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初戀》言贩

10、第 10 節

　　安靜無聲的電話那頭令郭昕玉膽戰心驚，卻又不能直接掛掉電話，會引起媽媽的懷疑。
　　“恩，好像是哦，哈哈，你的數學學得真紮實，這次考試你一定可以考好的。看來你媽媽沒少在你身上花功夫啊，有這樣好的媽媽真讓人羨慕。”
　　倪采的聲音終於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郭昕玉瞬間從冷汗變成了無語。自己太小看倪采了，這丫頭原來不是猶豫發生了什麼，而是在想怎麼拍媽媽的馬屁，自己瞬間被秒殺了。好在這樣強的人跟自己是一隊的，不然。。。
　　“明天一起留在學校溫書吧？班上很多人都會流下來，我們可以跟班長討教數學的課題。”倪采還順便幫她想好了明天遲回家的理由，天衣無縫的理由，媽媽一定會很樂意自己晚回家。
　　這個妖孽啊！
　　“恩，好啊。不過我要先跟我媽媽說一下先，明天到學校再說吧，我要繼續溫書了。”郭昕玉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恩，明天見。”電話那頭收了線。
　　打個電話仿佛經歷一場仗義，郭昕玉覺得自己的內力損耗了不少，多經歷幾次這樣的情況，自己指不定該短命多少年。
　　她不喜歡騙人，特別是自己的家長。但是，她更嚮往自由的感覺，那種可以自主操控時間的感覺，她很享受。
　　曾幾何時，還沒有與倪采他們兩人鬼混在一起的時候，郭昕玉是一個多麼聽話的乖寶寶啊。不會抗議，不會反駁，更加不會騙家長。回首過往，一個茁壯待發的萌芽就這麼斷送在初中開學的那個早晨。在當時的老師指示下郭昕玉坐在了倪采旁邊，從此開始了人生革命的道路。雖然她的革命程度比起倪采與賀俊豪，只能算是小兒科，但是針對她個人而言，這樣的轉變已經是極限了。
　　當然他們的革命算不上什麼救國救民，只是叛逆惡搞的時候，多了兩個人壯膽，令一些埋藏在腦海裡的計纸K於有了出頭的一天。
　　就在郭昕玉掛掉倪采的電話大約十分鐘之後，郭媽媽便端著一碗湯進來了，一如既往，沒有敲門。好在郭昕玉已經習慣了在家裡被突然襲擊，心臟已經鍛煉到可以抵御一般性刺激。
　　“寶貝啊，這個是凝神茶，我聽隔壁的王媽媽說這個很有效啊，喝了之後可以幫你專心你的注意力。王媽媽的女兒今年被復旦大學入取啦，誰想得到啊，就她女兒之前的成績能考進復旦大學啊。快，趁熱喝了。”郭媽媽慇懃地將手中的碗遞給了郭昕玉，站在原地看著她，似乎不等她喝完她就不放心似的。
　　這個是凝神茶，上次是補腦丸，再上一次是開發潛力保健飲品，再上一次是什麼活力針灸。
　　雖然郭昕玉對那個“江湖術士”十分不放心，但是礙不過媽媽的強烈要求，只能硬著頭皮任由那個陌生人在自己手上肩膀上扎了無數個針。從那天之後，郭昕玉的手經常會神經失控般地突然抖那麼一下，那陣子她以為自己完了，人生還沒開始就要殘廢在那個沒有執照的三流赤腳醫生手上，好在兩三天後，那個症狀就再也沒有發生了。
　　雖然以身試藥了無數次，效果也微乎其微，帶來的副作用倒是不小。即便如此，還是無法打擊到郭媽媽的千里尋藥，只要一打聽到什麼保健品適合高中生的，她都會不折手段地弄到手，即便它是什麼國家明令禁止銷售的，誰能想象一個普通家庭師奶會有如此大的爆發力，所以說，每一個默默無聞的家庭主婦都是一個很有潛力的走私犯。
　　特別是升學到這所令全市人民都羨慕的遢x中學，這兩年的時間，郭昕玉更是不知道吞了多少她光聽名字都會惡心想吐的東西。所以後來，她終於明白什麼叫作知道的越少越好。
　　凝神茶，聽起來這麼溫馨的東西，郭昕玉立馬謝主榮恩接過來一飲而盡。
　　“哦，對了。媽媽我明天要晚一點回來。”郭昕玉將碗遞回去給媽媽，然後慌忙抽了張紙巾捂住嘴，想抑制下內心那股想吐的衝動，這藥比聞起來更讓人惡心。自認為見識廣闊的郭昕玉，都難以招架它的殺傷力。
　　“恩，好啊。”媽媽說。
　　“呃，你不需要問我為什麼嗎？”往常要是晚回來的話，至少四級備案才能批准的。
　　1：要詳細說明遲回家的理由，加上交通時間，計算大概多久能到家；
　　2：要是校內補習的話，一定要家人聯繫過老師確認過才可以；（校內活動是唯一可以晚回來的理由，生活在重點中學的畢業班學生，不會再天真地以為跟家長說去逛街，玩遊戲就能獲得批准的。）
　　3：詳細匯報一起參與學習的學生情況；
　　4：除非特殊情況，否則要提早3天提交申請。
　　是的，就是這麼嚴。特別是郭媽媽清楚了倪采之後。她可不希望任何會影響女兒成績的人，帶壞自己的寶貝女兒。自從升學到初中認識了倪采之後，郭昕玉就越來越難管了。無法斷絕她們的聯絡，只好將戒備升級到反恐標準。
　　“恩？你不是要在學校補習嗎？”郭媽媽脫口而出之後，才明白過來郭昕玉明天要留校補習的消息是自己在電話上偷聽到的。現在自己居然不打自招地漏出了馬腳，這可不是一個精明媽媽該犯的低級錯誤。
　　“呃，我是說，你後天要考試，你要留在學校肯定是要補習的。”郭媽媽連忙圓謊。
　　眼前的媽媽故作鎮定，郭昕玉分明可以看見她的額角慢慢滑落的汗。剛才媽媽果然是有在電話那頭偷聽的，哈哈，讓你也體驗下變成熱鍋上的螞蟻的滋味。要知道，就在十分鐘前，郭昕玉也是這樣的侷促。
　　如果是往常，跟媽媽說要留校補習，一定是要通過四級備案的。但是這次，這個消息是媽媽自以為自己探聽回來的，對於內容的真實性，她是深信不疑的。也好，省得自己再編理由了。要知道，為了通過四級備案，品學兼優的班長已經莫名其妙被虛構與郭昕玉一起溫書了好幾次。沒辦法，學習小組的成員越有含金量，媽媽就越希望自己去參加。
　　這麼損的辦法，也只有倪采才想出來的。
　　可惜，倪采的大腦有無數的欺騙家長，欺騙學校的計郑瑓s沒有機會用到。她的父母從小離異，她跟爸爸一起生活。倪采的爸爸是個十分民主的人，從來不會管倪采的課外生活。只要不闖禍，想在外面怎麼玩都可以，這樣的輕鬆自由，讓郭昕玉好不羨慕啊。
　　為了不浪費自己的聰明才智，倪采時常教郭昕玉與賀俊豪如何欺上瞞下，而且手段及其高明，很少被識破。
　　由於一開始的時候不瞭解情況，倪采他們三人經常明目張當地到處玩，導致他們兩人被郭媽媽列為了□□，明令禁止郭昕玉再聯繫他們。後來三人終於學乖了，經過好一陣子的守行為，才證明了自己不是一個壞朋友，才讓郭媽媽放鬆了禁令。為了聯繫方便，倪采不得不一而再地在郭媽媽面前表現出自己品學兼優的一面，讓她放下戒心。雖然郭媽媽內心裡已經接納了倪采徹底“從良”這一事實，不代表她會完全讓她們有自己的空間，而是將時時監察改為了偶爾抽查。
　　倪采的父親民主開通，賀俊豪的母親不介意他燒錢。而自己，只有一個不停逼自己嘗百草的媽媽。
　　郭昕玉唯一可以感慨的就是，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公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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