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失效的祈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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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安夜前，西里斯终于被奥赖恩解禁了，然而当他在平安夜的晚宴上看到与Vorldemort一同到场的卡西欧佩亚时，扭曲的几乎希望自己还在布莱克家那间又小又黑的禁闭室里眼不见为净。
可这只是他的傻念头而已，与他相比，其他能来参加同一场宴会的巫师们却益发艳羡起布莱克家的得宠来了——要知道，自从万圣节后，忙碌的可不只是为了威尔逊家找线索的傲罗们。
那些死去的人的性命又一次展现了Vorldemort强硬的政治姿态，万圣节前夜的黑魔法狂欢则成为他强大实力的又一次注释，遇害者的鲜血再次为他心狠手辣的名声抹上一层恐怖的新衣——。
即使真正知道实情的只是少数人，但是这位大人的繁忙程度却是有目共睹的——接受采访，发表演说，制造舆论，发动群众，镇压不同的声音……他已经在许多平时偶尔也会赏脸参加的小宴会上绝迹了快两个月，而许多他的追随者也只能得到他传下来的的指令，却无暇被他召见。
可是就在昨天，他却依然忙里偷闲召见了那位明显还帮不上任何忙的小布莱克小姐，甚至今天还直接带她一同赴宴。而另一位布莱克小姐昨天也得到了他亲自做媒而订下的未婚夫——虽然她因为害羞和发热而根本没有出席今天的宴会。
当Vorldemort举起酒杯，再次在晚宴上发表关于维护纯血利益的演说的时候，卡西欧佩亚就知道，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将就是这个了，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自己大概也能在那连篇累牍的版面中占据小小的一个角落。
她看到阿布拉克萨斯站在第一排听着Vorldemort演讲时眼中绽放的动人光彩，那是Vorldemort为他，为他们所有人描绘的动人画卷。而当这样的画卷在他们面前展开的时候，他们甚至为此乐意奉献自己的一切。
阿布拉克萨斯看到了站在Vorldemort身后的卡西欧佩亚，对她笑着举了举酒杯。卡西欧佩亚学着众人的样子神色不变的举杯，好像在同样为了他们伟大的事业干杯，可是她的迷茫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等到人群慢慢散去，舞曲重新响起，卡西欧佩亚才想起自己应该跟阿布拉克萨斯提醒一下，两人在花园的谈话已经被Vorldemort知道了，依照Vorldemort的性格，可没理由只跟她确认这件事。
可是Vorldemort不喜欢跳舞，他更喜欢坐在高高的座位上俯视着场地中的一切，而她一直陪着Vorldemort身边，没有机会单独跟阿布拉克萨斯警示。她不停的寻找机会，却也只来得及在阿布拉克萨斯和某位夫人共舞时转身的一瞬间做出“放心”的口型，她看到阿布拉克萨斯的动作顿了一下，便知道他已经看到了她的暗示，眼珠向Vorldemort的方向转了一下，她就立刻扭过头去，重新摆出了一副倨傲浅笑着的小淑女的样子。
阿布拉克萨斯暗中皱了皱眉，一时没能领会她的意思。难道是说她会记得提醒Vorldemort不要忘记今日的誓言，而叫他放心吗？亦或是暗示他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她会请Vorldemort帮助马尔福家？
但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等到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Vorldemort示意阿布拉克萨斯到他身边来一下。阿布拉克萨斯依言走过去的时候正听到Vorldemort对卡西欧佩亚说：“……在你回到霍格沃茨之前我恐怕都没有时间再召见你了。”
Vorldemort的声音是出乎意料的亲切和温和：“那么期待你在霍格沃茨的表现，我的小姑娘。”
卡西欧佩亚笑着答应，然后行礼告辞了。当她与阿布拉克萨斯擦身而过的时候，除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甚至没有再多一个眼神。但阿布拉克萨斯还是意识到，她所说的放心，就是指这个时候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预言和命运了，阿布拉克萨斯。”Vorldemort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审视的看着他，高仰着头，嘴角却带着讥讽的笑。
阿布拉克萨斯手中的蛇头杖在地上顿的时间多了一秒钟，但他很快就继续微笑着走到Vorldemort身旁坐了下来。
“谁又能说清命运呢？Lord。”他笑着回答，“卡西竟把我的感慨也跟您讲了吗？”
“希娅当然不会隐瞒我任何事，阿布，”Vorldemort慢吞吞的说，“而且我也不会让她隐瞒。”
“的确，”阿布拉克萨斯的笑容不变，摩挲着蛇头杖光滑的顶端说，“也许比起奥赖恩来，您更像她的父亲。”然而他的心里几乎要咆哮了，这就是那个小姑娘所谓的放心吗？
“父亲？”Vorldemort皱起眉，厌恶的说，“多么恶心虚伪的词。”
“我很遗憾您是这么看待这种关系的，Lord。”阿布拉克萨斯耸了耸肩膀。
“当然，也许对卢修斯来说你是个好父亲？”Vorldemort傲慢的说，“可如果你真的要托孤的话干嘛不来拜托我呢？”
“我很抱歉，Lord。”阿布拉克萨斯不动声色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你知道，那时候我有些伤感。”他现在有些拿不准Vorldemort究竟知道多少了。
“你那么害怕吗，阿布，我亲爱的老同学？”Vorldemort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的问。
阿布拉克萨斯坦然的和他对视，却沉默不语。Vorldemort先开口了——他早就知道，和一直习惯跟他用摄魂取念交流的卡西欧佩亚和因为狂热而没有察觉的贝拉特里克斯不同，阿布拉克萨斯可不是好的摄神取念的对象，他的大脑就像铜墙铁壁一样。
“你不相信我吗，老朋友？”Vorldemort问。
阿布拉克萨斯摩挲着蛇头杖的动作几乎要停止了，捏着手杖的手指猛地用力——来了。然而Vorldemort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在送了口气的同时又没办法不提高警惕。
“难道我还不够强，让你觉得无法掌控命运吗？”Vorldemort的红眸中闪过狂躁的风暴，“难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去送死吗？”
“怎么会，Lord。”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可是命运是难以掌握的……我几乎夜夜都能感受到，那不祥已经日渐临近，如果我有幸能够看到我们的事业达成的那一天……”
“你当然能，阿布。而且那一天也绝不会太远。”Vorldemort打断了他的话，“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收起你那像个娘们似的多愁善感，别再说那些丧气话，把心思都放在我们伟大的事业上。”
“放心，我的朋友。”Vorldemort说，“我们最近可没有大的突击行动，你绝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也许您是对的，Lord。”一个清浅的笑容在阿布拉克萨斯清俊的面庞上绽放，他感激的说，“也许只是最近压力有些大，而我想多了。”
“这只是胜利前的小考验罢了，阿布。”Vorldemort雄心壮志的说，“海峡对岸的欧洲大陆还在等着我们去开拓，现在可不是踟蹰不前的时候。”
阿布拉克萨斯闭上眼，微微低下头咏叹似的说：“为了我们纯净的巫师界，为了我们的伟大事业，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为了——您，Lord呀，让我成为您锐利的刀剑，做您的先锋吧。”
Lord呀，哪怕知道您勾勒的未来只是美艳的罂粟，我也已经深陷而不可自拔，直到被毒素带走身体的最后一点活力，我将带着美丽的梦境死去。然后在最深的黑暗深处祈祷，我所爱的巫师界啊，愿你辉煌长久，代代流传。
阿布拉克萨斯走出大厅的时候，卢修斯正焦急的等着他，才一看到他走出来，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问：“爸爸，Lord叫住你是为了什么事？”
阿布拉克萨斯的动作照旧舒缓而优雅，刚刚的一切都好像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慢条斯理的回答自己的儿子：“上车再说吧，卢克。”
卢修斯只好按耐住自己的焦虑，跟着父亲一起踏上马尔福家那由六匹白色飞马拉动的华丽的马车。
然而才一进车门，还没来得及坐稳，阿布拉克萨斯突然用蛇杖挑起自己儿子的下颚，注视着他的眼睛，然后卢修斯羞愧的发现，刚刚在舞会上纳西莎对他描述的对贝拉特里克斯状态的担忧和脉脉含情的情话不受控制的一一浮现在自己的脑中。
幸好阿布拉克萨斯似乎对他脑中的记忆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随便翻了翻就放开了他。
“爸爸，你这是做什么？”卢修斯一重新获得了自由就窘迫的低吼道。
“你真该为自己感到羞愧，卢克。”阿布拉克萨斯冷冷的说，“看看你的大脑防御术，连一层有意义的防御都没建立起来，简直就像是敞着大门任人进出的休息室。”
“我……”卢修斯顿了一下，恼怒地说，“您又没说要考这个，我还没来得及做准备……”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天真的儿子，简直像是那些时刻叫嚷着光明正大的蠢狮子一样，”阿布拉克萨斯讥讽道，“我倒不知道在实战中哪个人在施展摄神取念的时候会提前提醒你一声。”
“我，我只是没想到您会突然……”卢修斯羞愧的低下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对你真是失望，卢克。”阿布拉克萨斯懒洋洋的说，“如此脆弱的心理，连只有十二岁的卡西欧佩亚布莱克都不如。”
卢修斯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不可思议的问：“爸爸，你对卡西用了摄神取念？为什么？”
“你的脑子都被纳西莎的甜言蜜语塞满了吗？”阿布拉克萨斯反问，“我有什么理由要对她用摄神取念？难道不怕Lord的惩罚吗？”
“那，那您怎么知道……”卢修斯呐呐无语，突然他睁大了眼睛，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
“我该庆幸你还能够思考吗？”阿布拉克萨斯摇了摇头说，“会对她用摄魂取念的人自然只有Lord。”
“完美的记忆删改——令人惊叹的意志力——”阿布拉克萨斯叹息着说，“太可惜了，她现在还只有十二岁……太可怕了，她才只有十二岁而已……”
“可是，爸爸，您怎么知道……”卢修斯的意思十分明显。
“那是因为——”阿布拉克萨斯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她修改的是跟我谈话的记忆。”
尽管直到最后阿布拉克萨斯也没有告诉卢修斯他和卡西欧佩亚都谈了些什么，但他的忠告却已经很明确了——别试图与她为敌，尽可能与她交好，也许当她长大以后，会是另一个Vorldemort。
可是卢修斯还是很难相信，才刚刚满十二岁的卡西欧佩亚怎么可能在Vorldemort的摄神取念下隐瞒自己的记忆呢？要知道，那是许多成名的成年巫师也做不到的……
“卢克，卢克——”卢修斯回过神了，发现纳西莎正在一旁推他。
“什么事，西茜？”他问。
“你不吃点东西吗？晚餐就要撤下去了。”纳西莎疑惑的盯着他。
“哦，我不太饿。”卢修斯随手拿起身边的南瓜汁喝了一口，随口敷衍说。
纳西莎皱了皱眉纤细精致的双眉，半响才说：“那么你和卡西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卢修斯否认道。
“那你为什么最近总盯着她看呢？”纳西莎放下手中的刀叉，冷冰冰的问。
卢修斯心中不由得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表现的这么明显吗？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小说：“我不是在看卡西，西茜。”
顿了顿，他接着说：“我是想到贝拉快要订婚了，我该送什么礼物呢？你知道我跟拉不斯坦在一个寝室。”
尽管不太相信卢修斯的解释，但是听到贝拉特里克斯的名字，纳西莎脸上冷冰冰的表情还是消失了，换上了一副愁容，低声说：“哦，恐怕你送她什么她都不会高兴地，卢克。她现在的样子……她那样子真是让人担心，昨天妈妈写来的信上还带着泪痕呢。”
“可是我听说布莱克家和莱斯特兰奇家早就有这个意愿……”卢修斯不着痕迹的给自己和纳西莎施了个隔音咒，“何况又是那位大人亲自做媒，难道贝拉不愿意吗？”
“我敢说正是因为那位大人亲自做媒贝拉才这么难过呢，”纳西莎责怪的看了卢修斯一眼，似乎指责他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原本贝拉也没这么抵触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亲爱的。”卢修斯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中却带上了浓重的警告意味。
纳西莎似乎也发现自己失言了，掩饰性的用手帕擦了擦嘴，不再说话了。
另一侧的安多米达也在和卡西欧佩亚说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订婚仪式。
“……我们应该没办法回去参加了，但幸好婚礼定在暑假。”安多米达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说。
“的确，这样很好。”卡西欧佩亚随声附和着。一提到贝拉特里克斯的婚礼，她眼前就总会浮现出那天堂姐由狂热的欣喜突然衰败下去的脸。她曾是那么由衷的希望着……
“真希望订婚那天贝拉能够好点。”安多米达又说，“妈妈说她最近病的厉害，谁也不愿意见。”
“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卡西欧佩亚说。她当然会好起来，这是那位大人安排的婚事，而且她也亲口答应了，贝拉是绝不会让自己让人看笑话的。
“这个假期真是忙碌。”坐在安多米达身边的布兰达抱怨道，那次宴会后，她倒是跟温和的安多米达成为了朋友。
“的确。”安多米达回答她说，两人很快就聊了开去。而卡西欧佩亚却有些走神了。
的确，这是一个多事的假期，卡西欧佩亚心想。贝拉已经如愿成为了食死徒，在离Vorldemort更近的同时也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看起来家人已经接受了西里斯进入格兰芬多的事实，而且暂时也没有想要换个继承人的想法；还有阿布拉克萨斯……从听到的消息来看，他最近活跃的厉害呢，真不像是那天看起来郁郁的模样。
想到阿布拉克萨斯，卡西欧佩亚突然觉得自己胸口放着那段记忆的挂坠盒有些发烫。那种宛如飞蛾扑火的勇气和执着是她从前从未遇到过的，她好像还不能理解，但是她愿意为他祝福。
阿布拉克萨斯，希望你能长命百岁，然后在胜利的那天，把这些话自己去跟Lord说。卡西欧佩亚攥着胸前的挂坠盒祈祷着。
然而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炎热的暑假将要到来的时候，卡西欧佩亚的祈祷失效了，校外终于还是传来消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Vorldemort的左手，重病在床，即将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失效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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