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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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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鬼鬼地,若虞也就有了兴趣,笑说:“这个好,那我们就做知己,以后你有了什么秘密,不能告诉景然的,记得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笑眯眯地说:“好。”
若虞似是有了十足的信心,又信誓旦旦地说:“以后有谁欺负你了,记得也要告诉我,我来帮你出气!”
他拍着胸脯的样子,令我脑海里突然掠过一首古诗来: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首古诗描写的是一个重诺守信、轻生重义的侠客形象的,原和若虞半点关系也没有的。能让我联想到了侠客,着实是因为若虞那种洒脱不羁,敢作敢为的性格,再加上他对我说下的这几句类似承诺的话,还真是有点象这首诗中所描写的那种“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凛凛然的侠士。
心中顿生侠义之风,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突然就很想做一个不让须眉的小女子。因此等到了苏家,李婉安排好了我的房间出去了,就拉着若虞要与他结拜,说要和他做那种武侠小说中所描述的侠肝义胆,至死不渝的朋友。
若虞一边嘲笑我,一边死活不肯,只说他一个大男人决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可又经不起我三言两语的糊弄与嘲讽,就激得和我一起发“神经”了。这个词是若虞用的,我也觉得这种行为有点过,不过发神经就发神经吧,人生难得几回“疯”。而且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和我一起发这样的神经的,我甚至觉得,若虞应该觉得幸运才对。
若虞很配合,我嘴里念念有词,又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苏若愚帮挡”的话,他居然都没有笑。反而是等我念也念完了,拜也拜完了,这才诡异地说:“我怎么觉得咱们两个像是在拜天地,而且连入洞房都省了,要不咱们干脆洞房得了。”
我一听恼了,赏了他一脚,若虞不提防,被我踢在了膝盖上,他一边抱着膝盖吸气,一边连说了几个:“幸好,幸好。”看我愕然不解,又幸灾乐祸地说:“幸好你想嫁的不是我,否则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我还了一句:“幸好我不嫁给你!不然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我才不知道怎么过!”可不知怎么的,原本好好的兴致突然就低落了下来,再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了,眼前总是浮现景然孤单的背影,在一个四处都没有窗户的屋子里,低着头,默不作声。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场景,却不时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脑海里。那样的景然,是我所不喜欢的。
和玖儿的相处还是愉快的,苏家为我和玖儿准备了一间专门的画室,我们就在这个房间里作画,起初是在纸上,后来就渐渐转移到墙壁上,反而是在墙壁上作画的时候玖儿更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兴起的时候,我们还会扔橡皮泥玩,大块大块五颜六色的橡皮泥被随意的抛在墙壁上,缤纷的色彩,有雪白的墙壁做底,象极了那些印象派画家的大作。
玖儿每天的课程都安排的很慢,三岁的孩子,除了每天上午跟着我学画画以外,下午的时间还要学习舞蹈和弹钢琴。反而是我每天下午都很清闲。我甚至觉得苏家完全没有必要为玖儿请一个专门的绘画老师来,因为有很好的例子,玖儿的舞蹈老师和钢琴老师都是按照钟点付费的,也是两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每天准时来准时走的,只有我,是吃住都在苏家。
悄悄问过李婉,李婉笑说:“这是玖儿爷爷奶奶的意思,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过问,倒是你,在这里住的不习惯吗?”
我一听就知道李婉是误会了,忙说:“没有,不知道有多习惯。”却是有些闷闷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若虞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过来?”我冷不丁问了一句,这样闷闷的时候,如果若虞在,倒能消除几份烦闷。
引得李婉多看了我两眼,“你和若虞“,话到一半,她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看李婉异样的眼神,必是觉得我和若虞之间是有什么的,但李婉没有挑明,我也不好马上否认,那样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了。只是这样的聊天却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我也就离开了,一是玖儿到了放学的时间,二来不影响李婉做晚饭。
这几日我也发现,苏家这么大,上下两层楼,七八个房间,却没有额外的请工人,家里的清洁,做饭,整理基本上都是李婉一个人在做。偶尔她也会请上几个钟点工过来帮忙,但很少,除非是她自己做不了的活,比如清洁落地窗类似的高空作业。
李婉似是很享受这个过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不慌不忙,井井有条地将苏家上上下下打理的窗明几净,饭菜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准备的停停当当,衣服熨烫到服服帖帖。
我开始觉得,李婉留在苏家是有目的的,她太能干了,这样能干的一个女人,如果只是为了求得一处栖身之地的话,是不需要做这么多的事的,而且也太委屈了她。
我超好的想象力总是能很快得到验证,我把它归功于若虞,只要是和若虞有关的事情,我命中答案的运气总是超好的,我有时候都怀疑,若虞是不是我生命中的福星?不过究竟是福是祸,还真的是无法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