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歌》望月银

16、第一章 平静

　　第二卷幻化如梦魇
　　卷首：
　　化为梦魇，凝结成悲伤的彩染，怀揣一丝忧愁，不夹杂任何哀怨。

　　第一章平静

　　我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天空还是像以前那样纯净，一切都和以往相同，唯独不同的，是人的内心。
　　距离知月的去世，已有近四个月之久，没有任何人敢跟我提及这件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虽然我并没有想把提及这件事的人怎么样。可以说，已经厌倦了。托那件事的福，我已经可以做到毫不留情地去杀人了，哪怕是老人、妇女或是儿童，只要上面下达了命令，我就能去做。
　　就像庚所说的，斩杀了至爱之人的我，已经没有什么是砍不下去的了。
　　或许我也就这样封闭了吧？
　　也许吧。
　　总之，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已经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唯独那两个孩子除外——鸣人和佐助。
　　大概正是因为他们是孩子，所以才觉得能很好地去面对他们吧？
　　还有一个人。
　　是往日最要好的三人组之一的家伙，他是佐助的哥哥，跟我和知月的关系也是很好的，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像面对鸣人和佐助那样面对他，毕竟也算是知晓了黑暗的人吧，所以虽然彼此了解，也不愿意告诉对方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连人的感情都不拥有了。
　　这就是失去了知月之后的我。
　　对我来说，比我年长一个月的知月就像姐姐一样，也就像家人一样，不可以缺少，不过，这件事，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了。
　　我不知道被我杀死时的知月有着怎样的想法，她是否是心甘情愿地被我杀死呢？我不知道，虽然很想知道。
　　可是，如今已经什么也都装不下了的我缺失了的内心，到底要怎样去想呢？去想一个不是我的人的真实的想法。
　　草地上传来被人踩上的声音。
　　“你来了啊……”我懒懒地打了声招呼。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必然是鼬。毕竟这个时间段正值中午，庚离开了村子，鸣人和佐助在上学，能会来找我的人，也只有鼬了。
　　“你还真喜欢在这里发呆啊。”鼬的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感情，就算是出生入死的同伴，他依然不会用对佐助那样的关心与温柔对待我。如今的他，已经晋升为分队长了，于是我们的队伍也有了改变，真铁不再跟着我们，所以又加入了两名不太熟悉的队员……
　　“啊。”我嘴里喊着一根草叶子，“是团藏老头那里又来了什么任务么？”让我杀死知月的人就是那个叫团藏的老头，对我来说，团藏是我的敌人，可是他却是我想守护的木叶村的上层的人物。
　　村子，还真是个黑暗的存在啊。
　　可是又怎么办呢，谁让我是木叶村的忍者呢？就算有再多的错误与黑暗，我是木叶村的忍者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说背叛什么的我做不出来，我不敢说自己多么地爱这个村子，但至少这是我所爱的人们所爱的村子。
　　也是我曾经爱过的村子，当然只是曾经。
　　鼬在我身边坐下。
　　“偶尔在这里吹风感觉也不错，下次把佐助也带来，你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吧？”他是这么说的。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吹风，也不是为了玩。”我冷冷地回绝了他这不知真伪的好意，“所以你大可不用带你弟弟来。”
　　“是么。”
　　“我走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子。
　　“去哪里？”
　　“去你找不到的地方。”我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我不想被打扰，即便是你也不行。另外，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的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真碍眼。”
　　“啊……”他似乎是同意了。
　　或许你会说对朋友是没有必要做得那么绝的。但是对我来说，朋友什么的……我不需要，已经不想再和多余的人产生羁绊了。
　　这样想着，我带着从花店买来的花来到了慰灵碑前。
　　“爸爸，妈妈，我又来打扰你们了。”我把花放在慰灵碑前，然后便做了下来注视着慰灵碑，“鸣人……他生活得很好，虽然村里人还是无法接受他，但是他很坚强。”
　　即便是被所有人讨厌，他还是能一边忍受着这份痛苦一边乐观地成长。他的坚强与乐观永远是我无法拥有的。
　　“爸爸，飞雷神之术我已经能基本熟练地掌握了，不过还没有在实战中用过一次……或许……以后也不会用上吧，因为现在的我……除了照顾孩子，貌似只会杀人了……”
　　“我……”
　　我真的发现自己不像以前那样话多了……许多时候，我似乎有了厌语症一样……因为不想表达没有必要表达的东西，所以在说完需要说的话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我试图找了一下，看来，能让你眷恋的，似乎只有四代火影夫妻以及与他们相关的东西了啊。”三代拍了我一下。
　　“谁知道呢。”我头也不回一下。
　　“是么……”三代轻轻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是还没有走出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至少，现在的你，并不正常。”
　　“哦。”我依然是望着慰灵碑，“三代爷爷，您认为，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这个……对不同的人应该有不同的回答……”
　　“是么……”我抱住双膝，“对我来说，什么才是痛苦的呢？那大概就是伸出的手，却无法触及……”
　　“对你下达那种命令真是抱歉。”
　　“放心，我没有介意什么，只是做了能够守护那个人（指水门）所爱的村子的选择。”我回答。
　　“选择么？”
　　“当初不排除想杀了你们而守护她的想法，但是我没有那样选。”我闭上眼睛。
　　“为什么？”
　　“‘自由本身并不自由，譬如说我们可以选择踏上舞台，也可以选择逃离。这是我们的自由，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将付出做下这样选择的【代价】。’”我复述了庚所说的话，“如果我选择了后者，那么，我将失去所有我所想守护的东西，然而我就是为了守护而生、为了守护而死的，如果连想要守护的目标都失去了大半，那么，我的存在或死亡，还有什么意义呢？”
　　“伊吹啊……”
　　“别的，没有意义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说了……”我站起身，然后对水门和玖辛奈道，“或许我走上的路会是错的，但是我已经没法回头了。”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水门和玖辛奈说的还是对三代说的。不过说完之后便向自己的家走去，今天，已经说了过多的话了。

　　次日，放学时间，我打算带鸣人去吃一乐家的拉面，所以就很少见地去接他了。
　　“姐姐！！！”第一眼看见我，鸣人便兴奋地跑了过来，抱住我，“姐姐……”
　　“有什么事情么？”他这种样子，看上去一定是有什么请求之类的事情了。
　　“嗯。”鸣人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姐姐，能教我手里剑术和近身战么？我总是做不到最好，所以……”
　　“不行。”我冷冷地拒绝了。对不起，鸣人，从我这里，你能学到的只有杀人的方法……可以说，除了飞雷神之外，我所掌握的任何忍术与体术，都用来杀过人……
　　就算是同样的术，可是从我这里教给他，意义就不一样了。
　　“真是的！姐姐真的好小气！！！”鸣人推开我，一脸不满地埋怨着，“明明以前就说过会教我忍术让我变强的！！！”
　　是的，很早以前是有说过，但是……
　　“抱歉……”我没有别的什么办法，除了道歉。
　　“……”鸣人皱着眉头抱着手臂生着闷气。
　　“姐姐带你去吃一乐拉面好不好？”我想努力地讨好他。
　　“不用了，我找伊鲁卡老师请我吃。”鸣人带着气回绝了我。我一个人站在忍者学校对面的树下，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做不到的事、兑现不了的诺言……
　　对不起……
　　我闭上眼，虽然很想哭，可是我再也哭不出来了，我的眼泪，经历了九尾事件以及知月的事情之后，已经再也不会流出来了，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流泪了。
　　“有任务了。”鼬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明白了。”我睁开眼，望着已经被晚霞染得如血洗一般的天空。今天晚上，又要杀人了吧？

　　任务归来之后，上层给了半个月的带薪休假，于是我的生活又显得空虚了。
　　“我不是说了么，暗部的生活真的不适合你，还是早点不要再在暗部混了。“卡卡西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也说过，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我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靠在长椅上，“出了杀人，我又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当个普通的忍者吧，或许比较好，虽然收入可能少了点。”卡卡西合上手中的工口书，“但是感觉那样会更适合你，毕竟你是个女孩子嘛。而且还很年轻。”
　　“我找你不是为了听你的劝的。”我向卡卡西伸出手，“金平糖呢？”
　　“嘛~你还是对甜食如此执着啊……”卡卡西挠了挠头，“过一会给你买吧，话说甜食吃多了会很伤身体的，比如说糖尿病，对了，医疗班的人说现在年轻人也有得糖尿病的趋……”
　　我从他手中抽出工口书，然后狠狠地拍在了他的头上……
　　“你的暴力性格是怎么养成的……”卡卡西大概是知道我以前并没有什么暴力性格的。
　　“扭曲成的。”我冷冷地回答了他。
　　“算了……”卡卡西望了一下天，“怎么样？要跟我一起去买金平糖么？”
　　我思索了片刻，然后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如今的生活看上去还是那么平静啊，除了偶尔会去执行任务杀杀人什么的，完全就如水面一样平静。
　　我抱着大包的甜食向家走去，是的，我不仅向卡卡西黑了金平糖，一同黑的还有鲷鱼烧、花林糖、雪梅娘、果子、羊羹等等。
　　路过练习场，看见了正独自练习手里剑术的佐助，鼬不在，真好。
　　“佐助~”明明很远，我就开始向佐助挥手。
　　“啊，伊吹姐姐！”佐助兴高采烈地奔了过来。
　　“给~”我半带讨好地将鲷鱼烧递给他，“还是热乎乎的呢~给你吃~”
　　“谢谢姐姐。”佐助接过鲷鱼烧便啃了起来。
　　“应该已经放学了好长时间了吧？为什么还不会家在这里一个人练习？”我好奇地问。天都快黑了。
　　“嗯，因为，想早点赶上哥哥！”佐助点着头道，“反正哥哥又总是不教我，所以就只好一个人练习了。”
　　“嘛~还是很努力啊~”我揉着佐助的头发，“嗯，佐助也是个天才哦，一直努力，一定可以超过鼬的，姐姐相信你。”
　　“佐助。”
　　鼬赶来了，大概是因为佐助迟迟没有回家的原因吧。不过他来了，我便立刻收敛了一些。
　　“还是管好你的弟弟吧。”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佐助拉住了。
　　“姐姐，到我们家吃饭吧，作为鲷鱼烧的谢礼。”佐助笑着说。
　　“呃……”我有些愕然。自从佐助学会走路起我就没再去过宇智波家了，算起来也有很长时间了。要是以前的话，我可以很高兴地接受，可是现在的话……
　　“一起来吧，佐助很希望。”鼬说道。
　　我望向一脸恳求的佐助。
　　“真是受不了……”我拿这孩子的天真无邪很没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稍微有点请求的表情我就没法拒绝了……
　　“同意了？！啊！太棒了！！！”佐助兴奋地一手挽着鼬的手臂一手挽着我的手臂向宇智波家奔去。
　　“等……等一下……糖掉了……”我有些慌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