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
说是聚餐，不过也就是在一家特色餐厅里面吃顿饭而已。
这家叫“JUST”的餐厅，沈卿有看到过几次。里面的装修有点欧化。咱们本土的餐馆，大桌都是圆桌，大家坐在一起和和气气团团圆圆的吃一顿。可是这里面的桌子都是方形的。有一时的新鲜感。而且里面没有包间，也就大桌占地面积大点，周围的桌子离上很远而已。
陈晗录带着沈卿走向一张已经有十几人坐下的桌子前。她仔细看了一下，摆了22张椅子。
“小陈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姐姐啊？”他们两个刚一坐下，就有人来打招呼。
“是啊。师傅，你们来得好早……”陈晗录笑着回道，然后转过头来和沈卿说：“这个是纪检组的组长，我一进来是他带的，姓刘。”
沈卿对刘组长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刘组长看上去有五十岁了，坐在他身边和他一并向这边看的应该是他的太太，保养的还可以。
“听晗录说，你是外地人？”一位坐在陈晗录边上的女人转过来问沈卿，“晗录这小子还真厉害。”
“呵呵。”沈卿干笑，陈晗录这个家伙，到底在别人面前说了一些什么！她委实不会应对这样的场合。
要是余晨在就好了，她应对这些几乎都不怕的，很大方……
沈卿默默的坐在位置上，听着他们讨论一些事情。涉及的人和事沈卿都不了解，于是干脆发呆。她实在后悔，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呢！
有一些人在他们讲话的时候陆陆续续的来了。那个作为东道主的“铁公鸡”原来是人事科的科长，也有五十多岁，和他一起来的应该是他夫人，面色有点冷峻。沈卿猜，这个笑呵呵的科长会变成“铁公鸡”和他老婆脱不开关系，估计是个妻管严。
到了七点的时候，这张22人位的桌子已经差不多满了，就剩下陈晗录和沈卿对面的两个位置。他们两个来的时候，沈卿是直接坐在右侧最后面的，陈晗录倒数第二。左右两侧各是是个座位，两个主人坐在宽位，正好放两张椅子。
人还没到齐就不能上菜。虽然是在欧式餐厅吃着西餐，可是中国人还是保留着自己的一套礼仪。
一个看上去有些聒噪的女人就喳喳的说：“这个办公厅的是怎么回事，每次吃饭都会迟到。要饿死我啊……”
“人家哪里每次都这样，可能有事，你就体谅体谅。”她边上的人立刻就劝。
“温楠不是那样的人。”主位上的人事科长也发了话，“小婷你就劝劝自己的肚子，不要这么饿，呵呵。”
“科长，人家为了吃上你这顿饭，连中午都省下了……”叫小婷的女人，在局上估计是相当受宠的，这样的话也说的一点不含糊。
只是沈卿没有之前的兴致去分析他们之间的暗涌。
温楠？这个地方还会有个叫温楠的吗？以前从没有问过余晨关于温楠的任何事。
沈卿转过头去问陈晗录：“这个温楠是谁？”
“我们局办公室的新主任，人很能干，年纪轻轻的就坐上主任位置了，只比科长矮上一级。”陈晗录说的仔细，可见他对这个温楠应该也是佩服的。
可是这些信息里面没有沈卿想要的，除了“年纪轻轻”。沈卿好想问，这个温楠有没有结婚？他的老婆是不是叫余晨？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初初……
就在沈卿纠结心急的时候，桌面上有点动静了。那两个让人就等的人，姗姗来迟。
沈卿抬头看去，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异常的响亮。
“对不起，对不起。”温楠一路的道歉，“初初吵着要逛，闹得没办法，就来晚了……”
余晨抱着初初也一脸歉意的对大伙笑，小初初嘟着嘴，脸上没有显出不情愿的神色来。
沈卿看着余晨坐在自己的对面，把初初安顿在腿上，然后对着自己笑了一下，说：“你也来啦？”
边上的陈晗录纳闷：“咦，嫂子，你们认识啊？”
嫂子……
“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服装店，沈卿正好也在那条街有家店，算是朋友的朋友，见过几次面。”余晨这样说。
沈卿只好笑着点点头：“是啊，朋友的朋友。”心里一阵的钝疼。
她们现在连朋友都不算了，更别说其他……
温楠显然现在才认出沈卿，对她点点头。沈卿真的很不想回应，可还是一脸的笑。
人到齐就开饭了。可是再美味的东西，沈卿都没有了欲望。原本她还打算只是来免费吃个饭，反正地方不错，当是来品尝。可是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同桌人，让沈卿吃东西的心思都集中不起来。
更可怕的是，这些个吃皇粮的人都不懂“食不言、寝不语”的内涵，一个一个都爱拿她和陈晗录开玩笑。
这个说：“小陈人还是不错的，沈小姐你要珍惜呀……”
那个说：“现在是名分上的姐弟，再过段时间就是名分上的夫妻了，谈恋爱不就这样的事……”
还有的说：“你们的喜酒快点定下日子，我排排行程……”
……
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这是一群什么人！
陈晗录见沈卿的脸色有点僵，忙和大家解释说他们是姐弟，没有别的关系之类的。立马就有人回：“又不是叫你马上有关系，现在没有以后可能就有了嘛……”
越抹越黑！沈卿开始烦躁了。
正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初初突然哭了出来：“妈妈，初初就是要那个娃娃嘛……”
余晨立即手忙脚乱的哄她。
于是饭桌上的重点立马转移在初初身上，沈卿松了一口气。
哄了半天初初还是在闹腾。四岁不到的孩子，也不是很懂场合。余晨很无奈的向大家道歉顺便说先和初初回去。
“好好好，我们马上回家。”温楠也哄着初初。
“初初要娃娃……”小孩子哭得梨花带雨。
沈卿第一次觉得她顺眼。
“好，妈妈这就把娃娃买回家。”余晨整理了下，抱着初初站了起来。随后对温楠说：“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这里陪同事，难得出来和各个部门的同事聚一次。”
余晨的话音刚落，那个叫小婷的就起了哄：“是啊，温主任，你凳子都没坐热，怎么可以走，不但迟到还想早退呀……”
温楠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沈卿站了起来，对余晨说：“干脆我送你吧，正好我自己也开车来了。”然后对其他人说，“我送余晨先走，大家慢吃。”
陈晗录原本也想说什么，可是看了一眼沈卿的神色，很识相说：“好，路上小心。”
沈卿很自然的绕到余晨后面，帮她提着包包好让她能更好的抱着初初。然后率先走出了餐厅。
一出餐厅，初初就不哭了。
“要去哪里买娃娃？”在车上坐好的时候，沈卿问。
“‘欧尚’那里的。知道在哪里吗？”余晨抱着初初坐在副驾驶座。
沈卿点点头，缓缓的启动了车子。
“你不应该出来的。”余晨眼睛看着外面，说，“他们都是工商局里面的干部，和他们交好，对你有不少好处。”
“我知道。”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才有点脑热的会答应，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坏处。“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
余晨不再说话。
在离“欧尚”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余晨突然说：“不要去‘欧尚’了，送我们回家吧。”
“怎么了？”沈卿看着前面，余光瞄了一眼余晨。
“初初睡着了。呵，哭累了就睡……”余晨一脸的宠溺。
“还不是和你一样。”沈卿想也没想的回她。余晨很会哭，寝室里其他的人不知道，沈卿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余晨往往哭了一场之后都不会失眠，睡得异常的早。
“哪里一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余晨声音里透着有些迷惑，软软的语调轻轻的搓着沈卿的心脏。她突然有点词穷。
气氛又一次僵住了。
沈卿很难受。这样的相处，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的影子？当年她们几乎可以讲上几天几夜的话还不带重复。什么话题都可以讲，什么问题都可以讨论，虽然一直是余晨讲得多，可是沈卿也不少。哪里像现在这样！
车子最终停在了余晨家的楼下。
沈卿熄了火，看向余晨。余晨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沈卿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问了出来。她发现和如今的余晨交流，比什么都难，也比什么都重要。
余晨好似在思考，过了好一会才说：“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好吧，沈卿心里一阵的揪。这个问题是挺重要的，可是，余晨难道不会好奇她和陈晗录的关系吗？
“王洁告诉过我她家的地址。”沈卿说得半真半假。
余晨点点头：“哦，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
“嗯，她人还不错，挺好的。”沈卿顺势回道。
车厢里又是一阵的静默。余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沈卿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和余晨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来不会担心两个人没有话讲，除非是刻意的冷战之下。更何况她现在还在等余晨问她关于陈晗录的事呢。
可是余晨始终没有让沈卿如愿：“我怕初初这样睡会感冒，先上去了。”说着拿好包包，伸手开了车门，“谢谢你送我回来。”
然后，下车。关上车门。上了楼。
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余晨再也没有看向沈卿。
沈卿把整个人的重量丢在方向盘上，一阵的头痛。
两个月后的又一次偶遇，最后的结局还是这样。
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卿觉得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余晨。她知道余晨身体不好，脾气也不是很好。她知道余晨心里藏不住事情，至少在她面前。她知道余晨爱吃的和不爱吃的一切。她知道余晨怕玩一些危险游戏，怕高怕晃怕突然的空间性的变化。她知道余晨喜欢什么样的朋友，她知道余晨讨厌什么类型的人……
她知道关于余晨的很多很多，可是她不知道现在的余晨变成了多少。
缺失的五年，难道真的不能补回来了？
沈卿坐在黑暗中，看着余晨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