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冬/盾冬]硝烟年代纪》夏音羽

2、入伍通知

　　1941年，珍珠港事件后，美国正式参加了二战，街头巷尾全是爱国主义教育宣传，谁家都赶着把成年的儿子往军队里送，有志青年也希望奔赴前线，如Steve那种，但斯塔克家族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事实上，斯塔克家族一致地认为他们绝对有着一颗深沉的爱国心，不然整个家族就不会忙碌在各国之间从事军火武器贩卖交易，替美国军队的战斗添砖加瓦。虽然有一些流言不好听，说斯塔克家族投机倒把发国难财，可Howard的老爸斯塔克老爷才不在乎，他认为斯塔克家能做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谁也别想让他把独生子放到战场上去送死。

　　Howard显然赞同父亲的见解。这倒不是他胆小，的确他留在后方有更大的作用，最起码凭借他天才的智商，已经为美国政府添加了好几架科技领先纳粹国和苏联的战斗机。这小子从小就有着超越一般人的科学天赋，人都说再过几年，这小子恐怕会倒腾出让世界刮目相看的怪物来。

　　而事实上，不需要再过几年了。Howard和厄斯金博士最近按照总统密令，进行了“超级战士”研究计划，这将是可以改变整个世界的一项重要科技，它会为美国政府研发出世界最顶级的作战兵。而如今，这个计划已经接近尾声，Howard得到了政府的一大笔名为科研奖励的酬劳，第二天就买了又一辆跑车，在街道一群人惊羡的眼中，二五八万地赶去巴恩斯家寻他甜蜜的小竹马。

　　Bucky当时正站在门口和管家说着什么话，跑车轰隆隆地开过守卫，直接进入他家，停在了Bucky的面前。
　　“噢，Howard，你又买了一辆新车？”
　　“是的，James。我听说你的车坏了，可今天有个重要的面试要参加，我就来了。”

　　Howard的消息十分灵通，尤其是围绕着他所关心的今日战争要闻与James相关的一切。前者可以为他判断下一步在哪个国家发展军火生意带来重要消息，后者直接影响了他当天的一举一动与心情。
　　“你来得正好，是的。”Bucky很感激在这时候他能出现，随即上了他的车。
　　“噢，等下。”Howard在他坐下前，伸手拍了拍，道：“来的时候好像有片叶子掉在了上面。”
　　“你真是体贴。”Bucky微微一笑。他一旦笑起来，温柔地叫人窒息，在Howard眼里只有美一个字。
　　“当然，为了你。”Howard的小胡子翘得比平时要高。没有一个恋爱中的男人在被对像夸奖时不会像他现在这样红光满面。
　　“去哪里？”Howard满脑子想着夜里的节目，今天是情人节，他口袋里揣着一样东西，想要尽快地完成此生最大的事。他笑得比平时要迷人，也觉得幸福之神离他越来越近。
　　谢天谢地，那个豆芽菜Steve没有继续给他添乱。说起来这家伙最近很可疑地消失了，不过只要他不妨碍他和James，那就随便他搞什么幺蛾子去吧。
　　只是，Howard没高兴多久，James随后的话，让他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我去布鲁克林的入伍登记处，你知道那里的，就在新军区旁边。“
　　什么？入伍？！
　　Howard紧急地踩下了刹车，一脸惊愕地望着Bucky。
　　不管用多少字的语言也无法描述他此时的心情，那种觉得不可理喻到以为自己在做梦，以为听见了地球上最荒谬的事情的心情。
　　他扶着Bucky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大吼道：“你说你要去入、伍？！”
　　Bucky知道Howard现在的情绪十分激动，他尽力让他平静下来，好声道：“部队要紧急招一批狙击手，这类人才十分紧缺，毕竟大多数农民的儿子没有机会经常碰枪。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去打猎吗？我一个人就射下了猎鹰，还打了一只野鹿。现在国难当头，不仅我，乔恩斯家族的少爷也去了。我们都认为要为国家做点什么。”
　　“捐钱不就好了！”Howard简直快失控了。“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入了你那小脑瓜子，让你产生了这种可怕无聊的念头。听着，James，世界上有许多战争，永远也打不完。而且每次战争都要死很多人，他们会用那种大炮轰得你死无全尸，你以为你能安全回来？”
　　“噢，我知道让你担心了，但是Howard，我已经收到了入伍通知，如果不去的话我会被当作逃兵上黑名单的。”
　　这话不要让Howard听见还好，听完后他整个人都炸了。
　　拿到入伍通知说明他已经去了不仅一次部队进行体检，作为狙击手肯定还有试枪考试，这说明James从头到尾都瞒着他。
　　于是下一幕，Bucky就看见了戏剧性的变化。一开始还挂着迷人微笑的，对着他体贴入微的Howard公子整个人把脸都埋在了双臂之中，暴怒与痛苦纠缠着他，让这个乐天的公子哥儿几乎要拧断手里的方向盘。
　　“Howard，别这样，拜托。我也考虑你的。我去的地方并不会太危险，只是作为后援的存在。我会活着回来见你的。”Bucky试图安慰他，但是手立刻被推开。
　　“别碰我！”Howard气得眼睛发红：“James，我认为你瞒着我去参军这是一件非常不尊重我的事，最起码作为我的婚约者我有知情权，但你却悄然声息地自己做了决定。这是极大的极大的不尊重！我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未来的发展。听着，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下车，不管你是走回家也好，去部队也罢，我现在不要看见你！”
　　大少爷Howard就是这样任性的脾气。从小众星捧月的生活并没有教会他隐忍和宽容。他对James的纵容，一直都只是爱意的驱使而已，而现在这种爱意因为愤怒掉线而荡然无存。
　　“好吧，Howard。”Bucky有些心碎。被Howard从车上赶下来还是头一遭，但是他也并没有怨言，毕竟是他不对在先。他下了车，随后看见老爷车毫不留情地从面前飞驰而过。
　　Bucky很难受，如果他和Howard的关系就此终结，他的心里不会风平浪静，但是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而下午，另一幕转到了斯塔克老爷这里。
　　当时，斯塔克老爷正在看着最新的财务报告。很不错，今年又是一个肥年。虽然从客观上说，结束战争对于美国人民和世界是最大的幸事，可作为一个军火商人，他希望这个战争能多打几年。
　　正说着，报纸上讲到了一些关于纳粹种族灭绝，收缴所有犹太人财产的传闻，他推了推眼镜，眯起眼睛。
　　其实，战争碰巧结束了，他也会表示祝福。毕竟万一哪天纳粹的铁靴踩到美国国土上，他的财产就会被一抢而光，从这个角度上说，他又希望适当打打就好。
　　富有的大老爷每天唯一的烦恼，也就是这样一些事了。最多就是考虑一下儿子的婚事，问问老朋友巴恩斯什么时候把儿子送到自己家里来。
　　只是，半个小时后，斯塔克老爷听见了本世纪令他烦恼到心脏要停止的事。
　　“Dad，我要去参军。”
　　听见这句话从自己儿子Howard的口中说出的那一刻，斯塔克老爷的报纸往下沉了好几厘米，他老迈却睿智的双眼透过镜片，不是很确信地又问了一句：“什么，我的儿子？”
　　他看见自己儿子Howard的脸上有这不一样的鲜红，头发也被风吹得格外凌乱。激动、悲痛、撕心裂肺，各种痛苦的负面感情正在摧残着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我要去参军，爸爸。”Howard大声地说出了这句话，屋子里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不可能。”老斯塔克低着头扫了一眼报纸，好似儿子只有六岁，好似那话只是小孩的痴话一般。
　　于是，一张入伍通知放在了斯塔克老爷的面前。
　　“Howard，我记得‘超级士兵’研究计划完成后，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服役。”
　　“但是我又加入了。而且这次可能会去前线，我会亲自开我研发的飞机加入空军协助狙击队作战。”
　　五秒钟，不多不少，五秒的死寂过后，屋子里传来了响亮的巴掌声。

　　老仆人约翰在楼下扫地，他听见嘶吼声，吵架声，摔东西的声音不停地传来。和其他仆人一样，他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上楼时，却看见一个小型座钟被丢了出来，随之跑出来的还有他们的少爷Howard，他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而他们的老爷在屋子里歇斯底里地吼道：“去吧，去前线送死吧，就当我和你妈妈二十几年含辛茹苦养大了一只火腿！”
　　Howard抹了把脸，摆摆手往楼下走：“谢谢你，老爹。我会活着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