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西风绕景时（原名：情不知所起）》斯无尤

11、磨练开始（1）

　　“景煜，我调职了。”
　　景煜停下脚步。调职？
　　“你不当记者了？”
　　杨飒解释道：“不是，我被调职到电视台旗下附属的一家杂志社当外景记者。”
　　景煜了然。
　　“好像军队还订阅了这家杂志社的军事周刊和社会新闻呢。”
　　景煜觉得有印象。每周送订阅文刊倒是真的有，可他很少看，每次都是吴家朗跑来和他说这上面有什么好玩的他才看。有一回他特自觉地瞄了一眼，发现介绍的军队历史他早就知道了，以前在自己家里，他爸每回都要他背一段给他听。
　　还有那些个枪支导弹的用途直径射程更不用提了，以前传统教育都是必学的。
　　所以他觉得很无聊，虽然他只看了前几页。后面的都没瞧，这完全是因为他不喜欢看杂志所引起的。
　　那么那些杂志都干嘛了，好吧，都给他垫桌角了。要么就给他的军犬大卫当飞碟扔出去再刁回来的那种。
　　他被吴家朗说浪费资源。
　　他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废物利用。
　　这杂志好像叫……
　　“叫四季？”
　　杨飒一拍手，“是的，四季！”
　　景煜这下觉得自己浪费资源了。
　　“那么你去那做外景记者啊。”
　　“是啊，我负责军事外拍的任务，要接受军训。我想问你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军训？“你们要适应军队生活？”
　　杨飒觉得这么说没错。
　　“成，你就当你大学里军训一样对待吧。你们女孩子家的那些东西带着就好。”
　　杨飒明白了。
　　“还有啊，多注意休息，这训练不是你以前做那什么几套几套广播体操，强度不能比，刚开始一定会不适应。你得注意了。”他仔细提醒。
　　杨飒感激道：“我明白了，多谢。”
　　“客气客气。你要不要参观下我们连啊？”
　　哎？前面不是说要送自己回去吗？
　　“不是说送我……”
　　景煜一脸迷离，开始装傻。“有吗？”
　　杨飒也被弄得一脸迷离，是自己耳朵不好还是景煜脑子不好？应该是……
　　记性不好！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参观下吧，虽然上次来过，但是没有仔细地看过。就当为几天后的军训做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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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卫出现的时候，杨飒还是有点淡定不能。
　　好想揉揉它的脖子！太可爱了。
　　“你可以摸摸它的头。”景煜看出杨飒对大卫的喜爱之情。
　　杨飒小心翼翼地靠近大卫，大卫似有警备地发出了几声呜呜的哼声，景煜一拉牵引绳，它立即平静了下来。
　　杨飒有些不敢了，景煜拍拍大卫的背，“没事，摸它几下，他熟悉了你的味道，就好了。”

　　景煜只顾着带杨飒参观了，完全没想起来参观的是这个“八卦连”。
　　而且全是善于隐蔽跟踪作战的侦察兵。
　　“汪晖，你看看那姑娘是不是上次采访的那个？”
　　“还真是啊！”
　　“连长又来宠物攻势，真够老练的！”
　　“这回是你拉我来的，被削了别赖着我！”
　　汪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大家都在猜测呢，自从传出军装门的女主出现时，大家伙都蠢蠢欲动，碍着训练才没有奔过去看个究竟，训练完了都跑来猫着。连长这刚从团部回来没多久就着急着看人家，看来真有一腿！
　　“郭医生是没戏了啊？”
　　“好像是的……”
　　“轻点轻点！小点声啊！”

　　杨飒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大卫，大卫好像习惯了一点，但是还是不愿意与杨飒靠的太近。
　　“我的大卫警备心很强，别在意。”
　　杨飒开心地笑着，她摸到了大卫，心里早一本满足了，才不会在意呢。
　　看见杨飒这么开心，完全没有在医务室看见的疲态，他也开心。
　　毕竟是为他才闹出来的问题。他心里一柔。
　　“你这回掉了多少东西，我赔给你。”
　　杨飒立即拒绝。
　　“不用，这是我的错。怎么能让你赔？”
　　“都怪我，没有及时联系你，结果让你来送，还弄得你身体不适。”
　　杨飒真不能让景煜赔，本不想不说，再说……这掉的东西价钱加起来……实在不是景煜该承受的。真是，没事她带那个大牌包干什么！
　　“不不不，没事，就一个包包，还有一把伞。没多少钱。”她编了个，减少了几样。
　　“那是多少，我给你。我在部队就是钱多。”
　　见杨飒表情一僵，景煜忽然觉得自己在杨飒面前摆阔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人家家境那么好，根本不愁钱。
　　气氛有些尴尬，大卫被夹在中间，莫名地看着两人，不满地叫了两声，不要忽略它。
　　“景煜，真不用。谢谢你。”杨飒真诚地看着他。
　　景煜也没有再坚持。
　　吴家朗正在寻找景煜，他回来应该有段时间了，怎么都不回办公室。他还有事要告诉他呢。
　　他问了几个士兵，回答模棱两可：“好像朝大卫那里去啊，好像是这样的啊。”
　　搞什么飞机。跑训狗场干嘛去了。去团部受刺激了啊。
　　他走啊走啊，发现有不少士兵躲在角落窃窃私语。
　　那景煜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不不不，和大卫他能做什么。
　　他快步走过去，一个士兵赶忙拉他，可惜没拉住，他还是看见了。
　　“看什么呢，都散了散了！”
　　这声使得藏着的士兵们都暴露了。
　　景煜听见后，沉下脸，从腰间淘了食物喂了大卫后，叫来训练场看守把大卫带了回去。
　　“小飒，你等我下。”
　　看着景煜一阵黑气地向这里冲刺过来，士兵们大喊逃命啊，逃命去了。
　　“兔崽子，回头收拾你们。谢谢啊兄弟。”
　　吴家朗忽视道谢这一环，严肃地问：“你一回来就给我泡妞啊。”敢情自己呆在办公室里写报告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啥事。
　　“什么泡妞啊，人家给我送衣服，怎么说话的。”
　　“我不管给你干嘛的，这回你不知道还有工作吗，下午还有训练你要监督不知道吗？”
　　“得得得，这不还没到时间吗，你给我点面子。”景煜回头看了眼呆在不远处的杨飒。“人家这回为了这茬可是受了苦了，淋雨摔在部队门口，给抬医务室了。”
　　吴家朗微讶：“姑娘对你那么好，你还不感恩戴德？！”
　　他走向杨飒，打了个招呼。
　　“他不在你可以找我呀。”
　　杨飒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说了实话：“对不起，我把你给忘了，指导员。”
　　吴家朗终于知道啥叫心灰意冷了。
　　景煜在一旁憋笑。
　　吴家朗有预感地发现了他的小动作，给予一记大白眼。
　　“一会有训练，记得啊!”
　　打着手势把吴家朗请走了。
　　“真是的，越来越像团长。”他呼口气。
　　杨飒看着吴家朗远去的身影，“你下午还有训练，那么我先回去吧。”
　　“我让通讯员送你。”
　　杨飒婉拒了。
　　“身上还是有零钱可以回家的。没事啦。”
　　景煜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快到了，纵使再想坚持，也不能违背部队规矩。快要年关了，部队有许多事要他处理。上头也重视勘察着。
　　“那我送你到门口，你回去当心点。对了，以后来了，提前给我发邮件吧，我看打电话不方便，我最近也事多。”景煜从军裤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下。“这回要记得。”
　　杨飒答应下来，心下觉得景煜还是挺注意细节的。
　　出了部队，杨飒回头望了眼，看见景煜仍是站在门口，她朝景煜挥挥手，景煜没有离开，依然目送着，直到杨飒身影渐渐变远变小。
　　这次车没有多久就来了，杨飒内心稍稍慰藉了下。从自己衣服里掏出了零钱付了车费后坐到位子上，手边空空的，怪不习惯的。
　　回去该怎么交代啊。
　　记者证还要补办，但愿是在转职的军训前弄好吧。
　　车上无事，她回想起与景煜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从八月的夏末到如今的深秋十月，短短两个月，他们从采访的一个工作上的关系上升了一级，她没想到他们会成为彼此相亲对象。老妈还不告诉她，结果景煜的出现让她受了一次惊吓。
　　再一次的见面，景煜向她提出了交往的想法，她不能想象一个月才见了一次面的两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确很喜欢军人，在电视上看见的时候觉得他们穿着军装怎么就那么神气。和自己见多了的西装革履的男人很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像看到自己的信仰一般。
　　眼下，竟然真的遇上了。
　　回到家，赵青给开的门，一开门就发现女儿的变化。
　　开门见山就说：“飒飒，怎么那么早回来了。包呢？”
　　杨飒有些惧怕接下来可能爆发的一系列事件。
　　“我……放台里了。”
　　“台里？”赵青狐疑起来。看见女儿的打扮，更加觉得不对，“你这身衣服哪来的啊？怎么没见过？”
　　杨飒咬着嘴唇，脑子此刻飞速运转，组织语言怎么把赵青蒙过去。
　　“你今天去哪了啊，不对劲啊。衣服怎么感觉不合身啊？”赵青越想越不对。“说实话，杨飒。”
　　连全名都叫出来了，这下怎么办，真火了……
　　脑子突然一机灵，她脱口而出：“衣服是景煜送的！”
　　“什么？！”这丫头骗谁啊。
　　“真的，妈。今天我给他送军装去了。”
　　赵青扬起眉毛，“你去送军装?你不工作呀。”
　　“我请假了呀，不信您去看看衣服还在不在。”
　　赵青知道女儿这么说是不会有错的，于是也就相信了。眼神上下打量这身打扮。“他还给你买衣服？”
　　“额……说是上次回去时路过店家就买了，本来准备下次见面时候给的什么的……这不是……追我呢吗。”这幌子编的够流利了。
　　不管流不流利，反正赵青信了，心里还高兴，想这准女婿还挺会照顾人，只不过……
　　“景煜这小伙子还不错嘛，就是这衣服不太搭你。不过我知道军队里没什么潮流可言，我懂我懂！”
　　赵青喜滋滋的又说，“你不知道，上回我听你吴阿姨说了，这个景煜有多不愿意找对象，还拿指导员做幌子，这下，碰见我闺女，认栽了吧！”
　　敢情现在自己连反悔都来不及了，在妈妈眼里，景煜已经是个准女婿了。
　　那……反悔试试？
　　“妈，我要不愿意呢……”
　　赵青顿时脸色风云变幻：“你不愿意什么？！”
　　“我……”
　　“要是不愿意，我就再帮你找，在你爸那几个客户儿子里给选几个富二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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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亲妈吗？杨飒欲哭无泪。
　　不过她情愿和景煜闪婚也不要和那几个富二代在一起。
　　过了个极其混乱的一天，她要好好洗个澡，还要抽空用自己的积蓄将自己今儿个的损失补回来。
　　唉，有些后悔没给景煜报数了。她完全没意识自己其实也是个“富二代”。
　　曾经杨明华向妻子赵青说过，女儿要福养，家里什么都不缺，别什么事都要女儿自己解决，女儿才多大啊。赵青没有听，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教育女儿，该疼的地方疼，该约束的就约束，以免以后出去花钱大手大脚的，一副大小姐脾气，被人说没教养。
　　如今杨明华看着还真挺不错，懂事的孩子出去也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