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沉沦荼靡

25、或可相爱共别离

　　主殿的门前，凯厄斯给沃尔图里家发回信息，三人决定暂时在这里等待，不再前进。科伊斯身上有水还有食物，虽然吸血鬼不必吃，但也可以当做打发时间。
　　科伊斯往自己手臂上缠着白布条，上面一道深深的爪痕。
　　凯厄斯瞟了一眼，又瞟了一眼，偶尔会露出点不自在的神色，立刻用冰冷掩饰。他也是气急了才会这么做，谁让科伊斯没有节制，反正不怪他。尤其这个男人没脸没皮，还好意思对他说什么——“我更喜欢你挠在别的地方”。
　　挠在脖子上如何？保证他魂归天外！
　　“Coeus，你真的不加入Volturi家族？你的力量很不错，性格也很不错，Aro已经有心邀请你。”简突然说。
　　“只是我们都有些许顾忌，是么？”科伊斯淡淡道：“顾忌的还是同一件事情。”
　　“这种顾忌不算顾忌，只要你肯说一句话，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
　　“说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可惜对你们来说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对我来说却无比复杂。”科伊斯在此刻此时说了实话：“我的确有些事情瞒着你们，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现在算是什么东西……这句话却不是假的。”
　　“那你瞒着我们什么？不说出来，怎么帮你？”
　　“……谢谢你的循循善诱，Jane，我相信你是真的希望与我成为兄妹，但我有我的理由，有些事情我不能说，至少现在绝对不可以。”
　　“别问他了，Jane，让他自生自灭。”凯厄斯突然说。
　　科伊斯含笑睇了他一眼，见他别扭的样子就知道这句话绝对不是生气，而是体贴自己。
　　“终有一天我会说，或许是我不再惧怕，或许是我明了一切。”科伊斯顿了顿：“Jane，你愿意先去四处逛逛吗？我想和Caius独处。”

　　只要是两人独处就浑身不自在，凯厄斯只好站得笔直，看着宫宇楼台，一块一块砖细细欣赏。
　　科伊斯却从身后抱住他，下巴压在他肩膀上，将他搂紧在自己怀里。
　　“你又要做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在Volturi家的情报网，你记得提醒Aro不要再找我，否则也许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凯厄斯身体一僵：“你支开Jane，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这些话我只想和你说，怎么决定在于你。”科伊斯侧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
　　凯厄斯身体一颤，知道暴力对科伊斯从来没用，低声道：“把我放开。”
　　“让我抱一会儿吧，我暂时不想见其他人，Volturi来之前我就会走了。不过，我欢迎你和Jane去找我。”
　　凯厄斯皱眉，科伊斯这么可怜巴巴的真不习惯。
　　果真这次他只是抱了自己一会儿，连手都没有乱动。就在凯厄斯快不耐烦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Coeus·Hunter，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要走了不给你留点纪念不行。”科伊斯吻在他脖子上，不管怎么穿衣服都会露出来的地方，细细吮出一个紫红色的印痕。
　　凯厄斯感觉有一股力量流了进来，盘旋在他吻的地方挥之不去。
　　“就这样吧，让我们试验一下，需要多久加持了我意念的吻痕才会褪去？等它褪去之后，或许我会来见你——再补上一个。”他转到正面，顶着凯厄斯的额头，柔情蜜意满满的声音：“你要记得我，记得我的心……如果我暂时把它遗落在了你这里……”
　　他走了，走得很快，凯厄斯能动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想必也追不上他。抚摸颈间的痕迹，凯厄斯眼前没有别的，只有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眼中却闪烁着温柔笑意……
　　那个白痴！

　　当你不肯信任我的时候，何谈爱情？

　　回到人声鼎沸的开罗城，找间旅馆住下，洗了个澡。科伊斯深切觉得自己这一路太搞笑了。完完全全就是冒险旅行，收获完全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陵墓，却被拱手送给了沃尔图里家族。
　　一半的分成？如果凯厄斯不提起这件事情的话，他绝对不抱半点希望。
　　这些天也够累的，抛开所有思绪吃了东西睡觉，昏昏沉沉中科伊斯想到，他还是不要放纵自己了，心理的放纵带来感情的放纵，他怀疑自己都要把凯厄斯吓到。
　　不过对于最后留下的那个吻痕他很满意，嗯，他真的很满意……

　　科伊斯跑去埃及沙漠放任一阵，然后沃尔图里家哗啦啦都跑去了，是个人就能发现不对劲。等他回来时，爱德华第一个跑过来。
　　“没想到是你来找我。”
　　“别人都不好意思，所以我来问，你去埃及做什么了？”
　　“探险咯，不然还能做什么。”科伊斯趴在窗口：“要不你进来，我们慢慢说，要不你回去，把这个答案告诉其他人。”
　　爱德华想了想，还是翻了进来：“我倒是不介意听你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把自己陷入危险还不自知。”能引起沃尔图里全家出动，有那么几天他们还以为他会尸骨无存，贝拉都掉了几滴眼泪。
　　“我从不会把自己陷入未知的危险，已知的危险则不算危险，不是吗？”
　　“你早这么说才好，不要让Bella为你担心。”
　　科伊斯抬头看他：“帮我告诉Bella，我没事了，有空她可以来我这里吃饭。”
　　“…………我会转告她。”爱德华多看了他好几眼：“你出了什么问题吗？”
　　“怎么这么问？”
　　“我现在一点都看不出你的心事了，不像Bella那样隔绝封闭，反而是一片空白。你……力量增强了？”
　　这是爱德华能够想到的，不过科伊斯反问：“难道不是我更加虚伪了？”
　　“开玩笑，虚伪的人我见过很多，怎么也不像看不透的，就是看着有些恶心。”爱德华挑眉看着他：“你说你虚伪？”
　　“我没说我恶心，你的形容词挑选得真差劲。”科伊斯不停摇头：“去吧，你不会这么喜欢和我呆在一起，而不去陪你的Bella。”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的研究怎么样了？”
　　“研究？除了一些一时兴起鼓捣的小玩意儿，我做过什么像样的研究吗？”
　　爱德华咬了咬牙：“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的确够虚伪了！”
　　“这才是聪明的回答。”
　　打发了爱德华，科伊斯突然觉得累。为什么他一定要掩饰这么多，在乎这么多？为了活着，为了活的更好……充足的理由来着，但就是让他觉得不舒服——偶尔而已。
　　这种情绪叫做自我厌恶？还是叫做对世界不满来着？
　　科伊斯认真思考了半晌，开始把他的埃及之旅写成日记，努力不要几句话就转到凯厄斯身上。

　　第二天贝拉到来，自己一个人，还拿着一张鲜红的请帖。
　　“Coeus，这个给你。”
　　“红色炸弹。”科伊斯接过来翻看：“好快啊，三天之后？”
　　“这是我们一起定下的日子，我还怕你不回来怎么办呢。”
　　“你的婚礼我当然要参加，身在世界那头也会回来。”科伊斯揉了揉她的发：“到时候我送你一份最好的礼物，敬请期待。”
　　“你来我就很高兴了。”贝拉脸蛋红红，显得很幸福。
　　“当然，我必到。”科伊斯手指下滑，落在她手臂上，突然一捏。
　　“啊！”贝拉猝不及防疼得大叫。
　　科伊斯歪了歪头：“还需要我问吗？”
　　“我想不需要了……”贝拉疼得直抽气：“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我的鼻子很灵，对于血腥气更加敏感。”
　　“真是幸福而方便的非人类……”贝拉卷起袖子，乖乖露出受伤的部位。她几乎整只胳膊都被包扎了，再厚的绷带也遮掩不住血气。
　　“Edward带你去做了什么？提前体验狩猎的感觉？”
　　“不是，是我们一直在不停遭受吸血鬼的袭击，虽然Victoria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Edward也不肯告诉我，他只是把我保护得更严密，连晚上都在我窗外。本来我就因为举行婚礼紧张兮兮，有他在更没办法睡。可是自从我的手臂不小心受伤后……”贝拉耸了耸肩。
　　“被吸血鬼抓伤？”
　　“不，只是被抓出去的时候划到了树枝。其实Edward不过晚了一步，只是他太紧张。”
　　科伊斯看着她浓浓的黑眼圈：“嗯，我看出来了。”
　　“所以让我住在你这里吧！”贝拉突然抓住他的手：“只有住在你这里我父亲才放心，Edward也放心，我也能睡得着觉。”
　　科伊斯嘴角抽了抽：“我就知道……”
　　“好嘛……Coeus，Coeus，Coeus……”
　　“别扯着我撒娇，你知不知道我身边的麻烦更多？这一套对我不好使。”科伊斯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把她推开。
　　“可你总不想我在结婚前还受伤吧？那群人可是一直没有放弃过，最近没出手是因为没有机会。”贝拉照爱德华教的说道。
　　“你还真是吸血鬼的口水吃太多，被带坏了。”科伊斯摇头叹气。
　　贝拉的脸色红得跟着了火一样。
　　“回家收拾收拾你的东西，我有客房给你主。当然，如果为了你住进来的目的，你可以和我睡在一起。”
　　“不、不用了，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贝拉很快跑开，在门口的时候还绊了一跤。
　　科伊斯勾起嘴角，不必多优秀，一个普普通通的可爱女孩子就能让他心情好起来。只是追杀贝拉的吸血鬼是什么？除了一个晦暗不明的沃尔图里家，她还得罪过谁？
　　詹姆斯死了，维多利亚死了……对了，还有一个黑人吸血鬼叫什么来着？那家伙很懂得趋吉避凶，而自己从来不记没用的人。
　　难得爱德华点头，贝拉成婚，自己有空，就帮他们一把吧。虽然，这也是那个奸诈的小吸血鬼送贝拉来他这里住的目的。

　　睡了一小觉，整理离主卧室最近的客房，订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贝拉准时敲响他们家的门。
　　科伊斯第二次看到她单独一人：“你的Edward呢？”
　　“我说要来你这里吃晚饭，他就处理他的事情去了。”贝拉在科伊斯的帮助下把她的大箱子提了进来：“从他的表情看来，又有人盯上我了。”
　　“真受欢迎。”科伊斯将她的箱子扔进那个小房间：“先吃饭，然后再整理，那个房间虽然小了点，却最安全。”
　　贝拉好奇探头看了看，这房间的构造很特殊，屋子内部有个窗户，就在床边的墙上，将两个卧室连在一起。
　　“我怀疑原本住在这里的是一对夫妻。”
　　“夫妻应该睡在同一张床上。”贝拉反驳。
　　“这叫情调，你在夜半如果有什么问题，立刻可以通过这扇矮窗跳进我的房间。记得要从床上跳，我记得你的弹跳力不强。”
　　贝拉瞪了他一眼：“早晚会变强的！”
　　“那是当然，你是内定的吸血鬼，或者你会比我还强，吃饭吧。”科伊斯把她推进饭厅。眼角余光扫过小房间的窗帘，它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贝拉的身份沃尔图里会管，因为他们希望吸血鬼壮大，他们认为贝拉有天赋，他们站在领导者的位置，为吸血鬼这个种族的未来着想。
　　别人却不会在意，在他们看来贝拉是食物，散发着甜美芳香，最美味的滋补品。这已经足够吸引那些饿鬼抢夺，更别提再加上点其他因素。
　　科伊斯一晚上都把贝拉带在身边，在书房里看书、做实验或者聊天，总之不让她一个人独处。
　　贝拉被爱德华保护得太好，事实上她并没能理解自己到底有多危险，但科伊斯这种毫不避忌的戒备却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亲爱的Bella，你都要跟着我。”终于到了晚安时间，科伊斯在她耳边轻声说：“窗门锁好，确定别人不打破就无法进来，我会看着你躺在床上再睡。”
　　“Coeus，你这样让我紧张……”
　　“紧张点好，总比没心没肺好。”科伊斯推了她一下：“不过有我在，倒也没关系……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