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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落花应有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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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枫已经伤愈,正准备去美国接着自己的篮球生涯。他和长门都接到了樱木的婚礼邀请柬,长门对他讲,她很忙,所以就不过去了,把心意让流川带到就成了。
“你……”流川淡淡看她,“和那个家伙和好了么?”
长门稍怔一下,便笑着,“你不要操心我的事情了,姐姐我很忙,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说起来小枫,现在又能打球了,你高兴么?”
流川轻轻哼了声,倒是一脸的愉快。
“那么夏至呢?你去美国之后,夏至就不能老陪着你看你打球了,她还会留在日本吧?”
流川沉默无语,却听见浅仓懒洋洋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废话!!由夜,我哪能扔下你不管啊,最起码,最困难的时刻我也要护你周全吧。”
流川枫冷下脸,没搭理任何人进了他的房间。
“白痴……”他心里这么想着,这个家伙很奇怪,明明是个啰嗦讨人厌且毫无女性特征的人,却永远在别人最需要的时刻,懒散悠闲的、无所谓的态度陪伴在身边,总能让人有重拾信念的信心和力量。一身铮铮的铁骨,说话也很刻薄,却掩不住身上那种光芒一样的力量,就是那么一个傲骨柔情的家伙。
又听见外面传来浅仓没心没肺的优美声音,“最起码……也能给你收个尸嘛~~”
“小姑奶奶你还是省省心吧!!”长门回她。
两个人就在房间外面你来我往的拌嘴。
要是日子一直这样,会不会就又有了家的感觉?流川枫问自己,那是自从多年之前长门离开家的那天起,就不曾再体会过的脉脉温情。
浅仓是个神经非常非常大条的女人,流川枫一度认为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女人,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看着她一脸容光焕发地喝着啤酒,打着游戏,或者就踢沙袋练习,毫不顾忌的打嗝、吃饭狼吞虎咽,平时特别拽,但一旦触发到笑点的话则开怀大笑的样子没有形象可言,洗澡从来不关门,围着浴巾出来也不避讳任何人,她的那些个手下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有一次她洗浴完毕出来,和流川撞了个正着,只打量他一眼就坐到沙发上,用毛巾擦着一头短发,还翘着一条腿放在茶几上,流川有些坐不住了,即便你不拿我当外人,旁边还站着一群老爷们儿啊……
流川终于没能忍耐住:“切!烂身材!”
“…………”浅仓额上‘啪’的声就浮出一个十字,“你想找打还是怎样?滚回你自己的房间!”
流川枫没有动,稳稳坐在那里抱着肩膀看她,“简直和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浅仓气极反笑,哼了声,“说得也是呢,我倒从来就是这个做派,也没什么女性特征呢。”
她便漫不经心走到挂衣服的地方,轻轻松松就解开了浴袍毫无羞涩换上了自己干净的衣服,她喜欢黑色,从内到外。
流川枫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满脸通红转过脸去,又看着那些个浅仓的那些手下习以为常也漠不关心的样子,倒抽一口凉气。
她刚刚是背对着他的,也没看到什么,只知道一片炫目的雪白和很瘦的身材……流川枫进了自己房间,狠狠扣上门,然后心脏就开始像刚打完一场淋漓的比赛那样疯狂的跳动……
在偶尔一次打篮球的时候他问她,“你好歹也是个女人,你就不怕那些人看到会……”
“拜托,那些家伙啊,什么样子的尤物没有见过啊?我这种的还能入眼?” 浅仓笑得没羞没臊,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啊,流川枫便无话可说了,回头狠狠拿着篮框撒气。他只知道他自己,经历过那一天之后,再看见浅仓就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了,有时候,晚上都会做些难以启齿的梦境,毕竟,他快满28岁了,生理上的发育早就成熟了。
一想到自己能对那么一副烂身材还有感觉,流川枫觉得自己很悲哀。那么?自己是看上她什么了?流川枫自己都想不明白,她没有由夜温柔,也没有由夜漂亮,甚至都不像是女人……
想不明白的事情,干脆不要想了,就顺着自己的心意,爱就是爱上了,没有回头路。
可惜浅仓火爆又大条的神经自然不会感觉到,两个人平时相处,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和流川勾肩搭背,但她一直叫他‘流川’,不像长门叫他‘小枫’那样亲密。
流川枫就要飞去美国了。之前他参加了樱木花道的婚礼。
那个红头发的伙伴,美得简直冒泡一样,最后他喝得酩酊大醉,被他的好哥们儿弟兄搀扶着去了酒店。
临走的时候,流川遇到了水户,看他的表情似乎很失望。
水户本以为会见到长门,隔了不到一个星期,积攒了很多思念和柔情,却见不到她的人,那这场他花了很多心思帮樱木忙前跑后的隆重婚礼,便少了意义,他也是头一次穿着隆重的西装扎着领带,他平时可是一直都是皮衣夹克或机车套装的。
流川看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了,这个家伙心里依然一直放着由夜,也就是自己的,姐姐。从他对自己欲言又止的神色看出来。
他们最终谁也没开口去问,流川是不擅表达也不知道该怎么鼓励这种事情,他在爱情方面,都比不上樱木花道有能力。
长门回东京之前的一个星期,还是去了水户家里。她爱他,却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岁月无情,人生凉薄,即便那是最后一场恍然的梦。
水户回家要上楼的时候,发现公寓里面有灯,便知道了。他几乎冲上了楼,看着长门一脸淡然,帮他热着饭,凭空生出来人间烟火的温暖和味道。
关上火,两个人淡淡举筷,屋内灯光黯淡,却是无限惆怅的迷恋。
“你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么?”
“只有一个星期,我要去东京了,可能要两年之后才回来。”
“……为什么两年?这期间就不可以?”
“……”长门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摇头,心绪惨然。
这一个星期,他们便像一对普通的夫妻一样,买菜洗衣做饭,水户向崛田请了假,却不告诉他理由。他们几乎要天天腻在一起,晚上的时候便旖旎悱恻,缠绵不休。
长门突然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将是多么幸福平淡的一生。所谓幸福,就是找一个温暖的人,共度漫漫此生吧?
却还是要走,别说什么背负着家族的复仇,她还把海信和仙道给拖下了水,怎样都要负责到底,为了最后的收网。
临走那天最后一晚,她听见水户在她耳边轻轻许诺:“你之后,我不会再碰其他女人了。”
长门嗤笑一声,“你别傻了,我是说真的,我都不能保证我自己呢!”然后不去看水户那一脸挫败受伤的表情。
留连时有恨
缱绻意难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