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掌 纵横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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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晚上习惯打坐来休息，几乎不会睡觉，卫庄自然是不甘于落后的，于是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两人晚上打坐，白天练武的情况。
于夜幕中，卫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盖聂。如果睁着眼睛的盖聂是平淡的，那么闭着眼睛的盖聂就是如玉石一般温润的。秀美而英气的眉，总是轻轻抿着看起来柔和的唇，以及睁开眼时那干净清朗的眸子，如黑珍珠一般，似乎在被他注视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只有他一人。
自从打过那一场之后，自己对师哥的态度稍稍转好，可是盖聂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恼怒，他开始想，究竟盖聂是不是他所以为的外冷内热的人？
不用说，他自己都能看出来，盖聂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师兄，在剑术的指导上，即便他不知道盖聂的深浅，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师兄的尽心，可是在生活上，对自己却不冷不热。并不是说他对自己不好，只是……总觉得有种，不希望自己和他的关系变好的样子。
这个疑问直到一天他偶然听到师傅和师兄的对话才算是明白。
“聂儿，这么久了，你和小庄的关系还是这般，我还以为，这些时间，可以让你们亲近些。”
“师傅希望的不正是这般么。”盖聂微微一笑，“我与小庄总是要为争夺鬼谷子的继承资格的，若是关系真的好了，反倒是不好。”
“可是聂儿你，确实很疼爱小庄啊，聂儿就不担心自己到时候会对小庄下不了手么？毕竟，你们只有一人能继承鬼谷派。”鬼谷子对盖聂的做法事实上是很满意的，或者说，两个弟子中，他最满意的就是盖聂，不管是性格的沉稳，还是感情上的理智，以及他不可忽略的天赋。
“……”盖聂垂眸，没有回答。
“唉……你这孩子，就是太温柔了。”鬼谷子唯一对盖聂不满意的地方或许就是他的温柔。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鬼谷子就知道，这是个温柔的孩子。不是动作或者语言的温柔，而是从眼底从灵魂深处，就让人觉得温柔的人。这样的人最容易的就是优柔寡断，鬼谷子纵横天下，最不需要的便也是这温柔。
温柔确实是好，却不适合鬼谷家的弟子。
盖聂虽然说很强，最后能活下来的，却不一定是他。
“温柔……其实也很好啊。”盖聂笑起来，似乎整个世界都明朗了起来。
“唉……随你去吧。”
卫庄知道，鬼谷派一直以来都只能有一个鬼谷传人，所以他和师兄只能有一个继承鬼谷最精深的东西，也只有一个能够活下去。只是和盖聂在一起的生活，安稳的几乎让他忘记了，渐渐的以为，其实自己和普通的徒弟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盖聂就是个能让人安心的人。
卫庄低头看着自己长期握剑的手，本来应该布满了茧子，却因为盖聂的照顾，还如同没拿起剑时一样。他知道自己没有盖聂强，不管是哪一方面。但是他更不甘于屈居盖聂之下，即便盖聂有这个资本。
在这个乱世，他看过了太多的东西，也就更加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如果不是在鬼谷，或许他早就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生命。
他好不容易才能来到鬼谷，学习那些让自己强大起来的东西，然后能够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鬼谷真正的继承人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他又怎么能够放手。至于盖聂说的，他会因为顾念师兄弟间的情分而放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他的师哥真的不忍心对他下手的话，那么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能赢的只有他！
卫庄转身离开，屋内的盖聂淡淡的扫了一眼卫庄之前站立的方向，然后对鬼谷子说：“那徒儿便先退下了。”
“去吧。”鬼谷子挥手。
之后，盖聂再见卫庄，就发现卫庄的眼神已经变了，一副势必要打败他的样子，只是眼底还有些挣扎。
盖聂摇头，不管卫庄是不是真的要和他争，他都不在乎，反正他不需要。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温柔确实是好东西，如果不是好东西，又怎能为自己创造好的势呢？
再后来，鬼谷子为两人安排了比试，不管是文斗，武斗还是考验。
“里面有两头饿了很久的猛兽，而在不同的方向还有两个被困住的人，你们去吧，让我看看你们的选择。”鬼谷子大手一挥。
盖聂是先走的，卫庄站在盖聂身后，看着盖聂的身影，他知道盖聂或许会选择两个都救。他也知道鬼谷子此次要测验的是什么，或许盖聂这次是不会让鬼谷子满意的吧。但是……这也才是盖聂，他的师哥。
卫庄是首先回来的，手中提着两只猛兽的首级，将猛兽的首级仍在地上，卫庄勾唇笑道：“死了一个，救了一个。”
在院中找了一圈，果然没有找到盖聂。“看来师哥还没有回来。”
没一会儿，院中响起了脚步声，卫庄扭头一看，盖聂依旧是一脸平淡的走了进来，“两个都救了。”
在鬼谷子面前站定，本来垂眸饮茶的鬼谷子一顿，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脸上平静无波的盖聂。
“……”他本来想要说，鬼谷纵横天下的存在最基础的就是要学会选择，一个决字，让鬼谷传人更会审时度势，也更能纵横天下。可现在却说不出口了。
“师傅，或许一个人只要足够的强大，在他面前就没有选择题。”说完这句话，盖聂对着鬼谷子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这场比试，表面上看来是盖聂赢了，但是事实上是怎样，还未可定说，毕竟鬼谷子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不是盖聂说的。或许盖聂说的是对的，但是绝对强大的力量，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
看着盖聂离开的背影，卫庄握紧了拳头，他还是不够强大。师哥的观点他很赞同，如果有足够强大的力量，那么在他们面前就不会有选择题。
就像盖聂在一直追求力量一样，他知道的，只有变得强大了，他才能算是真正的活着。
最后一次师兄弟之间的比试，自然还是以盖聂的胜利告终。本来是要在这一场就决定出谁才能够活下来得到鬼谷的传承，可是盖聂却没有对卫庄下杀手，不管是鬼谷子还是卫庄，对此似乎都在意料之中。之所以没有让卫庄赢，也不过是因为若是这般放水，想必卫庄会更不快活。
“小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仅仅局限于一个人，变强的路是不会有尽头的，鬼谷派传人的位置，你要的话便拿去，我并不需要。我知道你不服输，一直都想打败我，我也不愿意放水，来让你赢，因为你并不需要，所以我依旧是那句话，我等着你来打败我。”
卫庄久久的站在原地看着盖聂离开的背影，似乎他最常见的就是盖聂的背影，这是不是也说明，盖聂其实是一个不会为什么东西停留的人。在他眼中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停留？
但是他绝对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他看到的会不仅仅是他的背影。
纵横剑术，既然是纵横天下，又岂能分开呢？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八掌 纵横天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