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纵有情思难相诉，爱语千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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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信如晤，
好久不见，一。你，现在还好吗？抱歉，现在才跟你联系。也许你愿意听听我的理由。在□□，我去了很多地方看见很多美景，也认识很多人见到很多事。我常常会想你。多奇怪啊，明明我们都是出生在武士之国的人，但在看到那些志士文人时，我总会想到你。是因为你们都有相似的黑发？还是因为都有着风吹不倒雨打不弯的如竹风骨？也许，都有吧。这个国家是那么地吸引着我。他饱经沧桑，却始终挺直脊梁。他也曾遭遇外敌欺侮，却从那满目苍夷中走出来了，充满生机，不曾屈服。多好啊，又多让人嫉妒。一，你绝对不会想到。当我在游学时遇到那些人讲起先人驱逐鞑虏的骄傲神情时，我有多么嫉妒。当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国家和我们国家的差距、当我明白很可能终此一生都无法像他们那样将天人驱逐出去维护应有的骄傲的时候，我那时的愤恨。那是嫉妒，是失落，是不甘，是不幸者对幸福之人深深的憎恶，是求而不能后恨不能破坏殆尽的怨毒。如此丑陋。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清醒地意识到一件事—— 一，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你如日月昭昭，心向光明。而我心陷奈落，孑行黑暗。你我注定殊途。而我，无力挽回。但，那是我们的，日出之国啊。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直到现在我仍不能平复心绪。这也是我先前不敢——是的，不敢回信和你联系的原因。我怕，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不能坚持下去了。一啊，道路漫长，如果你我信念相左，我又该如何、如何面对？是就此分道扬镳还是视同陌路，无论哪一个可能，我都无法承受。如果我够理智，我应该在你我决裂之前淡出你的世界，那样起码我仍保有在你记忆里美好的样子，不致日后面目暴露后的丑陋。但叫我强装不知你涉危的消息，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仓促作战，孤身潜入？就算对手是一班杂鱼，但蚁多咬死象，你怎么能这么莽撞？万一呢？我知道你的实力足够解决大部分的危机，但人心险恶，那些来自背后的阴谋算计防不胜防，你要如何应对？而你，也许出自什么考量站出来吸引火力，把自己放到棋子的位置上。你怎么能！忧心如焚。所以，我放弃所有的挣扎考量，写下这封信，将我的心剖给你。哪怕你厌恶，远离。什么结果我都接受。畏我如猛虎也好，视我同恶鬼也罢，我只求你千万要保重自己。我是如此珍视你。一。比之眼睛比之心脏还要更甚。如果我此生注定身披黑暗，那我必化身为鵺，挡你刀剑，免你风雨。吾友啊，如果看到这里你还愿意看下去的话，那就继续吧。我假设你是愿意的。这一趟游学之旅我收获良多，如策论如体悟。下次，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去赏樱吗？
高杉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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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寄来的信。也是时隔3个月后收到的第一封畅夫君的来信。之前一直在担心，是不是在游学时遇上了什么事才断了联系。
原来，是这样。
“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賞樱的话，要等到来年吧。
“愿意什么啊，笨蛋阿一。你是在看什么野男人写的‘展信即读’吗？ ”总悟板着脸，从门口进来。我才发现，刚刚竟然说出了声。
轻轻敲了敲头，我把信收起，“是畅夫君的来信。不是什么野男人。是案子有什么发现吗？”
总悟瘪了瘪嘴，直接双手交叉撑在脑后往床上一倒，拉下眼罩听MP3，“诺，资料都在那，自己看。”
明面上看，六角屋事变已经告一段落了。犯罪者得到惩处，受害者得到抚恤。但有一点却隐瞒了下来没让公众知悉。江户是将军府所在的重要据地，历来警戒森严。自见回组和真选组强强联合后，更是将安保度上升到了历史新高。在这种情况下，创界党又是如何避开各路防线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联络、策划犯罪的呢？之前故意大张旗鼓地请命设立慈善基金会也有吸引目光方便其他人暗中探查的考量。现在，终于让我们找到了线索。
唔？竟然是——
“展信即读吗？” 似乎也不怎么意外呢。
展信即读，是新近兴起的一种新型通讯工具。功能跟电话留信相似。外观跟普通信纸仿佛，只要在上面留言就可以录下语音，随同显现文字一起成为一封别致的书信。收信人只要一展开信件就可以听到写信人的语音留言。据说，一开始是为某些看信不便的人群专门设计的，不过，后来貌似也成了联络感情表白内心的热兴选择。因为只要一打开信件就会自动播放语音的缘故，为了维护居民隐私，在审查方面也就不如别的信件严格。
“原来是钻了这个漏洞。”是我们大意了。但是，不止，如果仅仅这样的话，别人我不敢肯定，但佐佐木先生绝不会被骗过去，“应该还有别的，我们还没注意到。”是什么？我继续往下翻。
“右手边第6张。”总悟总算出了声，懒洋洋地抬了下下巴示意。
第6张。这里！
原来“展信即读”并不只是简单的收录语音文字的功能，最重要的一点——它的收录手段其实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读写，而是收录脑电波！当“展信即读”在进行语音收录时，会一并收录书写者当时的脑电波（心里话）。而这种同步收录的“心里话”才是“展信即读”的真正收录内容。它会在普通的语音收录播放三遍之后自动替换表层书信，成为最隐蔽的通讯。
竟然是这样，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怪不得佐佐木先生也检查不出。好心思。
“这发明者也是个人才。”旁边忽然插进来一个声音。
“土方先生。”我忙站起来。原来是土方先生，只见他皱着眉，很没有好气地接过资料翻着，颇为恨铁不成钢。也是，有这个技术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助纣为虐。这么想着，我也忍不住点点头。
“蛋黄酱笨蛋又在说教了。别人凭本事犯的罪，要你操什么心。是觉得日子太清闲要来表现一把温柔细腻的圣母心吗可惜就你那个五大三粗脑核还没几两重的条件是秀不出来的简直是太辣眼睛了太污染环境了还是让我大慈大悲地帮你松松筋骨醒醒神吧不要太感谢。”听到土方先生的声音后本来还在死鱼瘫（抱歉，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大好？）的总悟马上死鱼变鲤鱼，一顿突突突的棒读之后，就操起火箭炮又开始了和土方先生的每日交流。
默默收拾好文件，我带上门。嗯，还是去和山崎分析一下疑点吧，顺便商量下接下来的行动细节。等土方先生他们交流完就可以准备行动了。
唔，能够承载脑电波的媒介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原材料进货渠道应该就是那么几个。信纸产量不多，那么“展信即读”流通范围也不会太广。圈定下那几个最初的发行商，顺着他们的发行渠道追踪下去，查看他们的销售记录，谁谁谁购买了，谁谁谁有不正常的通讯记录，这些人又都聚集在哪个范围。这些，都不难办。那些涉及到上层人士的案点，就转交给见回组探查吧。这类人还是佐佐木先生更适合打交道。至于回收信件倒是有点难度，只能逐一排查。尽量不牵涉到无辜民众。别人的心意可不能冒犯啊。要不要拜托全藏先生帮忙呢？
一边在心里计划着，一边招呼着带人往议事厅走。
带人好像对畅夫君的书信很感兴趣？还是把他带走吧。事情还很多。除了组里的事务，还要打理新居、接三叶姐来江户呢。对了，前天不是让土方先生代为写信告知吗？也不知道三叶姐收到了没有。
不过，怎么总觉得像忘了什么事的样子？是什么呢？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直到后面和总悟、土方先生去车站接人见到三叶姐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好久不见了，小总，小一。” 这是刚下特快的三叶姐，笑容甜美，如沐春风。
习惯性地想要上前接过行李，被带人抢先。看到三叶姐额上的微汗，打算拿出手帕给她擦擦。没带，幸好有带纸巾。我暗想。忽然，我记起来我之前到底忘了什么。
是纸，信纸！我之前给土方先生让他写给三叶姐的信纸！
好像，就是“展信即读”？
想到资料上记载的隐藏功能。我不由得缩下手，心虚地看了土方先生一眼。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再看看三叶姐，嗯，橘色和服，发髻精致，笑靥温柔，涂了很好看的口红，好像正好是土方先生偏好的颜色呢？气色还不错。听听声音，柔和清亮，嗯，没有气音，清、稳。看来身体健康，心情也很好。
刚想舒口气，跟三叶姐打声招呼，声音就憋住了，三、三叶姐？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三叶姐忽然愣住了，招呼也停了，还不好意思地垂着头不看我们，脸颊微微发红？还有，土方先生也？
我有点不知所措地和总悟带人站在一边，看着接下来的发展。气氛是不是哪里不对呢。总觉得跟刚才不一样了，好像我和总悟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好的样子。还是，退后点不打扰了吧？默默地拉上总悟，塞给他一块西瓜。唔，还是老老实实吃瓜好了，带人挑的西瓜很甜呢。
“土方先生……”啊，三叶姐的脸更红了。
“啊。”土方先生还是板着脸眼神很凶不、是严肃正直，不过，从我这个角度看他的眼神一直从旁边飘就没往三叶姐的方向停呢。
“我，”三叶姐的声音更低了，“我来了。”
不过，土方先生的声音更小，简直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来了就好，不，没事就好。”啊，眼神终于接上了。
不再管默默对视着的两人，我随手又塞了块西瓜给总悟，拉着一块走了。总悟孩子气地嘟囔着，眼睛不住地往后看，都要把脖子拗着了。没办法，戳了戳他额头。
好啦好啦，先擦擦脸，三叶姐有土方先生在呢。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们吧，这么久不见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讲吧。我们先回屯所好了，近藤先生他们还在等我们消息呢。唔？怕土方先生欺负三叶姐？不会的。土方先生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而且之前在武州的时候我还给三叶姐准备了防身用具，不会让她吃亏的。剂量药倒十个土方先生不成问题。你说还是奇怪？三叶姐的表现有异常那个时候都没这么打扮过的今天绝对不对劲一定有情况？好像，是？不过，就算有情况应该也是好事吧。起码，三叶姐是笑着的呀。
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那封寄出去的“展信即读”了。
跨过漫漫长途，从江户寄到三叶姐手上的“展信即读”到底在无意中收录下什么话语呢？不得而知。
不过，我想，那一定是非常的非常温柔的潜藏在心底的话语吧。
只有他们才能知道的，爱之密语。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纵有情思难相诉，爱语千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