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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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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惨痛的逼婚,老爷子都直接把人往他床上送了,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月白看着童远神色莫名。这会两人在林月白院子里的小花园里坐着,身边陪着1,2,3,4,5……好多个枕头,林月白随手抓了一个搂在怀里,好软乎啊,好想……那边童远黑着脸一拍桌子,林月白瞬间清醒了,正襟危坐,“你说吧。”
童远无语了一下,然后巴拉巴拉一直讲了一个时辰才讲完,“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林月白听得昏昏欲睡,可总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昨个忠顺王顶个黑眼圈回去太上皇暴怒,混账,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打我儿子?!皇上看了弟弟一眼没说话,童远为了保林月岩也没说话,他们都不说话就不能怪太上皇脑补了,他很快就脑补出一场为爱争锋兄弟阋墙的惨剧出来,作为这场脑补剧中的主角之一林月白表示很荣幸……
荣幸个鬼啊!“这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好吧,我简直清白的跟小豆腐一样……”林月白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童远冷笑着看他,“你要是早和皇兄定下来我会被指责对你有企图吗?!会吗,会吗?!”林月白不淡定的看着他,“你对我有没有企图这种事难道错在我吗?”童远冷笑一声,“本来是跟你无关,可是……连皇兄都觉得我对你有企图……你说,你对本王是否不怀好意,你接近本王有何目的?!”
林月白无语问苍天,合着他这是在皇帝那吃了顿排头又不能对皇上下手,只好冲着自己来了,林月白就叹了口气,一脸深沉,“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们之间……”童远迅速接过话来,“我们之间除了兄弟情什么也没有!昨天这话我都说了几百遍了,他不信~”童远泪目了。林月白沉默了。童远崩溃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叫我接近延之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要是真想……你早被关进小黑屋里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林月白茫然了,“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没跟他说吗?”“说了,他说我果然对你有企图……”童远看着他双目赤红,“你说,你到底跟他说了没有!”林月白有点反应不能,“我说了啊,难道他不相信我的话……?”童远看他一眼,“很明显他不信,他觉得不管你是为什么在吕清宁面前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都不是因为你喜欢他。”
“那我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那就要问你了,老实说,你接近我皇兄到底为了什么?!”
林月白先是目瞪口呆,然后面无表情,然后顿悟了,“我为了前程为了家人恐惧强权不得以才和他在一起,你看这个解释行吗?”“哦,”童远淡定了,“果然如此,跟皇兄说的一样……”“……皇上说没说他打算怎么办?”林月白也淡定了,最糟的结局也不过是被关小黑屋。童远看他一眼,拍拍他肩膀,“我皇兄是个好人,虽然你是这样想的但他一点不生气,只要能像这样天天看到你就好了。”童远垂下头,“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建议你千万不要相信。”……所以说,皇上他是要自编自演一出虐恋情深吗?
林月白揉了揉眉心,皇帝陛下一边扮演痴情王子一边内心阴暗鬼畜,让他压力很大,“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这又怎么了?”童远冷冷一晒,“你昨个干嘛不主动点儿呢,那现在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林月白也冷冷的,“要不是今天宫里各种大典折腾一天,你以为我就真想浪费时间。”
童远:……奇怪,他说的意思和我说的是一个意思吗?
林月白:……对了,我可以主动做下面的那个嘛,唉,反正都过去了,再提也没用。
两人沉默的功夫新出炉的武平侯林月岩带着一家老小回来了,林月岩转到弟弟院子里,才一进门,惊悚了,“子期,你眼睛怎么了??!”
童远:……
林月白:……
林月岩就转向了童远,很快的忠顺王爷被林家大哥扫地出门,林月岩看着弟弟脸上大大的黑眼圈阴郁了,“都是大哥不好,连累你了。”林月白摇摇头又点点头,“大哥,你……”林月岩拍拍他肩膀,“我懂。”
童远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他的一时冲动从此开始了自己苦难的人生,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林源回到家里就忙着开宗祠,祭祖,虽说两家是远亲,可祖宗却是同一个的,所以黛玉也跟着祭拜了,公主又陪着她去后面小佛堂里祭奠了林如海和贾敏,一通忙乱下来,黛玉看着气色还好,公主才放下心来。一转眼就看着儿子脸上挂着的乌青眼,张口结舌,“这,这是怎么了?”林月白摸了摸鼻子,“不小心弄得,意外。”林月岩瞥了他一眼,正色对公主说,“母亲不必担忧,迟早要讨回来的。”公主看看他俩不说话了,儿子大了,自己弄去吧。
林源对儿子的带伤出镜不置一词,他早上还听太上皇说昨个忠顺王带着个黑眼圈回去了,他就猜是大儿子动的手,没想到今个儿回来小儿子也挂了一个……我说你们这是……爱咋地咋地吧,我不管了!!
一家人用过了年夜饭,就转到后面园子里,各色彩灯满桂,富贵呈祥,远远的湖上搭着个戏台子,上面林月岩在外头请的一班小戏,吹拉弹唱的好不热闹。黛玉站在浮桥这边,凝神去听人家唱些什么也听不明白,想着横竖不过是些常见的热闹戏文,她素日不大喜欢的,也就放开不理了,转而去看父亲和哥哥放烟火。
林月岩毕竟是个习武的,望着戏台含笑听了一会儿,就冷下脸色,皱起眉来,看着前边家人都围着看烟火,自己落后了两步,跟着在园子里的管家媳妇林瑞家的是个有眼色的忙凑到他跟前来,“爷,可是有什么吩咐?”林月岩神色淡淡,“让他们把戏给停了,只捡着好听的曲子演几首来。”林瑞家的心头一跳,忙叫人去告诉那边。
在园子里管着这班小戏的是管事荣升,看着人急吼吼的过来传话,吓了一跳,心说怎么了这是,他本来就是跟着大爷的,立威什么的不会从他身上来吧?带着人避开了公主他们贴着墙根绕到湖那边,才听到那台上唱什么差点没一头载水里,冲过桥去一把拽住班主,“停停停,你们这都唱的什么呢这是?!不都说了公主带着小姐夫人来游园子了吗?牡丹西厢的那是这时候唱的吗?!”
班主还没说什么,他老婆翠娘就到了跟前来,“瞧管事说的,隔着这么大老远的,谁能听到什么呀,先前你说的戏文都闹腾的很,没得坏了园子里清净,还不如让姑娘们捡着清新雅致的词曲唱几句,听着也舒服不是。”荣升看着她就冷笑起来,“说的好听,这隔得虽远大爷可不就听见了吗,说不得老爷也听着了,想要弄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干脆曲子也别演了,荣升叫人把台上那几个都弄下来,换上之前从江南采买的几个女孩子,只叫弾点什么,一句唱词也不准出口的。那翠娘只不死心一个劲的闹腾,口里说着什么他们是爷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谁跟他们过不去就是跟爷过不去,荣升看都不看她一眼,叫人堵了嘴带下去,她男人陈班主却是个老实的,由人领着带着自己的一班女弟子去外头吃些东西。这边林源听着台上变了调子看了大儿子一眼,点点头撩开不提。
黛玉几个放过了烟火就沿着湖边走,一排大红灯笼围着湖岸映着水面泛起红色波光好不喜庆。黛玉很爱湖中心的那座台子,可惜做了戏台,不然平日里去那边玩耍也是好的,却不知道他大哥听了下人的回报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那台子拆了挪做他用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说笑赏玩,也花去了不少时间,因着初一家里还要进宫朝贺领宴的,公主就催着回去休息了。
接连几日林月白因着脸上的伤都闷在屋里,没什么事干,偶尔也去园子里转转,因着正月里不好大兴土木那戏台子就空了下来,林月白过了浮桥往里面去,几间屋子收拾的干净整洁再看不出是做过台子的。不知道大哥打算怎么办,要是在湖里建起个阁楼来也是挺不错的,对了,说起来我还没完整听过牡丹和西厢呢……林月白转悠几圈心里痒痒的跟猫抓似的,到底跑去找荣升了,不想管事的恭恭敬敬的送了他出来,二爷,这大过年的您别添乱行吗?
听曲的要求被拒,林月白有一点伤心,作为准考生只能回到自己屋子里头艰苦奋斗,投身孔子温暖而宽厚的怀抱。
一晃就到了正月十四,这一天是林家二爷的生日,家里早早就准备着替他张罗了酒席,请了宾客,失踪许久的忠顺王也高调出场了,林月岩忍了又忍,没把他赶出去。宫中也赐下东西来,因着这些东西,平日里听都没听过的也上门来祝寿了,可是好一通忙乱。
林月白一大早被拖起来,收拾妥当就出去陪笑,不但得陪笑还要忙着认人,一天下来他脸都笑的僵了,人却只记住了两个,一个是兵部孙尚书家的公子,两米的个头,霸气,一个是吴家的小公子,一直跟在他后头转悠。
彼时林月白看着孙廷敬留了会儿口水,回身差点撞到吴晰,忍不住抓着他去角落里,“吴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不必担忧直言就是。”吴晰沉默一会突然脸红了……林月白看着他心里就有点混乱,吴家小公子讷讷的开了口,“二哥,我……”林月白脚下一个踉跄,转身飘着走了。吴晰:…… 我还什么也没说呢。
林月白见了他爹扑上去,林源让儿子这如狼似虎的架势吓了一跳,父子俩离了人群进了屋子,“咋了这是?”林月白愤怒的小眼神秒杀了他爹,“有野孩子来认亲了。”
林源:……
林月白被他爹一巴掌拍倒了。
野孩子什么的当然是不可能的,林源拖着小儿子出来的时候大儿子正在和吴家小公子说话,十分和颜悦色,林月白望了望天,他大哥的承受能力可比他强多了。林源咳嗽一声凑过去,吴家公子有点小紧张,还算稳妥的见了礼,也不说话整个人僵硬极了。林源打量了他一会儿就想起公主说过的事儿,笑起来,估摸着他是来和自己儿子们套交情的,说了几句闲话就交给林月岩了。
林月白在旁边看着也猜出个七,八分来,想到这个人是来抢他妹妹的,心里感觉十分不好,蹭过去看着人家嘿嘿冷笑。林月岩看他一眼摇摇头走了,林月白和吴晰无言相对了一秒钟干脆的转身走人,吴晰就跟在他后面默默观察他结交些什么人。
以前的林月白在交友方面并不在行,现在的他就不同了,认识不认识的都能说两句,倒是在水溶面前站了一会儿,这位王爷很有意思,过年这几天他们在好几个地方碰上了,水溶作为他哥的好友对他哥成为新任的武平侯而他没当上这件事抱以十二万分的同情,在他面前总想挑拨两句。偏偏林家两兄弟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这话就显得很莫名了。
今天又是如此,林月白听他讲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王爷,你难道不知道宗亲里有爵位的掌不了实权吗?”水溶面上僵了一下,微微笑开了,“原来如此,倒是小王想得左了,那不知道二公子日后可有什么打算?”林月白也笑了一下,“以后路还长呢,且看今科结果如何。”
水溶心中一动,朝他拱了拱手,“那小王就先预祝公子高中了。”接着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吴晰,“听说吴公子也参加这回的考试,难怪时时跟随二公子,想是准备与你探讨一二了。”林月白闻言回头看了吴家小公子一眼哭笑不得,“可不是嘛,父亲说他年纪虽小学问确是好的,让我好好学着呢。”水溶就笑笑,一时童远寒着脸色过来,他就借故走开了。
吴晰刚想张嘴想说点什么,林月白就眯着眼打断了他,“听说你和水溶关系不错,总在一起喝酒听曲的。”吴晰顿了一下,忙着为自己辩白,“过场而已,跟他不熟。”林月白点头,下巴微抬指了指童远,“明白吗?”吴晰很上道的过去叫王爷。童远冷眼看着是吴家人心里烦得很,拿眼神示意林月白弄走他。吴晰很有眼色的自己去边上呆着了,林月白就凑到童远跟前,“怎么了?你不是去找我大哥吗?”
童远强压住暴躁,“他有新欢了。”林月白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见他大哥和吴家大公子站在一起,两人相谈甚欢。“吴晚?”林月白想了想,这个人应该和他大哥很合得来,鄙视的看了发小一眼,“你连旧爱都还不是呢,要急也是我嫂子急,你急什么?”童远郁闷的看着他,“延之不理我了,就因为我打了他弟弟一拳。”“哦,”林月白神情高深莫测,“你要不提醒我都忘了这事儿,这么说来我也不该理你才对。”
忠顺王看着他眼中满是伤心欲绝,林月白一时错觉自己对他始乱终弃了,打了个冷战身上鸡皮疙瘩乱蹦,“好了好了,这种事勉强不来,你还是……”童远眼看着吴晚和林月岩两个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温柔一笑,“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月白:……
林月岩完全无视他,吴晚也想无视他,可考虑到自己的工作环境和他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能无奈的打了个招呼,得到眼刀一记。
林月白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还是别去搅合的好,很容易引火烧身,转头去找别人闲聊了,吴晰跟保镖似的又跟了上来,林月白也不去管他,自己该干嘛干嘛,真要说到保镖的话,他又忍不住看了看孙廷敬,威武,真汉子,纯爷们。吴晰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困惑了一下,难道林家人喜欢这样的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很有压力。
过完生日,明个就是十五了,林月白在院子乱转的时候听着小戏唱曲,忍不住想起贾家来,前几日他跟着他大哥走东串西的去宁府喝了两杯酒,出门的时候,林月岩神色淡淡,“大过年的那么多人看着,就公然狎妓……”林月白心里却十分满足,戏文不错啊。
这么快就到元妃省亲了,这可是个大事件,不过应该没法去围观的,明天他也要跟着进宫领宴。说起来除夕那天贾母叫人来请黛玉被母亲不冷不热的推拒了,之后几次邀请黛玉也只去了一回,不知道十五这天会不会也来请呢,不过要是两家人在宫里遇到的话只怕会更有意思些。林月白想起贾家就联想到薛家,眼神暗了下来。
回过神看见吴晰看着他,林月白露出个神棍似的微笑来,“四大家族听过吗?”吴晰眼皮一动,“有过节?”林月白赞叹的拍他肩膀,好悟性,“记住看见薛家的狠狠地打!”
吴晰:……
为了讨未来二舅哥的欢心,吴家小公子下定决心以后见着薛家的就揍一顿,踏出了他在京中称王称霸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