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我在最后的风景》暮橘

15、第十四章 你就是光芒（3）

　　还有一球！
　　还有一球……“砰砰砰……”
　　就在我们欢喜的看着手冢打出最后一球的时候……举拍子的手倏尔落下！手冢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左肩，身子缓缓滑落。
　　手冢的左肩？他痛苦的不是手腕，不是手肘，而是左肩！为什么。
　　怎么会是左肩呢。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的手冢国光都是血红色的。
　　“手冢！”
　　“手冢部长！”
　　所有的青学正选都跳出围栏，往球场上的手冢国光跑去。
　　“不要过来！”手冢国光冷声厉喝，所有人都顿住了脚步，细碎的茶色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都回去！比赛还没有结束！”
　　他捡起球拍，站了起来。
　　我一动没动，仍然站在远处，看着手冢的冷静，看着手冢的坚持。我知道他会坚持，我知道即使我过去也没有用。
　　“部长，不要勉强啊！”
　　“不行啊，手冢！”
　　“在这样下去，那条手会……”
　　手冢无视众人的劝，拿起球拍径直走向球场。
　　大石学长站在手冢国光的面前，“手冢，你怎么完成和大和部长的约定。”
　　长挑冷静的凤眸微微一动，然后是手冢坚定的声音：“一起去全国！”
　　我逼回眼睛里的湿润，看着手冢国光再次走向网球场，微微一笑。
　　手冢国光，此时的你，是网球场上最耀眼明亮的光。不是我一个人的，你的光芒不是只照亮我一个人，现在的你，就是光！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任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怠惰会让你生气，我终于也能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我依赖你。
　　坚强，才是你照亮在我身上的光。
　　“抢七局——”
　　相当痛苦吧，手冢。你脸上的表情那么清楚，你的伤在剧烈的疼痛着。以极限站在球场上，我一直以为你是冷静的人，却猜不到你也会这样蛮干。既然你把所有都赌在了青学上，那就坚持这场决胜局吧！
　　这样的姿态，这样拼命的姿态，我却是从来没有了解过的。
　　我以为我很懂你，能够看懂你的沉默里所有痛苦和快乐，能够明白你会坚持什么会放不下什么。
　　我一直都以为我是很懂你的。
　　可是这样拼命的你，你的左手应该就要抬不起来了吧，应该已经是极限了吧，可你还是不肯停下来。
　　一个这样的人……就是青学的部长，是我的哥哥手冢国光！
　　手冢，你的梦想……是全国啊！

　　×××

　　最温柔的海是怎样的。汹涌的波涛，怒吼的海风……但是他会包容你的所有。
　　我最后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迹部景吾，撞进他的那双深蓝色眼睛……像是最温柔的海。
　　手冢，不管比赛的结局是什么，你是光。
　　在这艳阳天里面即使太阳也不能比拟的万丈光芒！
　　我微微一笑，在所有人专注看着比赛的时候，退出了赛场。
　　我骑着脚踏车到了昨天和手冢来过的街头网球场。就是在这里，和夏川久樱的比赛，我找到了我自己。就是在这里，我遇见了那双如同最温柔的海一样的眼睛。
　　我还记得刚才的比赛……
　　网球拍掉落，冷静坚强的手冢国光捂着自己的左肩缓缓滑落。
　　那一瞬间……好像我看到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左肩为什么会痛，先崩溃的不是一直有隐患的手肘和手腕……而是肩膀。我的手心不自觉的捏紧，是昨天遇见迹部的时候吧？
　　因为讨厌迹部触碰我的头发，躲闪的时候……是手冢的左肩着地！
　　手冢没有皱眉，没有喊痛，我就一直以为没什么，其实是很痛的吧，两个人的重量全都叠在他的左肩上。
　　“果子？你没有去看关东大赛吗。”
　　夏川久樱！
　　我笑了笑，“我的腿受了伤，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偷跑出来，你还真是有趣。然后就是为了来这个网球场？”夏川久樱不屑的笑了笑。
　　“我只是来回忆什么东西，现在，我要去一趟理发屋。”

　　×××

　　“多谢指教！”
　　冰帝与青学队员互相鞠躬。
　　一年级生赶紧给正选们递上水，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果子来过？”手冢惊讶了，甚至带有些怒气，“她人呢？”
　　就连在网球场上都冷静的手冢国光，此时却出人意料的慌乱。
　　樱乃回头看着看台的最外层，“果子说不想影响你的比赛，就站在那里……”
　　最外层的看台上，有六角中的人，立海大的人，山吹的人……但是，果子在哪里？
　　手冢国光说了声谢谢后就到龙崎教练面前，“教练，我要请假。”
　　“啊，去吧。”龙崎教练已经听到了樱乃说的话。

　　×××

　　最美理发屋。
　　门口站着两个少女。高挑的一个，红发大眼，成熟冷艳。娇小的一个，短发白肤，像是惹人怜爱的猫。
　　夏川久樱揉了揉额角，“你偷跑出来，然后把头发剪成这个样子回去吗？”
　　我干笑了几声，“我觉得，除了额发有些遮眼睛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额发遮眼睛的话买个发卡别住就好了。”
　　“夏川学姐怎么在网球场？”我问。
　　“来网球场当然是打网球啊。”夏川久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一个人怎么打？”
　　夏川久樱高傲的笑了笑，然后伸出食指摇了摇：“秘密。”
　　“走了果子，我带你去买个发卡。”夏川久樱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前走。
　　“学姐，我带的钱不够了啊！”
　　“看你是偷跑出来的也没指望你带够钱，我给你买，走啦！”
　　夏川久樱这么热情，我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连忙嚷着，奈何夏川久樱力气大，我被强行拖进了一家饰品屋。
　　“果子，你看这枚发卡怎么样？”
　　“果子，你看这个四叶草的，多可爱。”
　　“果子，你再看这个……”
　　夏川久樱对这些可爱精致的小发卡爱不释手，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
　　“果子，你看这个苹果的发卡，跟你戴的那个苹果发圈很像啊。”
　　真的很像！我从衣兜里拿出已经用不到的苹果发圈……真的是一摸一样！
　　我笑了笑，“学姐，我就要这枚了。”
　　夏川久樱拿着手里的几枚发卡，“这几个也很好看的，要不我都给你买了吧。”
　　我咳了一声，“……这就不必了，我只要这一个就可以了。”

　　×××

　　与夏川久樱分手以后，我坐在家门口，也不进去，也不走远。
　　“既然果子没有回家，那我再去找找！”
　　“嘭！”门被打开。
　　那样巨大的开门的声音，真的不像是手冢国光的风格呢。
　　从屋子里跑出来的人，我急忙叫住他，“——国光。”
　　手冢国光得知果子没有回家以后，急忙跑了出来，然后他听见有人叫住了他。长挑冷静的眸子倏尔瞪大！
　　深棕色的长卷发乖巧的束在苹果发圈里……但是，熟悉的脸孔，却是深棕色的短发，刘海上别着一枚苹果发卡。
　　长挑的凤眸被惊慑。
　　“……果子？”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