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错（完结）》炫落

5、 繁星•王室千泷③

　　“难道少司命小姐不这么认为？”他的笑容优雅。我避开视线，不去看他的脸。
　　“把灯还给我。”云儿不在，我只能自食其力。
　　白凤笑着，只是不语。我不再浪费口舌，将另一盏灯点燃，光亮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白凤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这个紫发女子的一举一动。“有趣的人。”心里这样想着，便也这么说出来了：
　　“少司命，你很有趣。”
　　“有趣？”我放下灯。似乎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在碎樱漫天的季节里，也曾有人说过类似的话。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白凤似乎是不经意地将灯盏掷到桌上，灯檐与桌面碰撞出的声响，惊醒了我一川破碎的记忆。
　　“你就叫少司命吗？”
　　“不是。”我此时已经忘却刚才要赶他走的事情。夜长，一个人，是太寂寞了。
　　“那另一个名字……”
　　“姹紫。”
　　他不再问。夜晚的空气中充溢着花的芬芳，清爽怡人。良久，白风的声音再次响起，然而却有些吞吐：
　　“姹紫……为什么要叫姹紫呢……你给人的感觉明明就像褪了色的紫。”
　　“师姐叫嫣红。”再次轻轻瞟了他一眼。他的话，像一块石子投入心灵的水中，涟漪不断。
　　一时间两人沉默如潭。
　　“少司命……不，姹紫，你……为什么只用传音呢？”再开口，已是新的话题。
　　这句话在我听来恍如霹雳。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月神的凌厉，血统的争论，两人长时间的沉默……好似已经发生很久了，也像从未出现的噩梦，纠纷不清。
　　不过……也许这个话题，会令我摆脱眼前这个人。也许。
　　“你……不知道？”我微微侧了脸。
　　白凤摇摇头。“从未听闻。”
　　愤怒再次涌上心头。月神为了牵制我，竟搞了这样一次不明不白的联姻。我抬头望向这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忽然有点可怜他。
　　“我从小修炼阴阳术，失去了语言能力。”
　　“还有没有……”
　　“终生不能。”我指望依靠这一句话让他死心。后来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沉默了。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温暖。
　　“听起来很残酷。”
　　“实际呢？”
　　“实际上……你并不是一无所有。”
　　“……嗯？”
　　“至少还有我。”
　　我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凤的誓言，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