有几间村口的铺子，虽然赚不得大钱，也不至于短了家里的吃穿用度。
所谓的米虫生活，也大抵如此了吧。
年幼的心灵啊，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已经开始对此憧憬万分，跃跃欲试，又不好明了打听贺子卿，只好问问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从而旁敲侧击一番。
“贺家？他家里不是卖米的吗？在城里开了米铺粮铺，还有一个绸缎庄，一个当铺。这钱呀，赚得可以如流水一般，若是和他家攀上了亲，可是一世吃用不尽的。”
话是小玉的母亲，陆家婶子说的，她是来看望自己的女儿的。
小玉的父亲陆原是个烂赌鬼，输光了家业，欠了一屁股的债，自己跳河死了，留下老婆和一对儿女无人照看。小玉的母亲也没奈何，就要把小玉给卖了。吴眉平日里也挺喜欢小玉，虽然家里也不缺个人使唤，却也窜掇着丈夫将小玉给买了来，也算是可怜她们孤儿寡母的。
小玉的母亲也是个明事理的，对吴眉也是千恩万谢，偶尔来看望一次女儿，就如同打一次抽丰，从明家拿走不少吃食。
明家钱是不给她的，但是几件旧衣服，一些粮米，肉食油茶，都多少会给一点，小玉就仿佛是明家的干女儿一般，小玉的母亲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来一次，初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脸皮渐渐也就厚了。
这次来到明家，本在厨下帮着吴眉做饭，然后就自己的厨房里吃一些剩菜剩饭，小玉也在这里陪着。
明珠快吃了几口，收拾了碗筷便往厨下来——吴眉知道小玉的母亲来了，也就没有唤小玉，她也是有意锻炼女儿的意志，不让她太过安逸。
明珠端了碗筷来，小玉接了过去洗涮，她娘也跟着去帮忙，明珠便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问。
一开始拉了几句小玉的母亲带着儿子怎么生活的家常，明珠就开始问起邻村贺家的事来。
小玉的母亲显然还不知道贺家已经来与明家相了亲，订了亲，故此也口没遮拦的，小玉想要提醒，已经晚了，只得打圆场笑道：“贺家纵然是极好的，咱们姑娘也尽配得上他。前儿贺家少爷来这里，虽然没咱们说话，但我看他的眼神心思，都放在姑娘身上呢。”
小玉的娘见女儿这话来得突兀，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更陪笑道：“那是，明老爷家在咱村也是头一户了，哪里配不得那贺家。那贺家的三公子与明珠小姐是同年吧？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小玉轻咳了几声：“娘，来的是二公子呢，三公子比咱们小姐还要小一岁呢。”
小玉的母亲打了个哈哈，不敢再多说什么，偷眼看看，却见明珠也正红着脸，这才觉得好笑——这事情，人家姑娘可比自己的脸嫩着多呢！
于是便又自若起来，夸了贺子卿一通，但是又言之无物，无非是些才貌双全年少有成之类的。
“贺家的大少爷是进士，二少爷也不比他大哥差，年纪轻轻啊，就考取了武秀才，却偏生又生得好看，怎么也看不出是个舞刀弄棒的人呢！”小玉的母亲到最后总算说了点有用的。
明珠奇道：“怎么？他是个武秀才？”她只知道人家是秀才，却不知是习武的，不过的确人家看上去不似是个武勇之徒。
小玉的母亲道：“是呀，他和他大哥，号称文武双全呢，就是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那些好勇斗狠的人啊！”
小玉哂道：“娘，你别丢脸了，人家是武秀才，又不是当兵的，考的是兵书战略，又不是刀枪剑戟。”
明珠睁大眼睛看着小玉：“咦，你懂得好多，我都不知呢。”
小玉道：“这都是夫人平日里说的，姑娘没有在意罢了。”
明珠点了点头，心想自己一直在娘亲的身边，对娘亲所说的话，反而没有像小玉这般上心，想来正像是娘说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又思忖左右在娘身边不过三五年工夫，便要嫁到邻村去了，虽然相隔不远，便也如同咫尺天涯一般，难以时时相见了，也有些戚戚然，便对小玉道：“你比我还能听我娘的话呢，那也很好，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生照顾我爹娘呢。”
小玉这年只有十岁，比明珠还小上两岁，听到明珠这话，也只管点头，小玉的娘却想——在明家固然是过得好，但也没什么月奉钱，横竖明珠对小玉也算是亲近，不如让小玉跟着她一起去贺家，若是能混到一个通房，也算是攀了高枝，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也能轻松许多。
但这话碍着明珠在场，又不好对小玉说，想要支开明珠吧，又没有什么借口，反而明珠对她道：“陆家婶子，天色已经暗了，您快回去吧，陆家小弟年纪还小，一个人在家里也怪不放心的，我家还有个灯笼，便与了你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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