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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君自故乡来 ...
“我对他已经无话可说。”我缓缓闭上眼,心中充满对墨玉的失望。
“哟。”男子声线故作妩媚,眼神轻佻:“那可不一定。我看这些年太子对你这贱人宠爱得很呢。”
心口的血漫出重重叠叠的衣衫,我痛得屈膝而下,仍倔强地死盯住他:“风叶清!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呵!”那年我外出做任务,半路上遇到这个人被追杀,年少轻狂,一时手痒,就救了下去带回皇宫,墨玉抹去了他从前的身份,给了他一个全新的名字留为所用。
我强烈讽刺:“果然忠心为主!忘恩负义!上好狗杂种!”右手颤抖着抚上胸前古黄的刀柄,下了狠心用力拔出,血花四溅,脸上、衣服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渍,视线也染成一片血红。
生之希冀,苟延残喘。
“这么……多年了……我比你更得墨玉重用……你应该……恨毒了我吧……按理说……你比我更了解墨玉是怎样的人……呵……呵呵……结果你却……没看懂他到底是怎样看待我的……”我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头支着旁边的木桌,手捂住血淋淋的胸口,不停痛苦地喘气。
风叶清被我猜中心事,眼神高深莫测,声音阴恻恻:“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还能什么意思……我最开始……也以为墨玉对我是那个意思……其实……他根本不爱我!或者……或者说……从前他只是以调侃我为趣……但是他的野心……从来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咳咳……”深红的血像充沛的泉水从我口中喷涌出,我看到风叶清眼神从怀疑到复杂。他有所动容。
的确,在他眼里,墨玉连我都下得去手,他也会担忧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得像我一样的下场。
“你还需要想些什么。反正……我死了你也不会风光太久!”放出最后一句狠话,我再没有力气说话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的事。”风叶清明明心有摇摆,但还是倔着逞强。
“哼。”我同样逞强。
风叶清提起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殿门口。
我心一紧,难道就这样回墨国吗?宁漫兮怎么办?清水怎么办?菊花镇那么多条人命谁又来替他们讨回?
殿外的夜沉得可怕。
就在我自己都快要绝望的时候,一支短箭踏破夜风精准地没入了风叶清的手臂。
他一阵吃痛把我丢了下去。
我浑身血污早已辨不清伤口在哪,只是觉得疼得脑子发昏。
一女子黑衣蒙面,长发飘扬,从黑暗中显出形体,身影窈窕,手上的□□闪着幽幽的寒光。
风叶清双眼一眯。
我视线昏花,勉强看清女子动作一偏又一箭射向风叶清,风叶清徒手擒住箭支,立刻的女子身边又窜出三个人影。一个是女人,还有两个是健壮的男人,也是都用黑纱蒙了面。
四个人身影几乎同时跃起,默契地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磁场,风叶清像一头困兽被包围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轻轻笑了,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们不用插手,我想亲自处理这些事。”
既然我舍不得宁漫兮,既然墨玉已然认定了我对他不起,那我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我挽回些什么?我静沧海何以必须哭着求着跪下去求墨玉放了我?
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
手带□□那个女子顿时就哭了,破口大骂:“你妈静沧海你够了!才几天不见你把你自己搞成什么丑样了。现在连个小男人都不敢打你丢不丢人!”
我顿了顿,还是没说话。另外一个女子冲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两男人立刻会意,一边一个各一手刀,敲昏了风叶清。
“说话!现在这个表情是要闹哪样!?”女子不顾仪态用衣袖擦着汹涌而出的眼泪,扯掉面纱,口型夸张:“说话!”
“锦瑟。”我叫她。“你们不会明白。”
锦瑟冷笑道:“什么叫我们不明白?你让我集齐大家,我照你的话做了。要不是今晚我和青娥、明幼、泊季偷偷混来宫找你,还不会撞见这破档子事儿!你说我们算什么?我们千辛万苦、费尽心思宠的人居然自己都没把自己放心上!是!我不明白,我们都不明白!”
另外的那个女子叹了口气,也缓缓取下面纱,露出姣美可人的面容,是青娥。
剩下两个男子也相继取下面纱,一个无奈摇头,一个目光痛心。优雅些的是泊季,清秀些的是明幼。
“到底是我们不明白,还是你从来就没有坦然相对,让我们明白过?!”锦瑟流着泪骂我毫不留情,我知道她是气极,但还是感到丝丝痛心。
“你到底要怎么样的生活?你把所有关系恩怨理理清好不好!你战战兢兢些什么?当初那个自信狂妄的女人那个美丽生动的女人哪去了!?”锦瑟指着我的伤口无处发火,又不能打,只好在嘴皮子上刺激刺激我。
青娥心疼得别过脸。泊季和明幼也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大半夜的我身上挂了彩,她娘的丫成锦瑟闹腾得还这么厉害,我咬着牙,爆发了。
“的确!单打独斗风叶清根本不是我对手,也就做我小徒弟那级别,我倒是想左右逢源!可是我能怎么选?若我刚才真正下手防卫,在墨玉看来也就意味着我是“反抗”,是“背叛”。那我跟墨玉就真的破裂了。我跟我哥哥就真的破裂了!”
锦瑟傻了愣愣看我。不止是她,其他三个人也呆了。
看什么看!我瞪回去。
锦瑟沉默了。
只是在沉默之前苦涩地对我说:“是啊。你是公主。你一辈子也丢不掉这个桎梏。”
我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是啊。我穿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替代了她的一切。从她的爹娘等于我的爹娘,从她是一个公主等于我是一个公主。到后来父母破裂,没了爹没了娘,一个人在陌生的古代拼命扎根,跟着墨玉自甘堕落,杀人演戏杀人演戏,恶心到麻木,直到结尾,连逃都不知道可以逃到哪里去。天下之大,我却安不下一个家。是啊。我是公主。我一辈子都丢不掉的桎梏。
“我也很想一刀两断任性了结。但哪有那么容易!我思前想后,闭眼,闭心,干脆死得干干净净才是好办法!不过我还有你们还有很多人……我放不下你们行吗……”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在她们面前哭,肆无忌惮,任意泪流。
青娥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停抹泪,泊季和明幼眼眶也红了。
锦瑟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哭得比我还撕心裂肺。
大约是很少哭得那么尽兴,老天爷不习惯看这出,我受伤严重加上情绪郁结终于栽倒了。
风叶清,新人物。
暑假好好更文。争取完结两卷。
偶尔,我也想认真一次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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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君自故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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