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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㈢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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㈢番外:相认相离(接ⅩⅣ后面的一段番外)
夜深人静时,只见阿變从帐篷中探了出来,对着篝火扔了几块木头,把头埋在膝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而她旁边突然来了个身影,女子立刻抓紧匕首,伺机而动,谁知抬头发现那是闷油瓶。
阿變愣了一下,知道这人不会随便伤人,便让开了个位置,闷油瓶居然坐了下来对着篝火发呆。闷油瓶晚上警觉性很强,也不知道是否有心事,就充当守夜护卫。
过了很长时间,阿變等烦了,终于打破了沉默。
“你干嘛?”
“看看你的玉。”
“你很喜欢它?”
闷油瓶像是思考了很久,才挤出一个“嗯”。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闷油瓶没有答,他意识到这女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危险。
“我需要你身上的血,再鉴定下我的麒麟。”
闷油瓶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女人,女人的眼神特别认真。
“把衣服脱了。”
闷油瓶一开始无动于衷,最后还是磨磨蹭蹭的把衣服脱了。
“我的麒麟平常不会显露出来。”
“我知道。”
阿變没有说什么,用右手的两指按着闷油瓶的肩上的某点,闭着眼睛,慢慢的滑过他的肌肤,手指似乎一圈一圈的沿着纹路游走。此时只有闷油瓶深刻知道这女人的滑过的地方正是麒麟的纹路。
闷油瓶一直沉默的看着这个女人,眼神有些飘忽。但是手指越靠近麒麟的眼睛,闷油瓶内心的波动越大,越来越无法抑制某种浮躁的意愿与欲望,就在最后的一刻,闷油瓶突然挡住了阿變的手腕,他很难控制那一刻会造成什么后果。
阿變睁开了眼睛,眼中带有一丝不屑,“害怕了?”闷油瓶内心立刻感觉到被戳了一下,从来没有人知道这麒麟眼是他身上最贴近心脏,最脆弱的地方,就算他长年的锻炼仍旧没法改变这个事实。
“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想要那里的一点血。”
沉默片刻,闷油瓶点了点头,这个选择完全违背了他一贯冷静的思考。
阿變只是轻轻的按了一下,闷油瓶内心的骚动几乎无法克制,他自己也惊讶内心居然有如此大的恐惧。
女人拔出刀,轻轻在麒麟眼划了刀,血便从他身上流了下来。阿變马上脱掉了上衣,露出了雪白的腰际,用身上某处贴到闷油瓶的麒麟眼,而胸膛对着他的脸。
“你……”
“嗯,我的麒麟眼。”
瞬间阿變身上的麒麟就像吸血蝙蝠一样贪婪的吸受他上的血,一点偏离纹路的血迹都没有。而闷油瓶身上的黑麒麟和女人身上的赤麒麟同时显示出来。两人惊讶无言,并相互看着对方。
阿變似乎是接受命运般低下了头,双臂圈在他脑袋的两侧,头发垂了下来。闷油瓶此时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环抱着她的背,因为他眼前的女子,悄无声息中成为他内心深处特殊的存在,弥补了那一块缺失。虽然之前靠近的时候就意识到某种特殊的吸引力,但是现在是完全确定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抬起头两人的嘴唇相互摩擦着,呼出的气相互冲到对方脸上,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喘息。阿變抚摸着这个快要把她镶嵌进自己身体的男人的颈脖、侧脸,体会对方呼出空气的味道,如此似曾相识的感觉,无以名状的欲望让她情不自禁的加重喘息,甚至勾起曾经藏在心底的回忆。
就在最后快要决堤的时候,她全身突然颤了下并微微推开对面的男人,闷油瓶被怀中的人儿的拒绝举动惊醒,才收起男性本能松开双臂。
阿變没有退开,反而坐在他一边的大腿上侧着身子靠着他的胸膛,双手圈住他的后颈,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以极小的声音耳语道,“居然还能在这里重逢,真不简单。”
阿變已经回复了冷静,她早就察觉到附近的动静,恐怕隔墙有耳,“尽管我不了解你消失的原因,但是张家目前危在旦夕,我们不能放弃坚守这个家族最后的任务,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只有张起灵才能做到。”
安静片刻,闷油瓶微微叹了口气,“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这个氏族的族长夫人,也就是你的原配夫人,我身上的麒麟是专为印证张起灵的血性而刻,单是这点足够证明。”
闷油瓶没有说话,他侧脸看着那靠在她胸膛上的女孩,还有她落在他脸上的目光。
“你还需要考虑?”阿變知道单凭几句话是没办法说服他,悠悠的补充,“这里的张家楼有你想知道的信息。如果你查悉后,还不想帮助我们,也不会勉强你。”
闷油瓶自知得了失魂症,没办法马上可以判断阿變所言的真实,只有通过自己的行动才能重新唤起他那十年来的记忆。但他心底还存有童年的记忆,对这个怀中的女孩的记忆在通过刚才的举动完全被唤醒。
他不禁有些退缩,他知道自己离开家族的原因,知道自己不能给心爱人的保护,但是那个女孩就在他的眼前,只要稍微把手抬高些,就可以完全的拥有她。
他早意识到张家人最后会找上门来,但是没想到那个人却是她。他要离开她,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但是他是张起灵这个事情迟早都要道破,短痛不如长痛。他在剧烈的内心挣扎下最后作出决定。
闷油瓶松开女孩的怀抱他的手,两人分开了一些。
“靈,看来你已经不记得我了。”闷油瓶缓缓地退开,站起来前终于吐出了一句话,脸上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神。
阿變一听,立刻怔住了,只有那个人才会用那种口气唤她的名字。
就在闷油瓶准备离开的时候,立刻被阿變拉住了手腕,她脸上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阿變冥冥中就有这么个疑惑,她从前到现在所遇到的“张起灵”都是以她儿时的爱人的身体结构和脸部特征为模型。虽然她哥哥告诉她两人不同的踪迹,但是这两个人的同步性太大,一切迹象使得她开始怀疑哥哥的消息。
而且她了解那人的血性,因为不同血性的麒麟血某方面的相互排斥才会造成身上图腾的彰显,目前她所知道张家拥有这种特质的人除了她和她亲哥的血性,还有闷油瓶。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张起灵就是他,他就是张起灵。
“哥哥……”阿變抓住闷油瓶的手腕,欲从后面抱过他,然而却马上被闷油瓶拨开了双手,他头也没回。
阿變被这意外的举动愣住了,一股巨大的失望往她心头毫无防备的猛击了过来,她有点力不从心的坐倒在地上,她仍旧拉着他手腕不放。
她清楚时间过去那么久,一切已物是人非,这个曾经的爱人已经不再爱她,至少他不再找寻过她,给她留下任何的信息,而她却为了那个儿戏的诺言苦苦在等,直到等来无能为力的遇难的消息。
闷油瓶没有抽开他的手,仍旧站在自己的阴影里,似乎在等她打破这尴尬得要命的安静。
阿變下了决心,另一只手拽成个拳头紧紧按住自己的心脏处,希望通过对□□施加的痛极力压抑自己内心的痛,她缓缓地开口。
“哥哥,你不要我了?”
闷油瓶站在那里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与苦闷,这种分离,重逢又割断丝连的痛。
“嗯,”他最后发出个单音,轻轻地抖了抖被抓的手,阿變的手就像掉线的风筝一样轻而易举的松了开来。
“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生活,”闷油瓶稍微侧过脸,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说,“不要再陷进去了,对你来说太危险。”
阿變已经没办法听进去他最后的那句话,此时的她瘫坐在地上,麻木的痛充斥着她的全身,根本没办法哭出声音,整个人沉浸在一片落寞与寂静中,而脑里不自觉开始回放儿时的记忆。
许多年前有个六岁的小女孩因为家庭的变动暂时寄宿在同为本家的一户人家里避难,初到就在后院认识了个不搭理人整天发呆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不知道父母是谁,不被身边人所待见,但是同时寄人篱下的她却打心底想亲近那男孩,于是每天晚上就偷偷跑去他床上对着他说话。当然这男孩自然不理,直到她困得睡去后给她拉下被角。就因为在一起睡觉,被长辈发现了好几次,便禁止了他们白天粘一起,然而明明是她做错了,长辈狠狠地教训的却是他,出乎意料他竟没有一点怨言。
小女孩很心疼,自此她晚上偷偷过去,早上趁天亮前又偷偷跑回自己房间。直至有一天晚上,小女孩一直抱着小男孩哭得很伤心,压抑着泣声,断断续续地说,她家人告诉她长大后非一个叫张起灵的男人不嫁,她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无法改变的追随那个男人。她很希望和身边的小男孩在一起,虽然不晓得名字,但是很舒服很安心,小男孩终于动容了,拍了拍女孩的背,抱着她说“睡一觉就好了”。第二天早上,小男孩醒后,那小女孩也走了,自此再没出现。
她毫无意识到闷油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在她的世界里,开始是苦苦寻觅,最后却以失去作为了结。在这之前,她已经和自己对话了成千上万遍,说服自己她已经不在那个人的世界里头了,而如今眼见耳听的所带来的冲击,并不是之前的心理奠基能承受得住的,但是她知道自己还得接受这个现实,目前能做的只能回家,继续完成她的任务。
她开始觉得身体有点冷,便缓缓地手撑地站起来,步步维艰的返回到帐篷里。
至少她还有亲哥,她说服自己,虽然内心的痛根本无法割除,但是仍旧得保持冷静,她明白有另外一个人在等着她。
在阿變的帐篷内。
“呵呵”,阿變帐篷的深处传来了很奇怪的嗓音,“哭得挺感人的嘛。”
阿變自是知道有刀抵着她的脖子,她无力地摆摆手,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你什么时候进来我早知道了,省点力吧,我早料到你会找上门了。”
那人收回了刀子,又发出了低沉的怪笑,“怎么?看来还真找我有事。”
“本来我是要找一个叫张起灵的人,既然你都来了,爱干嘛就干嘛吧。”
“哈哈,不简单,看来你要跟我走一趟了,不久会看到他的。空手跟上,要是发现你带了什么利器,我马上干掉你。还有,你的雷达挺好玩的,我先收下了。”
阿變停了一下,这可能是她最后的一程了,是不是该留下什么,她自嘲。
“等等,最起码得留些遗言吧,一分钟。”
“呵呵,随你便。”说完,一股黑影瞬间出了帐篷。
“哎,真麻烦,破遗言。”
他们发现阿變失踪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闷油瓶急匆匆地拉开她的帐篷。
里面的人早已不知踪迹。
吴邪和胖子一头雾水,“他娘的小哥二代!”吴邪已经麻木了这种人的存在了。
闷油瓶没有搭理他们,见到帐篷内的黑金刀并且上面系着麒麟双玉,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这家伙是和刀形影不离的,今儿却……
抽出刀身,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吴邪急切地捡起来开始念。
诸位:
小爷我完成任务的同时发现湖底藏楼。
另外,麒麟当双生,望靈觅得后主。
永别,勿念。
變
“他奶奶的,这不是遗言吗?装个熊文化啊,走了还卖文骚!”胖子眼尖,一看就看出问题。
闷油瓶一声不吭,直接把麒麟玉带到脖子上,继续在帐篷里翻寻着。
“小哥”吴邪笑道,“你随便拿别人东西不好吧。”
闷油瓶突然转过头来看了吴邪一眼,吴邪立刻打了个哆嗦,因为小哥的眼神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怒火,他是有些失常了。
胖子知道些事情,觉得不好说,立马对吴邪使了个眼色,小声说,“你没看见吗,别人明显说了把玉给起灵的!”
吴邪一看,想了想,就没说话了。
闷油瓶已然意识到内心的混乱,他想说服自己是由于他俩关系破裂的原因致使她自愿离开,但是匕首和玉石已经完全说明她并非是心甘情愿离开,而更像是被胁迫的离开,而故意提到湖下的楼是什么意思?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慢慢的坐了下来。他对自己深深的自责,如果昨晚的一切没有发生,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突然吴邪说,那个雷达怎么不见了?
他们三顿时醒悟过来,这事肯定和那雷达有关,而和雷达产生联系的就只有这个道理,山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并操纵这些猞猁,而这个人和湖底的楼有联系,凭借阿變的头脑,这些事情都可以穿接起来,他们要找那个湖底的楼!
胖子笑了笑,“真是个狐狸精,我对她又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