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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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余晨忘记了，沈卿的车子是两人位的。以前余晨都是抱着温初坐的。后来有次沈卿是问别人借了车子来接她和王洁的。
那现在怎么办？
那个来帮忙的服务员也犯了难，小声的建议说：“要不，您先送一位回去，另一位我照看着？”
先送一位回去的话，只能先送王洁回去。然后留下沈卿？
可以是可以，可是，余晨还是否决了。
“她们两个人的家在一块的，挤一下好了，省的麻烦。”沈卿又不胖，王洁也是瘦小的身材，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的话还是可以撑到城南的。
王洁醉得比较瘫，所以让还有点自制力的沈卿坐在里面，往前坐，王洁夹在沈卿和车门之间，靠着座椅。一上车，沈卿就很自觉的趴在前面，把自己的双手压在自己的脑袋下面。头朝驾驶位偏去，只要一睁眼睛就能看到坐在那里的余晨。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这些年里面，余晨这个超级晕车人还学会了开车……
车子启动前，余晨打了个电话给温楠，叫他下楼等着。
很快，车子就驶进了小区，停在了楼下，温楠早已经等在那里。
“来，帮我把王洁送回去吧，记得让她侧着睡。”余晨走下车，扶出王洁，交给温楠。
“你不回家吗？”温楠双手轻轻的抓着王洁的肩膀，问余晨。
余晨摇摇头：“车上还有一个呢，过敏了，我得送她去医院。晚上会晚点回去，你先睡吧。”说完，看了摇摇晃晃的王洁一眼，转身往驾驶座走去。
温楠看了那辆小车一会，对余晨说：“那你小心点。”
余晨点点头，开门上了车。
沈卿早在王洁下去的时候就自行关上了车门，放下车窗，把脑袋伸在外面。余晨和温楠的对话她都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见余晨上了车，赶紧关好车窗，继续趴在那里，眼睛看着余晨。
余晨余光看见了她一系列的动作，笑了一下，说：“清醒点了？”
“嗯。”沈卿点点头，样子很是乖觉，说，“宝，我们不要去医院好不好？”
“不行，过敏了还是去医院打一针才好。”余晨刻意让自己忽略那个“宝”字，板着脸说。车子缓缓的向前开，余晨从后视镜里面看见温楠还站在那里，等她开了才扶着王洁往楼梯走去。
“可是，这个打针是打屁股，我这么大了还打屁股针……”沈卿想撒娇了。以前，不管事什么事，只要她一撒娇，余晨基本上都会答应她的。
“不想打？”余晨连头都不用转，听沈卿的语气就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嗯！”沈卿连忙点头，露出大大的讨好的笑容，也不管余晨会不会看见，一直挂在脸上。
“那我现在马上就下车。”余晨忍住想向上翘的嘴角，威胁道。这人还是这样，有点迷糊的时候总是很可爱。喝了酒后的时候，很困的时候，刚睡醒的时候……
“唔……”沈卿撅起了嘴，红红的嘴唇上面一片晶莹。她一脸纠结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妥协说：“那找个女医生哦，男的我不要……”
余晨终于还是露出了笑容，车子往人民医院开去。
大半夜的，医院也没什么人，值班医生什么的也不大看得见。余晨叫沈卿乖乖的坐在走廊的休息凳上，去帮她挂了急诊。
值班的是一个男医生。余晨拉着沈卿进去的时候，沈卿一阵的拖延。最后在余晨的威逼下，扭扭捏捏的脱下外套，挽起了袖子伸到医生眼皮底下，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样。
医生有点愕然。余晨笑着解释说：“她喝醉了就会这样。”
医生也报以一笑，例行的问：“就手臂上吗？还有哪里有起？”他问的是沈卿，不过看沈卿那副样子也不会回答他，就转头看向余晨。
余晨说：“她现在应该是除了脸和小腿还有脚，其他地方都长了。”几乎没有经过思考。
“那挺严重的，她经常这样对身体不好啊……”医生的手指在酒疹上按了按，仔细观察了一会，说。
“这应该是，第三次。”余晨这样说。以她对沈卿的了解，之前她肯定不会喝酒，今天要不是自己，她肯定也耍赖。她突然有点内疚，自己真的不应该为了怀念耍宝的沈卿而故意激她喝酒的。自己是满足了，可是沈卿，要难受上好几天呢。
“以后尽量不要喝酒了，会过敏，就是她的体质不适合，多喝不益。”医生着手写着诊断书，说。
沈卿看他不再需要看自己的酒疹了，立马缩回了手，套进外套里。全身痒得厉害，可是她是绝对不会在有别人在的情况下挠的。
“嗯。会注意的。”余晨点点头，看了一眼沈卿，心里泛起一些怜惜。“听到没有，以后不能喝酒了！”她故作严肃的说。
沈卿果然缩起了肩膀，乖乖的点点头，一双眼睛闪啊闪，又飘忽着不敢一直看着余晨。这个样子的沈卿，一直是最得余晨喜爱的。
医生开的药里面，除了一些药丸，果然还有一支针。还好，打针是去注射科打的，里面都是女护士。沈卿的神色还是很不自然，只露出了右半屁股的三分之一就死都不肯再往下脱。可是护士要扎针的地方可不是那些位置。
余晨走过去，轻轻的在沈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放手。”
沈卿卧躺在床上。艰难的转过头，一脸的委屈：“宝……”
余晨露出安抚的笑，说：“没事的，我会帮你啊看着的，我会拿捏好分寸的……”不会让你被别人看去的。
好一会，沈卿才一脸不情愿的把手拿开。余晨把裤子再往下拉了一点。小护士麻利的扎了下去，药液很快都注了进去，拔出针头的时候立马用消毒棉堵上针孔。
余晨很自然的接手过来。
小护士笑呵呵的对余晨说：“你朋友喝醉了吗？真可爱。”
余晨也笑，点点头说：“是啊，很可爱……”
真的好可爱。还是这么可爱……
这么久了，沈卿还是那个沈卿，几乎一点都没有变。可是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余晨了。明明知道的，你干嘛还要来？找罪受吗……
回到车上后，余晨往刚问来的地址开去。沈卿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姿势怪异。她整个人倾斜着坐着，只有左半边坐在椅子上，另一边都陪着空气。
“还疼？”余晨问。
“嗯，疼。”沈卿点点头，“那个女的好狠心，看了我的屁股也不温柔一点……”
余晨斜了沈卿一眼，想笑又没有笑出来。这是她第二次听见这样的话，还是一字不差的。沈卿怕打针怕吃药，还有点小封建。
“你的屁股值多少钱啊？人家看一眼还要对你好点？”余晨打趣道。
“很金贵的，一般人不能看的！”说起说得一脸的正经。
那要是看了你的全身呢？不用问，余晨都知道沈卿一定会说：“负责一辈子。”
是负责。是一辈子。
余晨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起来。
还好，很快就到了沈卿的家。与车本来想直接走的，可是看沈卿那样子，有点不放心，还是和她一起上了楼，还进了沈卿的家门。
余晨一踏进去，沈卿就迅速的把门关上，笑嘻嘻的对余晨说：“宝，你终于还是来了……”
余晨没有说话。
沈卿见余晨不怎么搭理她，有点烦躁。一心烦，全身就更痒了，手不由自主的开始乱抓，外套还没有脱，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余晨立马向她走去，抓着沈卿的手。
“能不能不要抓啊？”余晨语气有点不善，是乖沈卿，更乖自己。她喝酒不会过敏，不能理解沈卿现在的痛苦，可是看一向自制力很强的沈卿，很会压抑自己的沈卿，这样烦乱，心里还是有点沉重。
是心疼吧。都怪自己。全身都痒啊，要是自己，连跳楼的心都有了吧？至少会想把自己弄晕了先。
“我好痒，宝……”沈卿又发出了软软的求救语气，“你帮我抓抓好不好？”
“……好。”余晨叹了口气。因为是在室内了，余晨一进去就把外面的外套给脱了。她放开沈卿的手，也把沈卿的外套脱下。沈卿的外套有点修身，袖口什么的很紧，不方便。
余晨的手有点冰，慢慢的钻进沈卿衣服里面，抚上了肌肤上的酒疹，慢慢的用手掌摩擦着。这样的动作，余晨曾经为沈卿几乎弄了一个晚上。
那是沈卿喝得最醉的一次，毕业酒。那时她们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想着要长时间的分离，想着未知的无法控制的将来，都有点放纵，谁来敬酒都不会拒绝。沈卿会下意识的帮余晨拦酒，以致后来她自己完全醉瘫，神志不清，而余晨只是有点点头晕而已。
那个时候是在学校里面，医务室早没了人，去医院又远又叫不到车。更要命的还是夏天。沈卿又热又痒，喝了酒，不会控制力道，身上好多地方都被抓破了。余晨看得想哭，强打起精神去弄了条湿毛巾，擦拭着沈卿的手臂和背部。寝室里还有别的同学，可是大家都或醉或疯的，也没太注意她这边。
等沈卿不再像之前那般热了，余晨又把自己的手在水里泡了很久以后，慢慢的用手掌摩擦着沈卿身上的酒疹。左右手和毛巾反复轮换着。
可能后来沈卿有点酒醒了，又或许是余晨的办法真的起了作用，后来沈卿就乖乖的躺着没有动，只是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可爱的胡话。余晨也不介意她到底有多少清醒的神志，和她聊着扯着。
最后，沈卿终于舒服的“哼哼”了几声，睡着了。
那个晚上，余晨没有睡。她怕沈卿睡一会又会醒来挠痒。便一个晚上睁着眼睛靠在沈卿身上，看着她的脸。只要见她稍稍皱了下眉头，就用有点水温的凉手帮她轻轻摩擦着。
直至第二天沈卿打完针，有点消除红肿了，余晨才能安心的睡觉。
余晨下意识的把手往沈卿的背部伸去，可是因为之前是面对面的，现在又懒得动又要摩擦沈卿背上的酒疹，渐渐的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可是这距离，她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又不是没有过。又不是没有更近过。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好似都回想起了当初，好像都在品味曾经。
关于那晚的事情，沈卿记得多少、知道多少，余晨从来没有问过。
有些记忆，不用两个人都记住。
时间好像停止了，世界也静默了。
余晨的手还是在轻轻的打着圈摩擦着，沈卿终于叹出一口气，发出了一点声音。她伸出手把余晨圈在怀里，抬高下巴磕着余晨的额头。
她比余晨高出大半个头，两个人面对面站直的时候，余晨的额头正好碰到的沈卿的下嘴唇。余晨总是说这是完美的比例，被宠爱的比例。
现在，沈卿就好想宠宠这个能压制自己身上毒气的女人。
可是，要怎么宠呢？
“宝，”沈卿轻轻的在余晨的耳边说，“想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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