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所谓韶华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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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菊花镇玩乐了几天，跟镇上的人也自然熟，认识得差不多了。我大致清楚了。雪狸是一年前迁居这里的，是个孤儿。但是人在镇里憨厚又老实，很受镇上人喜欢。血可治百毒据他所说乃是天生异能，呵呵，或许他前世就真的是只雪狸也说不定呢。
“阿嬷——在吗？”第二天一大早，雪狸就带着我来到海边的一个简陋的小木屋。
海风轻轻荡漾，金色的沙滩上印上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阳光懒洋洋的烘暖我的心窝。幸福，前所未有的踏实。
一望无际的大海，蔚蓝到遥远的天边，白云朵朵，这感觉，真好呢……
我闭上眼，张开双臂，享受地想拥抱整个世界。
从前的我，从小时候跟娘相依为命，后来娘离开了我，我去找那个人，被拦住被羞辱，再后来遇到了墨玉，他供我一切衣食住行，给我请最好的老师，教我知识教我武功，给我温暖。而我，为他努力学习，为他不计性命，也只为将这些年的温暖回馈。
我就是这样，你爱我，我若不爱你，我可能会恼自己。你恼我，我若再喜欢你，那就是犯贱。
墨玉，你怎么样了？你到底怎么样了？我担心，我担心你再也……
“阿嬷？”雪狸打开已经破损的木门，往里张望：“阿嬷——”
杂乱无章的房间，厚厚的席草上还有未啃完的油鸭，再走进去一点，浓郁的麻布酸臭味让我zai三fan胃。
“看样子不在，我们先出去吧。”雪狸关注到我的不适应，贴心道。
我吸了一口气，捏住鼻子，一溜烟儿窜了出去。
雪狸看我，眼里有朦胧的笑意。
“啊——”海边，我对着这一片蓝色的梦幻大喊，心里荡起愉悦。
“阿拉，几天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雪狸忽然想起来，那平凡的眼睛里布满同我一样的欢喜。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以后一定得带墨玉来看看。
我下意识地想说出“静沧海”，又及时地捂住自己的嘴，哎……还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了，等伤好后就立刻马上永远消失。“我叫静如玉。”报上娘亲的名字，我又嘻嘻哈哈地拾起海边的小巧的贝壳，一个一个，就像幸福，那时总觉得越多越好。
静如玉？静如玉……静如玉！
雪狸迷惘又万分惊讶地注视着我欢乐的背影，久久不语。
“喂，怎么了？”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我丝毫不怀疑，疑惑地问。
“好名字，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名字……”他兴奋若狂地望着我，眼里放射着光芒。
我被这话一个扑腾栽倒在海水里。
“靠，这个也值得激动”我刚一张口想骂，却是咸涩的海水。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那些意外出现时，当事人总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常为当事人的白痴反应而吐血三升。真到了自己，自己大脑里竟也是一片空白，海水包裹着我的身躯，我觉得好沉重好难受。不能呼吸……头发像水藻一样散开，漂浮在这辽阔的大海，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微不足道得死去都没有人知道。墨玉，是你要来接我走吗？还是风澜，我可以回来了？听到有人在叫我，白色的浪花一起一伏，又是喧哗了谁的聒噪……
眼睛被水胀得酸痛，我还是清楚地看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跳下水，一伸一曲，熟练的游泳技巧。是来救我的吗？我极力扑腾，挥动着手臂，想说我在这，可是只要我一开口，海水就会狠狠把它堵住，连一点余音也不留。那个身影靠近我了，猜得不错，是雪狸！腰忽然被什么缠住，让我有了点安全感，我以为是他的手捞住我了，紧紧反握住不想放开，我怕我一放就永远也抓不住了。他的手，比海水冰冰凉凉的，却滑滑的。他的脸色在海里忽然变得煞白：“如玉姑娘，快放手！”
不是吧，不就是一个垂死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不愿意放开吗？至于这么激烈的反应啊。
水里说话是容易呛水的，接下来雪狸果然呛得厉害——他从海里露出头，很严重地咳嗽起来。
喂喂，你不要不管我了啊。我还在水里呢！我紧紧抓住腰上缠住我的手。
不，不对啊？雪狸……雪狸已经上去了。那……那我腰上着凉凉的东西……
我战战兢兢地将眼往下移。一条乌里嘿秋的蛇正朝我吐着可爱的芯子，而我的手此时正大胆地抓着它的屁股……
！！！
那什么，这是幻觉吧？谁来告诉我这是幻觉！我做梦了我做梦了！
“嘶”蛇渐渐环绕住我右边的大腿，我明显感觉到我在害怕，怕到骨头都在颤抖。
即使再怕，我还是那么冷静。
小心翼翼地把手抽了回来，它依然在我腿上盘旋，眼睛珠像干干的泥土，确实在转动，斑驳的蛇纹，死神的脚步。极力使自己不害怕，身体还是抖得厉害。哦。忽然记起来。我不会游泳啊！
“呜”我感觉大脑被一片海水充斥着，脑里是繁琐的海藻，想呼吸却呼吸不到，想喊救命却喊不出来。被火烧、被镖伤、被箭射、被追杀、被中毒、现在还溺水……
穿越个你妹，拿我当狗玩。
“如玉姑娘！”谁又下来了？是雪狸吗？刚才那么危险，他一定也看见蛇了吧……
有蛇啊。危险。
我在水里摇摆，发现身下无数双毒蛇的眼睛幽毒地望着我。千万条蛇互相缠绕在一起，像一个大藤球，可笑是实心的。
蛇……蛇…………蛇蛇……蛇群！！
“……如玉姑娘！！“雪狸那个笨蛋他还是来了！
水里两个人，水下一群蛇。这莫过于我此时的处境。
身体慢慢变得更蛇一样冰冷，这海水是要同化我吗？
唇上忽然感觉一片温热，下意识想要在冰凉中得到更多。我死死咬住那片淡暖不松口。猩红的液体弥漫在海水里，慢慢往下积淀，引得蛇群一阵疯抢。
美味就像是毒罂粟，蛇群把目标真正锁定到了我们。
“嘶”一条最中间的大蛇长嘶一声仿佛千军万马前的一句“冲啊”，所有蛇、包括我腿上这一条都中了魔障一样滑动过来，许多都已经跃跃欲试，张开大口，露出毒牙。
我已经没办法反应，溺水而亡就是我最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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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又是这样醒来。（唉唉，作者大人你能不能有个新花样啊。）
“雪狸？”我醒来发现我正躺在木屋席草上，靠，跟油鸭一起。“你怎么样？”
“我没事。喝碗炖汤吧，给你压压惊。”雪狸平淡一笑。
“那些蛇呢？”我还是心有余悸，想来都有些后怕。那一群，阿修罗之吻，要命了……啧啧。
“死了。”
“啊？”死了？！
“那群蛇喝了我的血，就死了。”他捞开自己的衣袖，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蛇印。两点深浅不一的牙印，无数两点深浅不一的牙印。
“雪狸你这个二百五！”我的泪瞬间掉下来，劫后重生的感动和感慨，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肩。“你干嘛救我？！你干嘛救我？！那么多蛇你看不到吗？！都怪你！一个名字反应都那么敏感，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
“如玉姑娘……你……”雪狸错愣地望着我。
“呜呜，感动死人了。讨厌。”我胡乱用衣袖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擦好了，又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
“嗯哼。这群蛇死之前也能醉生梦死一场挺幸福了。”我接过他手里端的汤，咕噜咕噜喝光。“用什么炖的？”
“那些蛇……”
“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所谓韶华晴(2)
，还差 