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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密库盗宝 ...

  •   这是一幢再质朴不过的单层建筑,立在皇城内西南角,外表看来就像是专门用于存放扫把、抹布,或是废弃桌椅之类备用品的仓库。将近两百坪的占地规模,高三米有余,四面无窗。挺直的墙体,平整的屋顶,线条没有任何变化与装饰,如同一个完全封闭的立方体。灰色的建筑,在没有充足光照的夜晚,更显黝黑、残旧。
      我跟随以撒,顺着墙沿向那唯一的一扇大门走去。灰黑色的墙体,在朝向南面的那一边凹进去一块,嵌着厚实的深黑色板木大门。
      门是高两米半,宽各为一米多的两扇门板。虽为木制,但表面却坚硬得很。门上的黑漆有几块已经掉落了,两边个镶一个圆形突出的金属饰物,可以看出那上面本来是雕着花纹的,但长期的磨损已使图形模糊不清。我猜那两个突出的东西可能曾是缀着拉环的门把手,但后来被人弄掉了。
      可是,要拉开这么沉重的两扇门,别说没有把手之类的施力处了,就算让人拉着把手也不一定能把门拉得开来。不能往外拉,那就往里推吧。不过我比较奇怪的是——这里真的是传说中的宝库吗?卡顿的宝库耶!怎么搞得好象对方杂物的仓库?而且连一个把守的侍卫都没有,太疏忽大意了吧!
      我疑惑的看看以撒,他不理会我,正退后一步,抬头看着面前的整扇大门。
      “怎、怎么样?”我跑过去,轻声问他:”能打得开吗?”虽然他长得比我高、比我壮,但我看他也是……
      “你站开。”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的道。
      “哦。”我乖乖的退到一边,紧张的盯着他。他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像是突然发力——我在一边也捏把劲,恨不得推他一把,帮他一齐打开那两扇门。但,就在这时,我听到……
      “芝麻开门~~~~~!”以撒大吼。
      “吱嘎——”大门应声而响,向内侧自动打开,露出里面黑洞洞的空间。
      “扑通。”我也应声向后一步,倒坐在地上——实在是……太……震撼了……
      “真、真是高级货啊,恁是了得……这年头还有全自动……”我对这门的构造感慨万千。
      “这整座宝库是建在结界里的,所以那门一经建成就被暗示了这句暗语,皇室里也只有少数的人知道。而从外面,不论用什么魔法都没有用处,所以这里也不需要士兵守卫,因为根本没有人能从这里把东西偷出去。至于那结界,据说是新皇城选址建造之前就有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可能是上古就流传下来的。吧”
      “这……这样啊……”好邪门……”那,我们这就进去吗?”
      以撒看看四周,道:”你进去,我在这里守着,以防万一。而且,我也偷偷进去过好几次了,现在再进去里面也不会有什么帮助。我就在这里看着,不让人接近,你要动作快点!”
      我点头答应,遂立即转身闪进黑洞洞的门里面。门在我身后又”吱嘎”一声关上了。外面仅有的一点星光也被隔绝了。
      “搞什么鬼?这么黑,怎么找啊。”我一面冲冲撞撞的摸黑前进,一面散布精神力去搜寻”密宝”的能量波动,却如同向太空里发信号一样,杳无信息。眼睛即使已经适应里面的黑暗,但仍然什么都看不见。虽然在莫拉的小屋里练就了一”眼”的夜视能力,但那也是要在基本的光线条件下才能做到的。而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的因子,绝对的”黑暗”。里面放置的物品也没有一丁点的闪光。
      我试图放出一个魔法光球或是火球什么的来照亮一下,但却发现,这里面没有任何可利用的自然元素存在,光元素更没有了。我什么魔法也使不出来。
      人家许美静在唱”铁窗”的时候还有眼角的一滴泪光,我现在是欲哭无泪得连泪光都没有棗以撒为什么不给我准备一个火把?他不是经常偷溜进来的吗?应该很有经验,知道要准备些什么嘛!该不会他以前都是这样摸黑进来,所以才找不到”密宝”的吧……
      我一路咒骂着,一边找来时的大门(我连回路都没有了),突然感觉有人——或者说是感觉到有什么”物体”在身边倏的移动。我恐惧的差点尖叫出声,但张开的嘴巴却已发不出声音了。
      我僵直的定在那里,半晌不能动弹。紧张的细听周围,却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难道是我刚刚听错了,耳朵又出问题了?
      五分钟过去了,我依旧颤抖不已。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没有远近的空间叫着:“是谁?谁在那儿?”
      没有响应,宝库里依旧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我几乎要怀疑这里是宇宙黑洞了,要不是脚在踩在地面上,手边还碰到一张桌子,我真要以为自己所处的是个虚幻的空间内。
      一点淡淡的,不同与黑暗的颜色渐渐亮起,照亮四周,带领着更多星星点点的光芒。等光亮照满了我所能看到的空间、每个角落,我才意识到那是许多蜡烛被点亮了。火苗像是有生命似的,从纤细的灯芯上爬起来,燃烧起来。
      我惊惧的看着这景象,两腿只发抖。
      前方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轮廓逐渐清晰了,是一个”人”的剪影。那剪影从一旁的架子后慢慢走出来,一边吹息手中的火折子。熄灭的折子冒出淡淡青烟,应着他同样浅色的长发和衣袍。我仔细一看,那人竟是——“费茨罗伊!就是你刚才在我耳边飞来飞去的,对不对!”险些把我吓死,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原来是个人棗虽然不太能算是个”活”人,但总比死人、甚至是人死后的XX好。
      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很不恰当的话,立刻改口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对嘛,这种时刻应该说这样的台词才对,我可是很专业的女主角。
      “哦,刚才那个在你耳边飞来飞去的可不是我哦。”他浅浅的笑着,走到烛火边去,让火光能把他照得更清楚,让我看到他的”脚”。恩,确实有脚,所以不是”那个”。
      “那、那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也是来偷东西的?”
      “不,我是来等你的。”
      “哎?”
      “我是要告诉你,若要在这里找’罗丝的密宝’就不必白费力气了——它不在这里。”
      “什么?!”我惊讶的大叫,计划乱成一团。
      我盯着他,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你也要打’密宝’的主意,而且在我之前已经先找过了,所以才这么说的吧。”他比我来的早,所以肯定先搜过了。
      “不。”他淡淡的说,对于我的指责,他的反应一点也不强烈,没有喜或悲的情绪:”我才不会要那玩意儿,只是好心提示你一下而已。”
      “你会好心?你可别忘了上次在森林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他转过身,用竹签拨开蜡泪,平缓的说:”而且,那力量还帮了你。不然,你怎么会逃过奎安娜皇后的杀手呢。”
      “你……你怎么知道?”我定定的问他:”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却绕过我的问话,对我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管那’密宝’了,那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东西,纵使它具有强大的力量。”
      “你乱说些什么?我并不是在乎它有什么力量,我在乎的是’罗丝’这个名字!而且,’密宝’是我们罗丝的后人所世代继承的,我取回它,有什么不对?”
      他看看我,轻轻摇头,道:”拉拉,拉拉,你已经不是’罗丝’了,你忘了吗?所以,忘记’罗丝的密宝’这个东西吧,永远别再试图碰触它。”
      “为什么!”我不解。不能理解他的话,不能理解他做了这么许多事的意图。他究竟是谁?他究竟要怎样?他究竟知道些什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他的话?
      他转身向我走近几步,正色道:”你不信吗?那么我就告诉你。”他的声音有些冷,无情得让人恐惧。
      “‘罗丝’的密宝,对应着’罗丝’的一族,这是诅咒,带来噩耗的命运的宣言。不知情的人会想把它据为己有,知情的人会立刻把他转予他人。惟有’罗丝’,即使知道这样的诅咒却也不能丢弃这密宝,因为诅咒本就是加诸在’罗丝’之上的,怎么也逃脱不了。”
      “什么……?”我被他那一堆诅咒啊,罗丝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弄昏了头,他是在说绕口令吗?
      “你也许不会相信,这样被人们称为天使般的蒂达•罗丝所留下的神圣的宝物,竟是个污秽的东西。你的父亲迪法斯公爵曾经也不相信,但后来,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诅咒的存在。”
      我愣愣的望着费茨罗伊,他继续说道:“你的父亲深爱你的母亲,但你的母亲不爱他,甚至痛恨他。她也痛恨你的祖母,因为是你的祖母把她选为’罗丝’的,这才让她继承了这残酷的命运。”
      “你胡说!”我忍不住反抗道:”我的父母是对人人称慕的夫妻,他们……”
      “那是别人看到的表象而已。”费茨罗伊打断我:”不然,你以为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是……因为难产而死的……”我颤抖的声音答道。
      费茨罗伊轻哼一声:”难产?那是长辈们教小孩的说法。你母亲是自杀死的。就在生下你一个月之后,因绝望而自杀。”
      听到费茨罗伊的话,我已经不能有所反应了,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直立在他面前。
      “在她产下你之后不久,德里奇南部发生的小型战役中,她的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的死讯传到她耳里。加上她不能忍受自己也生下了一个女孩,将要继承’罗丝’,她企图把还在摇篮里的你掐死,却被你父亲及时制止。当天晚上,她就趁人们不注意,从城堡的塔楼上跳下去,摔死了。”
      我难以相信他所说的话,因为我从小被灌输的是另一翻景象。但父亲每次提到母亲是的痛苦表情,以及被锁上的、任何人不得进入的西塔楼,让我的心一惊。
      “那是……”我也不知要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费茨罗伊又继续说道:“你父亲在娶妻之前就听你祖母说过守护密宝的’罗丝’一族,是身负诅咒的不详的一族,继承’罗丝’的女孩在其一生中必会遭遇不测,但他还是毅然决定娶你的母亲进门。因为你父亲爱她,并且这事也是在他出生时就被预定好了的,被你的祖母安排好了的,因为她必须要让自己的直系血脉的后人继承’罗丝’,这是不可更改的传统。纵使你父亲曾被告知关于’密宝’诅咒的事情,但你父亲不信;纵使知道你母亲另有所爱,但还坚信能与你母亲过上幸福的日子……是个钟情的男人。但从你母亲的死,到你祖母的去世,直至你身染怪病,使他不得不相信诅咒一事。”
      我忆起前几个月所做的梦中,祖母说的那些话,几乎要相信费茨罗伊的说法,但……
      “我怎么就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那时在德里奇吗?你亲眼看见了那些事吗?”我虚弱的反驳着。
      “是的,我那时就在德里奇。”他一句话堵死了我,也让我大吃一惊。
      他又扫我一眼:”不然,你的父亲为何要带你去皇都求医?因为,那是我告诉他的,我要人传话给他,带着’罗丝的密宝’上京求医,必会有能人异士可以治你的病。”
      “是你?”我傻了眼。还记得那时,父亲为我的病急得焦头烂额,听说皇都有位宫廷御医,能治疗许多怪病,父亲于是带着我慕名而去。
      “我那时在国都皇宫里,你父亲便以晋献’密宝’为代价,求皇帝代为召集各地名医就诊,结果还是没把你医好。没过多久你就死在皇都,我就趁机用了时间的魔法,把你从你的躯壳中转移出来。”
      “那些是你安排好的吗?所以你的目的也是要夺取’密宝’吧!”暂且不理他那些深奥又晦涩的”受精卵理论”。
      “不,我只是想让它离开’罗丝’族人之手,同时也不让它落进一些有能力使用其力量的邪恶之人的手里。结果,我就在公国皇宫里遭遇到意图夺宝的很厉害的敌手,幸好我以全力相抗,才两败俱伤的保住’密宝’留在公国。你父亲在你死后,心灰意冷的回去克德勒斯塔,’密宝’也就落到安法洛皇族的手里,随着奎安娜大公主带来了卡顿。”
      “那个……诅咒……究竟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只有’罗丝一族’的人知道。你的祖母在临死前没跟你提过吗?”
      “没……不,好象有,但……”我一直想不起来,祖母最后的那句话是想说什么,在那时,我的梦就醒了。
      “是吗,还是不知道……”费茨罗伊轻喃着:”看来还是不行……”
      “对了,那你后来去了哪里了?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卡顿,还冒充战神之子?”
      “那个啊……我可确实是从战神神殿来的哦。说来可笑,我在把你送去奇卡布之后,因为施法过剩,被那个曾在德里奇妄图盗宝的人偷袭,打成重伤。但她无法杀死我,所以只能把我封印在战神神殿,让我在那里一待就是十多年。
      “不会吧,你怎么说也是’创世五贤’之一耶!怎么随随便便就被人封起来啦!”
      “那人也不弱,而且也跟你一样是五贤后人,而且……她似乎还知道了一些关于’密宝’的重要的信息……”他皱眉沉思着,我却一直在思索他刚才的话。
      和我一样是五贤的后人?那五个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他们的后人……啊,莫拉!莫拉也是五贤后人!难道会是她吗?我想起奥斯卡曾说过,莫拉早年也曾是举世闻名的女魔法师,但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突然放弃所学转而研究暗系魔法去了,还说”可能是为了某件上古宝物”。难道……
      “对了,那个人长什么样?是不是个又老又丑,像葡萄干一样一直处在更年期中的老女人?”我实在是找不到更适合的词句在修饰莫拉的外貌。
      费茨罗伊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说:”不,那时她’还’长得挺漂亮,也很年轻。”
      “哦,是吗……”那就不是莫拉了,我有点失望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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