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非》宇落天堂

4、第 4 章

　　（四）
　　楼王是李铁成的精心之作，最好的一套房源，精装修，上风上水坐北朝南，李铁成从装修开始一点点抓下来，材料布置毫不含糊，修好了就摆着不卖，有市无价惹得一时间风生水起，很多人通过各种关系甚至开出多10%的价来买这套房，偏李铁成不为所动，他把楼王高高挂起，准备最后摇号来决定买家，价钱却和原来规定的一样。这样的手段收到了相当好的效果，带动了整个销售计划。现在还不到收关时，就等着把尾房也卖出一部分，再最后火一把。不但省了相当的广告费，还让这个项目蒙上了一层神秘高贵的面纱。
　　现在，魏骄阳把它半价卖了。
　　李铁成靠在售楼处的沙发上闭着眼听小雷跟他说昨天上午来了一对中年夫妇。魏骄阳接待的，他们聊得很投机，都是英国留学回来的。听说不是一个大学，但在一个郡。李铁成摇摇头，一口气没上来，狠狠把桌上的水喝干，这也太扯了吧。魏骄阳带着他们去看房，回来那对儿夫妇就看上了楼王。小雷当时拦住了，也解释了，还特意提过几天魏总也要过来助阵摇号的，他们要是真感兴趣也可以交订金拿号。
　　当时，魏骄阳没说什么，只用手磕着下巴玩儿。结果今天小雷大早晨过来就看见他们几个在签约，一问是魏骄阳趁她不在，把楼王卖给了这对夫妇，半价，一次交清。现在合同签了，订金交了，就等着最后付全款了。
　　小雷一直跟李铁成做天水的项目，又是心疼又是惶恐，站在那里等李铁成发话。李铁成倒也没急，只缓缓地玩儿手里面的笔，垂着眼睛快睡着的样子，也看不出喜怒。
　　小雷试探的问：头儿，要不然我去说说，给些优惠让他们退出吧。
　　李铁成慢慢摇摇头，轻声说：出尔反尔，商家大忌。
　　说完手里面还玩儿着那根笔，眼睛盯着纸脑子没停。一会儿笑了，抬头已是平常脸色，说：小雷，叫上你报社和电视台的好姐妹，我们今天晚上吃个饭。小雷惊讶的啊了一声，又突然捂上嘴，瞪着眼睛看着李铁成。李铁成没注意，又吩咐道：让财务把摇号交的订金准备出来，随时用。小雷一脑门子官司，但跟着李铁成多年，执行他的指令不管理解与否都能办到位。
　　李铁成很晚回到家，看见魏骄阳正从浴室里出来，穿着白色小背心和快齐大腿跟的短裤，头发湿漉漉的，表情有些担心和戒备，不想平常那么无赖。李铁成已经胸有成竹懒得和他计较，侧身过去没他一眼。
　　魏骄阳小心翼翼跟在后面，探过头去偷眼看他。李铁成就跟没见到一样，换了衣服，洗了把脸，跟他说：你先睡，我有事情要做。说完坐到书桌旁揉把脸开始看文件。魏骄阳靠在桌旁，走不得又不想说软话，一支脚离了拖鞋贴着另一只脚上无意识的来回搓。李铁成低头看看皱眉推开他，训道：别这样。
　　打一进门看着魏骄阳一身妖娆，李铁成早已心猿意马，偏脸上风平浪静不让他看出来。魏骄阳的性格直来直去迅捷机敏，对方越是雷霆暴躁，他越能发挥的顺风顺水。可放慢速度以静制动，他就会乱了分寸。李铁成知道他想什么，连碰都不都碰他一下，憋死他。
　　果然，魏骄阳忍不住了，一把拿开李铁成的文件，晃着他，也不说话，微微付下身子，偶尔身上没擦干的水掉到李铁成的脸上。李铁成脑子里万马奔腾，一把卡住魏骄阳的腰，引他跨坐在自己身上，贴近自己，一手留在他腰上，一只手抚上魏骄阳的脖子上下来回，问道：你知道那房源一个订金号多少钱吗？魏骄阳眨眨眼。李铁成一边轻扯下魏骄阳的背心，一边说：10万。看着魏骄阳没什么表情。手扯住他的短裤一使劲倒让魏骄阳瑟缩了一下。
　　李铁成一起身把魏骄阳放到桌子上，动作没停，缓声说：那房你也进去看了，里面所有装修的材料都是我一点点到建材跑的，里面的地暖都是我看着工人一点点铺的。装修那1个月我和小雷几乎没睡过好觉，人家一个刚结婚的小姑娘，建材工地都是大老爷们儿呆的地方全跟着跑下来，差点儿就叫你一时好玩儿给毁了。
　　李铁成今天故意放慢了所有的速度，看着魏骄阳闭着眼蹙着眉头难受的样子。魏骄阳喜欢迅速有力的冲击感，这样他毫无快~感，还平添了无数难耐，理亏只能忍着。李铁成看差不多了，伏到他耳边，轻声说：你以后想玩儿别到我这里搅和，我有的是招儿制你。魏骄阳果真有些惊异的睁开眼看着李铁成，李铁成却没给他思考的机会，恢复到原来样子深深把他吻住。
　　两天后，报纸和电台都报道这件事，但没提魏骄阳。只说因为销售部员工的粗心半价卖了楼王。但天水相依表示会承担下所有的责任。楼王还按原来错误的价格卖给对方，所有参与摇号交了订金的顾客可以随时来要回订金，如果这期间愿意买天水其他的房源，可以以90%的价格来谈外加免2年物业费。这个优惠只限曾经参加摇号的顾客，但这些顾客也可以把自己的名额让给亲戚朋友。
　　这个消息一时间轰动的整个天城，人们纷纷涌到天水相依II期看热闹。第一天的确有一半的顾客来要订金，李铁成亲自坐镇看着工作人员办理手续，并亲手将小礼物送给来要订金的顾客。这让原来想看好戏想看打架的人们都暗淡下来。那对儿夫妇也来了，李铁成热情的拉着他们当众跟他们承诺原来的价格不变，一切照旧，这让那对儿夫妇众目睽睽之下感动之外又有些脸红。
　　到了下午，情况开始转变，原来想参与摇号的顾客开始跟销售人员谈其他的房源，上午领走订金的一部分人又回来。过后的几天，李铁成手里上的一部分尾楼竟然也基本快售罄了。一翻折腾，李铁成不禁把难卖的几套房源出了手，而且赚足了名声。1个月后某天，那对夫妇来找李铁成悄悄退了楼王，大家都知道他们买了楼王压力有些不法承受。李铁成假装为难挽留后，快速给那对夫妇办了手续，并把剩下的房源单给他们85%的优惠让他们挑，最后那对夫妇对他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