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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情欲陷梦(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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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佟浣沙去超市促销了半天之后就急赶着来了探梦社,一进门就看到章慎行和何方瑶俩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而昨天还兴高采烈的章独鹤,此刻却远远地站在窗边,而且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佟浣沙不太清楚状况,但还是赶紧打听最关心的事儿——灰色海浪打电话了吗?
一问不要紧,原来进展远比她预想的要快许多,号称是灰色海浪朋友的人不仅打了电话,还很快地与章慎行约了见面。这儿他已经和那个人见完面了,而且如果不出意外,很快那个人就会亲自来探梦社。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噩梦?”佟浣沙好奇地问。
“哼!”
这一声是隔着老远的章独鹤发出来的,佟浣沙看了他一眼,终于暂时把对梦的好奇心转移到这个小师叔身上,小声问章慎行:“他……怎么不高兴?”
何方瑶一听问起章独鹤,立马乐了,故意放大了音量说:“咱们保护未成年人,人家还不领情呢!”
“未成年?”章独鹤一听就炸毛了:“我是未成年!但那是因为它规定十八岁成年就不对,十六就该成年了,该长的都长全了,该明白的都明白了!再说了我比很多二十多的都老成,我哥我不敢比,就……就近拿简九千比吧!我跟他你说谁成熟懂事?差不多吧!”
何方瑶乐得都不行了。
佟浣沙听得稀里糊涂的,怎么突然就开始研究起成年不成年的了?
“到底怎么了?师父!”
“没事,他就因为我不让他参与这次探梦,闹脾气呢!”
“为什么不让他参与啊?”佟浣沙有些意外也有点小失望,因为她很想见识一下小师叔的本事呢。
何方瑶刚好笑完,立刻抢着回答:“因为那人做的梦严格意义上不能算噩梦,本质上算是个——春梦!”
“啊?”佟浣沙惊到了,随后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就附和道:“那……那倒是还真……不能让……”
“怎么不能啊?”章独鹤再次被点燃了,“春梦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没做过啊!而且从科学角度说我这个年龄春梦做的比你们还多,质量上也更——精致,心理震撼肯定也比你们强烈。”
这回不光何方瑶,连佟浣沙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章独鹤一看她们笑,就顾不上脸红,更加激愤地辩论:“再说委托人就是男人,男人的春梦你们女的明白吗?从科学角度说在春梦这方面也是男人比女人更有研究也更有实践,我哥我是不敢比……”
章慎行本来还乐呵呵地听着,这回也坐不住了,啼笑皆非地说:“什么你就不敢跟我比啊?被你说的我成什么人了?我求你了放过你哥我吧!”
“我就是对哥你表示尊敬,各方面都以你为标杆为准绳为榜样唯马首是瞻,反正就是比起嫂子和佟师妹,肯定是我更厉害。”
最后这场春梦之争的结果是章独鹤一人压倒性胜利,因为其他人都只顾着笑了,但即使这样章慎行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只是说看到具体情况之后再说。
简九千一直没有出现,佟浣沙也不好意思问,只是心里偷偷想他不会是因为上回差点喝了酱油才不好意思露面吧!
第二天一大早被春梦困扰的男人就上门了,开门时那人正在仰头看门口挂的“探梦心理咨询社”的牌子,男人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气质也算沉静儒雅,实在不像想象中春梦缠身的人的样子,唯一有迹可循的大概也只是黑眼圈和略微灰暗的脸色了。
佟浣沙和何方瑶都很识趣地躲开,只留章慎行和他交谈。
过了一会儿,章慎行就已经准备初步探一下这人的梦境了。
这次探梦时间很短,男人被叫醒时表情很茫然,但过了一会儿似乎反应过来了,指着章慎行说:“刚才你在梦里跟我说话了是吧?”
“是的,你这回应该能明白我之前不是瞎说的,我们的确能进入你的梦境,也能设计一个梦境引你入内。”章慎行说完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男人手扶着额头走了出来,三人已经在桌边做好等他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嗯,一直没问应该怎么称呼您?您放心我们都很有职业操守的,委托人的隐私、个人情况之类的我们不会泄露出去的。”
“好。”,男人清了清略微浑浊的嗓子回答,“我姓徐。”
“徐先生,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您的情况,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个梦很可能不是你自己造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目前反复做的这个梦应该属于一个固梦,固梦一般是源于某种情结、心结,甚至是阴影,一旦形成就不会轻易消失,而且按你描述的,应该是一个梦场比较强大的固梦,这样的话我潜入你的梦里,不可能找不到,但事实是我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梦房间。”章慎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之后还是直率地说:“我怀疑是别人造了这个梦,然后引你进入。你跟我提过,梦中的女人和你妻子有几分相似,所以……”
“你……你是说是我妻子……”徐先生一副难以置信的愕然表情,随后摇着头苦笑着又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妻子?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我觉得我老是做这种梦,对不起她,很荒唐,才来的。结果你说……这梦是我妻子故意让我做的?这听起来是不是像个笑话?”
一直没说话的何方瑶看男子这个情形,连忙劝慰他道:“徐先生,你别激动。慎行也只是说怀疑,在我们没有找到这个梦房间之前,都还没有定论。”
章慎行接着神色坚定地说:“要想有定论,我们一定要有更多的线索,希望你能放下包袱,信任我们。我现在有很多问题,但那些可以边调查边问,但是有一个最基本的是你和你妻子之间应该有欲求方面的问题,之前我问过你,那时你回避我理解,现在我希望你能坦率地告诉我们。”
徐先生视线低垂着沉默了一阵子,这样看过去,他眼下的黑眼圈更加明显,在佟浣沙几乎对他的沉默失去耐性时,终于听见他用低沉疲惫的声音说:“我妻子瘫痪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