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陆[陆小凤]》故笑

9、前传·09·无艳

　　红绸轻幔，软玉温香。
　　极乐楼三楼与其说是赌场，还不如说是富家女子的闺房。
　　“好香的房间。”陆小凤略有些轻佻的道。内心却是一紧，——这香味同他在银票上闻到的香味是同一种香。转而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如就这么先继续玩下去，看看对方玩什么把戏也好。如今这些所谓的赌局，也开始用些有新意的玩法了吗？也不知道房间的主人是不是有国色天香的容貌了。
　　“香炉里焚的可是龙涎香？”那位公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公子果然内行。”一旁的那人应道。
　　陆小凤听到这里，似乎之前的那种别扭的感觉又回到他身上了。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这句话那位公子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可是他拼命的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忽略的是什么。
　　“我们赌什么？”
　　“这里的赌局不像楼下，是清淡的赌法，”说到这里，那人声音猛地拔高，回身像门外喊道，“请无艳小姐。”
　　推门进来的先是两个婢女。同极乐楼其他卖笑的女子不同，这两人并未戴面具。姿色在陆小凤看来也不过一般，不由得有些让人失望。
　　不过下一瞬间，这些婢女的容貌如何就已经不重要了，她们甚至不能在陆小凤的脑海里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因为，无艳姑娘，已经到了。

　　眼角含情，唇畔轻抿。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美的很奇特。既不是无心的花瓶，也不是金贵的玉器，更不是花丛的娇花。花瓶空有其表，玉器只可远观，娇花又人人可摘。这三种，虽然自身的美丽已经足以吸引人，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又都不够吸引人，因为她们只能吸引特定的人。
　　无艳不同，她的美在于她很聪明。
　　她懂得自己美在哪里，也知道如何将自己的美完完全全的展露出来。
　　如果一开始开门的婢女颇有姿色，哪怕是中等偏上，后面她的到来也就不会让人这样惊艳了。
　　正是因为有了对比，有了反差，才有了后来的惊喜和惊为天人。
　　现在在陆小凤的眼里，无艳无疑是极乐楼里最美的女人。

　　“二位公子，”无艳温声道，“小女子有个请求，不知是否能把你们的面具取下来。”
　　“好啊，我早就觉得戴面具与人说话不太礼貌。”陆小凤听到这话率先把脸上的面具取下，之前见到的人都戴面具还不觉得，而如今无艳一个女孩子都没带面具，他又矫情什么呢，又不是长得不能见人。
　　那人也应言取下面具，和陆小凤一起任由无艳打量。
　　“小女子还不知道二位公子的姓名呢。”
　　“我叫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说完还特意挑了挑眉。
　　无艳眼波流转，似笑非笑，“果然是四条眉毛。”
　　“在下花满楼。”那位公子平淡的说。
　　陆小凤不由得回头。
　　花？
　　百花盛开？有够特别。

　　“陆公子、花公子，极乐楼三楼的赌法一向是由无艳来决定的。今天的赌局名叫‘天女散花’。”
　　“天女散花？”陆小凤道。不知是怎样的天女散花。
　　“把东西端上来。”无艳接过整整一盘子花瓣，“赌法很简单，就是二位公子猜一下，这盘花瓣是单数还是双数。请下注吧。”
　　“好雅致的赌局，我全押上。花公子，你就押那个扇坠吧。”
　　“好啊，那我就押上这块扇坠。”

　　“二位公子，可要看清楚了。”
　　无艳将内力输入到盘子底部，一下子花瓣被冲击到空中无序而纷繁的落下。倒是应了那句“天女散花”。

　　陆小凤边看边数，不消片刻就已经眼花缭乱，满目纷繁了。不经意的看向一旁的竞争者。
　　花满楼气定神闲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眼睛并未转动，里面的星光沉静如水。

　　陆小凤脑子转了个圈，在另外两人目光的死角弹指一挥，一片花瓣轻盈的落在无艳的肩上。

　　“二位公子，哪位押单数、哪位押双数啊？”无艳带着媚意的眼波飘过两人。
　　“我押单数，”花满楼说道，“一共是四百二十七片花瓣。”
　　“花公子好厉害，这都能数出来。”无艳轻快的说道。
　　陆小凤在一旁凉凉的插了一句，“是不是四百二十七片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双数。”说着的同时将手伸出，直指无艳的肩上，将刚刚那片花瓣拈起。“你看，花公子你忘了数这一片了。”
　　花瓣轻盈的从指尖划走，跌落在地上。同它的同伴们，一同等待碾作尘的未来。
　　“看来，是陆公子赢了。”无艳适时插嘴。
　　“我只是运气好，跟花公子的真功夫不能比。”
　　“赌博靠的本来就是运气，陆兄，请收下这扇坠。”花公子倒是好雅量，伸手将扇坠送出。
　　“……”陆小凤张嘴欲说什么，却被来人打断了。扇坠倒是好好地收进了怀里。

　　“二位公子虽然有输有赢，但人生何尝不是有输有赢。今晚请二位尽情享受。”
　　话音刚落，一群莺莺燕燕穿红着绿的女人一哄而入，围到了陆小凤身边，接连敬酒。
　　“公子，来一杯嘛……”
　　“公子，喝我这一杯嘛！”
　　“……”
　　陆小凤一时之间也别弄了个措手不及，无暇他顾。

　　无艳在一旁见此场景，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转身就走。
　　已经在花丛里游刃有余、左拥右抱的陆小凤，见此，急忙喊道：“无艳姑娘！”
　　这位姑娘可是有着关于假银票的直接线索啊，大点的鱼总比他身边这些没啥价值的小鱼小虾要重要的多。
　　几个闪身跟着无艳穿门而去。
　　陆小凤走的很着急，所以他没来的急看见他走后被那些姑娘缠上的花满楼是怎样的不知所措。

　　有些事，他们的起因往往比你想象中还要离奇古怪。起因形成时，你绝对不会觉得自己的选择得到的会是哪样的结果。这正是命运的神奇之处。

作者有话说

　　电影版的配音有个小失误。
龙涎香。中间的【涎】字，应该读作“xian”，二声。电影里读的是“dan”，四声。
另，给无艳开门的两个女的，说实话，我说是容貌中等绝对是谬赞了。-_-|||。
接着上笑话：
陆小凤最近迷上了打麻将，非常痴迷。不过还是不忘给花满楼写情书：“你俊秀的白板深深地吸引着我，你的眼睛是迷人的二筒，你的身材是纤细的幺鸡，你的手指如柔美的五条.....”很快，花满楼回信：“等你有钱....七万，八万，九万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