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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积压 ...

  •   17,积压

      又消失了一个线索,司政气急败坏的将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书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的传进了屋外小衙役的耳朵里,但是那些人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的担忧,有的人的脸上还带着欣喜的笑容,有的人脸上带着冰冷的微笑,有的人脸上则带着忧郁,今天他们失去了一个兄弟,虽然现在他们做的只能是忍气吐声当有一日当所有仇怨都得以得报的时候,他们也要让执政大人尝尝他们现在心中的滋味。
      书房里的动静渐渐的小了起来,然后只听到司政在书房里粗重的呼吸一上一下,然后渐渐的回归于无。
      从窗户的剪影里,他们看见司政从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取出一卷圆形的东西,然后放在干净的没有一件东西的桌子上仔细的研读。
      “师傅,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小徒弟问着他旁边的师傅。
      “不知道”,师傅摇摇头回答。
      “师傅,你说执政大人这样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小徒弟抱怨。
      “徒弟,看到远处的那座山了吗?”,师傅用手只看得到山尖的云雾山。
      “看到了”,徒弟点头。
      “只要那座山上还有云雾,执政大人就不会停止”,师傅喟叹。
      “云雾?”,小徒弟很是不理解。
      “你看到云雾山旁边的那座山了吗?”,师傅又指了一座山说。
      “看到了”,那座山离他们很久,小徒弟点头。
      “当云雾山也像它一样荒芜就可以了”,师傅简明扼要的说着。
      “那我们现在正在做什么?”,小徒弟指着只剩下几个衙役在看守的执政府衙。
      “我们在帮执政大人看家”。
      “那谁来帮我们看家护院?”,小徒弟继续追问。
      “自己”。
      书房里,司政依然在钻研着师傅留给她的古卷,她相信师傅留给自己的的东西将会对自己的未来有着莫大的帮助。
      这已经是她第五次翻看古卷了,里面的每个画符她都清楚地记得甚至可以闭着眼睛画出来,百无聊赖的她将竹简放到了书桌上在脑中不断地回放着那些她不懂得鬼画符。
      走一个来回三十步,再次旋转了一圈她的脑海中缠绕的已经不止是那些难懂的符号还有那个已经死去的衙役在堂上说的话。
      既然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那么我可以去问问你的身体。
      天空中还是金色的太阳,现在她需要早早的将东西准备好。
      拉开书房的门,一路小跑着跑向杂物间,铁锹,铲子,小刷子,守在门口的衙役们看着他们执政大人一件一件仔细的挑选着那些东西,心中挂起了疑问。
      “师傅,你说大人这是要干什么?”,徒弟小声的问道,生怕里面的人听到而让他们遭殃。
      “嘘,别说话”,师傅捂住了小徒弟的嘴眼睛死死地看着生怕漏下一个细节。
      从杂房里寻找到一个小包裹将她挑选好的东西都放了进去,看着即将出来的执政大人,师傅与徒弟又悄悄的轻轻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心不在焉的吃着桌在上那个留下来的厨娘做出来的菜,吃着她们在陆氏夫妇那里赊来的米,口中却似嚼蜡,无论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心里一直都在想着那个衙役的尸身被丢弃在了哪个方位!
      “过来”,司政对身边的衙役招招手。
      “是,大人”,衙役快速的向司政跑去。
      “今日死掉的衙役你们葬在了哪里?”,司政捯饬着木碗中的米粒说道。
      “按照大人的意思葬在了乱坟岗”,他不会说他将他的兄弟葬在了自家的坟地里。
      “在什么位置上?”,司政迫切的问着。
      “乱风岗西北头”。
      “行了,下去吧”,司政挥挥手让衙役离开。
      只是太过兴奋地司政并没有看见衙役一闪而过的带着怨恨的眼神和他身上落下来的冷汗。
      走回去的衙役的手被他自己攥的生疼,不知不觉的他的眼光看到了只露出了个山尖的云雾山,然后叹气的离开。
      这个时候衙门无比痛恨着自己的无能,同时也在心理安慰自己没有将兄弟的归处暴露给已经失去了正常思维的执政大人。
      看着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攥一下满是老茧的手,与徒弟换了下班,换上便装,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隐藏直到月黑风高。

      黑夜掩盖住了藏于黑夜下的一切的秘密。
      那一双简朴的草鞋和那一双锦缎做成的布鞋。
      一个轻的寻不到踪迹,一个重的在干裂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脚印。
      紧随在司政身后的衙役一路上都在屏住呼吸,不是世外高人的他出了尽量让自己走的更轻一些想不到别的方法。
      眼前是一片满是歪歪斜斜或躺倒或只剩下半块儿墓碑的乱坟岗,这里到了晚上到处都可以淡淡的不断在燃烧的鬼火,这是云雾县城里人们最不想来的地方,而今夜,这个地方迎来县城里品阶最高的执政大人。
      径自向西北头走去的执政大人,在路上慢慢的打开他那个包裹,先是从包裹里拿出了铁锹在那里一块块的寻找着,然后又用铲子慢慢的挖着,最后用小刷子寻找着一块块剔开那些骨头。
      慢慢的西北头的很多地方都遭了秧,一块块已经腐烂的尸体被人任意的从深深的埋骨地里抛了出来然后四散在土坑周围,那些已经化作了白骨的更是连哪个是自己的骨头哪个他人的都分不清楚。
      紧跟在司政后面的衙役使劲的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用牙齿使劲的咬着手指,压抑住从眼中落下的泪水。
      就这样看着司政将乱坟岗的西北头倒了个底朝天,直到似乎司政终于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东西,也不管周围的一片狼藉带着她的小布带一步步的离开。
      不再紧跟在司政后面的衙役慢慢的走到入狂风过境的乱坟岗,一点点的轻轻的将那些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骨头和骸骨慢慢的在月光的照耀下拼凑在一起然后再次将他们放进那满是骨头的坑中,他们的命运是如此的悲苦,生的时候没有办法享受到平安喜乐,到了死了依然让人掘了他们的坟地。
      用手一捧一捧的将土洒下,最后用脚将上面的土踩实,在那片土地上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怏怏的回了家。

      回到执政衙门里的司政用符咒燃烧起一块还带着皮肉的骨头,然后放到那个被隐藏起来的木盆里看着火苗在蓝色的火光中燃烧到只剩下骨头的碎片。
      木盆中加上符水再次点燃,他看到了那户人家从第一代到现在的全部记忆,循着这些的记忆他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个人,再一次看到了当晚的光景,再一次看到了那只她错失了狐狸,但是她却只能看着完全抓不到它。
      狠狠的将一盆子的符水踢翻,沉沉的坐在了木椅上再一次冥思静想了起来。

      被再次关入牢笼里的人们现在不复之前的期期艾艾,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对自己的命运抱着悲惨的想法的话,那么今天那个衙役让他们看到了名为善良的安慰,对佃户的感触尤为深刻。
      他一直都知道在囚牢的外面有个人在看着他们,他也想到了当那只金色的小狐狸为他们送来软被的时候一定有人会看到,但是在那样一个空旷的环境中他无法隐藏自己的讯息,小狐狸更是找不到可以隐藏住自己光芒的地方,再次进入刑堂他以为这次一定留不住这条卑微的性命,但是现在却有一个人用他的生命换来了他的生命,为了那个让他们活下去的人他要更加努力的生活,即使他的时间同样不多。
      紧紧的了搂住母亲干枯的身体,轻轻的对母亲说,“母亲,儿子这回会让你骄傲的”。
      寻不着光亮,耳朵变得异常敏感的母亲听到了儿子的耳语,也将儿子的身体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儿子,有你这句话母亲也觉得骄傲啊”。
      今天同样受到震撼的还有陆氏的夫妇。
      回到牢笼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听到了佃户母子的对话,陆陈氏首先开了口。
      “老头子,我错了”,陆陈氏诚恳的说着。
      “知错能改就行”,陆氏找不到更好的词语和她的夫人说,但是他觉得这已经是他所要表达的全部的情绪和意思,他相信携手几十年的她都懂。

      晚上的云雾山从山下看去就像是一朵天上的云,而她只是偶尔在人间做一个停歇,山下的人不知道山上的人做什么,但是山上的人却用她们的眼睛一直都在关注着山下人的状况。
      铜色的窥天镜在最后一刻展示给她们看的是再次靠在一起的在囚笼里的四个人。
      一旁的大公主已经将身上的衣袖扯坏,在她身边的二公主眼睛中带着彻骨的寒意。
      “这回你们做得很好”,狐王躺在软榻上拍着手说。
      “多谢母亲谬赞”,大公主与二公主齐齐跪下。
      “回来之后好好休息吧”,狐王温婉的说着。
      “不知我们还有什么事情可为母亲解忧”,二公主继续追问。
      “有空看着点你们的妹妹知道吗?”。
      “是”。
      跪拜过后,大公主拉着二公主离开。

      山上与是山下,究竟谁的心思最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积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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