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STAGE.8 使徒与人类 ...
-
『人们不知为了什么，都在为相互理解而努力，不过，你要记住，人与人之间是绝对无法完全理解的。』
『人类……就是这么悲哀的生物。』
“学校那里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一个人在家没有问题吗，能照顾好自己吗？”虽然马上就要去NERV本部投入新一轮的工作，但是日向诚还是放心不下北原。自从上次失踪了一天之后又回来，感冒后来发展成了低烧，已经差不多一周没去学校了。虽然经过了这一周的休息好了很多，但是北原似乎已经赖在家里不想去学校了。
“没事没事啦，有你的万能微波食品和感冒药在，我一个人没事的啦你快去工作！”带着近乎赶人的语气，北原说完之后就把头蒙在被子里。
日向叹了口气，整了整衣领走出房间。
听到了大门合上的声音，北原才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
现在是早上，阳光顺着窗框的轮廓照进了房间，映在地板上，那一块亮得刺眼。
不如说是在家里呆习惯了，这一周以来的活动就是睡觉、起床、吃饭、吃药、睡觉这样反复，如果无聊了就看书或者看电视，她已经不记得有几次深夜醒来睡不着，坐在客厅里一个人看电视的情形了，每次都是看到困了就去睡觉了。
学校那里也不太想去，一个礼拜，也许是落下了很多课程。前几天洞木送来的讲义也懒得去看了，反正她自己也不想上学。
自从生病以后，日向诚几乎是天天都要回家一次。平时都是忙于NERV的工作，两三天都不能回家一次，空闲的时候就直接在本部休息了。现在每次回家，都要带一些吃的，并且以前不怎么进厨房的日向也开始做饭了，虽然只是粥之类的东西。不过比起微波食品来，还是粥比较合她的胃口。
——总觉得我一直在麻烦阿诚。好想召唤一个仆人出来。
“NA…GI…SA…KUN……”
“找我什么事？”
“呜哇？！”
听到从自己的后方传来的少年的声音，北原吓了一跳，整个人带着被子都缩到了墙角，一脸惊恐地看着站在床边、看似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神情的银发少年。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啊啊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呀，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谁叫你了！”
“就是你啊，刚才叫了我的名字。”
“我只是刚好提到你的名字而已、提到而已！我才没有叫你呢，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啊。”
“啊，你说你家的地址吗，这种东西看班级的联络册就可以了吧，上面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呢。”
北原瞪着渚薰，咬着牙说：“联络册不是一直在导师那里放的好好的吗，一般学生是不能看到的吧！”
“我夜里潜进学校的。”
“诶？！”
渚薰思考了一下，回忆着什么：“从大门直接走进去就可以了，反正校门和教职员室的门都不会上锁。”
“那还真是被你钻了空子啊。”
渚薰很自然地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与缩在墙角的北原对视着。
蝉鸣声不断地重复，心情也变得和天气一样干燥了。
“别这么自觉地坐下，快去给我弄碗粥来！”
渚薰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了北原的房间。
听着厨房里微波炉工作的声音，北原懊恼地想着，她原来真的只是想找个仆人而已。
不知道她刚才这么着急地想要把渚薰从自己的房间赶出去到底是出于男孩子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的本能意识，还是出于刚才与他对视时的紧张感。似乎目光一与他的视线接触，自己的秘密就会被他窥视殆尽。
懊恼归懊恼，当她忍受不住的时候还是无奈地抽了一张纸巾打了个喷嚏，似乎是感冒留下了打喷嚏的后遗症了。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渚薰一手拿着碗，一手插在口袋里倚在房间门口调侃着他，“你打喷嚏的声音还真是响，我猜整幢楼的人都听到了吧。”
“太失礼了啊！”
“啊啦，那真是抱歉。”语毕，他露出了个无害的微笑。
“我都要怀疑你道歉的诚恳度了！”
——这个家伙，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欠调|教啊。
他把碗伸到北原面前：“热的，吃吧。”
冒着热气的碗里装着满满的白粥，日向诚也只会煮这么点东西了。
双手端着有些温热的碗，她轻轻吹了口气，喝下了白粥。今天的粥糖好像是放多了，口腔里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总是弥漫不开，但是胃里觉得暖暖的。
“拿去把碗洗了。”
“你这完全就是命令人的口气嘛。”虽说嘴上不情愿，渚薰还是接过了北原递到自己眼前的碗。
“我本来就是想找个仆人的，谁让你自己出现了。”
渚薰苦笑一下：“天意呢。”
“洗个碗还这么罗嗦，快点去啦！”
“是、是。”
水流和瓷碗碰撞的声音令自己感到短暂的安心，因为他又不在房间里了。紧张感果然还是存在着的，可是北原不记得他有做过什么让自己害怕的事情。
——果然还是这样吧，很奇怪的感觉，第一次也是。
然后，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是从黑市的老头那里传来的彩信，附有一张图片。
【Loading……】
图片中间有一只诡异的橙色巨型眼珠，背景似乎是地球外层的宇宙。
【第六搜寻卫星传来的使徒影像。】
——第七个使徒，又出现了……
“呼，这家伙，很奇怪呢。”突然有人在耳边吹气，吓得北原赶紧合上手机盖。
“喂！别随便看别人的东西！”
“看都看到了，再说我看到了又不会怎么样。”
北原咬紧下唇，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机，紧张地看着渚薰。少年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微微歪着脑袋，好像是对异常紧张的北原的行为有所不解。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他说。
“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好奇。”她说。
他轻笑一下：“人类的求知欲。”
北原撇撇嘴：“理由还真是充分。”随后，她又像赶日向诚一样赶渚薰了，“好了好了，虽然我承认你这个仆人还是很好用的，不过在我要睡觉的时候可是要乖乖待在外面比较好。”
紧张感把自己压迫的不行，心脏莫名地快速跳动。
渚薰呆愣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走出房间，关上门，脚步声在房门外逐渐消失。顿时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窗外的蝉鸣声缭绕在耳边不绝。
“不一样的味道，那个人。”一个不属于北原自己的声音说道。
北原猛然回头，窗户边坐着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外表的少女，双脚垫在书桌上，眼神茫然地望着紧闭着的房门。
“请问你是？”
茫然的少女偏了偏头，懒散的眼神只是聚焦了一下又涣散了：“我叫周防圣子。”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今天频频有奇怪的人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周防圣子的声音仿佛就是这样飘忽不定：“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就是你。”
“……”
“我是周防圣子，你的潜意识。”
“潜意识这种东西也能成型吗？”
“你真烦，”很难以想象周防圣子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为了跟你解释这个看我活得多累。”
北原磨着牙小声咕哝：“我也没有逼你活下去啊，去死吧周防圣子。”
周防圣子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想要本体居然这么蠢。”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顶着一张这么蠢的面孔活着哦。”
周防有些越来越无精打采了，左手撑着脑袋好像快要掉下来的样子，微微开口好像连话都懒得说的样子：“我预感接下来会有大事发生。”
“请你不要真的顶着这么愚蠢的脸做这么愚蠢的事。”
说完之后，周防便顺势从窗口跳了出去。
“信不信是你的事，下次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STAGE.8 使徒与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