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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Burning(1) ...

  •   21.Burning(1)
      Don't give yourself away.
      》》》
      那天,春绪请蓝染吃饭。
      不是春绪有钱了,也没有什么非要请客不可的理由。只是俩人在书肆里有一搭没一搭闲扯了一通,春绪觉得,这货是个有学问的,至少是个肚里有水儿的。
      你要知道真央进行的是啥教育,那是标准的洗脑目的性教育,人文社科类内容极少。
      总共就那么六年,你能指望它教会你啥?

      于是春绪坦然接受了瀞灵庭大部分死神业务精通文化艺术水平普遍低下的事实。当然,这不是一棍子打死所有人,但是确实有不少死神,甚至是贵族,带着那种粗俗劲儿。
      然后通过今天的伪深入交谈,春绪发现这位蓝染五席是个很有文化的人。
      于是她想带着这文化人出去吃个饭唠个嗑。

      春绪自己水平其实也就那个样子了,但是上辈子好歹也是九年义务教育外加三年全日制高中和一年多普通高等教育出来的,后面的高教部分去掉,前面也是为了语文考试奋斗了那么十二年的。
      再加上她是个唱歌的小文艺,俗话说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到了瀞灵庭这种地方接触的都是日本文化也有点适应不良,于是在俩人一来二去从书法扯到汉诗汉文的时候,春绪乐了。

      日本是个受中国影响很深的国家,虽然据春绪所知道的,到了二十一世纪史学界也没搞明白汉字是什么时候传到日本的,但是假名的输出可是有史可考的。
      虽然浮竹家的人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有高雅情操的,但是想跟他们聊聊中国文化还是差了点。

      就像后世的日本,国内中国通不少,但是民族感情在那儿放着,几乎没有人喜欢中国。
      想当然尔,春绪也不喜欢这个国家,好在瀞灵庭可以算是另一个世界,打打马虎眼就不把它当日本看,也让自己心理压力小上一点点。
      然后她忽然间发现,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个汉学通。

      春绪那位前任老板只是个商人,又是个妇人,在现世如今的时代,大清的子民能识字的不多,更别说是女人。
      于是她跟春绪有明显的代沟,这让春绪很郁卒,如今,算是正瞌睡着呢给个枕头,她心里痒痒总想去勾搭一下。

      当然,指望这位五番队的五席能够讲汉语还真是为难他了,但是冲着他对白居易《琵琶行》的几句赏析,春绪决定交这个朋友。
      于是就有了年轻姑娘拉着年纪略轻的汉子到餐馆里去的事儿。
      这次春绪没去天一居,她深知熟人办事反而尴尬,随便承人家的情总是不好,再加上知道蓝染应该也是尸魂界土著,于是春绪选择了日本料理店“山南家”。

      “蓝染五席您坐,随便点菜不要紧。”春绪看着这个被自己邀请过来的男人,笑眯眯的坐在对面,毕竟这席算是她开的,身为主人自然不能显得小气。
      只不过她自己没怎么注意到,虽然不久前在书肆里已经决定不以职位称呼他了,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直接老样子称呼。
      “春绪小姐太多礼了,还是你先点菜比较好。”虽然有点被硬拉过来的意思,但是真正上了餐桌也没道理让他先点菜让小姑娘等着。
      再怎么会装,蓝染惣右介本身还是个大男人。

      “诶?是我请客诶……好吧,一份紫菜卷,一份味增汤,一份炸蔬菜天妇罗。该你了。”春绪也不客气,很爽利的对柜台那边的老板说。
      蓝染只点了一份七味粉。

      “……您就点这么点吗?”春绪想想自己点的,再想想他的,有种很纠结的感受,“话说吃这么少真的没问题吗?我哥他们如果在家做饭就得按照超大份做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的。”男女生理上有区别,再弱鸡的男生,随便吃饭也比胃口好的女生吃得多。
      “来之前已经吃过午饭了。”看到春绪有点夸张的表情,蓝染解释道。
      “好吧我明白了,您随意就是了。”春绪其实特想说,我中午饭也吃过了。

      真到了饭馆,春绪发现跟眼前这位反而真心没话说了,到底不是那么熟,随便扯扯也不知道扯什么,再加上人家是个死神,自己是个小平民,互相之间的生活圈子除了自家三哥之外估计也没什么再多的牵涉,更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道这位脾气性格是个什么样的,随随便便一冲动把人家拉过来吃饭,如今面临着冷场的大危机。

      不过蓝染惣右介那是察言观色技术一流的人,见春绪面有难色也能估摸出她现在的心理那么七八分,也知道总不能让人家姑娘没话找话,所以就主动开口,问了个自己一直以来都有点好奇的问题。
      “春绪小姐以前是死神吗?”
      这话出口春绪倒是愣了一下,因为从来没人这么问过她。毕竟熟悉的人都知道当年的事实,不熟悉的人会以为她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也不会多问什么。更何况瀞灵庭的死神更新率说实话不低,有些番队可能在几年间就能大换血,所以她就算当年挺出挑,这么多年来也早就是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了。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瀞灵庭死神的退隐制度。很多流魂街来的有灵力的平民包括一部分贵族的分家可能都不是很清楚,死神是终生制的工作,想要退隐只有一种真正的原因,就是身受重创无法继续拥有死神之力。
      春绪当年在刑军,也跟着在监理队下面工作过,去过蛆虫之巢——那里是所谓第二种退隐,被中央四十六室的贤者和审判官判定为对尸魂界又危害的人,会被拘禁到蛆虫之巢,但是对外的声明就是退隐。

      “是的,我三十年前去尸魂界和虚圈交界的模糊空间远征,然后受到重伤,从此隐退。”春绪觉得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说她早就没有什么心结,于是很坦荡的说了。
      “对不起,提起这种话题。”听到春绪的回答蓝染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略低下头开始道歉。
      “别说这种话,反正现在都没事了。不当死神其实也挺好的,生活自在不说,也不用每天面临危险。”春绪耸耸肩,其实她不认为坐在她对面的这男人有多少歉意,若是真的十全十美礼仪周到,一开始那个问题都是不该提出的。

      “春绪小姐的声音也是从那时开始变成如今这样的吗?”似乎看出春绪的不以为然,棕发男人继续问道。
      “别人还都以为我声音一开始就是这样呢,被你听出来了啊。没错,确实是那时开始变成这样的,我的声音。很难听吧,还挺吓人的。”春绪倒是有自知之明,她的声音确实不好听,无论是作为男声还是女声,都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没有,只是特别一些罢了。”
      “就算是你这么说,但是很多人第一次听到还是会对我侧目,不过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啊,谢谢。”春绪对来上菜的老板道谢。
      “是吗?春绪小姐心态不错。”看着对面的少女捏起一个紫菜卷,蓝染给出评价。
      “心态不好就能回天吗?反正都是于事无补,倒不如想开点让自己也舒坦。对了,蓝染五席,我三哥没欺负你吧?”品尝着最普通不过的紫菜卷,春绪依然觉得相当美味,选这家店是没错的。

      这话倒把蓝染给问笑了,也觉得这姑娘和她哥真是有点像,就算是关心的话也说得阴损的很:“浮竹七席是个很有分寸的人。”言下之意,他身为上司自然不可能受到什么所谓的欺负。
      “是吗?这就好,虽然那家伙真的挺不像话的,总是让我们家里人操心,但是您身为五席还是多多照看他一点吧。”春绪拿醋瓶子给自己的碟子里倒了一点。

      “春绪小姐和家人关系真的很不错呢。”听着她明讽刺暗中还是关心的话,蓝染用筷子搅了搅自己的七味粉的汤水。
      “蓝染五席是流魂街出身的吗?没有一起居住的家人吗?”春绪直觉认为,这位蓝染五席必然是从流魂街独居过来的,虽然这感觉来的很无厘头。

      “……是流魂街没错,没有什么家人,所以才自己当了死神。”简单叙述一下,也是交代了自己当死神的缘由。
      “是吗?不过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好吗?”春绪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出身不是个人能够决定的,也许再这么问下去,没准会触到人家的禁区。

      “是挺好的没错。”
      “想晋升吗?”春绪无意间问了一句,然后立刻笑出声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不过这年头想要晋升也不是什么很容易的事呢,你们平子队长虽然人品欠佳,但是能力倒是还能让人看得过去。十番队倒是还有个空缺,我觉得你能行。”

      “春绪小姐很看好我?”这种话听这姑娘说过不止一次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显山漏水了。
      “虽然咱俩还不算熟,但是您也甭怀疑我的眼光啊。好歹我当年也在二番队坐过您这位子的,十三队什么样儿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十番队那位子主要是贵族间的意见还不统一,另外一个就是估计这么多年也没人练成卍解,你再熬个一二十年把卍解搞定了,什么都不是问题。”春绪快人快语的性子倒是冒了出来。

      “这种话最好还是不要多说比较好。”蓝染摇摇头,觉得眼前这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但也不是那种不稳重的人,却在这些事儿上挺不在乎的,他也知道隐秘机动那边的手段,有些话传出去不太好。
      “是您太小心了,”春绪摇摇头,“其实只是说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您想太多了。在护庭十三队,无论是谁想上位也得各凭本事,总不能为了某些人连点儿话都不让说,也没这种道理啊。”春绪真心觉得眼前这个眼镜男是思虑过度了。

      一个没灵压的低级贵族跟个平民区别不是很大,一个五席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注意的。
      不过倒是有一点,虽说是迂腐了点,但是这男人还真是少有的细心体贴,不过跟自家小哥哥那种家庭型的却也有点不一样。

      你说俩认识不久的人能互相扯点啥,真要说家长里短吧,两个人一个男一个女,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而且他们俩也绝对不会说那种话。
      但是真是去谈人生谈理想看社会看世界吧,又好像越了界,人还没那么熟呢。
      于是春绪就去鼓吹人家去追求上进心去了。
      虽然她自己都觉得挺怂的,但是还是那么说了。

      很可惜她不是希特勒也没那种洗脑大法,面对的又是一个本质上最会洗别人脑的家伙,于是那番话只能被当作开得技术不高的玩笑话。
      虽然她是真心挺认真的那么说。

      俩人吃饭吃到最后,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请客的人还是一分钱没掏,春绪不是不想掏钱,只是等她准备去结账的时候却被老板告知一起来的那位客人已经付过了,想着估计是席间那会儿说去上厕所只是个借口,去结账倒是真的。
      其实吃得多的是春绪,于是这件事让她很不好意思。

      俩人虽然不算是很熟,但是好歹还有点共同兴趣——真要说是“共同”兴趣还有点勉强,当初要不是山本总队长管得严,春绪练书法肯定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现代人普遍缺少耐性,春绪的性子虽然在这个时代磨合了不少,但是也不会喜欢去练大字。
      她就是那种标准眼高手低的,鉴赏能力不错,真要是让自己干肯定一瓶不满半瓶晃荡,反正也不怕丢人,再说吃过一顿饭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也能算是个酒肉朋友,这么想着,她就忝着脸跟蓝染要了幅字,还狮子大开口,直接让人家给写一篇长恨歌。
      也就是蓝染装的好脾气,挺爽快就给答应了。
      这么着还真让春绪有点担心自家三哥会欺负这么个好人——老实不老实还真心有待商榷,春绪一只眼不好使不代表她是瞎子,对于有些事儿必然能看清,不过能断定人不错就是了。

      而且这么一顿饭下来,春绪觉得这人还是有什么地方让她感到违和,与其说是违和不如说是既视感,于是回家之后,她坐在地炉一边,趴在小桌子上,开始回想自己看过那么二十来集动画,这人是否出现过。
      也是奇怪,春绪原来是要唱歌记歌词的,记忆肯定不算是差,但这么百多年下来,除非能像那个一再出现的梦一样,否则什么事能记清楚?
      但是上辈子勉强看得那二十几集动画倒还是有不算浅的印象,也是奇了怪了。
      但是想想自个儿人都能重生穿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么一想春绪也就释然了。

      只可惜,她想到该睡下午觉了,也没给想起来,好容易觉得有点头绪了,但是脑子犯困又不中用了。反正时间还多,她打个哈欠就脱了外衣去睡了,也不再想。
      冬天嘛,睡觉皇帝大。

      起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春绪被窝的脚头冰凉冰凉的,穿上衣服倒吸口凉气爬起来一看,不知道啥时候暖炉竟然给熄灭了,想着是自己没管好火,于是重新点炉子,又花了不少时间。
      地炉是好用,但是就是得时刻操心,跟中国北方农村的炕头没法比,她小时候跟着爸妈去串亲戚睡过几天炕,觉得那才是真心温暖。
      有句老话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春绪现在有点风湿,更是怕冷,觉得那句话还真心有道理,有着这三样,一汉子的冬天就算是圆满了。

      冬天还是天晚的早,看看表,下午五点半,天就开始发暗,冬天容易冷,春绪从来就没减肥的念头,吃饭是一顿不能省还有各种加餐的,于是给自己烙了张油饼,又搅了点面汤,从罐子里取出一小碗明太子就着给吃了。
      吃完饭收拾一下就坐下来消食,点上蜡烛开始看今天买的新书,日本这边最不缺的就是妖怪文学和各种物语,虽然她看不出什么传说中的内涵,但是好歹也能看个热闹。

      其实她还琢磨着干脆自己也开个坑像大哥那样连载小说得了,虽然她高中之后开始苦读书根本不看闲书,但是初中学习压力没那么大的时候也是金古黄梁看了不少。
      不过这念头刚出来就被她自己给掐灭了,一是她估计没那耐性,将来要是再有别的活肯定坚持不下去,二来价值观不同,就算自己记得不少能拿来借鉴,这边的读者未必买账。
      于是她还是老老实实当看书的人就行了。

      天冷她也懒得再出门,从年前给阿尔拜了个早年之后到现在也没去找过他。
      纠结了一小会儿到底是出门找阿尔玩还是闷在家里,一打开屋门直扑而来的凉气让她果断下决定选择了后者。
      在自己屋子里榻榻米上来回打了几个滚还是觉得无聊,春绪忽然坐直,想着自己虽然现在体力比原来好不少,也不像原来那样不禁太阳,但是想用那把刀还不成。
      得想个法子,于是她抱着被子手托着下巴坐着,闭上左眼当独眼龙用右眼盯着蜡烛,开始给自己想点对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Burning(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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