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七章：故人如昨（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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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会，锦织犹豫地伸手，想着触去阿牛额头的印痕处。离到一寸的地方，眼前人倏地睁眼，那对妖灼的紫瞳中一片杀气腾腾。他似是被噩梦掌控着，冷峻的面容渐如冰霜，只觉叫人冻了去。
“叛徒，拿命来！”
只见阿牛一声巨吼，一掌就朝锦织天灵盖的地方拍了过去。
锦织见状退身，眼前人伸手即来，一把就擒住了她的脖颈。一瞬间，锦织只觉得视线逐渐涣散开来，变黑地视线下竟叫她连挣扎都没有气力。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流很古怪，明明只是一个百年小妖，可从他手心传来妖力却厚实的很，倒像是万年修行的妖魔。
脖颈处似是被快烧热的铁块灼烧一样，晕晕沉沉间，锦织的印堂处都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
她想要努力发出些声响，奈何身前的桎梏太紧逼，竟叫她连个哼声都发不出来。双腿渐觉无力，迷朦间，锦织未察觉此时她的颊边已经是湿濡一片。她脸上的面纱被掀起，泪无声地落了下来，打在阿牛紧箍的五指上，竟叫眼前人疑惑地收了手。
落到地面时，锦织只觉得心微微一沉，再抬头，才发现阿牛额头的那团紫光已经不见，连着那个火焰型的印痕也一并消失了去。
“咳咳……”锦织伏在地上轻咳了会。想要起身时，眼前那原本还置若梦中的阿牛好似醒了过来。只见他有些疑惑地拧了拧眼，当瞧见伏身地上的锦织时，又一把上前想要扶起她。
似是对方才还有些后怕，见到阿牛上前，锦织猛地退步。一推手，竟是将他放在臂腕的双手给推了回去。
“你……你莫要过来。”
她的话音刚落，脸前一阵清风拂来，将她脸上的面纱吹落在了地上。因为方才的惊吓，锦织未有防备，被逼回了原貌。脸上密集的雀斑不见了，囧囧有神的大门牙也被取代，原本的花容月貌就被显现眼前。她颊边青丝有些凌乱，美瞳里浅浅泪痕还没消尽，再加上眼神里的楚楚可怜，这样子瞧着，倒叫人觉得心生怜惜。
见着锦织如此，眼前阿牛明显愣了愣，他的目光在锦织脸上流连了会，那双紫瞳被放柔开来，道觉得戾气不再。他缓慢上前，动作轻柔地似是想再扶起锦织，当瞧见她明显地一退时，刚起柔光的瞳孔又深深一缩。
“你在怕我？”
说完，又见他眸光一滞，停在锦织面上深深询了几询。当瞧清锦织不同于之前的容貌时，他话中的语气又冷了几分。
“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一直……都在防备我？”
“阿牛……”瞧中阿牛的质问，锦织口里的话明显没了底气。“是……是你方才做梦里掐了我，我才会被你逼出原貌的。若不是我及时叫醒你，只怕是后果不敢设想。你……你有什么理由质问我。”
话虽这么说，可当瞧着阿牛越来越沉的脸色，锦织适时收了嘴。眼前人似是有些疑惑，他额头的汗滴还未干去，黑暗中反射着晶莹的光点。
半晌，只见阿牛开口。
“我……我方才又做梦了？”
“……”又做梦？听到这，锦织倒好奇地抬了眼。似是发觉自己说漏嘴，阿牛也没再说什么。他拧着眉不说话，转身又是去拾掇地上的被褥。
锦织瞧着阿牛背对自己睡下，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隐隐间叫人瞧着有些不忍。犹豫了许久，锦织一个冲动，就叫了出口。
“阿牛。不如……不如你进屋睡吧。”
她话音刚落，地上背对着自己的阿牛一怔，转而又慢慢地侧过身。他脸上的表情睨不真切，一双紫色的瞳孔在夜色下显得妖娆起来。
“你不怕，我又做梦吗？”他的嗓子有些哑，如此听着反而觉得性感起来。
“怕的。”锦织老实点了点头，“但就是觉得你睡在地上不好。你进屋吧，我弄个结界让我俩隔着，这样子也不必担心受怕的。”
进了屋，锦织想都没想就躺下。阿牛进来的动作很轻，他寻了个离锦织最远的角落，铺好被褥又歇身睡了下来。也不知是多久，待到锦织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却似是有个声音在反复呢喃着。
“你回来了，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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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锦织伸着懒腰从榻上醒来，再往地上一看，阿牛已经早就醒来，被褥被整整齐齐叠放在角落。抬脚下榻，刚走出房门，锦织一眼就瞧见两个矮墩墩的身影在她屋前张望着。
只见鼠老二眯着个绿豆眼，视力不佳的两眼来回询视几圈，当瞧清楚锦织时，又变戏法地从怀里掏出个毛笔样的玩意递了上来。
“牛织织姑娘，一日未见，你惊艳的容颜还萦绕在我的胸口。每每一闭眼，我就会想起你铜铃般大的牛眼，脸边性感而迷人的小雀斑同那对粗长而惊艳的大门牙。这里是小的献上家传宝物牙擦牌门牙刷。一刷更出色，刷刷很健康，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鼠老二话音一落，锦织就掀了面纱。原貌被视穿后她也懒得再装，索性就露出了本来的样貌。青烟颊，朱丹唇。
“诶……”见到锦织原貌，鼠老二倏地一愣，满脸地不可置信。“牛织织姑娘，你……你耀眼而惊艳的门牙呢？”
“哦。”锦织挑了挑眉，“昨天我磕了一斤核桃，磕着磕着，门牙它一个不小心，被我咬断吞了进去。”
“那……那……你性感而媚惑的小雀斑呢？”
“哦。昨天我见了只小麻雀精长得白白嫩嫩挺寒碜的，一个不忍，索性就把脸上的雀斑施舍给她了。”
“……”
见着锦织没了门牙，鼠老二手上的门牙刷也不知该收还是递。
“……那那……这这……牛织织姑娘……”
锦织笑而不语。眼前鼠老二犹豫了半晌，最后面色凝重地把那个门牙刷给收了回去。
“牛织织姑娘，你要节哀顺变。”
“……”
“虽然你没了却诱人的雀斑同性感的门牙，但是我相信牛老大他对你是真心的，绝对不会因为你如今寒碜的长相而抛弃你。”
“……”
“况且门牙只是身外之物。等哪日有空，我一定会帮你再寻对玉牙皓齿，让你早日恢复美貌。”
“多谢。”锦织站在原地抖了抖。一会，她又像想起什么般指着鼠老二问道：
“对啦，我听鼠小五叫你老二。那你们家还有其他的鼠兄弟姐妹吗？他们是不是叫小三同小四？”
听到这，只见鼠老二疑惑地抓了抓头，睁着绿豆眼一脸迷茫地问道：
“一，二，五，六，八，九，十。二的后面，难道不是五吗？”
锦织：“……o(╯□╰)o”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七章：故人如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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