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东欧百合组互受文》唐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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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数第三章：布拉金斯基家族结局，普奥结局]
　　晚上9点半。
　　两百英里外一个城市的唐囘人街。
　　一个身材苗条、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子踩着3英寸的细高跟来一家热闹的老字号潮囘州菜馆。
　　“老板，随便一份菜色的生滚粥，外加一份小白菜豆腐打包带走。”
　　“哦，是万小囘姐啊，”年过半百的老板从老花镜后抬起眼，用略带潮洲腔的闽南语回答道，“可惜，今天小白菜豆腐卖完啦，不如换换口味？老吃这份菜会腻味的。”
　　万小囘姐搭在柜台上的纤细手指微微颤囘抖：“那，老板推荐一个其他的吧？”
　　“云吞面吧，鲜虾云吞面。现剥的鲜虾，拌了葱姜黄酒的肉糜，手擀的面皮，鸡汤煨的面。”老板双手撑在柜台上，压低声音，“今天才开始特囘供。”
　　“就是这个了。”万小囘姐嘴角微微上扬，拿出钱包付账。
　　如果这时候有顾客来柜台买单，就会看见这位万小囘姐钱包里一张小小的家族合影，三男一女四个大小不一的华裔孩子开心地对着镜头大笑，相似的面容显示着明显的血缘纽带。
　　万小囘姐提着外卖盒，来到停车场坐进自己的车子里，她打开车载GPS，输入一个两百英里外某个州的联囘邦州立监狱地址，兴囘奋得手指颤囘抖。她把当初警方作为证人保护计划给她的假驾照拿出来，讽刺地看着上面“万惘”的字母拼写：万事惘然？很快就用不着啦，本小囘姐要恢复原本的身份啦！
　　云吞，好意头，好代号！
　　白菜豆腐保平安的时代过去了。
　　气吞山河的时候来临了，大哥！

　　午夜1点
　　码头某货栈。
　　“王家怎么还没出现？”爱德华不安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声地嘀咕着。
　　“小耀说是这个时候就是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就是这个地点，小耀是不会骗我的。”伊万布拉金斯基笑眯眯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难得小耀答应我亲自来做这笔买卖，我可是很期待呢~”
　　娜塔莎从亚/美/尼/亚和摩/尔/多/瓦等人押货的地方走到哥囘哥身边：“这批货纯度高、量又大，王耀也许手头没钱买。”
　　“小耀有钱买的，小耀最有钱了。”伊万毫不动囘摇。
　　“外面有什么声音，好像是引擎声。”爱德华侧耳倾听，皱起眉头。
　　“也许就是小耀来了~”伊万开心地向门口走去。
　　突然，货栈内灯光大开，门口出现了几队特警的身影，各个持枪面对里面的布拉津斯基家族。
　　“王家是不会来了。”阿尔弗雷德从人丛中走进来，得意洋洋地双手叉腰，仰天大笑。
　　布拉津斯家家众人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什么和王家约定的交易会出现警方。
　　“条子！是陷阱！！王家出卖我们！！！”娜塔莎大吼一声，转身就去端枪。一梭子子弹打在她面前地上，阻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伊万握紧双拳，手上青筋暴出：小耀，你果然狠心！
　　“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囘器！”阿尔弗雷德举起一只扩音器，对着货栈里的众人喊道。
　　爱德华抬头看了看货栈里天棚上灯光的路线，目光落在了总电源处。
　　“我数到三，你们放下武囘器，双手放在脑后一个一个地出来。”阿尔弗雷德开始喊道，“一——”
　　爱德华的手伸向自己背后，摸囘到了枪。
　　“二——”
　　爱德华突然发作，举枪射囘向总电源，然而随着他的动作，门口的特警们也对着他射击。
　　随着灯光的熄灭，布拉津斯基家其他人看到爱德华也缓缓倒下，全副武囘装的警方蜂拥进货栈。
　　趁着突然黑囘暗下来，布拉津斯基家众人丢下货物，分头逃散。
　　伊万一路跑到码头尽头，面前只有大海，他回过头来，看见阿尔弗雷德独自一个持枪走来。
　　“哟，你好，布拉津斯基，真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和你见面啦，果然Hero就是Hero！明天报纸的头条一定是Hero大破布拉津斯基家族，家族重要成员或被击毙或被活捉！”
　　“琼斯局囘长，看来你从情报局调来柯克兰真是一个正确决定呢，不然，凭你自己的本事，怎么可能运气这么好。”伊万的眼中染上深深的怨恨，但是他还是从码头的地上拴缆绳的铁管上掰下一截，拿在手里充当武囘器。
　　“哎——直到这里你都以为仅仅是柯克兰的情报本事才让你们栽了吗？”阿尔弗雷德夸张地大笑，“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说好和你们今夜交易的王家，到现在半个人都没出现。”
　　伊万不搭话，他挥起手中的铁管向阿尔弗雷德冲过来。
　　阿尔弗雷德没有开囘枪，而是在伊万的铁管挥下来前用枪托抵住铁管，他低声笑起来：
　　“伊万布拉金斯基，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王耀那种人。太可怜了，活该你被他利囘用出卖。”
　　伊万瞳孔放大：“不许说小耀的坏话！”他举起铁管，再次向阿尔弗雷德头上劈下来。
　　阿尔弗雷德退开几步，伊万刚要跟上，不料斜剌里冲出一个人，月光下，寒光一闪，伊万只觉得胸腔一阵冰凉，低下头，一柄直直的刀尖从胸前露囘出。
　　“大哥让在下来给布拉津斯基先生送一程。”本田冰冷的声音出现，他缓缓地把武士刀从伊万的身囘体里抽囘离。
　　“为什么……小耀……”伊万用铁管在地面上支撑着，鲜血汩囘汩地流囘出来，力气好似烈日下融化的雪水，从四肢迅速消散开去。
　　“你自己清楚，大哥为什么恨你，除非你能把当年从大哥手里抢的地盘都还回来——这是不可能的，你最爱抢占别人地盘——大哥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虽然他表面上态度谦和，心里可恨毒了你。”
　　“是吗……”伊万的嘴里也流囘出了血，他一只手颤囘抖着在衣襟里摸索着，掏出一只小巧的水晶盒子，望了一眼里面王耀的一绺黑发——当初刚刚出道时抢夺王家地盘，与王耀单挑时扯下的——他把盒子举到嘴边，“小耀……我本想和你结发的啊……”
　　“哥囘哥！——”娜塔莎撕心裂肺的哭叫囘声在阿尔弗雷德背后响起。
　　阿尔弗雷德回过头，发现娜塔莎泪流满面地举枪对准自己，他大惊失色，立刻举枪去瞄准。
　　耳边“嗖”的一下，本田的武士刀如离弦的箭向娜塔莎掷去，娜塔莎为了躲开飞刀，偏离着身囘体开囘枪。
　　阿尔弗雷德向地上扑倒，避开了娜塔莎射囘出的子弹，爬起身，只见娜塔莎右肩被本田的武士刀贯穿，她带着刀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身囘子一歪，一头栽进一旁的海里。
　　“娜塔莎……”伊万向落海的妹妹伸出手，明知道已经不可能救起她来，他再也支撑不住越发沉重的身囘体，慢慢地倒在了地上，绝望地看着漆黑的夜空。
　　“安息吧，布拉金斯基，记住啊：不是Hero动手杀你的。要是你怨灵不散，别缠上Hero啊，”阿尔弗雷德在伊万身边蹲下囘身，“Hero其实还有点佩服你呢，毕竟能在短短十年间白手起家发展起黑囘道上最强大的大家族，你算得上是一代枭雄呢，只可惜遇人不淑。”
　　“琼斯局囘长，料理善后就交给您了，在下要立刻回去向大哥汇报。”本田向阿尔弗雷德鞠了个躬。
　　“嗯，没问题，估计这会儿柯克兰也带人把布拉金斯基总囘部和酒吧区扫平了，”阿尔弗雷德站起来，“慢走不送。你自己小心注意。”

　　托里斯坐在警囘局提囘审室里，双手抱臂，面容平静，闭目养神，完全把坐在他对面做笔录的印/度和巴/基/斯/坦当空气。
　　“罗利纳提斯是个棘手的家伙，”亚瑟站在外面喝着红茶，他透过单面透囘明的大玻璃窗向里面看，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天亮了，还不肯透露瓦尔加斯两兄弟今天会面的时间和内容。难得情报知道了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的据点所在，只可惜这个弟囘弟手上没什么人马，如果不能趁哥囘哥罗维诺瓦尔加斯那一派今天过来会面一下子一起一网打尽可真不值得。”
　　“那是你没本事，Hero不靠他就知道刚刚布拉津斯基家和王家交易的地点啦，”阿尔弗雷德一边咬着汉巴嘎，一边挑囘起嘴角，“再说，他现在才知道布拉津斯基家族覆囘灭的消息，也需要点时间来消化消化。”
　　“哼，他为了自己的好基友都叛逃出布拉津斯基家族了，才不会为了布拉津斯基家族伤心难过呢。”亚瑟撇了撇嘴。
　　“再怎么说他在布拉津斯基家也待了十年了，多少有些感情，这次要不是他的好基友被布拉津斯基的妹妹搞出事，估计他现在就想灭了我们为布拉津斯基家族报仇。”阿尔弗雷德打开另一只汉巴嘎包装，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问道，“你倒是手脚迅速，比Hero回来的还早嘛。”
　　“啊，布拉津斯基的总囘部人虽然多，但是成气候当家的只有他姐姐和一个叫莱维斯加兰特的干囘部，我一收到你击毙布拉津斯基的消息，就在他总囘部散播开来，你不知道这对他们的士气打击有多大，他姐姐和加兰特立刻就投降了，底下除了一部分人殊死顽抗被击毙，其他的也都缴械了。”亚瑟边说边低头看表，又掏出手囘机。
　　“果然还是需要Hero的帮忙吧，要不是Hero先在码头解决掉布拉津斯基，你才不会这么轻囘松地拿下他们总囘部呢。倒是你派去扫囘荡布拉津斯基在酒吧区势力的茨温利那队，怎么还没回来？遇见麻烦了？怎么连个电囘话或者邮件也没有？”
　　“我也不知道，希望他没事吧，这是茨温利第一次出动，我担心他不适应还把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都派去他那队帮他了。”亚瑟有些心神不定。
　　“Hero就说你这件事做得不对，茨温利从来没有出过外勤，又是这么危险的枪战，你还让他负责一整队行动，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其他队员有多危险啊？！”
　　“他绝对能行，这小子的意志力和行动力都是上乘，你以前没发掘出来而已，”亚瑟有些烦躁，“再说，我以前找他加入的时候答应过他，剿灭布拉津斯基家族任务里需要对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动手的部分由他亲自处理。”
　　“男人嫉妒起来也很可怕啊。”阿尔弗雷德一边吃汉巴嘎一边看着提囘审室里的托里斯，不禁皱了皱眉头，“你说，该不会这家伙真的不知道瓦尔加斯兄弟会面的时间和内容吧？Hero收到情报，去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的根据地救他的时候，他是被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在追杀的，并没有看到瓦尔加斯家人参与进来，如果只是他们两个自己内斗，可能没时间知道瓦尔加斯兄弟会面的事情，瓦尔加斯家也的确不太可能把自家的事告诉给两个从其他家族叛逃来避难的人……”
　　“那要真是这样，他直接告诉我们说他不知道不就行了？测谎机和心理学家一下就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干嘛一直守口如瓶？”亚瑟打断了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
　　“Hero觉得他猜到了我们打听瓦尔加斯兄弟会面的目的是借机剿灭瓦尔加斯家族，但是Hero之前要他告诉Hero布拉金斯基家和王家交易地点的时候保证过他，他在瓦尔加斯家的基友毫发无伤，估计他是担心Hero剿灭瓦尔加斯家的时候会伤害到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有这层顾虑吧。”
　　“叫你多嘴！”亚瑟恨铁不成钢地用喝空的茶杯狠狠地敲了敲阿尔弗雷德的脑袋，直敲得他上囘窜囘下囘跳。
　　“大不了我们现在就出动人手，在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的据点守着，一见到罗维诺瓦尔加斯那一派就动手！”阿尔弗雷德干脆赌气似的玩起了手囘机。
　　“你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和成本？还有瓦尔加斯兄弟和布拉津斯基不一样，布拉津斯基家是毒囘品交易人赃俱获，瓦尔加斯兄弟呢？没有人证物证怎么定罪，怎么出动警方和武囘装？！”亚瑟抵着额头，拼命思考，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们很久以前放的那条线！如果是黑囘帮火并，那警方就有理由介入啦。”
　　“我现在知道瓦尔加斯兄弟会面的主要原因了。”阿尔弗雷德把手囘机递到亚瑟面前，给他看线人发来的最新邮件，“赶紧把托里斯罗利纳提斯放了，罗维诺瓦尔加斯他们是要来接收他和菲利克斯卢卡谢维奇，还有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加入瓦尔加斯家族的。”

　　瓦修站在一片狼藉的Bella Firenze会所里，面色铁青。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枪响，那是负隅顽抗的布拉津斯基家族分囘子被击毙的声音。可是作为此次警方围剿黑囘道布拉津斯基家族的三队行动组其中一队的队长，他的心里却一点都不轻囘松。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就坐在地上零乱的尸首中间，背后靠着满是弹孔的墙壁，他右手捂着胸口致命的枪伤——鲜血已浸染了胸前大片衣襟，左手垂在地上，握着一把打光了子弹的P90微型冲囘锋囘枪。
　　瓦修枪指着这个他恨了整整两个月的男人，却没有扣下扳机，因为他思念了整整两个月的罗德里赫正跪着挡在基尔伯特身前，伸开双臂保护着他。
　　两个月不见，罗德里赫那份略带脆弱的美丽一丝未变，衣着依然得体而优雅——在一片灰飞烟灭的废墟里是那么突兀，但是他那忧伤的紫色囘眼眸里却多了一份坚强与抵囘抗。尽管他现在脸色惨白、牙齿打战，身囘体也因为恐惧而微微颤囘抖，可是还是把基尔伯特护在身后，哀伤地看着瓦修，看着他绿眼睛里可怕的复仇火焰和手里消灭了自己脚边杰克他们的黑囘洞囘洞的枪口。
　　身后，基尔伯特沉重的呼吸声嘶嘶作响，只怕是子弹打穿了肺部气管，罗德里赫虽然担心却不敢回头去看，他害怕一旦回头，就会不顾一切地抱着基尔伯特，失声痛哭，惹得瓦修更加愤怒。
　　“罗德，让开！”瓦修压抑着心中翻腾的怒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爱人要护着那个流氓，只要再一枪，就可以把这个玷污了他爱人的混囘蛋立刻打死，当然，要不是罗德里赫在场，他可不会这么轻易杀死基尔伯特，给他这么个痛快的死法。这两个月以来，瓦修已经在脑海中和警囘局训练场里无数次地模拟了杀死基尔伯特的行动和方法，所以他毫不怀疑今天的获胜，唯一没有囘意料到的，居然是心爱的罗德中途跑出来阻挡了他的步伐。
　　罗德里赫几乎失去血色的嘴唇颤囘抖着，却更加坚定地用身囘体护在基尔伯特身前：
　　“瓦修，求求你……放过……”
　　“算啦，小少爷，”基尔伯特费力地喘息着，“过来，让本大囘爷最后再抱抱你。”
　　罗德里赫身囘体一晃，几乎要摔倒，可是他还是转过身，看见基尔伯特嘴角已经冒出了血沫，但还是没心没肺地冲着自己微笑。
　　“别说了，基尔……”罗德里赫再也忍不住了，在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前，就紧紧地抱住了基尔伯特，仍不忘用自己的身囘体挡在基尔伯特身前。
　　瓦修能听到自己手指关节捏紧的声音，也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但他听得更清楚的却是基尔伯特逐渐微弱的话语和罗德里赫哽咽的回答。
　　“呐，小少爷……反正也到最后了……本大囘爷还是想问问你，”基尔伯特丢开空枪，伸手抚囘摸囘着罗德里赫的脸庞，肺部嘶嘶作响的声音好像破损的手风琴发出的，“小少爷……你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喜欢过本大囘爷？”
　　罗德里赫抬起头：
　　“大笨囘蛋先生……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爱你啊，当然爱你……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到你身边来……”
　　基尔伯特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彩，他捏着罗德里赫的下颌，摩挲着他嘴角边的美囘人痣，费力地吻了心爱的人。罗德里赫只觉得口腔中弥漫开不详的血囘腥味，混杂着咸囘咸的泪水，基尔伯特的嘴唇和手指冰凉的触感让他快要崩溃了。片刻，基尔伯特放开囘罗德里赫：
　　“本大囘爷……也最爱小少爷了……但是，果然……本大囘爷不是能给小少爷幸福人生的男人啊……喂，茨温利，”基尔伯特突然冲着瓦修大吼道，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口囘中流囘出——罗德里赫流着泪、解囘开自己的领巾不停地给他擦囘拭，“……你以后……会保护好小少爷吧？就像当年本大囘爷被学校开除以后那样？”
　　“这还用你说吗？”瓦修微微放下枪管，粗声大气地回答，“罗德身边的骑士，从来就只有，也只许有吾辈一个！”
　　基尔伯特红色的眼睛逐渐混浊，他最后一次一脸痞气地冲着罗德里赫笑了起来，表情和他当年在中学校园里第一次把这个文弱娇贵的小少爷堵在琴房后门角落里强吻时一模一样：
　　“只要……小少爷以后有人爱……有人照顾，本大囘爷就放心了……”
　　罗德里赫失声痛哭起来：
　　“别离开我，基尔……基尔、跟你在一起的两个月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真的……”
　　“……笑一个吧，小少爷……本大囘爷最后只想看着你的笑脸上路……”基尔伯特把头歪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罗德里赫哽咽着忍着泪水，好不容易扯动嘴角，看见基尔伯特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闭上了眼睛，可是抚摩着自己脸颊的左手却滑了下来。
　　瓦修缓缓地放下了枪，心情复杂地看着基尔伯特，他走上前，却发现罗德里赫只是一动不动地跪坐着、看着基尔伯特，既没有痛哭，也没有昏倒，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点不祥的预感。
　　瓦修扶着罗德里赫的双肩：
　　“罗德，我们走吧。”
　　片刻之后，罗德里赫德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等基尔醒来吧。他醒来见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
　　瓦修紧张地蹲下囘身，发现罗德里赫紫水晶般的瞳孔空洞无神，他用囘力摇晃着罗德里赫的双肩：“基尔伯特已经死了！他不会醒过来了！你快跟我离开这里、回家去吧。”
　　“回家？”罗德里赫终于把视线从基尔伯特身上移到瓦修脸上，但似乎仍然没在看他。
　　“对，回家。”瓦修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笑还是哭。
　　“是了，我要赶紧回家，”罗德里赫突然站起来，也不用瓦修扶，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基尔不会做饭，他也不会收拾房间，我要赶紧回家，不能让他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瓦修大骇，他一把抱住罗德里赫，扳过他的脸，面对着自己：
　　“罗德，你醒醒！你别吓我！基尔伯特已经死了，他死了！”
　　“死了？”罗德里赫眼睛的焦距终于落在了瓦修身上，“基尔死了？”他随即微笑起来，“你骗我，因为你想把我从他身边带走。”
　　“我没有骗你，”瓦修转过罗德里赫的身囘体，让他面对靠着断瓦残垣的基尔伯特的尸体，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你看，他已经死了。你自囘由了，再也不用待在他身边了。亚瑟柯克兰答应我，只做这一次，以后他绝对不会找你做什么线人或者障眼法，我也绝对不允许他再找你！”
　　“基尔死了。基尔死了。基尔死了。”罗德里赫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一味地重复着这句话，在听到“亚瑟柯克兰”这个名字以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一切似的，双囘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泪水不停地顺着他柔美的脸颊流淌。
　　“好了，罗德，看清现实了吧，我们回去吧。”瓦修想扶起罗德里赫，却发现他只顾看着基尔伯特的尸体流泪，不由地心里有些烦躁，“罗德，你爱的人一直是我啊。刚刚你对这家伙说爱他，只是他快死了，所以安慰他的吧。”
　　罗德里赫转过头，深深地看了瓦修一眼，直看得瓦修心里发毛起来。他牵动嘴角，对瓦修微微一笑，下颌左边的那粒美囘人痣显得无比妖囘艳：“瓦修，你不明白：其实，这世上本没有真话，谎囘话说多了就成了真话。”
　　罗德里赫把躺在地上的斯/洛/伐/克手里的手囘枪拿在了手里，缓缓站起身，走向基尔伯特。
　　瓦修大惊失色：
　　“罗德，你拿枪干什么？很危险，快放下！”
　　罗德里赫在基尔伯特身边并排坐下，把枪对着自己的心脏，面对赶上前的瓦修露囘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忘了我，瓦修，好好活下去吧。”
　　扳机扣下——“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