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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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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下予在回家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她好像还听到阿部君在叫她。
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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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的记忆像是底片,从她的脑子里扯出来的底片——她的头现在还痛得要命,她似乎能感觉到她头发上还沾着血,浓稠而腥甜的,带着令人极不舒服的铁锈味的血。
那是错觉吧。
她看见这些“底片”被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那小瓶子旁还有一左一右的两个大瓶子,大瓶子里的底片似乎要更多更全。
然后右边的那个大瓶子打开了,往她的脑袋里塞了一小卷空白的底片。
随后伤口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迅速地合拢,那血液也被吸收进了头发丝里。
这一定是在做梦。
好奇心驱使她去看看那些底片,她却又感觉被谁推进了另一个地方。
一片白色。
我是谁?
这是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
没有人能回答她。
予蜷缩成了一团,白色,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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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情况很复杂,她的求生欲望不大,也不小。
——还能醒过来吗?医生?不要吓我们好不好?
——我也说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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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片黑,而是一片白。
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自己发出的声音都听不到。
正因为这样才可怕。
她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
她不是为了他才命悬一线的吗。
但是,她找不到那个他在哪儿啊。
真的。
就这样,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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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怎么了?
——情况很不好,她似乎放弃了生的念头。
——怎么会……
——请一定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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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予,快醒醒,这里冷。
原来,我是叫予。
她想,原来她还是有名字的。
多么美丽的名字。
可除了这个名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呀。
无谓的抵抗,也只是因为这一片白而不满吧。
尽管这里冷。
她真的累了。
再一次,予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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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为什么。
——什么?
——我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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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声音,像是什么小物件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予勉强地睁开眼。
那是一串钥匙。
予强撑着身体,慌忙拾起,一把一把地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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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
有光透进来。
不只是白色。
真好。
然后她又倒了下去。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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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突然醒了。
——是……真的吗?
——是真的,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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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梦。
梦里有一个金色头发的男生,他的笑脸很好看,他本来也很好看。
有一个总是笑嘻嘻的女生,莫名地觉得她一定很丢三落四。
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总也看不清楚。
“こう……い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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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家都很自私。
只是我们不愿去承认而已。
我们都是胆小鬼、笨蛋。
我也不愿意承认。
永远都是这样。
就是指——
过去,现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