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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阴谋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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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堂?地狱!
睁开眼前,玖炎佑给了自己绝对美好的期待,睁开眼后,玖炎佑觉得期待这个东西真的不能随便乱用,不然,带来的打击,可以让人崩溃。
经过生死的考验,在鬼门关前逛过几圈,睁开眼第一眼看到赵启晨的脸是打击,看到赤裸的赵启晨是更大的打击,看到赤裸的赵启晨抱着同样赤裸的自己是人生最大的打击。
这个混蛋!玖炎佑委屈得想哭。
“你醒了?”稍显疲惫的声音让玖炎佑愣了愣,在他反应过来前,额头贴上只手。
“烧还没退啊。”赵启晨拿起放在床头的药丸和水给玖炎佑,“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玖炎佑瞪着他手中的退烧药和感冒药,久久不能说话。
“早上才买的药,还冒着热气,保证没有过期。”赵启晨靠近一点,鼻子与玖炎佑的相碰,“还是,你想要我喂?”
不要!赵启晨喂药的方式,玖炎佑昏迷中也有感受到,一把抢过赵启晨手中药丸,壮士断腕地扔入口中,大口吞下。
什么样的喂药方式让玖炎佑如此畏惧,当然是用嘴,还有那灵巧的舌,更夸张的是连水都不用,直接用更天然的,口水代替。
混蛋啊,混蛋!玖炎佑握住水杯的手骨节咔咔响。
“我们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躺在一起?”回答不好,杀了他!
“你还敢说!”赵启晨的脸瞬间变成墨绿色,“你这个笨蛋,智商不如一只毛虫的小子,居然在这种天气不开暖气冲凉澡,还冲好几个小时,我彻底服了你!”
这个……玖炎佑将脸埋进枕头。
赵启晨同情地拍拍他头,这才放软语气,回答他开始的问题,“我回来时,被你吓死了,把你抱出浴室,你全身都凉透,情况紧急,我就牺牲一下了,看,效果还不错吧,这么快就醒了!”
“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玖炎佑看他一脸自得的样子,真想把手中的水杯摔过去,他这么快醒是他帮他温暖身体的功劳?呸!那是被他压的!百几十斤的体重,居然整个压在他身上,没被冻死,差点先被他压死。
“啊?”赵启晨挠挠头,好象才发现自己一条大腿在人家腰上,手臂越过他肩膀正把人抱在怀中,确实把身体大部分重量都放到他身上,不好意思地笑笑。
玖炎佑松一口气,以为他终于恢复神志,在他眼里,赵启晨可是一直神志不清的,不然不能解释他的种种行为。
赵启晨笑过,没有按玖炎佑想的抽身离开,反而放下手臂,把原本撑起的上半身也压到他身上,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宣告,“不放手。”
“咳咳!你……”玖炎佑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药吃过了,还要出点汗才会好得快。”赵启晨的手沿着他光滑的背蜿蜒而下,“我们来做点会出汗的事。”
“你……”玖炎佑嘴唇被堵住,无力地挣扎。
混蛋!对病人也下手!
白色的天花板晃动,玖炎佑以为在做梦,眼前的赵启晨熟悉又陌生,汗湿的发在空中荡动,妖红的光闪过眼前,满足的表情,迷离的眼睛,激烈的一次又一次撞击心灵深处的喘息。
有什么,溶化了,玖炎佑攀上赵启晨背,在上面留下道道伤痕。
抛弃所有,极度的快乐,极度的疯狂。
“如果我说,我爱你,你会相信吗?”赵启晨用沾湿的毛巾为玖炎佑擦拭身体,低下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好好睡,我的宝贝。”
玖炎佑眼睛突然睁开,在赵启晨惊讶中,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
短暂的沉默,赵启晨摸摸发烫的脸颊,说出的话让玖炎佑气死,“力气很大,出点汗果然好些。”
“该死的死同性恋,从我的房间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玖炎佑愤怒地大吼。
赵启晨笑容僵住,半天才扯动一下嘴角,“对,同性恋,我现在已经变成只爱男人的男人,你觉得恶心?”
“喂,你不会真的……”玖炎佑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刚才他只是气极才那样说啊。
“跟井泽做过,我发现男人的身体比女人美妙,更能吸引我。”赵启晨勾起玖炎佑下巴,“向你告白,也是这个原因。”
因为想和男人做,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正好身边有一个,就先拿来用着,玖炎佑想到这心中苦涩。
“对不起。”玖炎佑流下泪,“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烧还没退吗?”赵启晨将额头贴上他的,确定没有问题,长舒一口气。
“赵启晨,我是很认真地在向你道歉,不是开玩笑!”玖炎佑气极地吼。
“我也是,很认真地在说爱你,不是开玩笑。”赵启晨把他的话原版送回。
“我——”玖炎佑无措,完全不能招架赵启晨的语言攻势,和大狼狗相比,小野猫还是嫩了点。
“做我的lover,我会好好疼你,让你感受无上的快乐。”赵启晨诱惑似地在他耳边吐气,不过,听起来却像是色大叔对无知少年的调戏。
“不行!”玖炎佑本能地拒绝。
“为什么?”赵启晨贴上他耳廓,舌尖在边缘刷过。
“因为……”玖炎佑颤了一下,喉咙发干,“因为我们都是男人,这样,不正常。”
“社会、伦理、道德,别人的想法,有那么重要?”赵启晨咬住他耳朵,惩罚地留下齿印。
“并不是别人的!”玖炎佑推开赵启晨,低低地说,“是我自己,是我不能接受。”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赵启晨有点失落。
“不,我不讨厌你。”玖炎佑说出这句话自己也不信,在赵启晨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他真的都不讨厌?
“你说慌。”赵启晨拆穿他自欺的谎言,“你现在一定厌恶得只想我快点死了吧。”
“没有!”玖炎佑着急地分辩,就算再怎么讨厌,他也不会希望他死。
“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赵启晨紧逼不放,“和我一起生活有那么困难?”
“和你一起生活很快乐。”玖炎佑诚实地回答,给人一点希望后又无情地浇灭,“但是,我不想被男人抱,尤其是你。”
打击!赵启晨的心毫无防备地遭受重重一击,痛得痉挛。
“这就是你的回答?”勉强问出这句话,赵启晨觉得还抱希望的自己傻得可以。
“对。”玖炎佑点头,不知道这个字对赵启晨的意义,就像他不知道什么是残忍。
“我知道了。”赵启晨颓然地转身。
“喂,你……要去哪里?”玖炎佑担心,赵启晨的样子有点不对。
“去找井泽诚人。”赵启晨头也不回,拉开房门。
震惊!玖炎佑怀疑自己耳朵,“你说你要去找井泽诚人,那个强迫你的男人?”
“不是强迫,我们你情我愿。”赵启晨淡然地说,“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上了你,把你变成个同性恋,别告诉我他是个好人,你还要感谢他!”玖炎佑激动地一拳砸向墙壁。
“至少他不会嫌弃我。”许多话想说,到最后却只这一句,言不由衷地,掩盖真实。
“我不嫌弃你!”玖炎佑马上澄清,他从没有,从没有嫌弃过他。
“我可以和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赵启晨嘴角向上弯起,上钩!
“我也可以!”玖炎佑完全没有意识到掉入陷阱,狡猾的大狼狗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老实。
“H也可以?”赵启晨提出要求。
“可以!”玖炎佑咬牙答应,一心想把赵启晨从井泽魔爪救出的他没想到自己先落入魔爪。
“每天都要。”得寸进尺,开始贪心。
“没有关系!”豁出去了!玖炎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扑到赵启晨背上,一把抱住他腰,“不许去,不要去,只要不去井泽诚人那里,我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
不用做到这个程度,赵启晨心说,这并不是你的错,不必为此感到愧疚,也不必为这愧疚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握住腰间的手,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回荡。
不要失去爱人的勇气,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要不顾一切,不惜所有去得到,哪怕手段卑劣一点,这是井泽诚人教给赵启晨的。
玖炎佑坚信是自己害得赵启晨变成现在的样子,对贪婪的大色狼能忍则忍,不能忍也忍,任他予取予求。
一回生,二回熟,有些事情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习惯了随时随地的亲吻,习惯了每天晚上的激烈运动,玖炎佑对自己的粗神经非常满意。
拥着暖暖的“抱枕”入睡,好梦都会跟着到来。
每天早上,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做我的lover”,像询问,又像是确定,每天都说,每天只说一遍。
玖炎佑不记得哪天开始不再强硬地说“不”,而变成模糊的回答“恩”,然后“做我的lover”就变成“早安,宝贝”和一个甜蜜的吻。
甜蜜?他们之间的亲吻什么时候竟可用甜蜜来形容?
玖炎佑烦恼地托腮,拇指在下颚滑动,电视中的火影放到200多集,心思却全不在这之上。
“又在发什么呆?”赵启晨进入客厅,带入一阵凉风。
“又去跟哪朵花约会了?”玖炎佑酸酸地开口。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吃醋吗?”赵启晨笑着捏捏他的鼻子,将一盒糕点放到他手上。
“心情很不错,看来是一朵撩人的野花。”玖炎佑不为所动,一盒糕点就想收买他,太小看他了。
“酸得都可以做泡菜了。”赵启晨笑,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子。
“才没有!”玖炎佑怒,操起糕点就要砸上他那张恶心的笑脸。
“吉祥寺的糕点,舍得就砸。”赵启晨将脸凑近,表情只一个贱可以形容。
玖炎佑挣扎,再挣扎,终于放下糕点,“啪”一掌挥过去,扁人的方式有很多种,铁砂掌最有效方便,糕点最优替代物。
赵启晨悻悻地摸脸,郁闷这段时间除了把自己的存在变成他的习惯,也把打自己巴掌变成他的习惯。
“下次能不能打轻点?”赵启晨可怜兮兮地求他,他可是靠这张脸混饭吃啊。
“不能!”玖炎佑态度强硬,心说不打得你毁容,你还会我勾三搭四,下次,现在就开始想下次,绝不能心软。
“挂着个巴掌印,我怎么工作啊。”赵启晨小声嘀咕。
“什么?你还在那里工作!”玖炎佑的耳朵比老鼠还尖,听到他的话一口气就上来了,“你蠢还是神经不正常?上次受的教训不够?还去那种地方!!”
望着发飚的玖炎佑,赵启晨莫名地就感到害怕,奇怪?到底是什么让他畏惧比自己弱小得多的小子呢?每到这个时候,赵启晨心里就会浮现这样的疑惑。
玖炎佑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看他发呆,无视自己的愤怒,攀住他脖子,一口咬下去。
“痛!”赵启晨用力把脖子上的“动物”拉开,摸摸被咬的地方,粘粘的,居然出血了,“你是狗啊,只会咬人,做的时候也咬!”
“你!”玖炎佑脸红,举起手又是一掌过去,“别想转移话题,说!为什么去那家同志bar!”
失败,赵启晨遗憾地想,心念一转,又找到好借口,“我还不是为了赚钱养家嘛。”
“屁话!”玖炎佑才不是那么好唬弄,拿出手机扔给他,“我已经放开你跟台湾的通讯限制,现在你一个电话过去,赵氏就有好几百万可以给你送过来,再说——”
玖炎佑揪住他衣领,恶狠狠,“我还要你养?吃软饭的小白脸,噢不,卖屁股的牛郎先生!”
玖炎佑的话算得上尖酸刻薄,可陷在谎言被拆穿的郁闷里的赵启晨没有心思跟他计较,该怎么说出口,真正的原因,还是,再找一个借口?赵启晨的心思全放在这上面。
“我和面馆老板签了协约。”苦思过后,还是决定坦白,要欺骗玖炎佑,实在是比登天还难一点的事情。
“协约?你要告诉我在日本这种卖身协约具有法律效力?”玖炎佑根本不信,骗他也找个好点的借口。
“是。”赵启晨回答得斩钉截铁,理由也很充分,“井泽诚人是那家bar的另一个老板。”
“井泽!”玖炎佑咬牙,把这个他恨到骨子里的名字念出,是他的话,确实能做到这点。
玖炎佑那个恨,直想拨了他的皮,拿浸盐水的鞭子狠狠抽他。
好象感受到玖炎佑血腥的想法,赵启晨脖子下意识地后缩缩。
“哎,我说,反正我在那里卖艺不卖身……”赵启晨剩下的话说不出了,脖子被玖炎佑用力掐住,幸好已经往回缩了很多,不然一定掐断。
“那井泽诚人呢?井泽诚人那件事怎么说?如果不是在那家bar工作,你会认识他,你会被他……被那个混蛋……”玖炎佑靠在他肩膀,压抑地哽咽。
“我没有被他怎么样啊。”赵启晨拍着玖炎佑后背,一不说溜嘴,“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上男人的感觉那么好呢。”
怀中人的身体突然僵硬,赵启晨奇怪地低下头,对上一双赤红的泛着血丝的恶魔眼,现在已经不能叫精灵眼了。
“那七天,一直是你在上井泽诚人?就像上我一样?”玖炎佑声音里冒着寒气,尤其是最后一句,都掉冰渣了。
“是……不是……”赵启晨额头的汗往下狂掉,结结巴巴,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这次可不是坦白就可以从宽的了,玖炎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他H,他不是不知道,知道却不点破,反而卑鄙地利用,这种行为,连他自己也不能原谅。
这样会伤害到他吧,等他发现误会的那天,会憎恨他,厌恶他,离开他,可是,没有选择,除了这样卑鄙的方法,他还有什么办法把他留在身边。
其实,伤害他的同时也在伤着自己,赵启晨的自尊,每时每刻都在受着煎熬,得到人却得不到他的爱,他是如此可怜和可悲。
“对不起。”一切的罪过,只得短短的三个字。
“啪!”——同样的耳光,却是不同的意义。
“走,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玖炎佑推着赵启晨,将他推出门外。
合上门,将赵启晨隔离在外的时候,也将光明一齐隔离,留下无尽的黑暗,独自承受。
玖炎佑拖着疲累的步伐走向卧房,经过客厅时,看到桌上的糕点盒,随手拿上,不想绊到桌脚,身体失衡倒下。
赵启晨站在门外正自反省,突然听到门内一声巨响,心跳猛地加快几倍,急忙抬脚踹门。
踹了十几下,门板依然纹丝不动,赵启晨放弃地坐倒,大骂做这张门的厂家真他妈不是人,这门做得质量不是一般的好,还在想要不要弄几根□□来把它给炸了,口袋里滑出一串东西。
钥……匙!银灰的钥匙在阳光下静静地躺着,讽刺一样闪动刺眼的光芒。
赵启晨砰一下把头撞向地面。
非常郁闷地捡起钥匙开门,看到玖炎佑安然地坐在客厅沙发,赵启晨松一口气。
“你怎么进来的?”玖炎佑背对赵启晨,声音沙沙地,不带感情。
“哦,我有钥匙。”赵启晨举起钥匙晃晃,让他听到声音。
“我说过,不想再看到你。”玖炎佑将头埋进膝盖,“把钥匙留下,然后,离开。”
赵启晨眼中厉光一闪,几步走到玖炎佑身后,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强行扳转,抬起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
额头冒血的伤口和眼下未干的泪痕暴露在赵启晨眼中。
玖炎佑慌忙伸手去挡,却被抓住手腕。
赵启晨握住他的手将它轻轻放在身侧,俯首,从他伤口边缘徘徊吻下。
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玖炎佑在他眼里清晰地看到这样的责备,温柔的责备,让人心都要溶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再决堤。
“不要哭了啊。”赵启晨手忙脚乱,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引发他泪腺,找不到纸巾,就用衣袖帮他擦,“哎,我两只袖子都湿透了。”
玖炎佑不说话,搬起他的手臂就咬下去。
红色的血沿着米色针织毛衣的纹路散开,玖炎佑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不动不让,甚至大气不出任自己施虐的赵启晨。
“如果咬我可以让你出气的话,你就咬好了。”赵启晨摸摸他柔软的发。
“你是个混蛋。”玖炎佑说完,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间走。
几分钟后,一脸水渍的玖炎佑站到赵启晨面前。
赵启晨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帮他抹干脸,又帮他把沾湿的头发擦拭一下,搬出急救箱,在他额头和膝盖的伤口上药,用纱布包好。
玖炎佑的视线始终没有在赵启晨身上停留,越过他肩膀,望着某个虚无的地方,“我从来没想过会爱上一个男人。”
“现在开始想。”赵启晨牵起他的手。
“我不爱你。”立誓般的话语,不知要说服谁。
“是吗?”那也没有关系,赵启晨轻松地说,“我爱你就可以了。”
玖炎佑挣着被牵住的手,气呼呼地说,“我不信,欺骗过我的人我再也不信!”
“那就让我来证明。”赵启晨吻住他的唇,催眠般说,“让我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爱。”
狂乱的激烈的吻,倾注了所有热情与深恋。
“我不信!永远也不信!你爱的只有我姐,从来不是我!”玖炎佑拼力挣扎,痛苦地大叫。
“不,我从第一眼看到就爱上你了。”赵启晨纠正他,追忆似地说,“那时,站在树上哭泣的你,像个坠落的天使。”
“骗人,后来你老欺负我!”玖炎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他被赵启晨整得很惨,很惨,所以才有后来的宿怨。
“谁叫你说自己是男生。”那时他还傻得去问老妈,男生和男生可不可以结婚,结果可想而知,他被家人笑了整整一年,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他能不报复吗?
“我本来就是男的啊!”玖炎佑快被他气昏。
“……”赵启晨也觉得这理由很牵强,不过小孩子,本来就是不可理喻,无理取闹的,这能怪他?再说,“我欺负你的次数好象没有你和妖一起欺负我的多吧。”
“哼!”玖炎佑不屑地说,“从你这么记恨和这些年来对我的种种就可以看出,你对我的爱也只有这一点,just so so.”
“那也是因为,我对你太在乎。”
直到赵启晨离开,他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玖炎佑拿起沙发靠枕,下面一盒摔坏的糕点,皱皱的字条落在盒中,泪水浸化的字迹依稀可辨——Happy birthday and …… I love you.
其实,在决定相信时,就已经不计较,欺骗与否,都没有关系,是对是错,都不后悔,既然选择了,就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如果赵启晨将他的心撕碎,那也是他将自己的心交到他手上的原故,是他,给予他伤害他的权利。
玖炎佑不恨赵启晨,他只恨自己,陷入这个感情的漩涡太深,太深,所以要逃离,在心全部陷进去前,在他对自己还有一分自控前。
玖炎佑将头埋进深蓝天鹅绒枕头,清新的不属于自己发香的余味,还有让人安心的熏衣草沐浴露的味道。
一滴泪滑下脸颊,在这个睡不着的夜晚,玖炎佑不可抑制地想起他丢失的抱枕,想起《基督山伯爵》的一句话——“而你无处不在。”
时间变得没有意义,却又清晰地留下痕迹。
玖炎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对他会有如此影响,连老姐也不曾,改变他的生活,把他的世界变得一片混乱,甚至在离开后,留下深重的阴影,压得他不能喘息。
就像人间蒸发般,那个人消失了。
玖炎佑顶着黑眼圈,把只吃了两口的饭菜倒掉,拿出一块巧克力,索然无味的咬着,看不到最好,向日葵看不到阳光,就不用跟着阳光转动。
一只手凭空挥下,拍掉他手上的巧克力。
玖炎佑抬起头,不意外的看到老姐愠怒的脸,“嗨,姐,好久不见。”
“久你个头,早上才送过早餐给你!”玖炎妖一个暴栗敲在他脑袋上,将一盘饭菜扔到他面前,“又不吃饭,你是不是想变木乃伊啊!”
“吃不下。”玖炎佑偏开头,闻着菜味都觉得不舒服。
“吃不下也得吃!”玖炎妖的强势不容反抗,捏住他脸颊,“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
“可是……”玖炎佑还想说什么,被老姐极具杀伤力的目光一瞪,立即拿起筷子,乖乖吃饭。
玖炎佑苦着脸,,吃一口饭好像吃石头似地,嚼半天咽下一点点,看得玖炎妖火大,“非洲难民还没得吃呢!”
“那就拿我救济难民吧,给我吃是浪费。”说完,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似地,玖炎佑弯下腰吐起来。
玖炎妖脸色阴晴变换,“你就不能放开一点吗?”
不能,玖炎佑擦干嘴,看着手上的手帕苦笑,蓝白的格子像现实的框架,将他困住,向日葵在看不到阳光的阴暗里只能枯萎腐烂。
玖炎妖叹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
又是咖啡,玖炎佑看着那发黑的液体眉头打结,老姐说看他最近精神不好,每天调咖啡给他喝,可是苦死人的咖啡喝了非但不提神,反而让他更迷糊。
“佑,今天是最后一杯。”玖炎妖看出他不愿,开出承诺。
“真的?”玖炎佑有点不信,不过,想到老姐一向言出必行,还是拿起杯子,捏着鼻子把它灌了下去。
玖炎妖笑意浓浓,坐在他对面等了十分钟,向身后的黑崎南司招招手。
黑崎南司面无表情递出为玖炎佑准备好的“卖身契”,内心却是发寒,连自己亲弟也卖,不知道哪天有人出价,妖会不会把他也卖了。
玖炎妖好像看出他的担忧,边把一支笔塞到老弟手里边说,“我这也是没办法,货已拆封,不卖他还能卖谁。”
这话说得正确,黑崎南司认同地点点头,要不是赵启晨下手太快,妖还真不会这么轻易把老弟出手,埃及蜜月旅行,赵氏的私人海岛,无限额空白支票,要价真是太低了。
连哄带骗让迷迷糊糊的老弟在“卖身契”上签下名字,玖炎妖露出满意的笑。
黑崎南司则看着笑容灿烂的女友下定决心,以后多赚钱,就算他们的财产已经多得下下下辈子都用不完。
两个人离开食堂,留下玖炎佑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睡觉,玖炎妖的咖啡除了方便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至少,治好了他的失眠。
玖炎妖真的遵守承诺不再逼老弟喝咖啡,也不逼他吃饭,于是玖炎佑本来就很严重的失眠和厌食更加严重。
人类的身体并不如想象的脆弱,在每天只吃几口饭加几块巧克力,睡眠不到3个小时的情况下,玖炎佑依旧没有倒下。
闲着无聊,答应了惠子做他cosplay的model,玖炎佑很好奇为什么他cos的是流川枫,惠子回答他现在营养不良,脸色苍白,明显睡眠不足,整天阴气沉沉,一副离魂天外的样子简直流川枫的翻版。
玖炎佑回家照过镜子,认为惠子的话很正确。
办秀当天,学院广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群,东京大学逃课率创下历史新高,连带地周边几个学院也难逃劫难。
老人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玖炎佑本来是不信的,不过在左眼跳了三天后看到惠子为他准备的衣服,他信了。
流川枫会穿婚纱吗?答案是——会!惠子拿出一本漫画佐证,《灌篮高手》的SD流派里,BL系列里,流川枫是会穿婚纱的,生孩子都会!
玖炎佑晕倒,忘了这个女人是狼社,整个一耽美狼,狼中之王来着。
想走,老姐不知何时已堵在门口,不就范,一大把银针抵上后背,这次真真上了贼船!
……
玖炎佑别扭地穿着一身露肩长裾婚纱走上秀台,立时,喧闹的广场一片安静。
蓝色的玫瑰一朵一朵从天空飘落,织成美丽的丝缎,在风中飞舞,迷乱视线,花幕后走出的人带着阳光的笑。
那个、该死的、混蛋!
玖炎佑扑到赵启晨身上,紧紧地,好像怕他消失般,把他抱住。
“佑,”赵启晨摸着他头发,“我回来了。”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玖炎佑闷闷地,语气说不清是怨愤还是责怪。
“今天是我们的婚礼。”赵启晨笑着解释,婚礼应该有新郎。
“谁说我要嫁给你!”玖炎佑看他一身白色西装,衣冠楚楚,再看看自己……气得一脚踩在他脚背上,“而且,当初也是你说要嫁给我!”
“那我们换。”赵启晨很好说话,马上就脱下西装。
“你!”玖炎佑看他还要脱裤子,连忙伸手阻止。
两人一来一往,四只手绞在一起。
赵启晨突然诡异一笑,松开手,玖炎佑手上多了一枚闪亮戒指,而自己手上,同样戴着一枚。
啊——!台下掌声雷动,欢声震天。
玖炎佑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一枚戒指就想套住我?”
“不,还有一张证书。”赵启晨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们现在是法定‘夫妻’。”
“你说什么?”玖炎佑拉戒指的手僵住。
“我说,我们已经入了荷兰籍,然后,在那个同性可以结婚的国度办了一张结婚证。”赵启晨笑着补充,“你的部分是妖帮忙弄的。”
轰!玖炎佑终于明白老姐的黑咖啡有多黑,也明白自己陷入了一个怎样的阴谋中,抖抖地伸手指向赵启晨,“你至于……”
“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不管什么方法我都会用,就算用铁链把你锁住,折断你的双手双脚。”赵启晨眼里闪着野兽的光芒。
“折……折断?!”玖炎佑一颤,好像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你会留在我身边吧?”赵启晨认真地问。
“……”他能说不吗?
玖炎佑握住左手的戒指,其实,不想说不。
宿命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