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隐》小肉

5、我爹娘的那些事5

　　莫问天莫老头撸撸花白的胡须，慢慢悠悠的在场地周边转悠，在羊肚汤摊子前停了下来。
　　今年之所以选择离萧小城举办这次大会，是因为在这里和老伴邵芸芸相识，两人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两年前邵芸芸病故，让他着实觉得天塌了。想想老伴活着的时候，因为反对他当这个武林盟主，没少和他对着干，成天在身边叽叽喳喳，眼见有江湖朋友来家那必是不给面子的，厨房转两圈米饭要夹生、炒菜齁死人、茶水冰冰凉。还好，在老伴生气的时候，邵卿和邵逾两个外孙总会适时“灭火”，哄得老伴喜笑颜开，不过一转脸，对他依然是横眉冷目，然而，即使横眉冷目，也那么好看。
　　要是不当这劳什子的武林盟主，她和芸芸也许能像她期望的，走遍名山大川、遍赏天下秀色吧。可惜，那时候总是不以为然，以为俩人时间还多得是，现如今，也只能梦中见面了，莫问天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眼前的小摊位，炉子上一直温着热汤，食客点什么，就将煮好的羊杂、羊肚、羊肉片等在热汤里过一遍，再撒上香葱芫荽，滴几滴香油醋，驱寒又垫饥，小伙计大冷天，倒是忙出了一头薄汗。
　　老伴在世的时候，每逢冬天都会亲自下厨，给全家老小做上几顿羊肉解馋。莫问天不由自主地坐下，点了一碗羊肚汤。
　　肉汤醇厚，羊肚软烂，加上些许的香葱芫荽提味，一碗热腾腾的羊肚下肚，着实舒坦。没想到这小小摊位做的汤香料足味浓，吃着有□□成像老伴当年做的，这着实让莫问天惊喜，当下又加了一碗羊杂。
　　“老爷子，这羊汤还中吃？”
　　莫问天一抬头，对面坐下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手里一碟糖蒜放到桌上。这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透着机灵劲儿，虽是打扰却不让人讨厌，只是这女扮男装的水准实在不高。
　　其实是徐灵音和吴思思刚刚“拜别”了邵卿（吴思思个人拜别了邵卿），赶到大会会场。徐灵音早在城主和老爹宴请盟主的时候偷窥过，所以认得莫问天，没想到这老头忙里偷闲，竟然在她的小摊位上吃的这么起劲，这不是大好的时机么。
　　徐灵音向来不放过任何宣传她徐大小姐生意的机会。
　　“味道不错”，莫问天点点头，“莫非是姑娘家的生意。”在他的观念里，自然不可能是这小姑娘自己的生意了。
　　“老爷子，您猜对了，正是灵儿家的生意，这羊汤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专为供应武林大会这些江湖大侠们的，这糖蒜也是灵儿家秘方腌制的，刚刚推出，老爷子不妨帮忙试吃一下。”徐灵音心里打着小算盘，这羊汤、这糖蒜，以后可就是武林盟主亲试过的了。
　　“倒是清爽，店家真是用了心思。”莫问天剥了几粒糖蒜，丢入口中。只觉入口清香甜脆，确实比平日吃到的更胜一筹。
　　“小本生意也要尽心尽力，有道是‘积少成多’嘛”，徐灵音小得意一把，随即道，“老爷子要是喜欢，不妨多来吃，武林大会过后，灵儿会在徐家各大酒楼开窗口，可堂食可外带，老爷子只消传个话，伙计就会给您送到府上。”
　　“原来是徐老板家的生意，那姑娘你……”莫问天有点疑惑，徐淮安身为离萧城首富，难道还在意这点小摊位的生意？
　　“没错，徐淮安正是家父。”徐灵音笑道，“家父常教导灵儿，做事从小做起，只要坚持，没有不成功的。所以虽是徐家酒楼销售，确是灵儿自己的生意。”
　　“果真虎父无犬女，徐老板是个有福之人。”
　　二人又絮叨了半晌，莫问天对徐灵音越看越顺眼，虽然父亲是首富，可这姑娘聊起生意来侃侃而谈，说起武林轶事头头是道，连风土人情也说的有滋有味，这哪是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们能有的见识？再看徐灵音脂粉不施，朴素大方，没有一点娇小姐的羞涩，莫问天感叹徐淮安教女有方。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徐灵音让伙计给莫问天打包了一瓦罐羊头肉带回去，又推回了饭钱，这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