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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夜与课程 ...

  •   霍格沃茨的第一夜,非特殊情况下便不需要睡眠的我静静合眼躺在自己床上,听着旁边传来德拉科辗转反侧的声音,将近凌晨,他的呼吸才平缓下来,却仍睡得十分不安稳。
      不比我几百年经历导致的感情麻木,连带对大部分事物失去了体验,他表现的再怎么成熟,毕竟也还是个实打实的孩子,乍然到了陌生的环境,大概多少会有几分不安吧。
      九月份的天亮的还比较早,将近六点,就有略带青色的光线从窗户上方透出来。德拉科醒得也很早,刚睁开眼睛时,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今处何处的迷茫感。他半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头顶的幔帐,又闭了一会儿眼睛才重新睁开。眼睛下方是淡淡的青灰色的眼圈,睡衣上的家族徽章为表示对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敬意,取黑-绿-银三色,并配有蛇形图案。在银色的缎带上刻着拉丁文“Sanctimonia·Vincet·Semper”,意思是“纯正永胜”。铂金色的头发在枕头上支棱出奇怪的形状。
      他在盥洗室呆了很长时间,出来时已经恢复昨晚看见的有条不紊神采奕奕。眼圈消失了,没有用发胶固定,但铂金色的头发也已经柔顺而服帖。还没有穿外套,他套着米白色的衬衫,亮银色和墨绿色的斜条纹领带从灰色V领线衫中露出来,下身是黑色长裤,脚上是一双同样为黑色的单层皮革薄短靴。
      不比他在洗漱台上摆放着的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各种瓶瓶罐罐,我只带了最基本的沐浴用品。天知道血族的汗腺已经进化、或者说退化成什么样了,我几乎没有听说过会流汗的吸血鬼。而经过几个世纪的练习与实践,我早在前两百年就已经熟练掌握进食而不将猎物的血液洒在衣领或袖口上,保持身上整洁干净的技巧了。
      一年级的课程并不十分紧张,斯内普教授是魔药课的教授;麦格教授负责变形课;拉文克劳院长,传说有精灵血统的小个子男巫弗立维先生教授魔咒课;神奇草药和医药由郝奇帕奇院长,一个胖乎乎,有着非常柔和包容笑容的女巫,斯普劳特夫人担任。
      每星期三晚上,我们都要用望远镜观测星空,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一周三次,斯普劳特夫人会带着我们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研读药草学,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
      除了四大学院院长教授的课程外,一年级还有黑魔法防御术、保护神奇生物课、飞行课和魔法史等等。
      黑魔法防御术的奇洛教授缠着一条大围巾,将头顶和后脑勺包裹得严严实实。他上课的教室里充满了一股大蒜味,人人都说这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到的一个吸血鬼,怕那个吸血鬼会回过头来抓他。他告诉他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不过谁也说不上是真的相信他说的这个故事。其次,他那块大围巾也散发出一股怪味,我的哥哥们,那对孪生兄弟坚持对我说那里面肯定也塞满了大蒜。这样无论奇洛教授走到哪里,他都有了防护。
      不过除去令人无法忍受的扑鼻的大蒜味,我还从他的身上嗅到一种极淡的腐臭,从围巾的缠绕下若有若无的飘出来,掩盖在浓烈的蒜味之下。那味道总让我联想到身上一点一点腐烂的尸体,黑魔法防御课上我总会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尽量离他远远的。
      最令人厌烦的课程大概要算魔法史了,这也是惟一由幽灵教授的课程。想当年宾斯教授在□□休息室的壁炉前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去上课时竟忘记带上自己的身体,足见宾斯教授确实已经很老了。上课时宾斯教授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学生们则潦潦草草地记下人名和日期,把恶人墨瑞克和怪人尤里克也搞混了。不过纯理论知识,完全靠背诵的魔法史对有着绝佳记忆力的血族来讲可以说是毫无难度,难得让我这皮厚的老脸有种作弊欺负小孩子的羞愧感。
      霍格沃茨校服是黑色的长袍,四个学院只在胸前的学院标志上有细微的差别,分院后,衬衣上的领带会根据学院不同而自动变成对应的颜色。我的哥哥们胸前耀眼的金色与鲜艳的红色交错,显示出格兰芬多热情张扬的性格,而我的则是银色和绿色,用来象征斯莱特林的荣耀。
      我尤其喜爱黑色外袍那带墨绿色内衬的兜帽,也许是过去为了保证巫师的安全,使他们的脸部不被敌人看见,几乎每一件会在室外穿的衣服都带有能将面孔遮挡起的兜帽——麻瓜界一定没有如此拖沓的服装,要知道,自从经过那几次工业革命,麻瓜们的生活节奏就越来越快了——感谢巫师们从中世纪一直流传下来的审美。麻瓜们简洁方便,短袖短裤的实用主义对一个血族来讲实在有点小困扰。
      如我想象中那样,斯莱特林的地窖从没有阳光直射,即使偶尔投下几束,也经过了黑湖的层层折射,仅能投下几道带亮的波纹。九月初,还没有到需要炉火取暖的时候,没有温暖的火焰和火苗燃烧时的哔剥作响,黑漆漆的壁炉沉寂无言,带着几分阴沉。古老的石雕表面记述着历史遗留下的痕迹,使人回忆起沃尔图里家族城墙表面斑驳的污迹和夕阳中的暗影。
      霍格沃茨的楼梯总共有一百四十二处之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门,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它们打开,或者确切地捅对地方,它们是不会为你开门的;还有些门根本不是真正的门,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门的坚固的墙壁。想要记住哪些东西在什么地方很不容易,因为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移动。画像上的人也不断地互访,连甲胄都会行走。
      一年级的小蛇对一切都不熟悉,还处在成群结队结伴而行的阶段,而显然我们的领导者相当出色,德拉科看起来对每一条走廊过道都烂熟于心,七拐八拐,挂画像的墙壁,方向相反的楼梯,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穿行,我们总能按时到达要去的位置。其他新生们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有好几节早上的课程,新来的孩子都是踩着铃声,喘着粗气匆匆跑进教室坐下的。
      当我们到达餐厅时,已经有许多人坐在里面。教师席上的老师在校长左右手两侧坐成一横排,邓布利多往面前摆放着一小杯柠檬蜂蜜水,芝士馅饼的粘稠酱汁从小刀切口处流出,淌在洁白的骨瓷盘里;斯内普教授简单地取了两个牛角面包,右手边是麦格教授递给他的一壶黑咖啡,我注意到他一点牛奶都没有添加。
      在第一天吃早饭的时候。百十来只猫头鹰突然飞进餐厅,把不少不明情况的人吓了一跳。这些猫头鹰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一只老掉了毛的陌生猫头鹰跌跌撞撞地朝我飞来,着陆时一头撞上了正在我面前喝果汁的纯黑色夜枭,被撞的没动弹一下,它倒是摔了个踉跄。那只夜枭名叫萨那特斯(注),浑身漆黑,没有一丝杂色,矫健而强壮。动物的直觉使它们一靠近我就消声匿形,尽量降低存在感。在一群瑟瑟发抖,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的各样动物中,只有它扇扇翅膀,睁开眼睛若无其事地瞟了我一眼。买下它时,老板反复告诉我它性格相当凶悍,甚至还为此少收了我两个纳特。
      另一只猫头鹰带来的是韦斯莱夫人寄来的包裹,让我有些意外。眼角看见三个哥哥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眼巴巴瞅着这儿,看我收下,很开心的相互挤了挤眼。珀西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假装没有看向这边。

  • 作者有话要说:  注:希腊神话中死神哈迪斯的手下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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