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相公》风间灵月

58、兄弟

　　风舞想回剑格挡，但握剑的手似已不听使唤，那把冰饮剑也忽然重逾千斤！
　　茫然间，她忽然听见一个似幻似真的声音。
　　“风舞——”
　　这声音，仿佛黑暗中的一丝光明，令风舞猛然一惊！
　　她倏地向后退去！喘息间，冰饮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快地撞向风无痕的剑锋！
　　风无痕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去势不减，短剑却转了个方向，剑尖突然顶上冰饮剑的剑身！
　　“叮”的一声脆响，冰饮剑竟被那把短剑刺断！大半截剑身掉落在地，光芒顿失。
　　风无痕一击断了冰饮剑，却不再逼近，反而飘然退回原处。
　　风舞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断剑，忽然“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书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顾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风舞！”他眼见两人对峙，立刻疾步跑向风舞。
　　风舞一惊，猛地回头：“快走！”
　　顾昶愣了愣，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眼前徒然一花，风无痕带笑的脸已出现在面前，紧接着就觉得身上一麻，便再也动不了一下。
　　“你干什么！”顾昶不由得被激起怒气。
　　“无痕，你——”随后而来的如雪见他突然对顾昶出手，不禁失声惊呼！
　　可她惊呼未完，风无痕已一指点到！
　　“风无痕，你…”风舞踉跄几步，风无痕已风一般刮了回来，伸手扶住她。
　　“风舞，你还好么？”他柔声道。
　　风舞漠然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风舞，你至今还未改变主意么？”风无痕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风舞看向顾昶，久久，忽然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风无痕奇道。
　　风舞推开他，一步一步，走到桌前。
　　“无痕，我早已知道，你从不肯认输，即便明知会痛苦，也不愿让步。好，我就如你所愿…”她双眸晶亮地看着他，慢慢举杯，一饮而尽！
　　风无痕没有动，双手垂在身侧握成拳，指节已握得发白。
　　他的脸上笑容依旧，眼中却无丝毫笑意。
　　风舞放下杯子，缓缓地道：“你已赢了，可以放他们走么？”
　　风无痕未置一词，身形忽动，眨眼间已在顾昶身上拍了一掌。
　　他故意没有解开如雪的穴道，也不去看她。
　　“风舞！”顾昶失去钳制，立时冲了过去！
　　风舞睁大眼睛，目光却毫无焦距。她对着声音的方向微微一笑，伸出手去…
　　顾昶一把抱住她，只觉得她的身子冰凉，面色却是异常红润。
　　“顾昶…”风舞刚开口，一丝血渍就顺着口角流下来。她秀眉紧皱，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风舞…没事的…”顾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指甲掐进他的手心，他却只觉得心痛欲裂！
　　“顾昶…我好累…”风舞缓缓闭上眼，靠在他怀中低低地道。
　　“风舞！”如雪凄声叫道，身体却因为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急得泪水涟涟，咬破了嘴唇也不自知。
　　顾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颤声道：“不要睡…风舞…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你不能睡…答应我…坚持下去…”
　　“顾昶…”风舞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我在。”顾昶伸手轻抚她的秀发，“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顾昶…”风舞叹息着，“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顾昶浑身一震。她终于肯对他说“喜欢”了，可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是。”他吻上她的额心。
　　风舞却像是毫无意识一般，自顾自说下去：“我真的好累…可是…只要…在你的身边…我就…我就有安心的感觉…好像…什么都不用背负了…什么…都…不用…不用…”
　　握在手里的柔荑慢慢垂落，顾昶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凉湿，却无意去管它。“风舞，无论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你放心，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孤独一人…”
　　冷眼旁观这一切的风无痕，此时却忽然拍掌笑起来：“真是感天动地啊，不过可惜啊，顾昶，你始终还是争不过我。风舞的生死，只有我能定夺！哈哈哈哈…”
　　顾昶没说话，只是轻抚风舞的秀发。
　　如雪也没说话，只是咬着唇，冷冷地看着风无痕。
　　整个屋子，只充斥着风无痕狂放的笑声。那笑声渐渐停止的时候，门口又出现了两条人影。
　　秦商和龙飘羽一进来，便看到了风无痕。
　　双方对视一眼，均露出异色。
　　“你…”秦商怔怔地看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心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那念头却飘忽不定，怎么也抓不住。
　　风无痕淡笑：“你来了？正好。”
　　秦商踏进屋来，就见如雪被点了穴立在一旁，而顾昶却抱着一个女子半跪在地。聪明如他，自然猜到了发生什么事，但他却知道，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才是最危险的人物，根本无法让他分心去管其他人。
　　龙飘羽与夫君心意相通，当即上前解了如雪的穴。
　　如雪身子还未站稳，便急步上前，抬手搭上风舞的腕脉。只一探，便脸色大变：“这毒好怪…”
　　闻言，秦商和龙飘羽俱是脸色一变。
　　风无痕却笑道：“不错，这是西域的一种奇毒，名叫‘催心符’，中者…无药可解。”
　　如雪面如死灰：“风无痕，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你对风舞…”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喜欢风舞。”风无痕依然微笑，说出来的话也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自然，“正因为如此，才想要留她在我身边。可惜她的心始终不在我这里，也只有这一种方法能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