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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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 沈流光没在？本王来了也不见他出来相迎 …”
说了好一会话，突然话头一转，虽然好似是对着四少说的，可跪在地上的沈夫人却是越发心惊 … 虽然这齐王是个闲散王爷，可好歹也是皇家中人，此番来意不用说，自然是要带走这位小公子的，可现下沈流光不知身在何处，如若这小公子是牵扯到什么重要事的，来日沈流光问起来，真不知如何答好 …
“回王爷 … 夫君他忙于处理生意上的事，故而不在江城 … 这才托了民妇来招呼 … 招呼这位客人 …”
话到四少这不免结巴了一下，沈夫人只是听人说夫君被个狐媚子魅惑了去才连日没回大宅，现下见到了，却是连这人姓甚名谁，究竟是何身份都不知道 … 越发后悔听信了下人嚼的耳根。
“好吧，那你代我转告他 … 季四公子我这就带走了，季相还在京城里眼巴巴的盼着，至于还有什么旁的事，便让他差人来找我就是！”
“是 … …”
事已至此，那人的身份昭然若揭，毫无转圜的余地，沈夫人却是一颗心落回了原地，不管这人和沈流光是何种关系，如今走了便也一了百了。
“沈夫人 … 在下就告辞了，今日 … 很高兴见到你！”
“季少爷言重了 … ”
那话落在耳中意味深沉，沈夫人却是不敢抬头去迎他的目光，只是盯着那湖蓝色的披风 … 用的是上好的杭绸，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雕花裹边，从前见沈流光穿过一次，夸那样式好，改明也请绣娘做一件，沈流光却说，这世间仅此一件
两个丫头打了伞，四少带着浅笑踏进泥水里，头也不回的去了 …
院门口停着两辆马车，霍东林就坐在车辕上，一身虎狼骑的打扮，见人出来头只微微往这边转了转，看不出隐在面具后的是何表情。
四少倒是心情甚好的朝他挥挥手，在丫头的搀扶下上了车，刚拉开帘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水而来 … 眼眸微垂，终究是进了车内 …
两个丫头随后跟了进来，念碧从一旁的包裹里拿了干净的鞋袜出来，却只见四少呆愣着倚在软枕上 … 外间一声马蹄，齐王得意洋洋的话语已经穿过了车帘落入车内。
“呦 … 这不是许久未见的沈家少爷么，何事这样匆忙 … 瞧瞧着满身的雨水，可不得心疼坏你夫人么！”
却只听见那人的喘息声，只字未答 … 四少看着脚边沾了泥的披风，一颗心跳的越发不受控制。
“呵呵 … 沈少爷已是深受上天眷顾，这天下金银能办到之事皆唾手可得 … 要知感恩才好，若是肖想旁的，只怕到头是一场空 …”
齐王的话锋一转，已说的再直白不过，却不知那人脸上是何种表情 … 外间雨水还在滴答作响，霍东林就站在车前 … 四少倒宁愿他晚这一时半刻，不闻不问来的更好。
“ … … 乔楚”
那人低喃一声，齐王和旁人或许听不懂，可四少呢 … 看着车窗上那人模糊的身影，心中只对自己默默念叨 … 罢了罢了，再也不去想就是 …
“沈少爷快进屋换身干净衣裳吧 … 本王站了半天觉得这风吹的身上怪凉的，就此别过了，我还赶着上京 … ”
车帘再一掀，却是齐王挤了进来，倒没见萧涵跟着 … 一声令下，马车已经缓缓的向前驶去，车窗微动，那人的身影便再也看不到了。
车行了好一会，四少只低头玩弄着手中披风的绳结，一阵沉默 … 忽闻得一众马蹄声错身而过，往反方向去了，齐王轻笑一声。
“难为我花了大力气绊着他 … 没想到时间赶的这样巧，也不知路上换了几匹马，比一众随从来的还快些 … 你说你怎么偏偏招惹了这人！”
四少闻言顿了顿，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摇摇头不答话，齐王见他心情欠佳，越发起劲的调侃起来。
“这沈流光也算是天下间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人物了 … 年纪轻轻就继承庞大的家业，手腕高超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家财万贯却只有一房正室 … 也不知怎的主意就打到你的身上了，若说季少爷丝毫不为所动 … 本王可不信那~”
说罢一双凤眼似笑非笑的盯着人瞧，四少只觉得烦闷，沈流光早在窦族帐中的事他自然是不知道，如今这番变故下来心有所疑也实属情理之中，可不知怎的现下就是一点讨论那人的心思都没有。
“走也走了，如今我坐在你的车内，是否也要对王爷为之动容？”
话说的冷淡，念碧瞧四少不对劲，倒了热茶递到他冰凉的手中，却看齐王不以为意的自然答着
“本王早已心有所属 … 若要说么，我倒知道这天下间还有一人，比沈流光好了不知多少，这天下间没有他得不到的，而且还尚未娶妻 … 季少爷你觉得如何？”
“人与人之间没什么好比较的，不是还有更好的，就非得为之动容，就拿你的萧将军来说，天下间若说比你好的，自然也不在少数，那他是否就要为之弃你而去？”
“自然是不行，我们可是两情相悦那~涵儿可舍不得！”
“那便是了，你说的那人未必又钟情于我，王爷又何必急着做红娘 … 我乏的很，先睡一会，到了就叫我罢 …”
说着说着越加觉得烦闷，好像自己与沈流光真的如何了一般，且不说他是否会对一个男人动心，即便是动心，那人早有妻子，也是不可能的事 … 头疼的很，只得伏在软枕上闭目歇息 …
马车一路颠簸，雨声听着却是越来越小了 … 停车之时还未待丫头去叫，四少已睁开了眼睛 … 出了马车才发现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飘散着阵阵异味。
念碧递了帕子给四少捂住口鼻，一行人进了府内，门口匾额上赫然写着知府府衙，一行人进了大厅之后便长长呼出一口气，屋内飘散着熏香味，叫人心神舒畅。
“原来邑城离江城的距离这么近 … 等等，邑城的洪灾已经退了？”
四少淡淡的感叹了一句，方才落座，突然想起当日曾说洪灾是从冀州的中心邑城开始泛滥的，加上刚刚鼻端的异味，神色已是变了几变。
“邑城洪灾发的早，浊河沿着下游一路泛滥开来，这边却是日前就止了的 … 那里我们计划之时就估摸着带你出来后，江城是留不得的，可继续往前走是邑城，霍副将先来打探了一番，没想到这边洪灾已经退了 … ”
齐王也是初到邑城，对此地不甚熟悉，然而坐了一会也不见知府出来拜见，已觉得有些怪异，却听得四少话语冷冽，不由的转头去看。
“你来打探的时候，是不是就有这味了？”
霍东林方才想说话，可四少已是先问出了口，只得如实的点头。
“ … 沿途是否有大量家畜牲口的腐烂尸体？”
这下倒是屋内的丫头包过齐王一起点了头，方才除了四少趴在车内一动不动之外，其他人都已觉得这邑州城内安静的出奇，往窗外一瞥差点没呕出来，可知府府门口的早就被下人处理了，四少根本没见到，怎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你们 … 当真是不怕死么，往鬼门关里闯！”
四少这话说的又急又气，急的是现下众人已经来了此处，气的是方才在车上胡思乱想，丝毫没有过问去向，也没观察到沿路的情况，否则又哪里走的到这一步。
齐王见他如此摸样，心里也有些发憷，从前窦族在前他都是淡淡一笑，如今进了一座空城，却是这番摸样，不知其中藏了什么蹊跷。
“季少爷 … 我来打探之时虽然发现了这里的异状，但是因为想着我们只在此处过一夜明日一早便走的，就没做他想 … 这城内的客栈已是没了老板，这才找到知府府里来借住一日，不过下人说知府病了，不便探访 …”
霍东林上前几步走到四少面前细细的说明着，一颗心却悬的老高，如若是自己做错了决定，连累了这一屋子的人，如何还能回京复命。
“罢了罢了，来也来了 … 念竹念碧，你们把随身带的衣服撕开，裁成方块大小，五层叠在一起缝制成一片面罩，每人分发一个 … 待面罩好了，你们到外面去寻些草木来到院中焚烧，烧成的灰收集起来！”
心下着急，嘴上马不停蹄的吩咐起来，屋子里的丫鬟佣人开始忙活，四少快速的搜刮着脑袋里的医药常识，想想还有什么可以做。
“这到底是怎么了？”
齐王和身边的萧涵对看一样，不解的望着前方的四少，却见他眉头紧皱，低垂的眼眸颤了几颤，那两个字就飘入两人耳中
“ … 瘟疫 …”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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