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的密宝——我是女巫》风致玄汐

64、第六十四章 参加考试

　　我决定参加巫术资格考试，莉莉亚便带我去了位于“巫工之塔”底层的报名处。她丢下我一人在那里排队等候登记，自己就跑到别处去了。
　　报名一般是在正式考试日前一个月开始，至考试前一星期结束。接下来的一周的时间里，巫术工会的相关人员会根据报名情况，制定适当的考试项目、内容。参加考试对考生的资格基本上没有限制，男女老幼皆可。唯一的条件，就是——只有在这座岛上指定的报名处才可报名登记。这实际上也是最大的限制，因为在全世界只设有这么一个考点，那些有意报考的试练生们必须先找到巫术工会的所在，并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踏进这座小镇里——一旦没有通过，就要一直待在这里了。据说对于那些，因为一直无法通过考试而在这里定居下来的人，如果他们有后代能通过考试、取得巫师、女巫资格的话，也是可以选择离开或是继续住在这里的。因此，这里大多数报考的试练生都是有一定的家学渊源，长辈里有曾在这里参加考试的人，有的是由居住在岛外的父母们送来这里，有的是住在岛上的居民通过训练自己的孩子，然后再让他们去参加考试的。
　　而那种没有门路，真正由外界摸索到这里来参加考试的人，并不多。因为工会存在的隐秘性，以及工会长老们对小岛四周所下的结界，使得能够连接小岛的途径除了女巫、巫师专用的魔法传送阵，就只有我与伊恩之前所走的那座桥了。但走上那座桥的人，基本上都会被当成是实验材料，所以能够从外面找来这里的人是少之又少。但也不是绝对没有，好像卡米尔就是靠自己的力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对一个在外执行任务的巫师进行了“严刑考问”，问出了工会的位置，然后划着小渔船偷渡到这里来的。
　　不论这些考生们来自何处，七天后开始的考试是大家共同的考验。而我的考验，自我接过报名申请表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对于要报考哪一系别的巫术，让我左右为难。
　　白魔法嘛，我是肯定不行了，我连给人包扎伤口都不会，更别提祈祷术了。为了谨慎起见——白魔法被排除在外。
　　青魔法好象还可以吧……虽然我很擅长驾御并利用自然生物制作魔药，可是那个卡米尔好象也是青魔法系的，同一种巫术的考生会在第二回合就碰面……虽然那个小鬼才十来岁，看上去又矮小又瘦弱，但战斗力、破坏力真的很惊人，即使不用巫术魔法，他的身手也利落得过分！同时他又对伊恩意图不轨……恩，为了小心起见——青魔法也不行！
　　那么黑魔法呢？我体内的元素属性是暗系占强势，使用暗系魔法也比较顺手些……这么说来，为我准备了一套黑袍的米歇尔他们，也认为我比较适合黑魔法吧！但是，考黑魔法又会遇到莉莉亚所说的那个比卡米尔更难缠的家伙——艾滋•左蓝达——太危险了！虽然根据莉莉亚的情报看来，那人多半会在最后的考核之前就丧失资格，但难保我不会在那之前就被他打败。我也考虑过在遇到不利情况的时候，来一招暗系召唤术，把一切交给伊恩去办，但是……伊恩的不良前科累累：1，间接的破坏布达克索森林；2，与恩里思联手共同犯罪，毁灭西奥沙漠的战神神殿；3，直接引起主神海空前巨大的海难，造成上千人失踪、生死不定……综上所述，我在考试的时候还是不要劳烦他老人家比较好。如果他一不小心弄塌了人家巫术工会的高塔，最后还把责任推给我，那我就铁定不能通过了，搞不好还会被剥夺“考试”资格终生！不行，为了确实的取得最后的胜利——我绝对不能考黑魔法！！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慎重，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再三斟酌！这一决定可是直接关系到我的未来——如果能顺利通过，那么我四天后就可以直接利用这里的传送魔法阵，到弗乐笛去的首都去……但，如果我一念之差，就可能要在这里再待上一年……
　　脑海中突然映出了“巫工之塔”在伊恩的淫威之下倾倒的情景，我紧张的捏住手里的报名表，用力的摇着头：
　　“啊~~~不要啊！！为什么……为什么……到底要我选哪一个才好啊！？”
　　“这位小姐，您决定好要报考哪一门了吗？”报名处长桌前的工作小姐已经满头大汗，却仍然努力的试图用温柔而僵硬的语调向我询问道：“您已经在这里考虑了一个小时了，如果还未做决定，请让后面排队的人先登记，好吗？”
　　“哎？啊，对、对不起，我这就登记！”真是尴尬的处境，我赶忙走到桌边，提笔俯身准备在报名表上填写内容，同时对那位工作人员说着：“我……我决定了，还是报考黑魔法吧！”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算了……青魔法也许比较有胜算……”
　　我把刚写的一个字母涂掉，但是……
　　“不行，还是黑魔法！”
　　再涂掉……
　　“但青魔法也挺顺手的……”
　　再涂……
　　“啊~~好烦啊，到底是青魔法好，还是黑魔法好啊？”
　　涂……
　　“好！我决定了考白魔法！歪打正着、出奇制胜！”
　　……
　　“也、也许……我还是……”
　　（玄汐已经连省略号都不想打了）
　　“你、到、底、玩、够、了、没、有！！？”啊呀，登记的工作人员终于弃“顾客至上”的服务信条于不顾，踩着板凳爬上桌子横过身来，一把揪着我的衣领大吼。
　　“啊……哈……哈……那、那个……小姐……可不可以……再给我一张申请表啊……我的这张……涂坏掉了……”我尴尬的一手捂住被她吼得嗡嗡作响的耳朵，另一手拎着那张已经被我涂花的申请表，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位小姐的脸在抽搐……抽搐……终于平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说：“请，这个是新的申请表。”
　　哇~~真是训练有素的迎宾人员啊，素质一流！
　　我一边接过新的申请表，一边继续苦恼。
　　“有这么麻烦吗？”莉莉亚刚去看完一场电影，又跑过来看我的情况：“根据你自己的情况决定就好了啦，报考最自己最擅长的那一种巫术，才能把能力发挥到最好，自然比较有胜算。我看你嘛……就考黑魔法好啦！”
　　我茫然的转过头去看看她，在大厅一片黑、白、青的素色衣袍中，她身上的一袭紫袍格外刺眼……好，紫色，就考紫巫！反正紫巫的考试就是偏重与青、黑两系魔法，而且，如果对手是莉莉亚的话，我还更有把握一些！
　　终于做下决定，我迅速在纸上写好报名项目，递给那位登记处的小姐。她抱着我填写好的申请表，泪如泉涌，表情就好象看到了自幼离她而去的爹娘一样。
　　“你……你居然要考紫巫！？”从报名处出来后，莉莉亚就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吃惊不已的对我问道。
　　“恩，是啊。”做完决定，顿时感觉轻松不少，我笑着对她说：“我一直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各系分离式的训练，除了白魔法以外，其他系别的区分也不是很清楚，刚好紫巫也是将两类混一起考的，正合我的胃口。而且，莉莉亚你不是也要考紫巫吗，我们俩刚好可以在一起研究切磋一下，不是很好吗？”
　　莉莉亚听了我的话，反而一脸严肃，突然向后退了几步，与我拉开距离，道：“才不要！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你可别想再从我这里挖到一丁点情报！”
　　说完，她就转身跑开了。
　　“怎么这样……我还想再跟她多打听一点具体的情况呢……”我有些失望的看着她绝尘而去的身影：“没关系，我还可以去找米歇尔嘛！”
　　米歇尔是早已通过了资格考试的合格巫师，更是巫术工会的执行人员，对于考核的事情，他知道的会更详细一些吧！而且，当初也是他建议我去参加考试的，现在自然愿意为我做更具体的讲解，而且他似乎很闲——整天在家里看报纸，要么就是到他家楼下的咖啡店里去消磨时间。
　　我来到这里以后，经过米歇尔他们什么内部的商讨决定，一直让我住在他的家里，这两天下来，我对他的作息习惯也有所掌握，他此刻一定是在茶厅里喝茶看杂志吧！所以我很快的就找到了他。
　　米歇尔似乎是巫术工会中年轻一代里很被看好的一个。据说去年那个让人烦破脑袋的卡米尔来到岛上的时候，无法无天得曾一度让工会里的高级长官们爬上塔顶向诺涯长老求救。不过那老头对米卡尔很是欣赏，似乎很喜欢他的样子，所以也没有出面阻止他的胡作非为。直到他遇到了米歇尔之后，彻底被米歇尔的青魔法给打败了，从那以后，他每见米歇尔时就像个爱撒娇的小白痴，一直粘在米歇尔身边……
　　所以说，能驯服卡米尔那匹野马的米歇尔，真的很强。而号称能力在米歇尔之上的艾滋……幸好我报考的不是黑魔法！汗！
　　这么说来，米歇尔成为正式的巫师已经很多年了吧！我记得莉莉亚说米歇尔曾经为了通过考试而试图找岛外的人来做实验，所以发动岛上的试练生们一夜之间建造了通往那座小渔岛的大桥。就算他当时也是十来岁、并就在那一年通过考试成为巫师的吧，那也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么……我面前的这个米歇尔……
　　“你到底多大啦？”我好奇的问。
　　他先是愣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银丝框眼镜：“拉拉小姐，你来找我询问有关考试的事，我也很用心的在给你讲解了……可是，你似乎并没有在认真的听啊！”
　　“啊……”对哦，就光顾着研究这家伙没有一条皱纹的，又温文尔雅的脸，忘记听他在讲什么东西了。
　　看我一脸呆痴相，米歇尔也知道自己之前的两个小时的口水是白费了。他放下手中的书本，再度轻轻叹息，接着起身从一旁的书柜里拿出几本书和一叠卷宗，对我说：
　　“你自己拿去看看吧。这些全是关于巫术的最基本的理论，以及历年来工会考试的题目及通过情况。虽然考试内容每年都不一样，但多少对你有些帮助。你先自己去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吧！”
　　他丢下东西，就穿起外袍，出门去了。
　　“唔……我不该开小差的……”我盯着被轻轻阂上的门，有些懊恼的想着。
　　“哼，白痴。”伊恩老鼠趴在窗台上能晒得到太阳的地方，红红的小眼睛不屑的瞟我一眼，又继续晒太阳去了。
　　唉，没办法。我抱起厚重的书，打算回房间里去看。反正我以前在克得勒斯塔，或是在沉默之森的时候，也都是以自己看书为主来学习魔法知识的，而且要我自己安静的看书，还比较能理解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
　　其实那些书里所说的东西，与莉莉亚告诉我的情况也差不多，讲的都是关于黑、白、青三系巫术的基本分类，而现代同时精通黑、青巫术的人也越来越多，导致新生的“紫巫”的出现与发展。最早是一个叫阿穆•布鲁司的黑魔法巫师，在其本领域的修炼达到极限，从而向青魔法方面发展，最终成为现在意义上的紫巫。他还撰写了一部黑魔法与暗系魔法的书，名为《如何成为大BOSS》——这本书我看过！那些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而巫术工会确立紫巫这一称法，并在审核考试中设立这一系别，还是近几十年之前的事。而且是由工会那位神秘的黑魔法长老倡导并通过的。
　　除了关于巫术及巫术工会的历史文献，还有些是关于基本巫术与精神控制力的练习讲解等等。那一堆卷宗，是历年来巫术工会考核的题目，以及考核通过的成员名单。可以看到，在最早的几年，通过的人数限制是十人，后来才改为三人制的。而且，我竟然还在那本名册里发现了莫拉•葛罗雷的名字！
　　“原来莫拉真的有女巫资格，是个正式的女巫啊……”
　　可是她却从来没对我说过女巫资格还要考试的这回事——我这十五年来一直自认女巫这一身份，为了掩瞒这一身份还吃了不少苦头……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根本算不上是个合格的女巫，充其量只是个见习的试练生而已。
　　算了，女巫资格执照那些东西，通过考试就会有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研究一下前几年的考试题目。
　　正式公开的考试是在“巫工之塔”以北的一个大型会馆进行的。
　　就如莉莉亚所说：第一天考试主要是选拔性的。上午，是关于巫术魔法基本理论性的笔试，考试题目的难易每年不同，似乎是按当年参加的考生的整体水平来订的；下午，是基本操作考试。大多数是考制基本魔药，但却是通过不同一般的形式来进行考核的：有时是直接做配制实验，有时是用魔法材料制作特定物品，比如莉莉亚所参加的、前年的考试题目就是做蛇草莓蛋糕。
　　第二天主要是淘汰性的考试。由同一个系别的考生分组对抗，淘汰掉大部分的人，选出比较具有实力的。考试进行的方式不一，主要是进行粗略的筛选。
　　第三天主要是对抗式。把第二次考试中留下来的考生放到一起，分组对抗。一般是用一对一的形式，大规模淘汰，留下其中的精华，人数在十人左右。
　　通过以上三天的考试，巫术工会的公开考核就结束了，那些通过的试练生可以进入巫工之塔的上层，在三位长老以及四位高级官员的当面评审之下，做最后的对决，从中选出三名合格者。这最后的第四场考试，是不公开进行的，只在考试结束后，向外公布合格者名单，而不透露其过程中的任何情况。这也是为了保护通过考核的人，以避免其各方面能力属性或弱点被泄露。有时候，即使最终考试得出了结果，监考的长官们也会提出异议，作出“最后胜利者不具有正式巫师（女巫）资格”的结论，所以也曾有几年没有一个人通过考试。
　　离考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看着大家都在努力准备着，我也想着要做些练习，但又不知道该练些什么。只是想着，既然来到这巫术之城，顺便去买些需要的东西吧。首先，是要把那个烂拖把换掉，在这个满是巫师、女巫的城镇里骑着它满天飞，还真有点丢人。于是我就跑到市集去逛逛，可是这里的东西都很贵啊~~一把飞行扫帚都要几十个金币——我买一车扫把都够了！我要跟那老板讲价的时候，他却说：
　　“哎呀，那个俺们这里做的都是高档次的进口货哩！那个俺们的东西都是绝对有质量保证的哩！那个俺们都是送货上门、十年包修的哩！那个俺们家的货是全镇最齐全、价格最公道的哩！你看啊——那个奔驰、那个宝马、那个劳斯莱斯，还是那个积架，俺们都有得卖哩！”
　　“但价格……”
　　“哎呀，那个你就不懂啦，那个这些货啊都是那个手工制作，绝对精密的哩！那个用做飞行绝对快速的哩！保准那个你在考试中冲第一的哩！”
　　“我只要普通一点的就好……”
　　“那个俺们家卖的都是有牌子的哩！那个最普通的也是马自达的哩！”
　　“我只是买用来扫地的扫帚。”
　　“那个……俺们家的扫帚能飞行也能扫地的哩！绝对那个功能多样、绝对那个合算实惠的哩！”
　　“……”算了，不就是个扫帚吗，有的跟没的都一样，而且以撒在的话，我根本没机会用到扫帚。
　　“哎、哎！那个你这么就走哦？那个俺们刚才给你介绍那么多都是白费口水哦？那个……”
　　我迅速离开，脱离那可怕的噪音迫害。
　　迷迷糊糊的过了一个星期，我实际上并没有练习什么魔法，只是到处乱逛，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完了。不过在这几天里，我总是觉得自己处在被人监视之中。我感觉心里毛毛的，像是有一对眼睛在天上，时时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那种恐惧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让我不禁回想起前几年在沉默之森里、在老巫婆莫拉的监控下，战战兢兢的时刻警惕的日子。
　　是米歇尔他们对我这个外来人的监视吗？我跑去质问米歇尔，他却当即否认了。
　　“工会一旦接受外来人的报名申请，就不会再对此人的身份背景多做怀疑。”米歇尔淡淡的答道：“不过你受其他试练生的监视倒是有可能的。虽然说正式的考试是在几天后才开始，但考生之间的竞争则是从报名之日就开始了。一些考生会在考试正式开始之前就对自己的竞争者下手，不管采取什么方法，只要能阻止对方参加考试、使其在考试第一天不能到达会场而失去资格，便是对自己有利。现在恐怕早已有上千的考生，报了名却无法参加考试了吧。这里的人一般都是从几年前就住在岛上了，对彼此的能力以及弱点都了如指掌。而你是刚上岛来的，他们想对你这个新人下手，却又摸不清你的底细，所以先对你加以监视，加上你一直是住在我这里的，他们找不到机会……我猜你在考试当天早上、去会场的路上便会遇到袭击了吧。不过仍有一些人怀疑你是女巫试练生的身份，仍在打的你身体的注意吧！”
　　“……他们这样在正式考试之前自相残杀，你们都不阻止吗？”
　　“这是巫术界的优胜劣汰，刚好可以帮工会删去那些实力不济的参考生。”
　　有时候不禁觉得这个米歇尔还真是冷酷，居然如此轻松的说出那种残酷的话……不过我想，他也是麻木了吧！
　　但我仍不觉得那种监视我的视线是来自于其他的试练生，那种感觉……算了，明天就要考试了，我还是早点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