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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㈠番外 ...
此时阿變盘腿坐在帐篷里,双手抱臂,冷眼瞧着正在苦思冥想的黑眼镜。
“瞎子我到底睡哪里啊?”
“唉,睡门口会受凉,睡角落怕偷袭,睡中间又嫌吵,该如何是好呢?”黑眼镜摸不着头脑,也不耐烦,“不好好看着你,说不定睡着就又跑了,跑了我就挨揍了。”
“你们快点啊,你们不睡我还得睡啊。”一个哥们已经忍不住抱怨。
这时闷油瓶刚好俯身进来,也不理他们干嘛,直接在个角落地方铺了睡袋。
“啧,比大妈还墨迹,我去找阿宁睡了。”阿變起身,明显接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唠叨下的戏弄。
黑眼镜还没等她转身,立刻用力抓住她手腕往自己选好的位置一拉,本来空间就狭小,阿變一失去平衡,一个横向平移又坐回地上。
“这样吧,你睡我和哑巴张中间,比较安全。”黑眼镜对他的选择露出一副自豪相。
幸好阿變反应比较敏捷,不然还真把脚筋给扭了。她揉了揉被拉疼的手腕,吐了句,“我喜欢女人”转身正要逃。
“唉唉,哪个小家伙半夜不要找上门来哭着喊,我要哥哥我要哥哥……”黑眼镜提着嗓子绕口令似的唱着,小女孩的哭腔模仿得还挺传神的,整个帐篷里的人都笑了。
阿變没有说话,反而被说得脸都涨红了,紧紧抓住说话人的手腕,心里暗骂“草,贱……人!”
“平时脸皮不是挺厚的?怎么现在脸红得像个苹果,挺好看的嘛,嗯?”黑眼镜调戏的水平已经出神入化了,几乎是捧腹嘲笑“话说每次提起你哥就……哈哈,现在更红了……哈哈哈……啊,痛!”
“哪里……”阿變虽一脸从容,放开她刚使劲抓住的手腕,不停提醒自己冷静调整心率,但事实是完全被脸上的红晕出卖了,“那找两人睡的地方啊。”
“小變要走呢?不送了,”黑眼镜话中已经抽出自己的睡眠用的眼罩,还是黑色的,“两人的我还求之不得呢,就是你哥诬陷好人说我图谋不轨。快走啊?你看哑巴都看你嫌你烦了。”
“……,”阿變心知无奈,多年心理障碍是没法克服,她哥何尝不也一样,消失也不提前打招呼。她自是轻轻叹息,要是半夜真这样,脸就丢大了,现在顶多也就五个人。阿變不理会他们的眼神整理出她的睡袋,往两人中间一扔,“我决定留下了。”
“这就乖了嘛,快睡吧。”黑眼镜把外衣外裤给脱了,一下钻进了睡袋,盯着阿變笑。
阿變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也把黑外套肥硕的外裤脱了,把头发解下来,露出黑色紧身裤和黑色小背心,姣好的身姿一展无遗,昏黄的灯光下充满诱惑。她快速半身钻进睡袋,拨弄了下长发就躺下了。她之前与人塔住并不在乎,反而是共宿的男性看得心痒。
有个哥们终于忍不住,“小妹,你大好青春,这脸蛋,这身材,背景也不一般,找不到工作也不会没人要,何必过来受苦,说不定还白赔了小命。”
“兄弟你不懂的,不珍惜幸福的年轻人就该多受点苦,特别这种小屁孩,死也是活该的,便便你说是不?”黑眼镜双手撑着脑后,兴致勃勃地不忘调笑。
阿變没有理他,整个身子钻进睡袋里,还没拉好拉链,黑眼镜就靠了过来。
“瞎子别靠过来!挤死了啊!”
黑眼镜倒一点都不介意,阿變越说他就越想拿她耍开心。阿變则不耐烦地把他往一边推。草,再挤我还睡个毛阿。
“靠着暖呀,怎么背对我啦?”
“滚。”阿變侧眼鄙视黑眼镜,然后转过脸背对瞎子,瞬间近距离眼睛差点撞上对面一双乌黑平静的瞳孔,马上非条件反射被惊退到一边,撞上身后人,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哀号,“哎哟!靠!撞伤劳资了!”阿變无语的看着黑眼镜揉着自己的额头,眼上已经蒙了一层黑布。
“谁叫你靠这么近。”阿變看另外两人已经睡下了,不好意思发作,轻声说。
“大哥您闪太边了。”明显感到黑眼镜已经有点睡意。
“我还没喊疼呢。”
“便便老兄,滚回去睡你的,困死鸟!”黑眼镜仿佛在梦里渐行渐远,“哑巴你也帮照看照看……”
“哦。”隔着的那个人发出轻微的回答,也没了下文。
阿變有气无力地躺回自己的位置,对面的闷油瓶早就翻过身睡自己的,她内心不平,睡这两人的中间才特么的危险啊!最后她面朝上仰躺,以防双面袭击。
事实是,只要她睡着,不管怎么躺都是不安全的,平常行动非常敏感的她只有在睡觉的时候雷打不动,因此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禁止睡觉。然而这次看似安全,有人却早下好埋伏等着。
半夜时分,帐篷内的冷灯已经接近熄灭,一个人轻伏在阿變身上,那人眼睛上本来蒙着的黑布调到额头上,嘴唇蜻蜓点水般印在那女孩的额头上,压低声音沉吟着什么,细心听去却是一句深沉的表述。
“小靈,我爱你。”那人唇印顺着鼻梁和脸颊在睡梦中人儿的脸自上而下滑落,就在点到女孩微微张开的唇部的时候,那女孩另外一边的男人翻了个身,冷眼看了那人一眼,起身走出帐篷。
黑眼镜有些尴尬,但是看着半躺在他怀里的人儿,的确有些于心不忍,注视阿變的脸一会,也捎上自己的墨镜走出去透风,发现闷油瓶已经搭起了篝火。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又开始倒腾他的古刀。
“坏了爷我美事呢,怎么赔?”黑眼镜已经换了他的墨镜,取过水壶喝了口水,闷油瓶自是不理他。
黑眼镜自讨没趣,“看现在夜深人静苦闷多,我就大度一回倾诉下我和一女孩儿的事吧。”对面男人鄙视的看了说话人一眼,继续沉默。
瞎子第一次理解一见钟情这个概念所面对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初恋。那时是许多年前,在京都的一场拍卖会中,他巧遇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身着赤金色刺绣的黑色旗袍,婀娜地走进主宾常用包厢,冷眼地看着台下的一切。这个女孩在这参差不齐的众人中拥有一个非常特殊而贵重的身份,只要她现身,无不引起当场的轰动和众人的瞩目。估计无论谁见到她都会被她的人格魅力吸引,所以这个一见钟情对于众多人来说只会给自己带来地位卑微的蔑视。吸引瞎子,并不是她的一颦一笑,不是她轻盈动人的身态,也不是目中无人的气质,而是她高高在上俯视众人眼中透露的落寞。
“说了你也不懂,”黑眼镜话音刚落,又被人冷眼鄙视了,大概意思就是俗套,土人。黑眼镜笑笑,继续叙述过去。
当时的瞎子还是挺有自知之明,作了多年的逃犯,这种女人根本就没法求得,连奢望也不可能,自嘲一番也就过去,放在心里偶尔回味下就好。然而就如命中所遇,这个女孩和自己有一种微妙的关系,而由于瞎子本身的原因被收留做为某大家族的常客,而这种间接的关系,造成了他俩重新的相遇,接着艰巨的任务就因为两家的关系落在他的身上。重新认识后,瞎子发现这个女孩并不是像在拍卖会上所表现的端庄肤浅以及不可一世。她清醒时分极深的城府和残酷的理念及行动下心底处涓涓的细流隐藏得几乎完美,只有在她沉睡中才能够体会她薄冰般的内心深处无法克服的恐惧和障碍。
“这些都是和她交往后才发现的,”黑眼镜挑起一小块炭火,看着它慢慢的灰飞烟灭,“我到现在无法了解她是怎么看上我的,我曾经也暗示过,她只说过:你很看得开的样子嘛。就算她在我的怀里,无论抱得多紧,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的内心就像无底洞,根本潜不到底,潜得浅就会想再深一些是不是到底,潜得深了就慢慢失去自我,自取灭亡。”
“哎,好有诗意哦,瞎子你的文艺细胞亮瞎我了。”两个男人闻声回头,同时听到轻微“啪啪啪”的拍掌声,看见阿變身上也就披着件外套站在帐篷外面。阿變面无表情,没有看他们,顺势也在篝火旁边坐下,“不是说照看我吗,一睁眼人都不见了,嫌我这个灯泡太亮了?”黑眼镜笑了一下,又伸手勾了过来,“變爷我好不容易剖析内心,您也要听听?”
阿變鄙视的瞄了他一眼,也没有甩开他的胳膊,“出来就听到什么自取灭亡,还以为你写人生绝句,三俗都凑齐了。”阿變作了个你继续说的手势,“看在大爷你说得起劲的份上,我就来撑个场面。”
黑眼镜看了變爷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需要回报的。”
阿變倒是摇了摇头,“我最近都给兄弟你加点情分,勾个肩搭个背,你居然还不领情,”然后把他的手臂推开,找了个离他远点的位置坐了下来,黑眼镜懒得表示什么,继续接下去被打断的话题。
等瞎子对一切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个怀里的女孩,事实上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难猜测,需要的是时间去理解,总结来说,她只是在寻找一些重要的信息,同时逃避一些人和事,她有自己不能和别人道明必须完成的事情,而且越是让她靠近的事物就越是她最为恐惧的事物。但是当他想伸出援手的时候,那女孩已经完全的离开他,她在一个地方几乎失去她所有的记忆,包括对瞎子的记忆,对于完全陷入爱河的男人来讲,这是种极痛苦的折磨。他希望唤起她对过去的回忆,但是她脑里除了童年时期接受的信息无法磨灭刻痕外,她对其他的情感信息毫无概念,在她心中,只有她唯一的亲人存在无法抹去的地位。现在的瞎子总希望快些麻木于这种内心深处的痛苦,但是当她的一切重新展示在他眼前时候,他的希望又破灭,一次次被推翻,一次次的被颠覆。
“小變爷,你说我该怎么办?”黑眼镜又开始调戏阿變。
“怎么,便便,便便的刚才不是叫的很欢吗?”阿變不知什么时候早拿出一块木头认真的削,快完成一半,那是一个以她手上匕首为原型的木刀。
“毕竟我还是兄长,你不能不分辈分吧。”
阿變这才抬起她的头,冷静地看着黑眼镜的脸,他脸上似乎丝毫变化都不被放过,火光照在她的脸上,闪在她摇曳的眼珠里,似乎要把人吸进去。
“看不出什么”,片刻她才缓缓开口,“我错过前面一大半,哪知道你怎么想?”接着她正要低头,对面传来很平淡的人声。
“你撒谎。”闷油瓶这时开口,在阿變观察黑眼镜的时候,她眼神的变化已经尽收眼底。
“哎,變爷,你说你,坐这里的人可不好唬弄哦。”这次轮到黑眼镜倒是挺有趣味的看着对面的女孩。
三方角逐,阿變自知自己站在孤立方,至少她不认识那个哑巴张,不可能同一阵线。阿變言败,叹了口气,“我还以为瞎子你看得蛮开的。就算她想起了,你认为你还能和她一起?”
话音正落,阿變的背心前侧就被黑眼镜突如其来的力气揪了过去,她似乎透过墨色的膜片看到他眼里一瞬间的愤怒和极大的失望。
“你知道你刺痛我了吗?”
“对不起。”阿變瞳孔侧向一边,再重新回到黑眼镜的视野里。他终于放开她,摇头说,“你正如你哥说的那样,真是自讨没趣。”
阿變整了下揪得变形的衣服,才侧眼看着黑眼镜。
“黑爷,”阿變开始闷头自笑,差点笑出眼泪,“在这种鬼地方,不好好想活命的事,倒是为个嫂子自找烦扰,何必呢?”
“我这可是罗曼蒂克,小孩子不懂,一边凉快去。”黑眼镜又扭开了水壶的盖子。
“啧,”阿變很不屑,“像你这等琐事,还没等我懂事的时候就体验过了。”
“噗,”黑眼镜差点把刚到嘴里的水喷出来,先用个见鬼的眼神看向變爷,后笑着起身又挨着變爷坐下,“愿闻其详。”
“凭什么告诉你?”阿變做了个你滚开的手势。
“就当抚慰下我脆弱的心灵嘛。”黑眼镜倒是推了推眼镜,手臂就又搭上旁边人的肩膀。
“哼,”阿變冷眼看他,发现篝火对面的人沉在阴影里,似乎会周公去了,“明天一早出发,黑爷你不养精蓄锐?你看你媳妇困了,快领他睡觉去吧。”
刚说完,对面的哑巴张居然抬起头,丢下一句“你们先去睡”后就把阿變搁在地上的木刀和古刀捡起来,对比了一下居然开始削起木刀。
“哈哈,原来你们工作还有轮班制的呀”黑眼镜见状,赶紧说,“你看你刀被哑巴没收了,快说快睡,不然我可不担保你嫂子会干什么事情。”
阿變歪眼看了一眼黑眼镜,居然从包里摸出一小瓶五粮液,打开泯了一小口,“我在六岁寄人篱下那段期间认识了个年长两岁的长辈,我和他相处了四年,感情甚好,甚至私自立下婚约,”接下来却是一段很长的沉默,阿變一直低着头,似乎有点忧伤。
“十岁时我哥接我回家后,再也没见面,也没办法找他,等过了好些年终于有机会出来时,却被告知在西藏遇难。”
“没想到小家伙也遇到这种事,”黑眼镜拿过阿變的酒,也喝了一口,就站起来,“爷看错你了,来,去睡觉吧,爷陪陪你。”
阿變倒是摇了摇头,没见动身,“瞎子,咱都老相识了,还不清楚我几天才睡一次?”
“哎,那就麻烦了,你们俩都不睡,我哪好意思呢?”黑眼镜挠下头,只能坐下。
黑夜中,阿變的头脑已经完全清晰了,这里的三个人虽然目前同一阵线,但是吴三省这个媒介一旦倒下,就可能马上分裂,黑瞎子虽借着与哥的关系打着保护她的牌子,实为解九爷的内线,若是冲着秘密来,就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而依据吴解两家的内约,监视吴三省的可能性大。这个哑巴张,从他刚才与吴邪和卓玛的会面看来,与陈文锦的关系错不了,没有张起灵的合作,她是没办法达到目的。
对面这家伙不知具体来历,不好对付,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接受这里的死亡考验,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等最后看有没有必要斩草除根。麻烦的是黑眼镜和哑巴张的关系,两个人的互动程度,因为瞎子对自己的背景和招数了如指掌,如果真要打起来便是凶多吉少。对付双人的策略不是没有,必须分开两人盯梢,逐步瓦解,整个事态不能丧失自己手里。
阿變抬头望了下星空,上弦月斜斜的在一个角落挂着,有些落寞。她想起十年前在这里的这个时候,她还躺在哥哥的怀里,听着哥哥哼得走调的睡眠曲。现在的哥哥却莫名其妙的开始和她保持距离,他似乎在忙碌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重要事情,而正是这事情不能让她知道。阿變对此心生怒意,暗地里去寻找来龙去脉,屏障后看到其间的明争暗斗,才体会到一直生活在哥哥强大堡垒保护中。但是,总有一天,阿變得走出去,她不能让哥哥私自强撑着这一切。
如今她只身坐在这里,为了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计划,把心藏在海底,没想到自己曾经恨上加恨的家族,今天却又不得不去维护它,完成它最后的使命。
阿變情不自禁的低头叹了一口气。
“想什么呢?”
“没。”
“哦?”黑眼镜又喝了口酒,靠着阿變的肩膀说,“爷你爱撒谎的毛病改不了啊。”
阿變没搭理,倒是转了话题,冷淡的指了指对面的削刀的人说,“是不是该轮到他说罢?”
“你还问他?”黑眼镜笑,“就像你再不会见到我摘下眼镜后的眼睛一样,而且你要再想撒谎是不可能的。”
“哦,”阿變平淡的看着他,“瞎子你挺爱耍的?”
“爱耍的是變爷你吧?”黑眼镜摇了下头,饶有趣味的笑着,“凭我对你的了解,再加上我和哑巴的互动,你确定你能赢?”
“你刚说什么叫再看到你眼睛?”阿變先不等黑眼镜行动,瞬间伸出右手要把他眼镜抢下,随即被黑眼镜扣住手腕向迅速往自己怀里拉去,欲把她身子从背面扣住,还没等黑眼镜伸另一支手臂扣住她的腰,阿變立马用左手手肘向他要害抵去,逼得黑眼镜赶紧另一只手抵住攻击后借力起身退开一米外,阿變顺势单臂撑地转了个身,半蹲在地上。
“啊,好险,”黑眼镜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尘,走到原来阿變坐的地方又坐了下来,笑着说“这么快就起内讧,不好哦。”
“你是解九的人,”阿變摇了头,做好备战的姿势,并向闷油瓶看了一眼,“我也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所以你想直接在这里解决我们俩?”黑眼镜忍不住发出笑声,“哈哈哈……在我眼里,你一切弱点,我和你旁边那家伙都了如指掌呢。”
“开什么玩笑,”阿變做了个无奈的手势,也坐了回去,压低声音说,“我没这么个想法,倒是你们把小三爷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咦,”黑眼镜表示自己无辜,“那是哑巴自作主张,和我无关呢。”
这时哑巴张放下差不多削好的木刀,终于张嘴说,“那里太危险了,一刻也不能滞留。”
“我也同意,”黑眼镜跟着帮腔,“而且他是三爷的人,要出个意外什么,我可追究不起。不过说起来,让他留下不是阿變你的主意吗?只顾指责我们,你才是大头呢。”
“啧,”阿變先没搭理他们,摸索着从包里又翻出了件黑色背心,背对他们把原来那件脱了换上新的,然后整理下新背心,“这下舒服了。”
“變爷真是不拘小节,你有没有考虑我们这些爷们怎么想的?”黑眼镜表示不满,他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呢。
阿變没有接下去,倒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把外套披上,继续说,“我那时也只是想进去看看,没想到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他在发傻,”她摊手,“而且这是他的决定,一个陌生人说什么也不会有任何帮助。”
“如果他有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这句话倒是从闷油瓶口中迸了出来,他看向阿變的眼神像射出的冷箭。
另外两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了一下。
“再说,”阿變回复平淡看了他一会,居然两手托起腮帮子,看着篝火说,“我挺喜欢他的。”
这句意外的话倒是把另外两个人听得直勾勾的看着阿變,黑眼镜做了个不敢置信的手势,“變爷,你没开玩笑吧,单凭相貌和身材,咱俩也是绰绰有余,怎么不见你说句喜欢,你口味还真不一般的有品。”
阿變倒是想了一会,说,“我自小接触的都是这个行业里的危险人物,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单纯无害的人,”阿變摇了摇头,“一眼看去,就是挺喜欢的。”
“呵呵,要不,”黑眼镜倒是笑着把手臂从她肩膀上放下,“我让哑巴给你去说个媒?”
“要是他不喜欢我呢?”阿變抱膝坐着,下巴枕着膝盖上,斜着眼看黑眼镜。
“你还真以为哑巴会去啊,哈哈哈”黑眼镜摸摸旁边小女孩的头,在她脑门后亲了口,“我相信你的实力,让这次的亡命之旅充满恋爱的味道。”
“我不会去的。”看来闷油瓶明显觉得他们的对话相当无聊,放下刀,站起来准备进帐篷。
“等等,”阿變也跟着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刀甩了个弧度,便往黑暗偏远处走去,“我有个地方想逛逛。”
他俩对视了一下,黑眼镜笑了一声。两人就跟着她后面,一直走到离营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阿變才停下,转过头来,露了个笑容,说了句“有点冷”后就进入了主题。
“吴邪这事怎么看?”阿變没有转身对他们,双手交叉在背后,似乎在看着远方。
“能怎么办?”黑眼镜耸了耸肩,“虽然之前没有接触,不过一看还真是个拖油瓶,不可能放着不看。哑巴你发表下意见?”
闷油瓶摇了摇头,说道,“到这一步,他是坚决不会离开的,而且目前他不知道我的立场,更不会罢休,只能等到和三爷会合再另做打算。”
“这个就有点呛了,我们没办法知道什么时候会合,也没办法保证小三爷不在会合前出事,一旦出事,难免我和變爷就要和你们分裂。再说,按照目前你和他之间的僵持,根本没办法保护他,这些我可担当不起。”黑眼镜平时虽然没个正经,但是这种时候已经没办法不正经了。吴邪的意外出现的确会给他们加重了危险的不确定性。
三人陷入了僵局好一会,倒是闷油瓶冷语对阿變,“你怎么看?”
“放下会合不说,”阿變终于表态,她侧过脸,月光滑过她侧脸的弧度,是一种泛着银光的沉思,“三爷那边有问题。”
身后的两人默不作声,阿變继续话题。
“吴家的势力已日薄西山,吴三省现在能用的人都不可靠,而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极度危险,这次却领那些贪财的亡命之徒,恐怕是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一旦他知道吴邪在我们那里……”
“他立马差遣他最信任的人来保护小三爷,而自己带领亡命之徒继续前进?”黑眼镜接过话后,拉了拉外套,将就满地的沙子坐了下来。
“这会和阿宁团队发生冲突,吴三省的行踪也会败露,”闷油瓶开始摇头表示否定,后来想了下,明确了个想法,“除非他要声东击西,故意扰乱阿宁队的视听和判断,率先进入目的地,而达到目的后,吴邪一等人就可以全身而退,保住吴家最后的苗子。”
“真有趣,”阿變笑了一声,“真实的情况是,机会在我们的手里。”
“哎,有点复杂,變爷,你觉得该咋办呢?”黑眼镜打了个哈欠。
“黑爷,你把你主人的交代忘了?无论怎么说,这和我关系不大。你觉得应该只是让哑巴保护吴邪?我看他到时候也自身难保。”
“哎哎,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爱他就保护他啊。”
“要他听话还好,碍我了就难说呢。真可惜。”阿變转了个身,面向他们,露出个很狡猾的笑容,“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看来没办法了,我得找机会先去和他们会合,就有劳哑巴你继续当内线了。”黑眼镜摊手道。
“另外,哑巴你不是要找陈文锦?和吴邪在一起对你不是更有利?”阿變倒是提了非常敏感的话题。
“你……”闷油瓶眼里露出意外之色,马上又恢复平静,冷冷的问,“怎么知道?”
“我到时可以稍帮下忙。”阿變整个人没入了阴影中,看不出表情。
“你怎么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倒是阿變摇摇头,“我们回去吧,我今天休息不够。”
她也没等两人作出反应,就自己首先擦身而过,往营地走去,回到帐篷里径直躺下了。
回到帐篷外的两人。
“你怎么看?”黑眼镜捏着下颚,“她貌似得逞了。”
“不知道,”闷油瓶看着篝火中的灰烬,陷入沉思半响才补充,“结论尚早。”
“哈哈哈,”黑眼镜压低声笑着,站起身来,俯身往帐篷中去,“我倒希望和你没冲突。”
当黑眼镜躺下时,阿變已经睡定,他直接把手臂揽过去,臂中的人直接被拖进自己怀里。
后进来的闷油瓶扫了他俩一眼,直接钻进睡袋侧身躺下,双手抱臂睡起来。
当第二天阿變按照从小养成的时刻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条右臂揽着,她睁大了眼睛,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动弹,她从上到下来回审视着这条手臂好几遍,最后敲定那是黑眼镜的,才轻轻叹了口气,视线越过手臂才发现闷油瓶半睁着眼睛用很冷漠的眼神盯着她良久。
草,看什么看,别以为你头发长我就看不见你的死鱼眼。
阿變坐了起来,头痛欲裂,谁让你把手塞我脖子下面的,存心要爷我折到脖子吗!她撑着手扶额,侧眼看着黑眼镜好一会儿,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才把他的胳膊塞进他的睡袋里,这个动作使黑眼镜醒了,他翻了个身。
“怎么?醒了?”
已经迅速穿好衣服裤子的阿變,把睡袋卷好,塞到行李背包的系绳处,临走前轻轻的说了句,眼里恢复平常的波澜不惊,丢下话后直接离开。
“别跟着我。”
“唉,糟了,她想起来了。”黑眼镜有些无奈,朝闷油瓶笑下。
闷油瓶则看了他一眼,转身继续睡自己的。
“你什么意思?”黑眼镜弹了起来,双掌压着闷油瓶的肩膀,半笑半怒说,“是和你无关还是我活该?!”
“半斤八两。”闷油瓶用力拨开他的手,也不再作声。
在接着Ⅲ后的阿變那边发生的事情,独立作为一个番外的原因是不为影响大文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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