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一直望着你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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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凄厉的叫声从齐月堂主楼南侧的二楼方位传出，一下子把我从浅眠中惊醒。来不及穿上鞋子，我光着脚奔出房间，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声音主人的门前。顾不上什么敲门的礼仪，我猛力撞开房门，便看到一脸苍白的齐月倪两眼直愣愣地坐在CHUANG上，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趋于魂不附体的状态。我一靠近她，她就张着恐惧的眼，一头扎进了我怀里。
“怎么了？倪！做噩梦了吗？”我顺着她的背，轻拍着，感觉她浑身冰凉，不停地发抖。在这四月天里，虽然温度还没完全地上来，但照理说，不该冷成这个样子的。
“窗——窗口——有——有东西！”看来她被吓得不轻，连讲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瞥了眼她说的位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窗户是关牢的，也没有闯入的迹象，于是，认定了她是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只能安扶她道，
“也许是树叶的影子吧！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闯进来的。”对齐月堂的安保系统，我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齐月罡没少在这上面砸钱。他是吃一堑长一智的家伙，对于同样的错误，他是绝对不会犯第二次的。
“不——不是的！是真的——真的——有东西！”她抓紧我的睡袍，身子还是一个劲地往我胸膛里钻，仿佛想要从里面找到一个最安全的位置。
“别怕！有我在这里，没人敢进来！”我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我的眼睛，耐心地哄着她。
“小晋！我不要一个人待着，留下来陪我！”她带着哭腔请求道。
“好，我不走，在这里陪着你。”我扶她躺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并向她承诺道，
“你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恩！”睁眼瞅了我一会儿，大概是握着我的手才感觉到了些许安定，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盯着她满是脆弱的脸庞，我心疼地叹了口气。用手替她擦去额上残留的几颗冷汗，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听到她鼻下传出均匀细微的轻鼾声，才挪开她握住我的手，坐到房间另一边的太妃椅上。
“少爷！有入侵者！”刚想在椅子上打会儿瞌睡，门口便有人来通报道。
“我这就过去！”看来，是我疏忽了！以为敢在齐月罡顶上拔毛的家伙这几年里已经快SI绝了，没想到居然还是有那么少数不怕死的几只存在。毫无疑问，倪所看到的不干净的东西一定就是这个！闯进齐月堂还能完好无损地走出的人，我当然很期待。只不过，有我在，这小子的运气也到此为止了。噙着笑，我随着报信者走出房间。
“怎么？不跑了？”把对方逼进死角后，我堵着唯一那条逃生的出路，等待着猎物自动入网。不多久，那抹灰色的人影果然从暗角处现了身。谨慎地如同猫一般的黑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哼！胆子不小啊！大半夜的，还逼着老子来陪你锻炼身体。”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探往他的脸面，
“既然老子我都亲自来了，该告诉我，你是哪路人了吧？既然敢来，何必遮遮掩掩的？”
见我手一伸出，他立刻反射性地退后一尺。从袖管灵敏地射出一把飞刀来。
不愧是能够偷偷溜进齐月堂来的小子，反应还挺快的，看来是训练有素。
“玩DAO可是很危险的，小子！虽然我不太喜欢使用BAO力，不过，有时候面对不识时务的家伙，BAO力绝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说这话的下一秒，我已神出鬼没地移到了他身后，一掌盖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快速地扯下他脸上的面罩。
“派你来的人没告诉过你吗，有关我的来历？还是说，明知道还故意来送SI？”玩暗SHA？这么落伍的一招，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不是西德那小子的本意。怪不得我觉得眼熟，这小鬼不就是那天被压在西德SHEN下，拿来泄YU的小跟班吗？还以为是拿他当我的替身，原来不过是个弃子！
“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即便我SI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那小鬼咬了下牙，异常冷静地回我，
“你可以SHA了我，反正我不过是老 大的引。像我这样的人，赤蝎BANG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没有我，也还会有其他什么人出现，直到完成他交付的计划。你觉得每天SHA一个，如何？”
“别太得意了，小鬼！取你的命只是覆手之举，太容易不过了！我今天就放你走！回去替我传话给你主子，在我面前玩把戏的人，我会连骨头都不让他留下！”甩开他，我要他帮我把话传回去给那个人。
“和老 大作对的人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家伙！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那小鬼用嘲笑的口吻傲慢地对我说道。
“哼！不要以为你家主子扳倒了一群不经用的废物就能变得天下无敌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同档次的人存在着！”起码一个西德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不问我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吗？”他带着恶意的笑，望着我。
顿时，从他的眼神里，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做了什么？”我表情冷肃地擒住了他的脖子。
“你知道老 大为什么选中我吗？那是因为他知道我身上曾经被人种过一种恶DU的血咒。这种东西，一旦种上就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自由，只能活在种蛊者的操控之中。蛊死，身亡！而受蛊者本身的血也是一种媒介，一旦沾上一滴，我想，你已经猜到结果了。”迎着我的SHA气，他竟然兴FEN了起来，
“SHA了我，那女人也活不成了！但是，不SHA我，她也会成为一具被人操控的木偶，一个活SI人！”
“那就先SHA了你，再找人帮她解开血咒！对我而言，并非一件难事！”我故意不让他看出我的情绪波动，面无表情地说道。
“哼！那你就解解看！”他看来是很有自信，根本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齐岑！”我铁着脸叫道，身后立马便出现了一个身着齐月堂警卫制服的严肃中年男子。
“少爷有什么吩咐？”
“听到这小子说的话了吧？他给你家小姐送了这么大一个礼，他的命可是很重要的。给我好好伺候着！”我随手把叫“离”的小子扔给了身后的男人，挟着恐怖的表情离去。
很好！我几年没一次的好心也被这小子给白白糟蹋了！既然都不要命了，那么自然也不在乎多吃点苦头！我到是不信这个邪了，这世上还真有那么多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还有西德那小子，特地跑来招惹我的下场，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的！
隔着玻璃，听见房内传出女人微弱的轻咳声，断断续续，揪着心脏。透过露台的窗口可以从半合的窗帘内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的轮廓，静静地躺在CHUANG上，她那丝毫不见血色的脸庞苍白地犹如SI人，却依旧美丽绝尘地令人窒息。望着这样一副场景，时间仿佛混乱了我的视线，让我恍惚地分不清眼中印出的人到底是倪还是另一个已经SI去的女人。
赵雪——我的母亲，对她的记忆并不是特别地清晰，只知道她是个和倪一样漂亮地叫所有男人都心动的女人，患有轻度的精神分裂症，那是遇到穆后才了解到的片段故事。尤记得小时候，她用柔软的手抱着我，轻唱一首不知名的歌曲，望着我微笑，很美。五岁时，她把我领到了齐月罡面前，之后，便一直下落不明，就连她最后是怎么SI的，我都完全地不知晓。
穆告诉我，雷桀晖、赵雪和齐月罡三人之间一直有一个看不见的环，即解不开，也中断不了。雷桀晖和赵雪走了，留下齐月罡一人独自在那个挣脱不了的环里打转，于他而言是一种残 忍，比世上任何酷刑都更能折磨他的身心。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楼下望着我房间窗户的原因，他既不愿接受我的存在，也不能抹SHA我的性命，因为我是他与雷桀晖在这世间仅剩的唯一联系。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雷瑞弥放下耳朵上的听诊器，一并收起了CHUANG边矮柜上的研究资料，转过头来问我。
“有差别吗？”只要她能治好倪，对我来说，先听哪个都一样。
“也是！”她挑挑眉，继续道，
“关在牢里的那个小子没骗你，她中的的确是血咒。好消息是这种程度的血咒我当然可以解开，而坏消息就是，我现在手里少了两个必要条件。”
“什么条件？”我深深地皱起眉头。倘若是一般程度的条件，我相信弥一定自己就能够解决。如果说连她都达不成的条件，也许别人更难完成。
“一，治疗方法必须结合深度催眠，而能够满足这种严格要求的催眠师，世上并不多，好在有个人你也认识，只要利用猎鹰堂的这层关系，让他卖个人情给你们老 大银狼，请过来就是了。二，这个就有点难度了，要找到最初下蛊者的遗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Syd那小子不会笨到至今还让人活着。顾名思义，血咒的基本组成都是用下蛊者自身的□□来养蛊，我师父曾经也这么做过。只不过，解药的组成和蛇毒是一个原理，要从下蛊者身上提取血清或者活细胞，然后配合相应的药剂提炼，但是，人SI透了的话就没办法了，只能靠解剖SHI体来找点有用的东西。那SHI体当然是他的筹码。更有可能的是那小子早做了准备，留了我所需要的东西。”
“治疗时限呢？”我知道西德那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派人来XIA咒便必然会留下解救方法，否则，他拿什么来制约我？现在的问题是，我还剩下多少时间可以和那小子周旋？
“越快越好吧！这种东西，因人而异，不好说。地牢里的那小子，中咒时间看来够长的，到现在也还活蹦乱跳的，而你家的这位小姐，才两天就陷入了昏迷，我恐怕她撑不了多久。”雷瑞弥不怎么乐观道，
“盅本身也是会选择寄生体的，如果是强壮的体质，那么便会寄生越久。反之，盅弱人弱，盅SI人亡。”
该死的盅SI人亡！从弥的口中说出来，更叫人不寒而li。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我走入室内，帮她提起药箱，顺便送她出去。
“别送了，我可没有那么弱不禁风。留下来陪她吧！”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抢过我手上的药箱，独自潇洒地迈出门去，还不忘最后丢了句话给我，
“有事随时找我，这段时间，我都会待在中土。”
“嗯！”我倚在门边上，呆呆地望着她走远。想来我小时候总是在追着她的背影，也总是追不上，如今，虽然仍旧追不上她，可至少她会偶尔为我停下脚步。我不知道她对我的感情是亲情居多还是愧疚更多，她是个一直以来都不曾迷茫的女人，纵然她的失去并不比我的少，可是，她还是她，既不会崩溃，亦不会退缩，就算一切销毁，她也永远都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这种坚毅往往是一把刀，可以割伤世上所有的人事，也包括她自己。
“就算你这样天天看着她，她也不会好起来。”才想着，齐月罡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总比某些人什么也不做的强。”我用眼尾冷扫了他一记。眼看亲生女儿一天天虚弱下去，他却可以没事人一样地天天忙着帮务，一眼都没来看过倪，这种父亲也真是世间罕有！难怪这老家伙和雷老头有过“心心相印”的时刻，原来是臭味相投！
“对一个救不活的人，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他说得仿佛不关己事一样。
“你的时间？啊！当然，我忘了祝你长命百岁了。或许我们都会比你早死也不一定。”我阴谲地笑，相信他知道我暗示的是什么。
“她暂时SI不了！回去干你的活吧！别忘了过两天青焰会回来。”他瞅着我，然后，突然冒出一句语不搭题的话来，
“你和他连在喜欢女人的品位上都那么得像！”
“可惜，我不是他！”这老东西又开始幻觉了！
“当然，你不是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齐月罡的表情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早已把我当成是雷桀晖的镜子，一面憎恨着过去，另一面痴狂地找寻昔日那个男人的影子。
和西德那家伙本来约好了在滨江海滩的别墅见面，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却要临时改地方，虽然不情愿，我还是咒骂着把吉普开上了山，从度假村的前台那里领了钥匙，到他指定的房间与他碰头。
“终于来了？万年迟到王！”一进门，那小子就如同饿虎般地PU了上来，SHEN上还挂着未干的水滴子，YAO间仅围了一条BAI色的YU巾。果然就像TMD来度假的！
“MD！你脑子有病吗？没事来什么度假村！知不知道浪费了老子多少时间？”伸手推开他的脑袋，我拱起膝盖踹了他肚子一记。
“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好吗？”任凭没GUO牢的浴巾掉落在地上，他赤LUO着正好倒在后面的豪华CHUANG上。
“好个P！我又不是来陪你观光的！”我脱下外套西装，随手扔在他身上。
“你知道的，我喜欢在高处！”他不领情地拨开衣服，半跪着爬到我身前，替我JIE开领口的纽扣。
“我要的东西呢？”瞪着他，我冷冰冰道。
“看你的诚意咯！”他把手SHEN进我的XIONG口，就着胸膛JI渴地扶MO着我的肌理。
“你想我先DUO了你的哪只手？”制住他的手，我低头看他。
“你都没有给我甜头，就想从我这里要到好处吗？”他把头靠在我胸前，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衬衣。
“我和你一起回德国，这总行了吧？”我爆出惊人的一语，瞥见他讶异地抬起头来。
“你是说真的？”或许他压根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地那么“顺利”，我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他。
“废话！”甩开他，我走到窗口位置，眺望着山下的风景，头脑里却满是杂乱的思绪。我并不是不敢回到黑街，也不是完全拿西德这小子没招，只是，事情既然来了，一味地逃避也解决不了根本，如果想要彻底地了断，必须回到那最初让一切开始的地方。或许只有那样，我才能真正斩断我和西德这家伙的孽缘。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之前明明那么地反对，还——”他既欣喜又怀疑地问我。
“我劝你见好就收，别试图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到了德国，我的事，你少管，也少来SAO扰我！”我说了同他回去，可没说要同他和睦相处、相敬如宾。
“那什么时候动身？我去让人做准备。”他殷情地走过来，TIE上我的背。
“等我确认倪没事了！”鱼饵抛了，鱼也上钩了，可是，菜没上桌之前，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白费力气。尤其对方还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你要的东西，我会在今天晚上寄到雷姐那里去。在此之前，你要不要和我订个契约？”他的下半SHEN蠢蠢欲动地贴在我的腿上。
“关起来的那个小子我会还你！想CAO就尽情CAO去！老子我没闲功夫和你TMD玩JI情游戏！”走到这步，他以为我还会再念旧情，把他当成普通的青梅竹马吗？这可笑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起码给我个WEN吧！”那小子不由分说地就把嘴凑到了我脸上。
“你还真是学不会教训啊！”一个过肩摔，我就轻松地把他甩了出去，
“想被我拆骨头的话，老子随时奉陪！”
“真是过分啊，雷！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长DA架的，却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和过去一样。”他无赖地躺在地上，看起来到十分开心，好像一点也不痛的样子，
“好吧！反正来日方长，今天我就认输了。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一把？我好像骨折了。”
“哼，要不要我顺便帮你收个SHI？”看他像是在叫个免费客房服务似的无关紧要，我也懒得搭理他，拎起CHUANG上的西装，绝情地摔门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一直望着你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