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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杨宇总觉得自己很倒霉,自入学以来,纵使换了很多的同桌,到最后却依旧是和封信坐的最多。杨宇一点儿都不喜欢封信,班里的一霸,他除了会说好话,会打架还会干什么!当然,杨宇是不会承认他嫉妒过封信的。
其实,要说没嫉妒过是假的。封信总是有着好人缘,多数同学都愿意跟他在一起玩;封信嘴很甜,很多老师都喜欢他;封信很会哄女生开心,不然郗玉就不会和他交往了。对了,忘说了,杨宇暗恋着郗玉,郗玉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但是最重要的是性格很开朗,能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不知道为什么,杨宇就是暗恋上她了。
前桌的乔清韵回头看着杨宇,脸上挂满了奸笑,看着他说:“土豆啊,你也是了不起啊,入学三年,跟封信都做了5次同桌,这叫什么?这叫缘分啊!。”杨宇抬眼,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生,明明名字那么好听,结果在某些方面的知识比男生懂得都多,杨宇并不怎么喜欢她,觉得她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乔清韵见杨宇不理自己,尴尬的笑了笑,拿出了数学习题回过头做着。然后,周围安静了一节课。
叶青薇是乔清韵的同桌,也是死党,毕竟班长在上面,况且关系还不错,所以只是给乔清韵写着小纸条安慰她。杨宇也搞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叶青薇要安慰乔清韵,为什么封信一脸责备的看着自己,他不懂,他也懒得懂。
一下课,乔清韵就收拾好书包和叶青薇离开了。然后班里差不多快空了,封信才一拳砸在了课桌上,怒言:“等会儿晚自习前,你给乔清韵道个歉。”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杨宇瞬时间就怒了,不过就一个女生受了冷落,你就受不了了,别忘了你的女友是郗玉,况且他做错了什么!
封信一时语塞,只是很复杂的看了杨宇一眼,然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真是够呆的,你除了学习,你还关注了什么?”将课本与习题放入了书包中,离开了教室。
教室中还有几个人在,从封信砸桌子时就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直到封信离开,教室中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唉,你说,封信是不是喜欢乔清韵啊”!“我看有可能,不过郗玉知不知道啊?”“应该不知道,挺可惜的,乔清韵长得又比不上郗玉。”
杨宇越想越不舒服,这事郗玉还不知道,不能让郗玉被封信骗了。于是撂下笔,准备去食堂找郗玉,告诉她这件事。
所以他没有听见徐毅的怒吼,没有看见徐毅愤怒的表情,就正如他得知郗玉被人瞒在鼓里愤怒的表情一样。都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人被诋毁而感到愤怒。
他赶往食堂,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郗玉,郗玉一个人坐着,杨宇走近,坐下后把自己听到都告诉了郗玉,郗玉听完,就说了一句话:“哦,我好像忘了说了,我跟封信放假时就分了。”
杨宇愣了,过了好久才呐呐问道:“为什么啊?”郗玉笑了笑,不是以前的活泼,而是很温柔很温柔的笑着:“封信他并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啊。”
“快毕业了,我也不想谈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割断了杨宇心中的纠结,杨宇不必向她告白了,应为已经没有用了。这段感情,刚萌了个芽,就被掐灭了。
杨宇回到教室,总坐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做着习题,做到了教室里几近满员。他抬头环顾四周,先前在教室里嚼乔清韵碎嘴的,这时又围在了乔清韵的身边拜托她让她们当辩论。乔清韵笑嘻嘻的,依旧是先前的样子。忽然,杨宇觉得乔清韵挺可怜的,对人挺不错的,照样还是有人在背后说坏话。
快上课了,乔清韵往后桌甩了一句:“封信,你依旧参加辩论,杨宇协助。”封信还在玩手机,听见这一句话直接就愣了,然后转头看着杨宇,神色古怪。杨宇在心中哀嚎,但也知道是推脱不了的。乔清韵平时不正经,笑嘻嘻的,但对策划做了决定,除非是她真做错了,不然是怎么也不会改的。怎么说呢,杨宇不太喜欢乔清韵,却依旧觉得她做事很有魄力。不过做事太过坚定,太过认真,也是会有人在背后说坏话的原因,他们认为她特别的装。
哦,乔清韵是语文课代表。杨宇呢,是英语课代表。
回家后,杨宇就一直琢磨着怎么将这个辩论做好,查了一堆资料将它们打印好,放在文件袋里。才爬上床睡觉,但并没有睡好,凌晨三点,封信一直在打电话,知道杨宇回复。
“喂,杨宇,你想好怎么做没?”听筒传来的声音并不清晰,伴着震耳欲聋的游戏背景音,一下子将杨宇脑海中瞌睡虫赶走,也勾起了杨宇的怒火。
“封信,你神经病吧,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精力旺盛,我可不是。”封信苦笑,电话穿来的吼声竟将游戏音都压了下来,可见杨宇有多生气了。
“到底做好没?明天急着要用啊。”
一听,杨宇怒火更大:“我就不信你家没有电脑,就算没有,我就不信你没去过网吧!”
杨宇和封信一直都是一对辩论组合,杨宇归纳材料,封信辩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在他俩第一次做同桌时定下的。封信说他家没有电脑,当时乔清韵也是指明了让他俩其中一个当一辩,至于是谁,就自己决定吧。杨宇从小就不喜欢辩论,更不喜欢出风头,于是决定封信当,杨宇整理资料。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
封信的一通电话扰得杨宇直到4点多才又睡下,早上醒来到学校,差一点就迟到。导致了杨宇一直狠瞪着封信的作为,不过班里也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这次是要选出最佳辩手的,然后组成一队代表班参加校比赛,然后再是区比赛,一直到全国。虽然都觉得自己不太可能,但年轻嘛,不过就是想找个理由再去打场架罢了。
杨宇看了看参赛名单,乔清韵定的,上面每一个人都能说是巧舌如簧,杨宇一阵庆幸,自己没有参加,然后他又看了看名单,上面依旧没有拜托乔清韵的女生们。不是报复,而是那几个人一点都不会辩论,只要输了,就哭,说对方出阴招,欺负人,比赛不公平,弄得好多人都不敢辩论了。只不过封信到现在还不在。
过了会儿,叶青薇脸色凝重的过来了,“杨宇,你代替封信上一下。”
杨宇愣愣的看着叶青薇:“怎么了?”叶青薇揉揉太阳穴,烦躁的说:“封信发来短信,让你替他上,帮正方撑一下,他有事,赶不过来了。”
“啊……啊?”杨宇忽然被吓到了,自己要上!
“啊什么啊,就是你,你有做准备工作,其他人都没有。你要不上,正方少个人。”叶青薇见杨宇磨磨唧唧,直接就火了。也难为杨宇了,周围一圈,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其他正方选手也在劝着杨宇。最后杨宇一咬牙,上就上吧。
这一次的辩论赛有些奇怪,以前主持的人一定是乔清韵,但这次是叶青薇。而乔清韵与封信一样一直都没有出现。
杨宇有些紧张,辩论时磕磕绊绊,但没有关系,纵使他有些磕绊,他却渐渐知道纵使你有漏洞,但队友会帮你掩盖住。原来,有队友的感觉竟是这么好。于是越说越顺畅,毫无疑问,正方赢了这次辩论赛。队友们说着专门气反方的话,当然将他们激怒了,挥舞着拳头就上去打,不一会儿,场面就乱成一锅粥。
幸好没有波及到杨宇,杨宇咧着嘴笑了,他不用在被排挤在队伍之外了,小时候被排挤所带来的阴影到现在终于消失了。不过开心,并不久。
老师进来,宣布了一个消息,班上所有人都静了。乔清韵来校的时候遇见一帮人在打一个人,是封信。乔清韵急了,报了警,上前阻止时被人捅了一刀,与封信一起被送往了医院。没有捅到危险部位,但还是得在医院躺几个月。封信比较惨,全身上下都是伤,断了七根肋骨。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或许会错过六月的那场考试。
班里静了,有些女生的眼泪早已划过脸庞,叶青薇将脸埋在双臂中,从杨宇的角度,只能看见叶青薇不停抖动的肩。但杨宇没有心思去看,只是茫然的盯着黑板,他从未想过斗殴事件会出现在同学身上,还是离他这么近的同学身上。
他忽然想起他第一次与封信坐同桌时,封信卯足劲儿的欺负他,结果从吵架变为打架,以前杨宇都是翩翩佳公子类型的,从不动粗。他记得他与封信第二次坐同桌时,封信跟他上课天天聊,最后导致了他成绩退步了好多名,封信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他记得他与封信第三次做同桌时,封信老想抄他作业,于是各种威逼利诱,结果被他说的脑仁儿疼。他记得与封信第四次做同桌时,封信改了好多,开始问他关于学习上的事儿,那个时候,杨宇总是一边惊奇的看着封信,一边给他讲着对自己而言十分简单的题。
他忽然想起刚入学时,乔清韵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眉目清秀,笑着却愈发显得娴静,他记得毁乔清韵的名誉是徐毅做的,当时徐毅坏笑着,开始乔清韵还解释,后来却懒得管,也放开了,讲着没羞没臊的事。他记得只要徐毅和乔清韵遇上了,总要吵架,有时还打架。他还想起了有人说过徐毅喜欢乔清韵的事。
他们两个,有时让自己喜欢,让自己敬佩,却有时让自己暗恨,但是他们住院了,无法与他们一起毕业了。这个时候,杨宇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舍不得他们。然后发现,世间万物变得朦胧,看不太清了。垂眸,资料上的字被水迹模糊着。
“老师,他们病房在哪里?”徐毅忽然站起,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老师给了同学们他们病房号,叶青薇第一个离开教室,接着是徐毅,杨宇忽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跑着出去。班长看了看老师,老师点了点头,却不再允许其他人离开了。毕竟是教学时间,可以允许几个人违纪,可以允许他们不听课,但不能全部走完。
病房中女孩的面容苍白,还闭着眼睛,徐毅坐在旁边,叶青薇刚从封信病房中出来,遇见了杨宇,杨宇打开盒子让叶青薇将这个平安符放在乔清韵枕边。然后转身去了封信病房。
封信躺在上面,哪有先前班中一霸的风采,脸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好不凄惨。杨宇坐在身边,坐了良久也不见封信醒来。然后将脖子上的玉取下,将玉带在了封信脖子上。
愿它保你平安,千万不要再遇上这种事了。
过了几天封信醒了,杨宇就坐在病床旁边。这段时间杨宇才知道,他父母之所以没有来,是因为他父母离婚了,母亲去了国外,父亲又组了一个家庭,移民了。每个月给他的只有钱。但杨宇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为封信削着苹果。
封信说,过几天,他小叔就能赶回来了。封信说,谢谢你,杨宇。封信还说了,我不将参加毕业考,我会出国。杨宇一不小心,竟划破了手指头。血竟滴到了病床的床单上,显得无比刺眼。
快毕业了,虽然乔清韵伤没好全,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了。封信也可以站起来了,于是,要拍毕业照了。
那一天,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却不显得刺眼,也不炎热,这是太阳的温柔。班里所有人无论关系好与不好,都手挽着手,靠得近近的,在太阳照耀下,在身后景色的衬托下,笑的灿烂,不见阴霾。
乔清韵说,如果徐毅能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学,她就与徐毅交往。但徐毅是绝对考不上乔清韵想上的大学。于是乔清韵抿了抿嘴说,好吧,只要他能跟她考上同一个城市,他就与她交往。叶青薇带头怪叫着,乔清韵的手被徐毅握着,徐毅笑的温柔,乔清韵就低下了头,绽放了一个笑容,如刚入学时的娴静。
杨宇被封信拖到了一个安静的阴凉处,旁边正好是一棵大榕树。杨宇不解,疑惑的看着封信。封信支支吾吾都没有说出来些什么,最后想了又想,杨宇就感觉到嘴上的触感,以及封信急剧放大的脸庞。或许是拍照前一向吝啬的老班给每一个人都发了一个苹果糖,所以闻到的都是苹果的香甜。杨宇没有拒绝这个吻,封信将唇从杨宇唇上挪开。
“杨宇,我喜欢你,我要走了,但我想在离开前将我的心思告诉你。”
“哦。”
“就一个哦,这么冷淡,说吧,你觉得怎么样?”封信挑起眉,装出一脸不可置信。
杨宇笑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封信退出毕业考,明天出国。乔清韵明天回家乡复习,再参加毕业考,今天下午就走。叶青薇从今天开始休学,准备艺考相关事宜。班里有些要回家乡参加考试,有些参加艺考,有些休学,有些要出国。同学们,都要散了。
此时正值青春,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嗯……如果你回国后还记得我,还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吧。”
“啊?那我要再国外呆很久呢。”
杨宇无奈笑着,傻子,你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叫网络的存在。
况且,我已经申请了留学,并且学校还有那所大学都同意了。那所大学……就在你要飞往的国家。
就这样吧,毕业了,就把这个从两年前就开始构想的小短篇写完吧。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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