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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吐丝子的暗迷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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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丝子,又名无娘滕,无根草.它性温味甘.它寄生在树木上吸取不属于自己的营养,贪婪地沐浴阳光,将幸福嫁接在死亡之上,毫不留情般绞杀.它尊重自己的生命.
坟墓里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古碑,碑上的铭文由于种种原因,只留下“唐离绎`白静之墓”.淫雨菲菲,墓里微微颤动,穿越未来,走进过去.
洛阳城的“醉艳楼”里,躺着位这样的姑娘,脸面长着了疮疤,她是白静,白色的白,心境平静的静.烟花之地,烟花女子.
疮疤是白静添上去给离绎忠告的记号.衣戴渐宽终不悔,为依消得人憔悴,可是她偏偏落在烟雾迷漫地,她是烟花女子,年少惹得红娘妒,年老色衰,叶落归家无处,尽得悲凉.妈妈怪她,好生少了一棵摇钱树.她受鞭了,被打得皮开玉溅,昨日穿的是绫罗绸缎,今日穿的是麻布粗衣,她无悔。
小时候的白静,跟随着母亲过着拮据的生活,母亲对她很严厉,教她琴棋书画,有时候还吃不饱,穿不暖。她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她也不敢轻易去问母亲,怕招致母亲生怒。在她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将她卖到醉艳楼里当妓女,以一文钱贱卖给醉艳楼的妈妈。之后,白静的母亲在也没有出现过,好像人间蒸发,一夜销声匿迹。白静心里没有恨,她被母亲成功地塑造抛离七情六欲的心境,没有心,哪里会叫痛呢!在醉艳楼短短的一个月里,白静成为花魁,多少男人为博红颜一笑而倾囊万千,她胜比褒姒。
白静好像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出街了,每天都是早上睡觉,晚上招呼客人。今天,她需要出来见见太阳,由小到大,她总是要晒晒太阳,人才会有无穷无尽的精神。妈妈叫白静多带几个龟奴,以确保安全,白静拒接了。白静在小时候跟着母亲学过武术,几个流氓还是能应付得了,更何况,她会易容术。
她把自己乔装成普通的农妇。在半路上,有一个小乞丐抱着她的褪说:“小姐,既然你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何必自甘堕落呢!”白静颇为惊讶,难道易容术没有效吗?应该不是,怕且是这个小乞丐胡言乱语罢了。“白静,难道你不知道我吗?”小乞丐站起来,把乱粘粘的头发拉起来,好像白静的样子,“我是你不曾见过面的妹妹。”妹妹?她的母亲没有跟她说过她有个妹妹,但是从表面看来,她跟白静很相似。“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白静。”“即使四娘的易容术有多高明,我一样可以辨认出来,跟何况你呢!”白静既为醉艳楼的花魁,不成要把妹妹也要拉下去吗?
“不错,我是白静。那又如何?”
“跟我走,姐。”
“姐?白静无德无能,不敢乱认妹妹!你回去吧!”
“姐,白四娘不是你的亲娘,她是我们家的仇人。她把我们的爹娘在十几年前就杀害了。”白四娘是不是白静的娘亲已经不重要了,至于仇人一事,即使是事实,白静也不想多管,毕竟她多年习惯冷漠。
“是吗?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好,我等你,姐.我是清,清水的清。”清?好一个清,对白静来说这不是一个讽刺吗?妹妹?白静还是不要认,妈妈知道后,这个所谓的妹妹又会怎样呢?
夜,降临了。醉艳楼的灯火煞然旺盛起来。那些姑娘们焚焦兰,涂上胭脂水粉,妖艳地摆弄风骚。白静不例外,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今夜的醉艳楼好一片非凡热闹。然而,白静的房间很静,似乎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白静跟妈妈说,身体不适,今天暂且不见客,妈妈平时对白静多少有点忌讳,于是知趣地把客人领到别处。
白静静静地坐在窗户旁边,看着月亮,想着“清”。
突然,一块东西从窗户外跳出来,白静一看,这东西不是谁,而是销声匿迹已久的母亲-白四娘。接着,有一块东西从窗户外跳出来,是一名年轻男子。他长相很好看,头发是白色直垂在肩膀上,身穿着米黄色的长服,腰里还佩戴着两块通透性很强的青玉。
白四娘噔了白静一眼,说:“静儿,把他给拖住!”接着就从窗户里跳出去了。白静立刻关死门窗,跟这名男子打起来,竟然不分伯仲。男子焦急地说“姑娘,敢问你跟白四娘是什么关系?”……“姑娘,住手,要不然离绎动真格,姑娘就别怪离绎不会怜花惜玉。”白静还没有听进去,便被唐离绎点穴了。
从此以后,白四娘便失去了踪影,唐离绎认定白静和白四娘有关系,每天都把白静的房间包了。
白静当然知道唐离绎的用意,只怕是徒劳无功。“若然唐公子是来寻欢作乐的,白静无任欢迎。若然公子是来捣乱的,白静自愧武功不如,奈何不了你。白静见公子气度不凡,倒不如这样,我们来一个君子约定,下盘棋。若公子赢了,白静告诉公子和白四娘的关系,若公子输了,便要马上离开,如何?”唐离绎点点头。
白静的棋艺十分高超,到目前为止,没有哪位是她的对手。唐离绎无疑是没有机会取胜。他们下了足足一个时辰,还是胜负未分。“白姑娘的棋艺十分精湛,可惜棋风霸道,为达到目标狠下毒手。若然真的上阵杀敌,恐怕是敌未亡,军心也大乱。”“公子也说这只是下棋而非真正的上场杀敌,过程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谁胜谁负。”唐离绎无语。
“公子,承让了。”白静赢了。“希望公子能够履行承诺,离开吧。”“唐某能与白姑娘下棋,实属唐某的荣幸。后会有期了。”
一个月后。
白四娘回来醉艳楼。一切都像没有事情发生,风平浪静。白静思前想后,毕竟时不待人,芳华终有一天会烟消云散。白静迷惘了。
风,平静的滑过白静的衣裳,不经意间撩拨起她迷惘的心。她没有家,没有得到过她所奢靡的温暖,生活将她带进水深火热之中,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进她的心房。她明白了,她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温床的东西。
“娘亲,静儿不想在醉艳楼干这种事儿,静儿从小到大没有求过你什么,求娘亲允许我离开吧。”
“如果我不允许呢?”
“那白静只有违抗你的意思了。”白四娘趁着白静不为意,把白静的武功废了。“妈妈,进来。给我看住白静,她现在已经没有武功了,你找几个龟奴守住房门。她归你了。”白四娘走了。妈妈立刻把白静的招牌竖出去,廉价出租。
唐离绎,他回来了,为了白静的事。他替她感到惋惜,拥有如此惊艳的美貌和过人的聪明才智的女子竟然堕落红尘。他几乎每一天都到醉艳楼来看白静,听她弹琴,和她下棋。白静虽是沉默寡言,但她身上那股气质是与生俱来,是掩饰不了的。自从白静被白四娘废了武功之后,白静明白自己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挑客,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自由,她被彻底围困。意想不到,竟然跑出一个唐离绎。白静想不明白,男人不只是要她满足他们身体的欲望吗,唐离绎他为何迟迟不要求,反而跟她日夜下棋。想着想着,白静不为意把手都给割伤了,这时,身边的离绎一把抓住她的手,用他的小手帕轻轻地擦,还给她上药。“想什么呢?”从来没有人对白静这么好过,连娘亲也不曾为她亲手敷药。白静的手腕只不过是小小的刀伤,只要在伤口上用粉扑打粉便无人知晓,离绎偏偏如此着紧。离绎,白静觉得她不值得他对自己这么好,她只不过是人可尽夫风尘女子,更加说不上配不配。
离绎又来醉艳楼找白静了,他出高价要替她赎身。白静不愿意,用他的钱来赎回那肮脏的□□。她本以为离绎只是贪峦她的美色,只要她不再拥有那容颜,离绎便会放弃,熟知并不是这样,离绎真是伤透白静的脑筋。如今,白静的武功尽失,妈妈对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客气,今天还把她毒打了一顿,关进柴房里。
离绎还是坚决要赎回白静,妈妈不想失去这个赚钱的机会,便把她高价卖给离绎。事情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更何况离绎不嫌弃白静,白静只好跟他了。
晚上,白静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月亮,只要一想到能跟离绎在一起,她心里不禁甜蜜起来。一刹那间,白四娘来了,她对白静冷嘲热讽:“哟,我们的冰冷白静还有这样娇滴,确实迷倒不少狂蜂浪蝶。”白静有怎么会跟她计较呢?白四娘根本不是白静的娘亲,如果是她的娘亲又怎么会把她贱卖给青楼,任凭她堕入风尘,如果她是她的娘亲,又怎么会无情地抛弃她,把她刺伤后又置之不理,而且废除白静多年的武功呢!“白四娘,你我再也不相欠了。我已经知道你不是我娘,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见到你。”爱之深,恨之切。白静应该是白四娘曾经深爱的男子的女儿吧,或者像那个“清”说的那样,白静是她的姐姐。白静不想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跟何况白四娘跟江湖人结怨不少,即使白静不杀她,她不久也会毙命的。“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你的娘亲,我只想告诉你,想不到你有这么不甘寂寞,连自己的哥哥也不放过。”白四娘为什么会这样说呢?白静知道她不会为了气她才说这样的话。“白四娘,你说什么?”“问问你的好妹妹,唐清,不就知道。哈哈哈!”
“离绎,是我的亲生哥哥?”霎时,白静懵了。也许,她是时候离开了。就在唐离绎为她赎身的那一天,白静换上男装,偷偷地走了。
一年后,江南一带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女商人,人称“吐丝子”。据说,她的美貌当今世上无人能及,凡是她看中的东西,没有一件能逃出她的手掌。据说,她专门勾引别人的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做生意不择手段,以牺牲男人来争取自己的东西,杀人于无形。后来,这位女子消失了,无人知其踪迹。至于有传闻说,她就是白静。
不知道什么原因,n年后,有了一座坟墓,上面记载着“白静、唐离绎之墓。唐希{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