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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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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山那年正是十四岁。
在清域山虚度了十四个年头后,有一天早晨,师父突然说:“素秋,你可以出师了。”
我当时万分惊讶,认为自己还未习得师父的真传。而师父却一再催促,让我打点下山的行装。
磨蹭着到了中午时分,师父当时的挚友公仪先生来师父家做客,又和师父攀谈了许久。我一人好是无聊,只得留下字条,长别师父而去。
正是秋季黄叶半褪的时候,我踩着湿润的混着落叶的泥土,化了男装。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公仪明。
当然,那时的他已经是个英俊超乎常人的少年了。
少年站在树下,守着他父亲的马匹,着淡青长衣,眉宇间是温润的气息。
从我转身而去的那一刻,到我们的重逢,中间已隔了迢递。
后来,当公子九的名声在三国的每一块疆土上激起回声,我在众人的仰视中终于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在这个乱世,能让人们俯首称臣的,不是什么论策,而是铁腕和权谋。
以及,永不可被时光齿轮碾尽的杀戮。
在这个时代,曾盛开着无数由将士血泪浇灌而生的烈日葵。
——汇成艳红的花海。
在这个时代,君王已不再是君王,而是沉湎于酒杯的傀儡。
在这个时代,臣子也不在是臣子了,能取彼而代之,成为新的君王。
前者如劼帝彭敔,后者如各路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