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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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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最漆黑的夜里，也会有光----星星的光芒。
-----星星，其实一直都是在那里的。只不过白天太阳的光芒太过耀眼。所以才看不见而已。
也只有在漆黑的夜里，我们才会注意到星星的光芒。
-----我想再看你的双眼。那如夏夜星空一般的双眼。如此的漆黑深邃，我却在其中，看见了。。光芒。
枯戮戮山，揍敌客家。。
“我的小柯特真是可爱啊。”基裘逗弄着被席巴抱在怀里的穿着少女和服的孩子。尖细的声音中却相当的温和。她摸着柯特软软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可是，为什么要长的这么快呢。过了今天。。就要四岁了啊。。”
“基裘。”席巴眼睛垂着，淡淡的喊了自己妻子的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柯特这么乖，以后也会乖乖的穿和服吧。不会象小伊那个孩子。。明明现在也很适合穿的说，怎么就都不肯穿呢。。。”
基裘不停的说着话，似乎只是为了这个遗憾而已。
但是席巴却清楚她现在的无奈。于是开口了：“不用担心，今年再生一个就好了。”
基裘抚摩着柯特的手停了下来，红色的眼睛，从层层的纱布下望向了自己的丈夫。她很想说----并不是这样的。
即使生下再多的孩子，只要他们背负着揍敌客之姓出生。也终究会走上这一条路。生的越多，她的罪孽也就越重。这些孩子，正是因为由自己生出来，由“席巴。揍敌客的妻子”的这个自己生出来，一生的命运才会注定，无法选择的悲哀。。但是，她无法开口说不。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为了为揍敌客家培育优秀的下一代，才有这个权利待在这个男人身边。也更因为。。这个男人，只有在面对这样的孩子时，才会拥有微笑的表情。
所以她望向他，片刻后，低下了头回答到：“好。。”
“父亲，母亲。”银发的少年走了进来，在桌子的另外一边坐了下来。
奇牙看着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柯特，嘲讽的笑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饼干丢进了嘴里。
已经快要七岁的他，也开始学会了象自家大哥一样的面无表情。
“奇牙，伊尔迷呢？”
“不知道。”正如此回答着自己母亲的奇牙，眼角瞥见了那纯黑的一抹身影。咽下了叼在嘴里的饼干，他轻声的喊道：“大哥。。”
伊尔迷看了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伸出手摸了摸柯特凑上来的脑袋。却是对着席巴说道：“我接了任务，马上就出发了。柯特的生日就不参加了。”
“咦。。。不要嘛，伊尔迷哥哥。。。”
席巴抱着挣扎着向伊尔迷的怀抱伸出手的柯特，一双淡色的眼，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片刻---“好。。我知道了。”
“。。。”得到了席巴的应可，伊尔迷伏下身，亲了亲柯特的侧脸：“生日。。。快乐。。”后面的两个字，尤为的轻。
在柯特说着：“要伊尔迷哥哥。。。”
在他转过身走向门口的时候。
席巴闭上了眼，开口说道：“伊尔迷。你的话，如果真的不愿意。。可以离开这个家。不用这样勉强自己。”
“咦？那么我也可以。。”奇牙正接着这句话。席巴睁开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奇牙一怔，咬紧了下唇。
席巴继续对伊尔迷说道：“这个家里，只有你拥有这份选择的权利。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你可以。。”
“。。离开这个家？”伊尔迷停下了脚步，微微的侧过头。
“。。。”席巴没有说话。
“离开了这个家的话。。。我又要去哪里。”
席巴看着伊尔迷消失在门后的背影。
“不。。不公平。。。为什么大哥可以，我就不可以。。。”
席巴看了奇牙一眼：“因为这是交易。有人拿东西换取了让他可以选择的权利。”
“骗人。。。要多少钱啊？”前一句说着骗人，后一句的奇牙立刻竖起了耳朵问道。
席巴好笑的看着他，片刻之后合上了眼：“他用的，是我的命。”
拥有着逆十字的那个少年，每次想起他的双眼。席巴胸口的伤，仿佛又灼热了起来。
自那一战，仿佛烙印在肌肤上，无论如何都消除不了，时时鲜红的仿佛还在滴血的五道爪痕。。
-----爸爸胸前的这个是什么？好漂亮哦~
柯特曾经这么的问道。
那时的他垂下了眼，压抑了自己的杀气。让基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久久的，他才这么的回答道----
“这是我唯一。。。战败的证明。”
-------我想再看你的双眼。那如夏夜星空一般的双眼。
“任务。。完成。”
向雇主发送了这样的消息。
他在满地的尸体中，打开门。
走进了光明。
现在还不想回家。。
只是这样的想着，易容了的伊尔迷在城市的大街上，走着。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很灿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他走在路上，和一个又一个人擦肩而过。
-------我想再看你的双眼。。。
但是，我不能再见你。
因为如果再见的话。
我害怕自己，将会永远的沉溺下去。。。沉溺在你那夏夜星空一般的双眼里。
他停在街道上，抬眼望向天空。耀眼的阳光。让他不觉的抬手遮住了眼。
-------果然，太阳太过耀眼。根本让人无法直视。尤其是习惯于生活在黑暗里的人。
星星的光芒，只有在漆黑的夜里，才能看见。
闪烁的星光，一旦看见了。这样的我，再也无法转移开视线。
我还是想再看你的双眼。。。
放下手的伊尔迷，正准备走开。突然的，愣住了。。。
咦。。。
站在前方，侧着脸看着橱窗中的宝石的黑发少年。是谁。。。
虽然额上绑着白色的绷带，虽然穿着学生样的衣服。虽然周身气息，完全平和的与一般人无异。
但是。。。
他应该选择离开的，在他转过眼之前。但是他站在那里无法动弹，一如当年。
少年看着橱窗里的宝石，似乎笑了笑。然后，他向着伊尔迷站着的方向，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他再次看见了，那双黑色的眼。
少年低着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一般的在走道上走了过来。
-----啊，对了。我易过容了。他应该。。。
“好久不见。”
少年在与他擦身而过之时，这句话，轻的象风一般的掠过。
怎么会。。。
“。。啊，对了。”
已经在他身后走出两步的少年，突然想起什么的转过了身来，淡笑着说道。“这个人的脸很丑。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少年渐渐远离的脚步声，在自己背后响起。如此清晰。
周围人来人往，他却。。。只听见了彼此的心跳。
------。。。不要厌恶自己。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杀死不相干的人’。。。人与人之间，不就是靠着感情所连系的吗？不相干的人。就是因为是不相干的人，杀了才无所谓吧。不要把给予别人死亡看成是你的罪，死亡，不过是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他的话，救赎了自己。
那日所看到的轮回流，如此的美丽。。
那日看见的你双眼，也是如此的美丽。。
-------我想再看你的双眼。。。
但是，我不能再见你。
因为如果再见的话。
我一定会永远的沉溺下去。。。沉溺在你那夏夜星空一般的双眼里。
其实，有关那一日的记忆。。。
早就让他沉溺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