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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最新章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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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皇宫宏伟辉煌左相府虽有不及,可在这京都之中,即便分封的各个王爷府却是比之不及,由此可以想象这左相府的奢华到何等程度。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祁梧栖便忍不住在心头连连摇头,招摇,招摇,除了招摇还是招摇。过去来这里时神智不如常人因而并无所触,之后认了方旻之为父更是习惯了。恍世再看里,这相府的壮阔与奢侈虽不能让他震撼,可比起以前来时到底有了感触。
跟在他身后提着厚礼的双碟睁大着眼东瞧西望,看那神情,必是为这府邸的奢华吃惊。“公子,这左相定是个大贪官。”
祁梧栖忍笑摇头,“何止是贪?不过这话在人前可说不得。”
双碟急忙用手捂着嘴看向四周,见周边的下人们规规矩矩埋着头各忙各的的事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她发上的发带有些松散便,祈梧栖伸手为她紧了紧,“这左相可是个斤斤计较的人物,待会儿见到可别胡说。”
双碟绷着脸点点头,随后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祈梧栖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左右站在此处等,不如逗上一逗松一松一下有些紧张的情绪。想到这里,便一边拿手撩拨着身旁一颗万年青一边漫不经心的继续说着某人的闲话:“这左相啊爱好不多,而世人皆知的便有一二三,丫头你可知道有那三样?”祁梧栖低头笑问道。
双碟一脸茫然。
祁梧栖轻笑一声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一权,二财三美色。这美色啊,就像丫头你这般的,若你随便说话引起了左相的注意,只怕会被左相收做小妾一辈子也踏步出丞相府了。”
“啊!”双碟吓得叫出生来,待反应过来又连忙腾出一只手来将嘴捂住。
祁梧栖见她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一脸淡定的与她对视。
“……”
方旻之确有世人皆知的三个爱好,前面两个倒是没有骗取双碟,那爱美色之说完全是逗她开心而已,方旻之除了爱权爱财之外,确确实实爱美色。在这左相府邸的东边有一处叫望春苑,那里养着上百种的珍贵花草,在那望春苑之下,一边是一条地火龙,一边是冰池,它们存在的作用便是为了养那些适热适冷的花卉而已,这手笔,只怕那皇宫也是没有的,是而祈梧栖口中的此美色非彼美色而已。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小姑娘败下阵来。这小姑娘必定比大男人的脸皮子薄,再则祈梧栖存心要逗他,这结果可想而知。
双碟噘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狠劲拽着他的袖子,“有公子在我才不怕!”
恩?这丫头挺信我的嘛。
两人站在树旁轻声细语的场景落入了不远处一个下额留着一撮可笑胡须的男人眼中,只见那人身着一袭灰色袍子,袍子的下摆翻卷起来扎在腰间,脚下的鞋子沾满了泥土,而一把锄头正被他抗在肩头。
似有所感一般,祁梧栖抬眸望去,遥遥之间,两人的目光就此对上。
本以为自己有了心里准备,可到了这时,心脏到底还是猛的一跳,一声“爹”直逼喉咙险些脱口而出。双目刺痛,鼻头发酸,双手颤抖,直想猛扑过去跪抱着那人的腿好生大哭一场……看着对方标志一般的狐狸笑颜,回来近两年,对于这份亲情想念的深度此时此刻才有所显现。不过梧栖到底是忍住了,很多事不容他任意妄为,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认亲。
见对方向这里走来,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即便内心欣喜,可这会儿对着那人的笑容,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人扛着锄头缓步走了过来,身上着装虽看着朴素,可识货的人不需细看便能认出那是赏赐得来贡布。
“草民祁梧栖见过左相大人。”
方旻之笑眯眯的将他打量,随后露出满意度笑容。好相貌,好气度,难怪青录在暗中三番两次的提起此人。
“你便是允王口中的壅戌人祁梧栖?老夫依着粗俗,手拿农具,小哥儿是怎么认出老夫的?”
祁梧栖扯了一下嘴角才抬起头来,“左相可气度非外物能挡,能一眼认出自不奇怪。”
方旻之满意的点点头,这马屁他接了。余光扫到祁梧栖身后,“那是你的丫头?为何这般躲躲藏藏的?”
祈梧栖“……”
双碟从他的什么挪出来,瞄了自家公子一眼后干脆大大方方的向前一步对着方旻之就来了个大礼。只见她去学俯身对着他规规矩矩一叩,“奴婢双蝶见过左相大人。”
“哟,你这丫头倒是有趣。我这相府里的丫头婢子都未曾像我行过这般大礼……快起来快起来,”说着便伸出手将其一把扶起,那沾满泥土的手在下一刻就落到了对方的头上。
双碟:“……”
一旁的梧栖亦是无语,四五十岁的人还这般不正经……算了,不说也罢。
方旻之抬头正好对上他那双透着无奈的眼,于是嘿嘿一笑收回脏手。“随老夫来罢。”
……
吾非莲,既染且妖。
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被金框表好挂在大堂正中,当祁梧栖尾随方旻之迈入厅堂时,入眼的便是这几个字。祁梧栖并非第一次见到,说起来,它的来历可算是渊源颇深,自然而然,这渊源自是他义父家的,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是而……(大南:以后再给你们说。)
“阿富啊,老夫去换身衣便出来,去将圣上赐下来的好茶泡好了端上来让客人尝尝,莫要怠慢了老夫的贵客。”
“相爷放心,小的省得。”
方旻之将锄头递给下人吩咐了一声便自个儿离去。那被唤作阿富的人自是祁梧栖的‘熟人’,如今年岁已近五十,是伺候在方旻之身边的老人,当年方旻之认了祁梧栖为义子后,阿富便把他当做了少主子照顾着。祁梧栖记得自己随着青录被囚后,阿富常常偷偷前来代替义父看望他。
这接触到当年熟悉的人,便想起当年的往事,因此祁梧栖好不容易提上来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
“公子是哪里人?”一旁的阿富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会儿,心道此人怎在这处发起呆来?心有好奇却也不随便开口,直到侍女端茶进来,这才从侍女手中接过茶水放到祁梧栖桌旁时开了口。
声音将祁梧栖拉回现实之中,见眼前的阿富正盯着自己看,于是本能的重新调整坐姿对着他轻笑道:“本是壅戌人,前不久才有幸成为大应子民。”
“壅戌?离我大应朝倒是不远,当年我随我家相爷去过,细细一算也有七八个春秋了。”阿富人如其名,长相富态,五官平凡,身上散着一股子亲和劲,就第一印象而言,这人看着就是一个老实人。然而跟随在大应“毒瘤”身边的人又怎会有老实之人?瞧他话语亲和,可这言语之中却有让人不易察觉的精明之处。
祁梧栖确实对他有着亲切感,可与他交谈时亦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
话说洛云京离开后,应青录将事情交代下去了便一直坐在屋内足足一个多时辰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伺候在房门外的徐耘听到动静连忙躬着身子往边上退了一小步,此时他不敢去看自家王爷的脸色,更不敢随意开口。
王爷与洛先生的事他是最清楚不过,本以为洛先生会一直陪伴在王爷身边,却不想走到了如今这地步。暗地里为王爷担心的同时,心底却在骂那姓洛的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王爷将他放在心尖尖上,他却处处陷害王爷。王爷做事从不防姓洛的,王爷的事姓洛的少说也知晓个七七八八,若不是有人暗中提点,那后果只怕是……单是猜想一番就忍不住余悸在心……
“徐耘。”
“奴才在。”徐耕拉回思绪,回话间身子又向下躬了一点。
“梧栖那里可有消息了?”
“回王爷,祁公子去左相府了。”
“动作倒是快。”闻言颔首一笑,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侧王妃那边的事处理得如何?”
“王妃正等着你。”
“让她到书房来见我。”说完便王书房走去,走了几步又顿下步子,“去看看姓周的如何了,这几天再找些人去守着莫要出现任何差池,若里边的人没了……”话虽未完,可跟随他多年的徐耘却是骨寒毛竖。回头看向王爷的房内……没有异样……对于洛先生的事莫非是他多虑了?
不对劲!回头看向哪走远的背影,想了想再次回头看向屋内。半响之后,徐耕总算是想清楚到底何处不对了——原来是之前散落在屋内的棋子已被收回棋罐之中。
青录很懒,从不做多余的动作,可今天,他亲自收起了那散落一地的上百颗棋子不说,还黑是黑白是白的分了个清楚。
徐耘臂腕上的拂尘向空中一扫——主子最近只怕又大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