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水江湖》一品三笑

10、第十章 降妖除魔

　　柳百衣是凌溪城内少有的富户，凌溪城作为一个重要的交通疏散地，每年都有大批商旅来到这里做生意，柳百衣就凭靠此地货币的流通，在凌溪城建了一家又一家钱庄，同时也自己开了一些酒楼商铺类的店。家产算的上是十分的丰厚，因此就连住在城池的贵族都对他敬重三分。

　　“平时柳爷也就是种种花草，逗逗鸟，近两年的生意一般不怎么过问了。这日子说是舒坦，但是久了也会腻，柳爷老说要出去，但是柳爷一界商户出身，小的们怎么肯放心呢。”一边引路一边念叨的是柳府的管家程老先生，殷殷四处打量着这奢华的有点空荡荡的院子，虽然有那么几个侍女来回走过，却也不见什么人气。

　　姬如风跟在程老先生后面，道，“请几个保镖一起去不就好了。”

　　程老先生挥手，“那也不行，柳爷看见那些粗人就不喜欢。别提一起上路了。”

　　殷殷眉头一挑，“那柳爷不讨厌师叔吗？”

　　姬如风闻言似乎也深刻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程老却笑道，“老夫可没见过比你师叔更俊的人了。”

　　姬如风微微弯下眼，似是笑了，又像是没笑。
　　殷殷愣过神，看他跟着程老先生入了别院，赶紧跟了上去。

　　三人出了刚才那个大院子，面前又是一个院子，不过这里应该是府宅最内部了。殷殷看到围墙旁种着很多花草，只是这个季节都是枯的。而另一侧则是一个清池，清池上驾着竹桥，竹桥依着一个假山。穿过假山，便看到一个男子坐在一间屋子的落地窗外，大红色的褂子上围着雪白的狐皮围脖。纯白的靴子在地上放着，面前的炉子温着酒。而他就这么侧倚在窗框闭眼小憩。怎么看都是一个惬意的富家公子哥。整个人如玉似的，比起姬如风更柔了几分。

　　殷殷看到这幅场景顿时颠覆了自己对“柳爷”这个词的认知。如此想来，她当初以为“柳爷”是个有着胡渣的富态的大叔，真是大错特错了。

　　“他就是柳爷？”殷殷低声问姬如风，后者抬抬下巴，表示默认。

　　程老过去弓起腰在他耳侧低声道，“柳爷，快醒醒……姬公子到了。”

　　似乎是听到了姬如风的名字，柳百衣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立刻就醒了，看到姬如风来了他似乎很是惊讶，“……如风？”

　　就算是很久不见，柳百衣果然还是老样子。姬如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柳百衣这才吩咐程老去换一壶新茶。

　　目光扫一旁的殷殷，柳百衣笑眯眯问，“这位是？”

　　姬如风面无表情说，“是我师侄。”

　　殷殷干笑，柳百衣目光流转了一下，这才挑眉道，“今天这么有空来我这里？又想下棋？”

　　姬如风摇头道，“并非如此，这次是来找你帮忙的。”

　　柳百衣感觉挺惊讶的，道，“咦？还有我能帮你的？”

　　姬如风点头，随后拉过殷殷，“她身上种了寒宫春雪，你能解吗？”

　　“寒宫春雪？”柳百衣皱着眉念了念，道，“如果是洛月寒宫的毒，这毒便好解。”

　　姬如风闻言脸上表情温和了很多，“那就太好了。”

　　“只是……”柳百衣打断他，“这毒需要特定的药引子。”

　　“药引子？”闻言殷殷嘴角一抽，难不成是什么小孩的心脏之类的？额，自己果然是西游记看多了……

　　姬如风闻言也是皱起眉，“什么药引子？”

　　柳百衣摇头，“寒宫春雪的毒每次配的都不一样，根据毒性，可轻可重，想要知道你师侄中毒深浅，是否需要药引子，要观察几日才行。这样，你们在这里先住下几天，我去开个药方，主要针对这毒来试出它的毒性。”

　　姬如风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有道理，解毒不是一时能解的，多观察几日也好。只是殷殷要多受几天罪了。目光扫向那女子，谁知那边的人竟然一脸的呆滞状态。真不知道到底是谁中毒了。

　　殷殷此时其实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想着柳百衣身为一个商人，会不要报酬的替自己解毒？这事怎么都觉得奇怪啊，况且感觉姬如风和他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份上，这柳爷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呢？

　　虽然这么想，殷殷面上还是笑着，“那就多谢柳公子了……”

　　柳百衣看着她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啊，对了。这几日反正无事，不如……”

　　果然又来了……

　　姬如风扯动一下眼角，“如果是下棋的话，愿意奉陪到底。”

　　柳百衣似乎很惊讶他会这么痛快，但是很快又摆手道，“倒不是这个事，而是另有事相求。”

　　这回轮到姬如风奇怪了，“什么事？”

　　“就是……我今天也来了个朋友，这事是他托我帮忙的，正好你们在这里，我就直接找你们好了。”柳百衣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个信封，“这是地址。”

　　殷殷看着那信封，心想不会是刚才那个黑衣服的人吧？

　　“好巧。”就在这时，殷殷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声音冷得像是冰，殷殷吓了一跳立马跳开。但似乎因为反应过大，在那男子眼中分明看得出几丝戏谑的笑意。殷殷红了脸，于是瞪了他一眼，立刻躲到姬如风身边。

　　“啊，段兄你来了~！”柳百衣看到来人高兴地招呼，“来坐，正在说你的事呢。”

　　段启云不留痕迹的扫了殷殷一眼，随后顺着柳百衣招呼走了过去。姬如风看到来人嘴角含笑却不多说什么，礼貌的点点头，算是招呼了。柳百衣看看左右，问道，“两位应该不认识吧？那我介绍一下，这是留仙派的姬如风姬公子，这位是岳剑山庄的少主段启云段公子。”

　　“哦，原来是岳剑山庄的段公子，久仰久仰。”姬如风客道的笑着说着，段启云也礼貌的笑了笑，随后目光又落到殷殷身上。姬如风似乎对他总盯着殷殷看有些不怎么舒服，于是回手拍了拍殷殷脑袋道，“这是我师侄殷殷，代替他师父暂时保管。”

　　喂，什么叫保管啊？殷殷白了他一眼，然后立刻礼貌的对段启云行礼。段启云本来一脸凶气的表情此时也变得柔和了很多，“殷姑娘，又见面了。”

　　姬如风脸色如常，殷殷却是僵住了，柳百衣听到这话倒是奇怪，“怎么，你和这殷殷姑娘还认识？”

　　殷殷干笑道，“一面之缘罢了。”

　　段启云挑眉含笑，算是没打算多说什么。柳百衣这才回归了正题，“那我们继续说事，正好段公子在这里，我知道如风你们留仙派一直都有能降魔除怪的本事，虽然只是听说，但总比去街上找个道士强得多。”

　　降魔除怪？殷殷闻言差点乐疯了，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设定呢？

　　姬如风似乎也有点意外，干咳一声，道，“那么，是需要我做什么呢？”

　　段启云听他能帮忙，立刻严肃道，“不满你说，最近岳剑山庄在凌溪城外的一处别院出了些奇怪的事情，虽然我们也请了僧人和道士去超渡做法，但是还是于事无补。所以特别来找柳公子看看能不能用关系帮我找到能解决此事的人。”

　　殷殷摇头，“妖鬼蛇神这种东西我从来不信，而且留仙派也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地方，说是留仙也是后人传的神乎其神了……”当然说完殷殷忽然捂住了嘴，抬头一看，果然一干人等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毕竟她师叔还没发话，她就先说起来似乎有点不合规矩。

　　姬如风似乎习惯了，接着她的话道，“虽然不知我留仙是否真有这能力，但还是随段公子一同去看看吧，是神是鬼单说，若是人也好拉出来看个清楚。”

　　段启云对这个回答倒是很满意，起身行礼道，“那就有劳了。”

　　柳百衣见此事这么快就谈妥了甚是高兴，于是提议道：“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在去城外看看吧。”

　　“我们？”殷殷眨眨眼，“我也去？”

　　柳百衣一脸正经的点头，“那是自然。”

　　姬如风笑了，“这丫头最讨厌麻烦，不过这次就算麻烦你也得跟着。”

　　殷殷撇撇嘴，“哦……”

　　几个人一出柳府，走在街上那是一个拉风。除了殷殷，这仨人哪个不比谁差。（殷殷：为什么要除了我？！）这回头率是百分百的，当几个人到了吃饭的地方，殷殷一抬头顿时俩眼一晕，得，又是刚才出来那地方。

　　当然这次不同了，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只是见着之前那个店小二时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好在那店小二也没说什么，竟光顾着把这几个神一样的大爷请上包间去了。

　　到底谁是主角啊，谁是啊！尽管万般不乐意，殷殷却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