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攻狐为上》岚影

16、脱险（下）

　　紧握着乌金长枪的手此刻已经由于情况危机而下意识地泛出了些许汗渍，面对着这种难以摆脱的困境，虽然他已经做出了最终的抉择，但是在没有办法十拿九稳的情况面前，楼轩始终还是有些踌躇的。

　　成败在此一举，如若成功，那么杀生丸和自己都有可能继续得以活下去；但是若不成功，那么他便会命丧当场。不过如果除了这些疾纹妖之外，并没有另外的妖怪注意杀生丸的话，那么那个家伙应该还是有机会能够活下去的……

　　也算值了。

　　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周遭那些正寻觅他的疾纹妖，发现他们已经开始向着林木远处的方向走去。这令原本就犹豫不已的楼轩再次收到了动摇，因为如果疾纹妖分散开来的话，就算听到了动静而前来空地，那么所到的时间也是彼此不一的。

　　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楼轩只得摒弃了内心的那些犹豫，抬手费力地提起了枪，仅仅只是稍微瞄准了一下，便咬着牙将枪蓦地掷了出去——

　　“叮——！”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即使疲惫不堪的楼轩并没有办法用上什么太大的力道，乌金枪本身的锋利也令枪尖半楔入了楼轩正面对着的那棵树的树干上，枪身也隐隐摇晃着。不得不将自己的爱枪作这般诱敌的用途，使得一直对这柄枪十分珍惜的楼轩心疼不已。只是效果也确实相当不错，至少是令楼轩感到满意的。随着原本都开始四散而去的疾纹妖全数开始向着空地逼近过来的动作，楼轩的呼吸也愈发粗重起来。

　　「只待一个合理的时机，便可以……」

　　暗自说服自己沉下心来仔细观察着时机的发生，楼轩的心底很明确地知道着现在便是一决成败的关键，虽然静心凝神对于此刻耗力甚多的他而言，实在是非常勉强的一件事情；但是楼轩还是努力地提着神，去试图集中注意力去注视着全部的疾纹妖。

　　毕竟是生死关头，绝对不容轻视。

　　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楼轩一双幽深的黑眸中已经泛起些许隐忍的疲乏，但是连呼吸都不敢喘太大气的他还是不得不克制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所有可能会做出的下意识的动作。待到所有的疾纹妖全数步入了他的幻术范围之中，楼轩却一反常态地并没有第一时间便动用幻术，而是以比起方才更加如临大敌地状态死盯着这些疾纹妖们。

　　让这些妖怪们仅仅只是容纳于他的幻术会奏效的距离，并不足以令他做到十拿九稳。还要再近一些……

　　临死一搏的保命之术，如果没有办法一击将这些妖怪们全数解决，只怕他绝对会支撑不住而交代在这个偏僻又渺无人烟的地方！现在绝对不能贪急，只要再耐心一点……再耐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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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分走的比较快的疾纹妖已经来到了树前，现在似乎是在比对着枪所刺出的方向。所幸的是楼轩横估过枪的方位，一开始所掷出时便楔入了一个比较低的位置①。另一些疾纹妖正在缓然地向着树附近走去，比起战斗时的飞速，此刻不紧不慢的步伐着实令焦急万分、素养极佳的楼轩不由得在内心里暗骂了一声。

　　好在这份焦急并没能维持过久，否则楼轩也不能够保证他能够继续克制住自己疲惫的身体所下意识出现的动作。待到疾纹妖全数走近到了一起，似乎是商议着什么一般。楼轩自知现在也算是到了比较好的一个时机，至少依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估计不可能出现比现在更加好的情况了。

　　逐渐掩上了双眸，楼轩努力放松了原本的紧绷着的神经，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彻底摒弃了心底间的其他情绪。只有这样，他的幻术才会将效果发挥到最大。

　　“这些是……什么啊！？”

　　逐渐汹涌而起从四处弥漫开来的雾气，令一只尚且留有些许理智的疾纹妖惊叫了起来②。只是顷刻后，他才发觉周围那份极其诡异的寂静，自己那相当响亮的声音丝毫没有被同伴所闻。这只还想提醒些什么的疾纹妖立刻转过了头来，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不清了起来。

　　他也再也没有办法发出第二个音节了。

　　在亲眼目睹了所有的疾纹妖倒地的那一瞬，楼轩终于得以解脱一般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是一下子彻底放松下来的神经直接令他差点从相当高的树上一头栽了下来，好在他还是得以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虽然此时，楼轩还是十分吃力地挂在树干上晃晃悠悠的。

　　借着这份力道，楼轩慢慢地从树上一点点地荡到了地上。其实与其说是荡到了地上，倒不如说最后直接是用滚的了——毕竟此刻无论是精神力还是体力都消耗殆尽的楼轩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可言了，如果不是顾忌到尚有重伤在身的杀生丸就在不远处，只怕楼轩根本就会立刻昏睡过去。

　　一脸呆滞地望着月色正浓的夜空，徐徐拂来的夜风令被这次的行动折腾的够呛的楼轩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时间，楼轩不免有些后悔当时在杀生丸离去时没能阻止、反而选择了和杀生丸一同前行，如果当时能够拦下盛怒的杀生丸……不，这从根本而言就不太可能，那家伙向来一意孤行。

　　不过……楼轩转念一想，如果他不跟来的话杀生丸则有可能因此而死去，又觉得也并不算太过遗憾。至少他现在弄成这副样子，姑且还算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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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憩了片刻之后，楼轩移步到了原本的小溪附近。此刻的杀生丸已经不像是楼轩方才所见的那一幕一般，他已经半坐起了身子。虽然鲜血依旧徐徐地沿着他的伤口流淌着、显然还是一副无法轻易移动的样子，但至少那双灿金色的冷眸中已经恢复了往昔的神采，不似楼轩在他极尽濒死时所看到的那种无神。

　　见到了楼轩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杀生丸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思维混沌的楼轩尚且无法辨别的神情，还没等楼轩细想些什么，杀生丸便以平日里一般无二的严酷嗓音轻声道出了一句令楼轩几近吐血的话语——

　　“臭死了。”

　　“……”按捺住了心下的一番沸腾，楼轩强忍着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你以为我弄成现在这样子是因为哪个混账的关系！”，只是以一脸无奈的表情死死地注视着杀生丸的漠然而精致的面容。顷刻，似乎是被这种令人感到不适的眼光盯的太久，杀生丸最终只是轻侧过了头去，不再跟楼轩对视，亦不再言语。

　　楼轩见状，也懒得多和他说些什么。杀生丸的性情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而且此刻的他虽然伤势不及杀生丸的濒死，但是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和他争执些什么。跌跌撞撞地靠近了清澈见底的小溪，水流中的赤红的血色此刻已经淡去了不少，不过多数都还残有着杀生丸的气息。

　　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了片刻，楼轩最终还是选择下到了小溪里。有着轻微的洁癖的他自然不喜欢这一身的臭泥，况且不洗掉的话，这些泥巴还会阻碍着自己伤疾的愈合。虽然冰冷刺骨的溪水可能会令疲惫不堪的他疼痛不已，但权衡利弊，还是快点冲刷掉为好。

　　果不其然，正值冷夜的溪水冷的令楼轩难以想像，一时间连向来不喜于行色的脸都皱到了一起，却终究还是死死地咬着牙，克制着不发出一声痛呼。一旁的杀生丸见到这一幕，清冽的金眸也逐渐沉了下来，只是尚在适应着水温的楼轩根本无暇留意。

　　“……真狼狈啊——无论是我，还是你。”

　　良久，看到楼轩已经逐渐适应从而平复下来的表情，杀生丸便移过了视线，并未看楼轩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叹息道。而楼轩则是抬头轻瞥了杀生丸一眼，知道此刻的他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不过，这家伙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便止步不前的。

　　如此笃定地思索着，楼轩也并未接过杀生丸的话头，只是低下头去，自顾自地清洗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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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注①：从高空而降的物体，依照物理学原理，即使是落在了低点，像枪这类可以明显显示出高低位的东西，绝对会呈现着明确的自上空而降的样子。从上方掷出还能够呈现约为平面投掷的效果，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这个地方确实是稍微有点BUG了，因为一开始写的时候并没有顾虑到这么细致，写到一半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相信这个地方的瑕疵且称得上不伤大雅，还希望大家能够原谅阿岚。如果觉得这个地方处理确实不好的话，我会想其他办法修改弥补过去的。

　　备注②：妖怪们可以相互交流的，按照犬夜叉的设定，就算是一般的杂卒都是可以进行对话的。不过前面不需要提到，所以对于这方面大多就一笔带过了。因为不想过多纠缠在疾纹妖的事情上，希望继续发展下文。现在是因为我很难从楼轩的角度把幻术描写出来的缘故，因此就借用了疾纹妖的视角。其实也因为不会描写幻术而卡文呢，不然今天应该是可以继续双更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