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梦是佳期》云绮亦舒

4、暗杀埋伏 初时相见

　　第二天，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周围时不时有路过的人，好奇的打量我们。只是，这中间有多少是出于好奇，又有多少是斩月盟或是昊月门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最不喜欢骑马的我，仍旧窝在马车里，人家都说大家闺秀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这个庄主，可谓是“就不出马车门，马车门就不出”。
　　所以，第一次出门以后，江湖就有风声，笑我说向影庄的庄主果真是十足的女人气，娇贵得紧，经不起马上的颠簸。

　　事实上，只有青影他们知道，其实我是受不了春天的寒气与马背上迎面而来的疾风，时间久了，会要我的命的，也真应了江湖传闻，我这个庄主，真是娇贵的紧啊！
　　一路行来，差不多走了一半的路程，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没出一点事情。
　　而我把一切都暂时抛诸脑后，心心念念的，就是，马上就可以见到我的宇哥了，这实在是令人开心的一件事情。
　　“青影”我掀开马车帘子叫道。

　　“庄主“青影闻言，立刻驱马上前。
　　“我要的马车，准备好了吗？”我问青影。
　　“好了，在后面不远处跟着呢。”青影回到。

　　“好，一会我出去一趟，大概三五天回来，你们就日夜赶路，让血影换了我的衣服，坐马车里，我们在潼阳镇会和。”潼阳镇离斩月盟最近，在那里会合，然后一起去真宗，这样，大概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中途到了别的地方，也就不会给宇哥带来麻烦。
　　“是”青影仔细听我的吩咐，知道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到宇哥的桃花坳看桃花，也就没有多问，末了又说“庄主，小心一些，现在不太平，一路跟着咱们的人还在后头呢。”
　　“我知道了”我回青影“别担心，我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久的。”我理解他的担心，现在这个时候，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到潼阳镇的时候，我们就请他们尝尝血影新制的‘无阳’吧。”我笑着对青影说道，“盯向云庄的梢，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阳？”青影问道，眼里带着了然于胸的微笑。
　　无阳是血影提取于植物中的精华新制的一种寒毒，中毒的人好比，在寒冬腊月被脱去衣服扔到冰窖冰冻一般，如果没有散宗与真宗的纯阳真气疏解，那么会一直冷死的。

　　只是，要想解去这个无阳之毒，会消耗很多内力，而能掌握纯阳真气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散宗与真宗的两位宗主才有。
　　至于，如果后面的人是昊月门的，就让他们的门主司徒岩去想办法吧！谁让你盯向影庄的梢？
　　而解过无阳之毒以后，消耗内力过多，没有三五个月是绝对恢复不过来的，武功等各方面势必都会受到影响。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所以，无需拿出君子的风范来，把向影庄的一举一动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盯着看，更何况，盯别人的梢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还指望我光明正大的对你们吗？

　　“这个主意好！这样一来，就算到了斩月盟，真宗与散宗的人也会因为解毒的关系，元气大伤。六月十四那天我们也会占尽优势，除非，呵”青影那老实的脸露出憨憨的笑意。
　　“除非，他们见死不救！”我接着青影的话继续说到。就让我们看看，到底谁是最卑鄙的人！
　　“是”青影又问道“那，你就走吗？”

　　“稍等一会，天色再暗一点。”我回到。
　　换过一身深紫色的紧身衣，打点好一切，我满心欢喜的看着落日一点点褪尽，只余红色的霞光布满天边，无限美好。
　　我驾着马车，快速的向前奔去，沿途一片花红柳绿，姹紫嫣红，却丝毫及不上我的心情之万一，灿烂无比。

　　翻过一座山，再穿过前面一片树林，在一个小山坳里，宇哥的‘陋居’就快到了，山路不能走马车，我把马车停在山脚的一户农户家里，给了他们一些钱，请他们代为照顾我的马几天，北方的民风本就质朴，再加上有钱的作用，倒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提了一口气，就往山上走去。到处都是虫鸣鸟叫声，周围的一草一木都透漏出春天的信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越往山里走，越走越静，仿佛有一种诡异的氛围围绕着我，似乎连空气都透着紧张。于是，我放慢脚步，躲到路边的大树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快走，赶紧布置好，这次的角色可厉害，不小心一点会送命的。”远远地，似乎有一队人马在前面鬼鬼祟祟地做着什么。
　　我立刻紧张起来，难道是九日？赶紧提气，上旋，找到了一棵高大的树隐藏起来。往前方看去，粗粗估算一下，似乎有二十几个人左右，清一色的黑衣，在布置着什么，再仔细一看，好像是在布置陷阱......
　　观察了一下地形，他们停留的地方的确是布置陷阱的最佳方位，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所以适合围攻，并且适合近身攻击，窄小的地形会让人施展不出全力。

　　难道是冲我来的吗？
　　我看了一眼我栖身的大树，这一定是一棵百年老树，枝繁叶茂，隐身其上，倒不会有被发现的可能，更何况我已经屏气凝神，除非是内力深厚之人，否则，绝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
　　可是，这个地方地形窄小，并不是适合来围杀我。
　　整个江湖都知道，向云庄的向云绮以用毒闻名天下，如果是冲我来的，应该在空旷的地方，方便我下毒的时候逃离躲避，而不是这个地方，万一我真下个什么毒，连跑的地方都没有。

　　难道，他们已经自持百毒不侵，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
　　“快，藏好，就快来了”一个看似领头模样的人，低声说道。
　　说完这句话，二十几个人，瞬时间就无影无踪，这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从他们配合的熟练程度来看，这样的事情，恐怕没少做吧。

　　那他们到底是不是冲我来的呢？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我决定先看看再说，坚决不能贸然出去！
　　这一藏，天都快黑了，心里不免急躁起来，可那二十几个黑衣人却是一点气息也没有，仿佛不存在一般，能出动这样的杀手来对付的人，恐怕绝对不是无名小卒！

　　如果真是冲我来的，会是九日？还是别人？
　　他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窄□□仄，利于用毒，我还是很有胜算的，他们未必就能的手。
　　可如果不是冲我来的，不知道将会是鹿死谁手？

　　我只盼望这一切早点结束，被他们这样一闹，平白耽误了我差点一天的时间，简直就是浪费！
　　难道真是冲我来的？因为我没现身，所以他们以为我没到？所以一直等到现在？可他们怎么知道我会路过这里？
　　“来了！”我正在心里嘀咕着，只听见那边黑衣人的方向传来一声极低的细语，刹那间，仿佛空气都要凝固起来。

　　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浑身青衣的男人，暂时看不清眉目，却觉此人处处透着沉稳。身姿高挑挺拔，一路走的不快不慢，好似有所察觉什么一样，既没有行色匆匆，也不是闲庭信步。
　　原来，他们等的另有其人啊！我还以为是冲我来的呢，根本就是虚惊一场！
　　近了……近了……青衣人越走离我栖身的大树越近，也就离前面的陷阱也越近。

　　我专注的看着眼前的青衣人，忽然，他毫无预兆的一个上旋，转眼就落在了我栖身的大树枝上，并且，曲掌为爪，直直的就像我的喉咙抓来。
　　此人好快的身手！我心下大惊，连忙左手横臂挡开他的手，右手一挽，一枚啐了毒的银针就握在了我的手里。
　　我的反应迅速，但是，青衣人的反应也不弱，只见他立刻用右手抓住我横在身前的手臂，左手变爪为掌击向我的右肩。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反身一转，躲开他左手的攻击，但是却没有挣脱出他右手的钳制，转身之间，他已经绕在了我的身后。
　　我心下暗惊：糟了，这次遇上高手了！于是屈膝上翻，想要翻转到青衣人的身后，但是我却忽略了此时身边的环境，如此狭小的空间，我怎么能翻得上去？
　　青衣人却借此机会，使出一招双手擒拿，终将我的双手固定在背后，瞬时间，我的肩膀被他强大的力道掰的生疼。

　　但是手里的银针还捏在指尖，于是我腕上一使力，想将银针刺在他的手臂上。见状，他连忙将手上的力道加重，轰！我的手臂顿时像要碎裂开了一样的疼，疼的我耳朵边一声轰鸣，手里的银针也因此掉了下去。
　　看来，今天注定要遭此一劫了！我忍住疼痛没有哼声，心里却在想：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好的身手？
　　“说，谁派你来的？”青衣人尽点我周身大穴，使我一动都不能动，然后面朝我，眼光凶狠的问道。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谁派我来的？根本就是你自己上来找的我！难道，我心念一转：他把我也当成刺客杀手了？
　　“你见过我这样的刺客吗？”我回味着手臂上的疼痛，愤愤的回问到。我哪里像刺客？有我这样的刺客吗？那个刺客杀人时不蒙面不遮脸，甚至手里只有一枚银针连把剑都没有，难道，你见过的刺客都是我这样的吗？
　　青衣人见我这么说，也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来我，忽然，眼光骤然一紧，盯着我的脖子不放。

　　他怎么这么看我，我看着青衣人近在咫尺的脸，不同于刚才的凶狠，此刻他的脸上全是惊讶，甚至，还有一点紧张？
　　这是什么反应？莫非，他看出我不是刺客，所以怀有歉意才有些紧张？
　　下一刻，只见他伸出一只手，弯下身，拂开我颈边的头发，将我颈边的衣领往下拨了拨，眯着眼睛盯住我的脖子，不动。
　　“你干什么？”我怒道：“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你干什么？！”

　　“呵呵呵呵！”青衣人不怒反倒笑了起来，随即直起身，好像刚刚见到我一般重新打量着我，说道：“我不会杀你的，我怎么舍得杀你呢？天下人中，我最不会杀的就是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别动！”说完又出手如风将我身上的穴道解开，一个旋身，下树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揉揉还在疼的手臂，不解的看向已经下了树的青衣男子。前一会还阴狠狠的恨不得杀了我，怎么转瞬间却说，这个世上最不会杀的就是我？
　　这个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各位不辞千里来会在下，何不现身？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躲躲藏藏？弄得和一个小女子一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他充满调侃的声音用内力激荡在整个山间，颇有一些荡气回肠的味道。
　　“弄得和一个小女子一样？”他这是在说我吗？说我我也不下去，刚刚你还差点杀了我呢，我才不来趟你的这趟浑水！
　　过了一会，他还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看样子，是打定主意坚决不往前走一步。

　　“久闻昊月门门主沉稳过人，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呼啦啦一下子，二十几个黑衣人全都从暗处站了出来，一下子声势夺人。
　　昊月门门主司徒岩？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荒山野外的，他来这里干嘛？
　　我赶忙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形势。
　　“明人不说暗话，说吧，想怎样？”司徒岩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想怎样？司徒门主，今时今日，可不是您一句想怎样就怎样的，我们既然来了，那么，不是您奔赴黄泉，就是我们下地狱了！”说话间，黑衣人散发出的狠戾昭然若揭，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看来司徒岩今天这一关不太好过啊。
　　“呵呵”司徒岩满不在乎的轻笑。

　　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能笑出来？真不知是自信骄傲，还是被吓傻了。
　　“你们对我的了解不太深啊！我司徒岩做事，向来就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何时需要问别人意见了？”司徒岩负手而立，侃侃而谈。
　　这个司徒岩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嚣张。

　　“那就来吧！”说话间，二十几个黑衣人群起而攻之，行动迅速，配合默契。
　　再看司徒岩，一转手，长剑在握，势如破竹，已经与黑衣人纠缠在一起，手起剑挥，几个起落，周围的黑衣人成片的倒。
　　不一会的功夫，黑衣人人虽多，却已见颓势。
　　我在心里惊叹，司徒岩，这个人倒是利落，剑法狠戾，招招致命。却又大气豪放，行动之处，干净痛快，丝毫不拖泥带水。

　　再一转眼，二十几个黑衣人，只剩下一个人与他对峙。
　　“遇见我，是你们的不幸！”司徒岩用长剑指着剩下的黑衣人“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
　　司徒岩一步步紧逼，黑衣人一步步后退，眼瞅着，退到了我隐身的大树之下，背靠着大树，退无可退。

　　“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仁慈的，你应该感谢我今天心情好，给了你一个还能活下去的机会。”司徒岩缓缓对黑衣人说道。
　　怪不得司徒岩刚才还能笑得出来，原来他这么嚣张，他的确有猖狂的资本，顷刻间解决掉这么多人，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不知道，宇哥和司徒岩的功夫，谁高谁低？

　　宇哥的剑术如沐春风，连杀人时都是温柔的。而这个司徒岩，却浩气大度，如滚滚江水之势，汹涌难挡。
　　还真是截然不同的剑法！大概是会不分胜负吧！
　　相比之下，我的那些自以为练得还不错的功夫，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戏，上不得台面。

　　并不是父亲留给我的剑法不好，实在是，实在是，我太笨了！不能完全领会惊雪剑法的神奇与奥妙……
　　幸好，虽然他功夫厉害，但是，如果用毒的话，我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死上十次八次的。
　　“那好吧，我们换个方法。”只见司徒岩收了长剑，出手如风点住了黑衣人几个周身大穴，又用一只手指缓缓的按上了黑衣人的肩胛。

　　他在做什么？
　　“卑鄙！”只听见黑衣人咬牙切齿的骂道。看似十分痛苦。
　　同时，从大树底部缓缓传来一股热力，树上的叶子慢慢从新绿变成微黄。

　　“卑鄙？你们就不卑鄙吗？堂堂真宗暗棋弟子，光天化日之下，装作江湖宵小就来埋伏我，这难道是光明正大的行为吗？”司徒岩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真宗暗棋？那可是真宗门下能力最强的弟子啊！
　　暗杀司徒岩，难道是为了给斩月盟立威？不对啊，要杀司徒岩，应该光明正大不是吗？这样立威的效果才好啊，真宗的宗主林岳才可以稳坐盟主之位，号令江湖啊！

　　“你即然都知道，还问我干什么？”黑衣人的脸慢慢涨红。
　　我明白了，司徒岩正在用内力炙烤着他，因为黑衣人背靠大树，所以，司徒岩的内力透过黑衣人蔓延到树上，树上的叶子开始有卷曲的样子。
　　而我藏在树上，也已经明显感到了那股热力，这股热力已经被这棵树化去了不知多少，我却还是能如此强烈的感觉到，那直接经受内力的黑衣人岂不是更惨？他现在一定在饱受折磨。

　　“好，那么你告诉我，你们已经得到几颗珠子了？剩下都在那里？”司徒岩问道。
　　珠子什么珠子？难道是我手里的珠子？司徒岩怎么也知道这珠子的？真宗的人也在找珠子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黑衣人倒也是个汉子，嘴硬得很。
　　司徒岩，你还有别的方法让他开口吗？怎么办？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呢！

　　“好，那我们再换一个方法”说话间，司徒岩将手指重新又点上了黑衣人的肩胛骨。瞬时，黑衣人发出惨厉的叫声。
　　同时，似乎从树上传来一股凉气，源源不断，冷的人发抖。
　　天啊！我明白了，刚才司徒岩用内力发热炙烤黑衣人，使黑衣人饱受炙烤之苦，现在他又用内力发出至阴之气，使黑衣人如坠冰窟，又在之前点了黑衣人周身大穴，护住心脉，让黑衣人是欲死不能，欲生无门，他竟然有如此修为？

　　眼看我所栖身的大树，叶子已经开始飘飘摇摇的往下落，这样一棵参天大树都经不起他的摧残，更何况是一个活活生生的人呢？
　　我越来越受不了这股凉气，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是我不能下去，万一被黑衣人认出来，一定会给宇哥带来麻烦的！我忍！我再忍！
　　再看那黑衣人，头发已经结出细小的冰碴。想必，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司徒岩，果然是一个狠角色呢！这样的人，就算我可以毒死他十次八次，可也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老话不是说吗，宁愿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君子，而这个人，是君子中的小人，得罪了这个人，比同时得罪了小人和君子还可怕！
　　忽然，司徒岩一顿，那股凉气消失不见了，我总算好受了一些，可是他怎么突然收手？还这么快？相比刚才的那一次，这一次时间要短很多。
　　再看那黑衣人，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还不说吗？要不再来一次？”司徒岩躬身继续逼问道，却没有真的动手。
　　“不，不，我说，我说，”黑衣人显然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开口说道“我们已经聚齐了三颗，还有六颗没有找到。”司徒岩直起身，彻底不再有动作，黑衣人如释重负。
　　“珠子在哪？’司徒岩又问。

　　“我不知道，”黑衣人说道。
　　“嗯——？”司徒岩出声质疑。
　　“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过，总听说有一个叫九日的能够解开珠子的秘密，想必，应该在他那里”黑衣人你回到。

　　九日？他怎么和真宗在一起？
　　传言，这种珠子一共有九颗，如果聚齐九颗珠子，就会解开一个惊世的大秘密，至于到底是什么秘密，有人说是武林秘籍，有人说是金银财宝，还有人说是绝世兵法，总之，对于这个秘密是众说纷纭。
　　可就为了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值得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吗？

　　“九日是谁？”这个答案，显然引起了司徒岩的兴趣，只听他继续逼问道。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很神秘！”黑衣人似乎也只知道这么多。
　　“你走吧，告诉林岳那个老头子，就算解开了珠子的秘密，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叫他好自为之吧！”说完，司徒严解开黑衣人的穴道，黑衣人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司徒岩，踉跄的跌倒在大树底下，似乎在确定司徒岩的话，顿了一下，用力的一扶树，站了起来，逃也似的逃开了。

　　树上的叶子本就脆弱不堪，再经黑衣人这一扶，虽只是轻轻一下，却已经如漫天雪花般开始飘摇下落，隔着飘摇的一天一地树叶，我望着树下的司徒岩，他居然放过那个黑衣人了？
　　看着黑衣人走开，我总算如释重负，终于结束了。
　　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真宗和九日都对珠子虎视眈眈，回去以后，一定要加强戒备！如果过他们敢来，一定要让这些小人有去无回！九日，你是以前就和真宗勾结在一起，还是才勾结在一起？
　　不管怎样，我来了，我，报仇来了，就等着血债血还吧，你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正犹豫着准备下去，却被司徒岩吓了一大跳。只见他定定的站在那里，隔着簌簌下落的树叶，直直的往上瞅着，斜挑的眉，含笑的眼，上翘的唇，那表情就好似在说“戏也看完了，下来吧！”
　　唉！真是的！我站起来，松松筋骨，幸亏司徒岩那股凉气收的及时，不然我还不定怎样呢！不过还是有一点不舒服，整个身体都是凉的。然后我从树上一跃而起，盘旋落地。
　　人家摆明了让你下来，就算我不想下来，那也不行啊。
　　站好，我看向眼司徒岩，意思说：看吧！我不是刺客，要杀你的人另有其人！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既然你没反应，那我可就走了！
　　“借过”我淡淡说到，他一挑眉，薄唇含笑，眼睛微眯，这似乎是他的习惯动作？
　　却仍旧不理我的话，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既然不说话，就代表没话可说，那算了。

　　“那就后会有期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刚才把我当成刺客，现在我们就再见吧！其实，我是根本打不过他，想赶紧走，毕竟我的武功修为还没到那个境界呢！
　　然后绕过他，即刻向前飞掠而去。开什么玩笑，别说我打不打得过你，现在我可没功夫和你耗下去，你又不说话，谁知道你要干嘛？
　　眼看着出了山，司徒岩并没有跟上来。

　　漫山遍野的桃花扑面而来，隐隐的看见宇哥的“陋室”隐在桃花之中，一种久违的温暖立刻在心里萦绕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