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系列] 反派HOLD住》蓝珑琼

43、四十、狗

　　它疲惫、疼痛、伤痕累累。
　　从它存在开始直到现在，一直是在这种极限的状态——生死边缘下度过。
　　它是一条‘狗’，外表看来是。
　　其实警察说的没错，‘它’，是一只魔法生物。
　　它残酷的主人制造它，是用来做唤醒神灵仪式的祭品。然而显然，仪式没有成功，它从主人手中逃走了。
　　对于犬科动物来说这是一种背叛，尽管‘它’并不完全算犬科。
　　但是，它……还是想活下去。
　　它一直的逃，一直被主人追赶，饥饿跟疲惫令它屡次在路途中昏过去。每一次醒来不是继续奔跑，就是面临死亡的危险跟人类的追打。
　　这一次，有点不一样。
　　一个外国少年收留了它，为它疗伤，将它当做普通的‘狗’对待——天知道它比那些看来可爱得多的畜生差多少倍！
　　这名少年甚至不惜为了它跟警察对抗——如若不是它过于疲惫，使不出一点力气，也不会任由少年因为它身陷牢狱。
　　在它考虑要如何奋力挣扎，脱离困境，让少年不再因它困扰的时候，出现了一名神父。
　　神父说服了警察，带走了他们。神父告诉少年，在他们留在斯诺菲尔德期间可以养着这条‘狗’。
　　它得到良好的治疗，他们给它洗了澡，甚至梳理了它的毛……这令它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对于一个从未经历这种待遇的动物来说，它本能的不安着。
　　“黑酱，警察说大狗是魔法生物，这是真的吗？”
　　“嗯，没错，它是一条合成兽。”神父给予了专家鉴定。
　　“那么给它起名叫布莱克好了！哈利波特里，主角的教父！又帅又酷的大狗布莱克！”
　　“这没什么问题。”
　　神父很麻利的将梳子上的毛团取下来，接着给狗梳毛。
　　“麻婆神父你好像很擅长照顾动物呢！”卫宫士郎有些惊讶。
　　“教会里收养过不少猫猫狗狗，我经常照顾他们。”
　　这话令卫宫士郎非常惊悚，他想象一下被猫狗环绕的言峰绮礼，就觉得异常胃疼。
　　“那些动物呢？我怎么没见到？”卫宫士郎想到自己去过教会几次，都没见到有动物。
　　神父笑了笑，没有回答。
　　卫宫士郎更加胃疼。他突然不想知道那些动物的去向了。
　　“那么黑酱，布莱克其实有主人的吧？我们收留它合适吗，它的主人会不会在找它？”
　　狗听到了少年这样说，显得有些紧张跟焦躁。
　　“没关系。”神父很淡定的回答，“主说，要平等的爱世上万物。到手了就是我们的，主人什么的只要干掉就相当于不曾存在。”
　　……狗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没有被改造完全，不太明白人类的表达。
　　“坐好。”
　　神父命令道。它赶紧端正姿态，让神父得以梳理它前胸的毛发。
　　卫宫士郎无比郁闷的看着这个场景。有人说，犬是最聪明的物种，他们能在最短时间内以本能感知一个族群中最强跟最弱的，找到自己应该处于的阶层。那么它便能很快融入这个族群，并服从最强的那一个。
　　显然这只不知是什么的什么生物，已经了解到他受到伪神父压迫这个事实，在神父面前很老实听话。
　　将狗清理好花了一些时间，接下来卫宫士郎也知道不能全部浪费在逗狗狗玩上。他将自己被关在牢里时候从其他被关押的人那里收集到的情报整理了一下，跟神父交换情报。他们低声的讨论着，狗趴在地上，慢慢的睡着了。
　　太过安逸跟放松，以至于它根本没怎么想就睡着。
　　深夜之中，它突然惊醒，察觉自己的疏忽大意。
　　魔法契约告诉它，它的主人正在向这里靠近。
　　天，它到底干了什么？它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主人正在追杀它，就这样放松警惕在一个才认识的人家睡着了？
　　不，它得赶快离开这里。谁知道疯狂的主人会对这个收留它的无辜家庭干什么事。
　　它立即站起来，从窗户跳出去。二楼的高度没有对它造成太大的难度，毕竟它不是一条真正的狗而是个合成兽。它继续奔跑着，就像每一次逃亡时候的那样。它尽量远离那间带给他温暖的小屋，希望能让危险远离收留过它的人们。
　　……是的，尽管被主人残酷的对待，尽管它生存的意义就是死亡，它还是喜欢着人类，希望能活下去。
　　有人收留它，为它疗伤。
　　有人喂它吃东西，洗掉毛皮上的污秽。
　　其实这并非是第一次，偶尔会有心地善良的人心血来潮，照顾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它，这也是它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决定收留它，在它的颈上戴上刻着名字的项圈。
　　明明应该是令它失去自由，奴役的标志啊！竟然戴着异常舒服，展示出就像一种骄傲。
　　不，它没有资格骄傲。它的造物主要它死，要它即刻去死！
　　它烦躁不安，它渴望逃脱死亡跟焦躁。它拼命的奔跑，比每一次都快，只希望能让创造它的人远离那名少年和神父。
　　“呵，你这该死的畜生，逃离我的日子还过的不错？”
　　它原先的主人已经追上来，面对眼前的动物目露凶光。
　　“明明是一只畜生……！！”
　　它的主人愤怒的瞪着狗。
　　那被洗干净的毛皮上，张扬的显示着黑色花纹。那是……作为MASTER证明的印记！
　　当它的皮包骨，身上全是泥土跟灰尘的时候根本看不出这个印记，如今被洗了个干净，印记就像讽刺似地，深深刺入创造它的人眼里。
　　“怎么可能是圣杯所选中的MASTER！这是个错误，是的，一个意外！只要杀死你——！！”
　　只要这个畜生消失，自己的污点就不会存在！
　　是的，身为魔术师，制造出这个畜生的他非但没召唤出神灵，也没有成为圣杯所选择的MASTER！反倒是这个用来做祭品的畜生得到印记？不可想象不可理喻，一定有地方弄错了！
　　狗绝望了，尽管它还想为求生最后的奋力一搏。
　　无论是它还是它的主人都不知道，有人正微笑的看着这一切。
　　就是这样。这一切，都令那个人非常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