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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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因为有你们的同行，心情似乎更轻松了些。
多少次的感谢，多动听的言语，都无法表达与你们并肩的我此刻的心情。
那是满腔沸腾的热血，电流带过一般毛孔全张、汗毛竖起的兴奋与激动。
此时的我，像是在波涛翻滚的海面上极速滑行的冲浪者。
期待一波又一波，刺激着内心征服欲望的巨浪。
***
五月五日，日本的儿童节，BLAST在东京的首场演出。
一周的时间，对BLAST来说是有些漫长的。因为等待，所以漫长，因为期待，所以急切。每位成员，表面上是一派平静沉稳，其实内心早已经蠢蠢欲动。
录音室练习期间，跃跃欲试的感觉十分明显。这一现象让娜娜又欣慰，又想笑。
首演当天，BLAST取消练习。
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从厚厚的云层缝隙里洒出一缕缕微暖的金光。五月的天气格外舒爽，微凉的空气中渗着樱花清雅的香气。
多摩川平静流淌的河面，在阳光照射下闪着波光粼粼的金色斑点，像是一颗颗水精灵正在轻盈欢快的跳跃。
娜娜站在浴室镜子前，浴袍松垮，从削瘦的左肩上懒懒斜下一角。黑色短发调皮的乱翘，一脸没睡醒的惺忪模样。猫眼半眯，右手拿着牙刷，行动缓慢的上下左右、张嘴再龇牙的来回刷动。
此时，伸夫和真一背着乐器正站在707门前，接着按下门铃。
开门瞬间，伴着屋内的暖和气息之外还有淡淡的清凉味道。
娜娜嘴里咬着牙刷，平静的看着门前两个笑的如同朝阳一般灿烂和煦的美少年，又看了看墙上的圆钟——
她没有看错！现在正是早晨八点！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确实是伸夫大正太和真一美少年！
嘴角沾着泡沫，含糊不清的问：“诶们两个，果晚给点睡的？”
真一和伸夫听着娜娜的话陷入疑惑。
“凌晨才睡的哦！”伸夫其他字没有听明白，但是他听清了‘睡’字。
娜娜内心翻了个白眼，到底是有多兴奋？
再次从浴室出来，娜娜一扫之前的睡眼朦胧，神清气爽的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温开水。
“我说，你们两个起这么早，来这里干嘛？”
“吃早餐啊！”两位少年手托脸颊，轻歪脑袋，笑嘻嘻的对着娜娜，异口同声。
某女王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拒绝：“没有！”
“诶？可是阿泰等等也会过来哦！”
“然后，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娜娜瞥了眼真一，继续冷漠的喝着水。
“原来泰哥不管用啊~~我以为娜娜姐对泰哥是特别的呢，没想到就连可靠的泰哥也失宠了~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符合娜娜姐的胃口呢？”
淡定如娜娜，听见真一的话也不免震惊的喷出正准备咽下的水，猛咳了起来。
伸夫笑抽的弯腰，趴着狂捶地板。
紧闭着的707室门前，泰怔怔的立在原地，房间内的话他已经全数听到了。所以，这会儿，他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想了想，还是按下门铃。
刚从事务所出来就收到伸夫的信息，没顾得上休息就跑来这里。不仅疲倦，他也实在太饿了，想到娜娜亲自做的早餐，能蹭一顿是一顿啊！
门铃一响，伸夫终于舍得从地板上爬起来，欢喜的开门，将真一口中‘失宠的男人’迎了进来。
娜娜又喝了几口水，顺了顺气。
这个时候，奈奈房间的门也打开了。
穿着粉色系绵软布料睡衣的奈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迷糊的揉揉眼睛。看着满客厅的人问：“人怎么这么齐呢？现在几点了？”
“啊！阿八，吵到你睡觉了吗？真不好意思，现在才八点多。”
伸夫脸颊微红，他还是第一次见奈奈穿睡衣刚睡醒的样子。虽然他也见过娜娜穿睡衣的模样，由于看见过太多次，已经麻木了。
“没关系啦，偶尔早起也不错呢。”弯着眼温柔一笑，继续打着哈欠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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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放下手中已经空了的草莓杯，从旁边架子上取下几个干净的杯子。再从冰箱里拿出一颗金灿灿的柠檬，切片放入杯中，倒入温水。
真一看着娜娜一系列的动作，再看到她端来的柠檬水。透明的玻璃杯中，一粒粒分明的小水汽正往上窜，杯底沉落的柠檬片，酸涩的汁液不易察觉的盈动着，在温水中慢慢扩散融合。
灰蓝色的眼睛定格在玻璃杯上，瞳孔微微收缩，慢慢垂下，带动睫毛轻颤，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这样的情景他太过熟悉，还有那杯柠檬水。不过，那个女人是将柠檬汁挤到杯中，而娜娜是切片放入水里。
虽然是同样的一杯水，真一更喜欢后者的方式。只因为那片安静沉在杯底的柠檬，让整杯水变得不在那么单调。
自嘲的笑了笑，真一回过神。他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连这种事也可以想如此久？
那个女人，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她了。这期间，她也曾发来过一两条信息，真一看了却没有回复。
他似乎有点不想再见到她了。
虽然这个女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可将他带往的地方却是另一个深渊罢了。真一不是不想挣扎，但那只是徒劳，因为他没有挣扎的理由，更没有摆脱的能力，所以自甘堕落，向自己的痛苦屈服。
还有一个原因，致使他不敢再联系，不敢再去见那个女人。
是的，是不敢！
是娜娜！也是他想要摆脱的那个，让他无助、悲伤、恐惧的自己。
他害怕极了那种溺水的感觉，想到就会惊慌失措！头疼！窒息！
遇到娜娜，遇见BLAST，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方向，找到了可以不顾一切挣脱现境的救命稻草。虽然与大家相识不久，但他相信，也正是因为那时娜娜的一番话——
‘不管这条路有多么艰难，又有多少荆棘，我都会带领BLAST走出一条属于它的璀璨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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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音乐的梦想，对朋克、摇滚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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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们给自己，也给BLAST一个全新的无负担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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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BLAST就是我们的家了。’
……
这些振奋人心的话，深深的刻在了真一的心里。
也就是这些话，像一道温暖神圣的光，照亮了他表面光鲜、完美，实则脆弱、沉溺在不堪里的内心，让直直坠落深渊的他暂时得到了一块可以栖息的净土。
他不知道以后会变成如何模样，但是他知道，在娜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已经折服。所以来不及思考，就紧紧地抓住了那束期望很久很久的光芒。
原谅现在的他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才会一点点前进的胆小心理吧。
思绪清醒过来，真一深吸一口气时，胸腔发出微微抽泣，然后恢复平静。
此时，桌上的那杯空空的柠檬汁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鲜明的橙色果汁，摆满木桌的沙拉、果酱和土司片，叫人饥肠辘辘之感更加明显。
奈奈和伸夫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今晚演出会有怎样的场面，泰偶尔插-进几句话，娜娜正将最后一个玻璃杯倒满果汁。
察觉到真一不太寻常的安静，奈奈眼神关切，担心的问道：“小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
此时的真一已经恢复日常模样，看不出哪里不对。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答道：“谢谢阿八喔~只是起的太早了，有点犯困呢。”
娜娜目光一转，“吃完早餐后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真一的出神，对着那杯柠檬汁久久没有反应，以及眼神中透出的那抹极浅的悲伤，被娜娜不经意扫过的一眼，捕捉到了。
落座，在土司上涂抹好果酱递给真一，娜娜再次开口：“晚上的演出，正常发挥，当作平时练习就好，不用紧张。”
真一接过娜娜递来的土司又是片刻发怔。
“啊！！！娜娜，为什么只给真一涂果酱呢？我也要！”伸夫少年很是不满。认识几年了，娜娜什么时候对他这么温柔过啊！ （拇拇：伸夫啊……难道你失忆了吗？）
某娜一口咬上刚涂抹好的面包，语气冷淡：“你还未成年吗？今天儿童节，这是给真一的特别待遇。”
“什么嘛！我当然成年了啊！真一不也成……诶？！真一未成年？”
没理会伸夫鬼叫般的惊讶，某女王大人只丢给他一个果然是白痴的眼神。
一旁的奈奈默默咬手绢，她也中枪了……明显她和伸夫被归到一类了……
然后泰很无辜的被伸夫抓着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之类的话。
真一幽深的双眸注视着沉默吃早餐的娜娜。
娜娜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他的年龄，那时他隐瞒了，因为他担心自己承认是未成年之后，娜娜不会让他进乐队。
现在，娜娜先提出来了，说明她并不介意真一谎报年龄的事，同时也肯定了即使是未成年，他依旧是BLAST的贝斯手。
窗外的光线透过玻璃撒进来，照在少年的脸上，原本稚嫩的脸庞多了些许沉静，眼神柔和。
他自然知道娜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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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在这一片混乱，却还算安稳中的度过了。
结束后，大家纷纷回去接着补眠。
临走前，他们的女王大人说了一句让众人感动涕零、没齿难忘的话：
“如果以后都能早起的话，就过来吃早餐吧。当然，我和奈奈一起负责。”
他们的成长，也是她所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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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伸夫和真一回到同住的公寓时，真一美少年转头问伸夫大正太：“伸哥，我们早晨去707时，为什么要背着乐器呢？”
伸夫歪脑袋仔细想了想，“可能是为了再背回来吧。”
真一石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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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的演出，BLAST提前一个小时到达下北。
在LIVE HOUSE附近的咖啡厅稍作休息，吃些甜点，喝杯咖啡。因为四个人突出的五官，还有那身张扬帅气的朋克风装扮，让这间咖啡厅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此时的奈奈正坐在自己好友早乙女淳子和其男友高仓京助的车上，目的地——下北。
对于这间LIVE HOUSE举办的活动名称，前卫的伸夫少年惋惜道：“什么PUNK NIGHT，朋克之夜吗？这名字太没创意了吧！”
真一表示赞同的点头，“确实，土气。”
某娜唇角一扬，漆黑的双眸尽是流光溢彩，“今夜，就让BLAST为它划上绚丽的一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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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
娜娜已经收到奈奈到场的信息。
BALST全员正在做出场准备。
乐器最后的试音，调整。
镜子前，娜娜盯着与她双目对视，举止、样貌完全一样的人——
这次首演虽不是最隆重的演出，但这是第一仗，无论如何都要打的响亮且漂亮！
带着靓丽的笑容，大步迈向聚光灯下那一片明亮耀目的舞台。
红唇轻起，带着慵懒而沙哑的性感声音穿过麦克风：
“大家晚上好，我们是BL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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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鼓打着轻缓干脆的节奏，娜娜慢慢闭上眼睛，聆听贝斯琴弦震动带出的拨动人心弦的旋律。伴奏的旋律很轻，轻到全场只能听到娜娜前奏的清唱。
歌声温柔辗转，沙哑低沉，渐渐重复着尾音歌词，贝斯声在这一刻扬声，那旋律叫人想要疯狂却又因它的沉稳而忍耐着，直到旋律越来越快，电吉他强而有力的节奏刺入，娜娜的歌声也随之突破，颇有狂野的味道。
架子鼓的重力节奏，将娜娜带往高音部分。纤细的身子，却掩饰不住刻在骨子里的爆发力。
台下的观众也被这强烈的节奏，极具爆发的嗓音刺激的血液、细胞统统翻滚起来。跳跃、呐喊、激烈的嘶吼，仿佛要将燃烧的灵魂畅快淋漓的释放。
一瞬间，全场，天旋地转，人潮如同巨大的浪潮，一波一波的拼命侵袭着平静的沙滩。
奈奈站在台下，望着舞台上耀眼夺目的娜娜，滚烫的泪水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来不及阻止。这是怎样难以言喻的感动。
她身旁，一身娃娃装的金发女孩，同样满脸泪水。即使模糊了眼睛，却还是想要看清台上让人炫目的女王——大崎娜娜。
今夜的歌者如此尽兴，今夜的乐队如此璀璨，今夜的朋克如此疯狂，今夜的人潮如此汹涌。
女王优雅微笑着俯视台下——
她知道，今夜首演，BLAST成功了！
心潮难以平静，叫人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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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退到后台。此时的这里简直热闹到炸开了锅。
对于其他乐队或是LIVE HOUSE负责人、工作人员的赞美，娜娜欣然诚恳的接受了，并且表示感谢。
“娜娜，今天的演出赞到爆！”
一出LIVE HOUSE，伸夫不再掩饰刚刚在人前的矜持礼貌，瞬间情绪激昂、眉飞色舞起来。
娜娜好笑的应着：“是！是！我感觉你都快要飞起来了啊！”
“何止呢，我觉得伸哥简直像是装了High speed motor！”
相比之下，真一确实比伸夫淡定了许多。娜娜挑眉，她怎么觉得真一其实是闷骚属性的！
伸夫听到有英文窜出来，随即嘟嘴问：“那是什么？”
娜娜看真一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想说：“也就是转速超过每分钟1万圈的电机。”
伸夫的热情在娜娜的解释下以光速冷却。合着他就是一个高速马达！？
“真一啊，我觉得，你现在的心跳也可以用我的解释形容喔！”
真一沉默：被娜娜姐看出来了……
泰走在最后面，听着前面三个人神经错乱的对话，他表示自己很庆幸，今晚没有再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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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北的夜晚向来不算热闹。
于是BLAST坐上最后一班回家的电车，与奈奈和淳子、京助约在707庆祝。
一回到家，娜娜卸了妆，换上一身清爽的居家服。
奈奈也从冰箱拿出下午出发前就准备好的宵夜，一一用微波热熟装进餐盘中摆上桌。
此时，所有人只想一品美食。
娜娜破例在回来的路上买了啤酒、香槟一类庆祝时必备的饮品。
这不是在工作期间，所以工作之余的生活娱乐，小饮些酒并非不可，她不是扫兴之人，学会享受也是人生的智慧与乐趣。
娜娜一直保持着唇边的笑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静静的吃着奈奈亲手做的草莓蛋糕，那香甜的奶油就如她现在的心情，包裹着那颗再次被幸福溢满的心。
温柔地注视着身边的热闹。
707今夜，注定不眠。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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